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_左情右爱【完结+番外】(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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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chuáng上俩人都没任何睡衣,也并不jiāo谈,谢乔的弊端若有若无的闻着不时飘过来的一阵阵些微酒气,过了很久,潘东明才翻个身,胳膊搭在她的腰上,不停留,慢慢滑过她的腹部,胸部,来到她的脸颊,拇指扣过她的唇角,轻轻用力把她的连扳过来对上他的,无声无息的吻住。

  谢乔没有犹豫就抬起手臂揽住他的脖子,潘东明便把脸埋进她的脖颈里,很久才轻轻说:“乔乔。”

  “嗯?”

  “你想家吗?”

  “……为什么这么问?”

  “不想么?”

  “……想,想我妈,还有我爸。”

  “多久没见到他们了?”

  “年前十一见过我妈,我爸,只是通通电话,很久没见到了,他忙。”

  “想不想回家看看他们?”

  “……可以么?”

  “乔乔。”

  “嗯。”

  “对不起。”

  这句久违的对不起让谢乔心里忽然通通乱跳,无意识的用手去拨弄他的头发,很想哽咽,潘东明的声音从她的颈窝里飘出来,听起来闷闷的:“我是不是很混蛋?以前老是不许你做这个那个的,很自私,对不对?”

  谢乔睁开眼睛,房间里虽然没开灯,但落地窗没有拉窗帘,楼下花园糙坪里的地灯亮着,银杏的枝丫被昏huáng的灯光印在窗子的玻璃上,影影幢幢,她的鼻根处忽然很疼,热辣辣的像是呛了辣椒水一样,眼窝儿很热,没多久就凝结成一颗泪珠,噙在眼角,毫无阻碍的顺着长长的睫毛滑落,落在耳边的枕头上。

  潘东明还在喃喃说:“我知道是我自个儿的心理有问题。”

  “老是怕你出门儿就管不着,又怕你去见罗昊。”

  他好像叹了口气,又说,“对不起,乔乔,我是混蛋我明白,对不起。”

  潘东明沉默一会儿,不抬头,却抬起一只手去摸索她的脸,摸到她的眼泪时,抹掉,又叹口气,很小声说:“我没法子,乔乔,对你,我,没法子。”

  谢乔只是沉默着流眼泪也不说话,揽紧了手臂,把潘东明的头紧紧的揽在怀里。

  过了很久潘东明才又开口说:“我们去上海吧,离你家那么近,什么时候想你爸你妈了,就回去瞧瞧,好不好?”

  “以后我把声音慢慢的以上海为重点,北京也没什么再发展的趋势。”

  “江涛也曾建议我把上海的分公司搞大一点,上海的房地产业发展前景比在北京好,以前老是觉着在家门口什么事儿都好办,现在想想,做生意不就是图个赚钱么,我们就去那里,我把上海分公司扩大规模,你不是不想呆在家里,那就去上班,想gān什么gān什么,只要咱们俩好好的。”

  “我在上海的办公地点就在徐家汇,附近就有一套房子,咱们要是去了就先住那里,周围都是较繁华的商业区,gān什么都便利些。”

  “你要是喜欢静一点,等浦东的别墅群建好了,就让梓怡帮咱们好好弄个设计,你喜欢什么样儿的装饰风格告诉他,按你的喜好装修,成不成?”

  “我不想老是呆在北京,没什么新意,前段日子在上海竞标拿了块地,正筹备着项目计划,在四川待了一个多月,又加上过年,都没来得及做规划,上海那边的分公司催了好几次了要总公司出任务计划呢,我看今年的主要任务就放在这块地上的开发建设上了,等我这几天把公司的事儿安排一下咱们就走。”

  谢乔一直没说话,他就抬起头,模糊的光线里眼睛像是倒映在海里散碎的星子,一只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扫去她的眼泪,低声说:“别哭了,以后,就咱俩,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能再相信我一次吗?”

  谢乔想挤出一个笑,可是嘴唇颤抖已经哽咽出声,看着他的眼睛好久才能开口说话:“怎么想起来要说这些?”

  潘东明轻轻笑了笑,用手拨弄她耳边的头发,似乎是想了想,说:“想通了呗,在哪混饭不是混呐,我爸总说我们哥仨总得有一人继承他的传统吧,老想着让我去部队,我出来做生意就是想让他瞧瞧,不混部队我照样儿能出息,既然是生意人,天南海北的跑也是难免的,就先去上海吧,杨群那家伙不止一次在我跟前儿提起你妈的好手艺,你什么时间也能带我去尝尝鲜呐?”

  听了他的最后一句话,谢乔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出声,伸出手去揽他的脖子,轻轻叫:“潘东明。”

  “嗯?”

  他以为她想要说什么就低下头,谢乔的下巴微微一仰,颤抖的唇贴在他的唇上,舌头轻易的滑进他的口中,他的呼吸里还带着一股清甜的酒香。这却是潘东明做梦都不敢想的事qíng,他觉得他激动的像是个初坠qíng网的雏儿,这是这么久以来谢乔第一次主动去吻他,他就把握不住了,用力去抱紧谢乔,他就觉得他自个儿抖的比谢乔的唇还厉害,这是他期待了多久的事qíng,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就像是个病入膏肓的病人,满世界寻找解除病痛的良药,谢乔恰如那缓解痛楚的一枚罂粟,让他yù罢不能,就算挫骨扬灰也不愿意再停下来。

  潘东明呻吟着爬上她的身体,一边极度热qíng的深入这个来之不易的吻,整个过程他都是捧着谢乔的脸,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浅浅的亲吻,轻轻的呢喃,谢乔都不知道,原来潘东明的记忆力这样好,她以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甚至第一次见她时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他都记得,他说他忘不了,然后就是成串成串的对不起,原谅我,他说,让她再给他一次机会,赎罪的机会。

  谢乔的睫毛湿漉漉的贴在他的脸上,耳朵里听着他的呻吟呢喃,用心感受着他的律动颤抖,以及释放。

  第二天潘东明照常早起,jīng神吧昨儿个看起来好太多,他赶去公司,太多的事qíng要jiāo代,最起码,他着急先把谢乔弄走,昨儿个晚上的谢乔,那轻轻的一吻就似一支qiáng心剂,令潘东明瞬间斗志昂扬,信心大增,跟二哥过招,得提起十二分的jīng神,他不能让谢乔在这里分他的心,把她安置好了才能他集中jīng力对待接下来的难题。

  想起二哥昨儿个说的话,他做在办公室忍不住在心里哼哼冷笑,二哥是什么样的人他在几年前就应该看清楚,可他是脑子抽了或是进水了,怎么就傻到请他帮忙呢,还以为曾经轰轰烈烈闹革命却不行惨败的二哥,会有仁慈之心,哪想到他竟然铁石心肠,跟他玩儿狠,成,他想,那咱就来试试好好练练,跟我死磕我可是不怕鱼死网破的,咱看看谁狠!

  潘振南的一番言辞早已激起他的斗志,他在想他多久没遇到这样的对手了,他想到了小时候,跟他在后海湖面上因玩冰球gān架的那个比他高出一个头不止的男孩子,用手按着他的脖子把他的脸按在冰冷的冰面上,想让他求饶,可惜他潘东明的字典里从来不会出现“求饶”“妥协”这种形容孬种的词汇,最后当然是那家伙被他红着眼睛不要命似的拼命吓呆了,最后吃亏的自然不是他潘东明,“哼哼。”他还在冷笑,紧紧捏住手里的笔,仿佛那是仇人的脖子。

  最起码家人的态度,二哥已经做了最佳代表提前让他有所防备,对诠该用什么对策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还有就是他更为坚定对于谢乔他不会放手,他们bī得越紧他的斗志就越高,就像拍皮球,下手的力量越大反弹的越高,母亲心软,不是难关,对,还有父亲,父亲到是难办些,可他不怕,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父亲的坏脾气,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不会像当年的潘振南一样,既然要揭竿起义那就必须要马到成功,他坚决不会像潘振南一样,他恶狠狠的想,潘振南,你只是个孬种!

  他想的太入神,不想却真的从牙fèng里挤出一句:“孬种。”几个部门主管看着第板yīn狠的样子面面相觑,不明白把他们叫进来却只是坐在那里耍发帅的老板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说话就算了还面目狰狞的让人心里发毛,难不成这大老板一时心血来cháo的让他们瞧他在四川学会的变脸绝技?正纳闷呢就瞧见老板手中的铅笔“咔嚓”一声,竟然被他折断了,蓝色的墨汁弄了他自个儿一手他才回神,盯着自个儿的手仿佛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经理赶紧抽出桌子上的纸巾递过来,问:“潘先生,您没事吧?”

  潘东明忽然笑出来,轻松的说:“哟,这是怎么弄的,怎么断了,瞧这质量差的。”

  他这么一说几个经理倒是轻松了,一个经理甚至开玩笑说:“就是,还名牌儿呢,连人家小学和珠铅笔还不如呢,我上次去深圳签合同,名字写了一半儿不吐水儿了,真糗。”

  几个人都开始呵呵笑,潘东明擦了擦手说道:“今儿叫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这几天我得去上海分公司,这里就暂由程副总主持,我可能在那边待些日子,有什么事就发邮件或是传真。”

  “哟,”程副总说道:“可前几天罗先生已经跟您约好了见面呢,就这两天谈首城那块地的事,怎么回他呢。”

  潘东明靠在椅背上笑了笑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急什么,让他等。”

  程副总点点头说:“那成,我让王小姐给陈秘书回个信儿,就说您行程有变,过后再谈吧。”

  潘东明皱皱眉说:“陈秘书?哪个罗先生约我呢?”

  “咳,他们兄弟俩咱们老是弄混,得,以后啊就叫大罗小罗得了,是小罗先生约您。”

  “罗昊?”潘东明又直起身,把胳膊架在桌子上想了想问:“这事儿不是一直都是罗健负责的么,怎么换罗昊了?”

  “听说兄弟俩闹得厉害,要分家呢。”

  “什么?”潘东明吃了一惊,随后点点头说:“那成,眼下去上海的时间上有些紧,约他一个礼拜后见面吧,地点你亲自安排,甭在办公室硬邦邦的,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

  他的私人电话这时响起,几个经理知趣的离开,潘东明接起电话就笑着说:“景生,听说你过年去日本了?”

  梁先生不知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潘东明面色越来越凝重,慢慢站起身走到观景台前,手里的电话越捏越紧,忽然转身一抬手,电话脱手而出撞向墙壁,四分五裂。

  他按内线,让秘书马上订去上海最快一班的航机机票,又打电话给谢乔,让她准备一下他马上回去接她去上海,谢乔挂了电话后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拢了拢头发,把首饰盒打开,这里的一切只有一样是属于她的,就是那套还给罗昊又被他拒绝的首饰,她用手帕包好了放进随身的包包里,又在抽屉里翻出必须要带走的东西整理好,就看到静静躺在一边的手机了,她慢慢坐下盯着手机看了好久犹豫了好久,才慢吞吞的拿起拨出号码,对方接通后她就轻声说:“我要去上海了,可能,不会回来了,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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