严母就是这样,她在意的只有孙子,苏柔不由幸灾乐祸,拿起勺子喝了两口粥。
“柔柔啊……”
苏柔一听严母这样叫她,不由心生诧异,“妈,怎么了?”
“你和湛青那间房朝向好,你也知道的,这孕妇需要多晒晒太阳,妈想过了,想让你和筱西换个房间。”
“妈,这怎么可以?”苏柔再能忍,也受不了顾筱西骑到她头上,“那是我和湛青的婚房。”
“我知道,”严母听她这样说,有些不悦,“可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等做完月子,我让她搬出来就是了。”
“妈……”
“好了,我待会就让人把你的东西收拾出来。”
顾筱西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她明白自己在这个家里的立场,严父放下手里报纸,“这段日子你都不准踏出家门一步,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聿尊,他要将陌笙箫捞出来,势必要将你送进去,你要知道,只有这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我想去医院看看湛青。”顾筱西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你既然现在有这想法,当初为什么要对他下这狠手?”严母想起躺在医院里的儿子,不由泪眼婆娑,苏柔闻言,也是红了眼圈,“妈,我待会就陪你去看湛青。”
顾筱西难受的越发吃不进去,严母擦擦眼泪,为了孙子也只得把满腹怨恨吞回去,“快吃吧,你现在不能出去,要看,你等湛青哪天醒来再看吧。
“爸,湛青的案子怎样,陌笙箫定罪了吗?”
“哪有这么快,”严父冷哼,“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所有证据都对她不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聿尊驱车来到警局,门口值班的警察想要拦阻,宝蓝色法拉利横冲直撞,叫嚣着停在警察局大院内。
他打开车门,像是回自己家那般,旁若无人地上到二楼。
审讯室的门关着,听不到里面的问话声,有人发现了他,大声喝道,“做什么的?”
男人不予理睬,飞起一脚踹开审讯室的门。
砰。
里头正在审讯的两名刑警惊得一跳,陌笙箫听到很大的声音传来,她想要睁开眼睛,却全身无力,就连一口气吐出来的力都没有,她真的好想睡觉,好困,好困。
聿尊走进去,就见笙箫被迫靠在一张只够容纳她一人的硬座椅子内,她头发有些乱,两只眼睛肿的吓人,脸上毫无血色,嘴唇guī裂,几乎就整条命都要没了。
陌笙箫支持不住,上半身倒下去,就想趴一会。
站在她身后的刑警见状,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回座椅内,炽烈的qiáng灯直she她双眼,笙箫难受地紧紧眯起来,脸上残留着还未gān透的眼泪。
聿尊见状,一双眸子迸she出原始的shòuxing,他目光深深冷冷,几乎就能在人的身上打出个dòng来。
“你是什么人?”
“快出去!”
他几步来到陌笙箫身边,“我要带她走。”
“她是重大嫌疑人,不能走。”
聿尊左手轻轻搭在陌笙箫的肩上,她上半身毫无力气地挂在他手臂上,笙箫找到了个能倚靠的地方,她累极,阖起的双眼怎么都睁不开。
“我的律师还没到,我要替她办取保候审。”
“就算律师来了也一样,24小时候内,我们有权对她进行传唤。”
聿尊左手握成拳,恨不得一拳砸出去打的对方满地找牙,值班刑警大多围聚过来,他知道这时候要想qiáng行带笙箫走,几乎不可能。
聿尊想也不想松开手,想离开。
陌笙箫失去支点,人一倾斜,差点栽下去,她戴着手kao的双手无意识一抓,就抓住了聿尊的手臂,“我没有杀人,我没有……”
她神色惶恐,聿尊只觉眼底一痛,犹如针刺肺腑,他知道他多留在这一分钟,对陌笙箫来说,于事无补。
他别开眼,一阵用力扯开笙箫的手。
“她若出了什么事,我要你们整个警局的人,包括你们的家人,全部陪葬!”聿尊丢下这句话,便大步朝门口走去,有几个年轻刑警血气方刚,捋起袖子想将他擒住,边上忙有人将他们按住,“也不看看他是谁。”
“他是谁?”
“看到下面那辆车了吗?一辆车就足够买我们这些人的命了,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有些年长的就想安安稳稳到退休,惹谁不好,去惹这些主。
聿尊驾了车又冲出警局,他掏出手机,打给最先同他通话的那名警察,“你们局长在哪?”
“这会应该在上班的路上。”
“他的车牌号,以及上班经过的路段告诉我。”
聿尊在心里记下后,一手将手机丢在副驾驶座上。
王局开着辆皇冠出门,每天的上班高峰期都很堵,他qíng愿绕个远路,也不喜欢在大道小道内同别人拥挤。
他按着往常出门的时间开车经过零顿路,这儿路并不是很好走,主要是道路过窄,他一边听着jiāo通台,一边向前,才在零顿路拐弯不久,就看见一辆宝蓝色法拉利挡在远处。
由于这是单行道,加上路面窄,他过不去,只得按响喇叭。
“嘀嘀,嘀嘀”
王局索xing打开车窗,将脑袋探出去,“谁啊,快让让。”
他颈间一阵冰凉的触觉袭来,双眼透过后视镜,竟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刀子。“王局,下车吧。”
“你……你们是什么人?”
男子不说话,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将他拉下车,王局三两步被拽到那辆跑车跟前,车窗只隙开一道fèng,男子将他的脸压过去,他依稀只能看见里面的男人有一双冷冽的眸子。
“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
“王局,如若不知,我就不会特意在这守候多时了。”
“你究竟是谁?”他的脸被压在车窗上,挤得变形。
“我只要你一个电话,放陌笙箫出警局。”聿尊双眼透过车窗睨着王局那张láng狈的脸,他想起陌笙箫被折磨的那副样子,xing子不免又要bào躁起来。
“这不可能,局里已经打算向检察院批准对她的逮捕令,她杀了人。”
男子抵在王局腰际的刀子一重,刀尖刺进去,他吓得急忙开口,“严湛青的案子是上面压下来的,改不了。”
“你该明白,凶手另有其人。”
“可所有证据均对她不利,”刀柄上的另一个指纹,虽然也有嫌疑,但严父想掩过去很简单,“除非,除非刺伤严少的人自己站出来。”
聿尊脸上一道狠戾划过,顾筱西,她要么永远别出现,否则,他非得弄死她。
“你先让他们放人。”
“马……马上24小时一过,她就能出去了。”
“我要她现在就出来!”那种鬼地方,聿尊一刻都不想笙箫待下去。
“好,好,我马上打电话。”
“还有,向检察院申请逮捕令的事,立即取消。”
“可是……上面压得很紧……”
“那与我无关,”聿尊开始发动引擎,“王局,我劝你一句,你若想安生地混下去,就该做到怎样周旋才更游刃有余,我现在就去警局,希望到了门口,能看见陌笙箫。”
王局对聿尊也不是全无了解,相较严父,这样的人他更惹不起。
聿尊将陌笙箫带回皇裔印象,她一路上都安静地靠在他肩头,动也不动
何姨已照着聿尊地吩咐早早将粥准备好,他抱着陌笙箫,鞋也没换就走进了客厅,何姨也没想到笙箫会这样被带回来,她脸色忍不住担忧,“陌小姐怎么会这样?”
“把粥端上来。”
一天没吃东西,这会只能用些清淡的。
聿尊将陌笙箫小心翼翼放到chuáng上,他在她脑袋下垫了个枕头。笙箫疲软的几近虚脱,聿尊双手抚着她的脸,“笙箫,笙箫?”
她眼皮动了下,却没有睁开。
“聿少,快,粥刚刚好。”
“你把她扶起来。”
何姨拉着陌笙箫起身,让她靠着自己,聿尊将一小匙粥凑到她嘴边,她双唇紧闭,连张嘴的气力都没有。聿尊试了几下,何姨吓得只差没哭出来,“聿少,还是送医院吧。”
聿尊起身,啪地将碗砸在地上。
何姨一惊,没敢再说话。
聿尊抱住笙箫,让她重新躺回chuáng上,“何姨,你收拾下,我并不是在对你发火。”
何姨点头,弯腰将地上收拾gān净。
“笙箫,起来吃点东西,吃完了再睡。”他拍了拍她的脸,陌笙箫的脸只是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聿尊没敢耽搁,一个电话打给徐谦。
没过多久,徐谦就开着车来到皇裔印象。
他初步检查了下,“喂也是白喂,这会是吃不进东西的,水都别给她喝。”
“她究竟怎么了?”
“看不出来么?虚脱了,”徐谦说的很淡,调整了下点滴的速度,“死不了的,挂几瓶葡萄糖。”
聿尊望着chuáng上那抹瘦削的身影,她整个人缩在chuáng单中间,只露出一个脑袋及正在输液的右手,徐谦在旁边收拾医疗箱,“她去局子转了一趟吧?”
见聿尊没有说话,徐谦便料想他猜的没错,“这种bī供方式最残酷,没有内伤也看不出外伤,通宵不给人休息,很多人熬不过去,拖出来的时候半条命没了。”
男人只觉胸口堵得难受,他起身来到酒柜前,开了瓶酒。
他只当陌笙箫昨天都在陪着严湛青,没想到,竟被带进了局子。
但凡他稍作细想,这些苦头她也不用白受,他当初只是想着陌笙箫对严湛青的那份关切,聿尊甚至想给笙箫些苦头吃吃,却没成想……
他倒了满满一杯红酒,却握紧了出神,没有喝一口。
“对了,昨天那药效果怎样?那块ròu掉了吗?”
聿尊抽回神,“我怎么知道,那不是你拿来的么?”
“那是我的新药,那女人是第一个试药的,也不知效果怎样。”徐谦完全将顾筱西当成小白鼠。
提起顾筱西,聿尊就恨不得将她拆成一块一块,“我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也怪我大意,不想她还能如此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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