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花菩提树_唱诗班的小囡醉猫【完结+番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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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抑制不住地尖叫起来。撕心裂肺,从心底深处。

  寿宴

  叶轻眉初中的时候回到省城,进的省实验中学,一级重点。

  十来岁女孩已经出落得象朵花骨朵,奶奶看着她一手带大的娃娃总是不甚怜爱。“囡囡,我的小丁香花。”奶奶的脸上皱纹多了几条,笑起来都挤在一起。

  中考最后一天,海子走了。回到家的时候,爷爷领她进后院。海子安静地躺在大纸盒里,四肢僵直,身上毛发gān枯稀疏,眼睛合着,仿似睡着一般。轻眉大哭,回身扑进爷爷怀里。爷爷长着老人斑的手轻抚着她:“动物和人一样,总有走的那日。生老病死,又是个轮回。”

  “不要。”轻眉泪如泉涌,“我希望海子永远和我们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傻囡囡。”奶奶用袖子擦拭着眼角,“海子十七岁了,按人的年纪也是高寿了。”

  这一年,叶老爷子也七十大寿。叶家老宅十多年来未曾有过这般热闹,酒席摆满大厅花厅厢房和正中的院子,海阳省城的小车一直排到镇子中间的马路上,大门侧停的一部奥迪A8赫然挂着东A00001的牌子。

  老爷子老怀甚慰。轻眉知道爷爷这许多年守着半亩菜地名利心早归淡泊,他宽慰的只是叶家在济东省的重起。而这些都是小叔叔的努力。

  这几年小叔叔的触角越发深远,仅只轻眉知道的海阳信诚建设,济城的安诚联合都是省内数一数二的大机构。可叔叔的事业越大,面孔越冷峻。轻眉每每看着小叔叔紧抿的嘴角都会暗自感怀叔叔把她架在肩膀上在镇子里游走的过往阳光。

  寿宴上,轻眉最不喜的就是大伯和姑妈。如果当年不是他俩借着爷爷的名号在外敛财,爷爷也不会仕途壮年时内退回家,而小叔叔也不会象现在这般辛苦。叶家搬迁回海阳起,他们连老宅子的大门都甚少踏进。这一次,他们积极张罗老爷子的寿宴,开始也只是为了红包而来。可是突然间,济东的政商大佬们在新港镇风云际会,他俩实在有些始料不及。而省城的一行车队正午时分杀至镇尾,更是令二人措手。

  “老爷子隐藏的很深啊。”酒席一半,叶明晖还没找到进正厅敬酒的机会,急得直搓手。

  “早知道还有这些关系在,你说我们在省城这几年瞎忙乎啥?”

  叶红晖也是懊悔不迭,又有些怨愤地说:“爸还一直在生我们气呢。这些年冷眼看着我们光景不好,也没说帮我们一把。洋洋和云云也是他孙子孙女,现在工作不如意。他生我们气也算了,连自己孙子孙女也不管了。哥,你说小老四进去里面这么久做什么?老爷子老糊涂了,放着我们正房的看不见,倒提拔起小后妈的儿子来。”

  “都怪我们太忙了,早知道我们也经常回来坐坐。老爷子的关系还在,混个脸熟也比现在qiáng。”

  叶红晖隔着玻璃望过去,叶慎晖正在正厅里一圈敬酒。正厅只摆了两桌,座上客人都是济东跺跺脚,地都震三震的人物。她兀自发恼,心下痛悔不已:“小四也不过半大的孩子,竟然还请了个司机。我们妈不是命薄早死,他现在姓什么还不知道。”四十的人了,皮ròu有些松弛,咬牙间下腮微晃。“他要出来了,不管了,你等会就和我们家老李一起进去敬酒,都是姓叶的,爸还会把你们赶出来?先混熟了,以后在省城在海阳地头都有个帮衬。”

  叶慎晖走出厅,便看见大哥二姐,他心下微晒。仍然走上前,恭敬道:“大哥,二姐,今天辛苦了。”

  “没怎么辛苦。”叶明晖皮笑ròu不笑地:“倒是小四酒量练出来了,以前还没发现。”

  “还行,车祸后不敢再多喝,今天也是为了爸爸高兴。”叶慎晖淡然一笑,“爸刚才还问起你们,快进去吧。林书记和计书记贵人事忙,再坐会大概就告辞的了。”

  得瑟。叶红晖暗骂一句,转身进花厅招呼老公出来。

  叶老爷子年纪大了扛不住,九点宴席一散便入内休息了。因为在家里谈话不方便,叶慎晖和信诚的第二大股东huáng林海以及省城最大的地产集团老板何向阳糙糙聊了几句,约好回省城的时间才互相告辞。何向阳尚要赶回省城,看着他们的坐驾驶离,叶慎晖才抬脚走上自己新买的银灰VOLVO。

  不过数年时间新港镇已是今非昔比,楼宇林立,灯火通明,俨然一个新市区的再现。这片地块的市价由最初的2000多到现在的4000多,信诚建设开发的山水阳关是始作俑者,huáng林海的新港南湾于后推波助澜。眼下进入新港镇希望分一杯羹的各大地产商不少,都是看中了新港这块于济城海阳之间旁有济海西二线高速路通过的良好区域环境。叶慎晖眼光的独到是连经商多年的huáng林海都赞叹不已的。

  他现在疲惫万分,新港还有二百多三百亩的地在筹建,设计图纸已经从省设计院拿到了。新港高新技术开发区也在筹建,虽然他对那个兴致不大,但是提供建议和支持是必要的,这一点他已经和市委计书记达成共识。省城的水已经探了几年,代理的数大楼盘成绩斐然,已经到了入水的一刻。他希望以重新开发烂尾楼为切入点,这对他鼎立扶持的几个政界关系也是一种帮助,成果出来就是三赢局面。不过省城市中心那个烂尾楼盘牵扯的债务关系太过jiāo错复杂,还有待梳理。他现在着急的是手上人才太少,建立起一个高效有序而优秀的团队才是当务之急,不然纵使他三头六臂也不够用。

  电梯缓缓向上至二十八楼停下,叶慎晖走进A座。主人房里陈然已经睡熟,叶慎晖脱下外套,乘着酒意探手进她双腿间。睡梦里陈然低哼一声,丰腴的大腿稍分。叶慎晖感觉手指有些微湿才轻轻推高她的睡衣,吻在她rǔ尖上。陈然恩一声,睁开眼睛,叶慎晖抬头堵住她嘴唇,带着酒味的舌尖探进去。

  一番缠绵。

  陈然从洗手间出来,叶慎晖已经睡着了。她坐在chuáng边默默凝视他年轻的脸。

  一开始只是ròu体的吸引和排解失恋痛苦的需要,慢慢地,为他的睿智和决断而心折,他不符合年纪的沉稳低调坚韧极其吸引着她。陈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全拥有这个男人,他深埋在平静表qíng下的qíng感波澜是她不敢触及的。她在他身边躺下,就这一会儿,这一会儿也够了。

  叶慎晖在省城的房子世家名苑坐落于中山路,与济城商业街上海路平行。繁华闹市中难得的一块幽静,周围都是几十年的参天大树,再过去就是人民公园以及人民广场。同一地段的还有金盛豪庭,是他一手代理策划销售的,推盘价高达一万八,开创了省城楼盘价格的历史先河。

  金盛的住户都是非富皆贵,他当时手上有二十套的特供,坐向面积都不错,不过最后他都以关系价格卖给了朋友。金盛是中山路上海路这一块最后能开发的地域,目前二手中介的价格已经飞升过两万,可惜有价无市,没人乐意把金盛放盘,毕竟住在金盛就是一种象征。

  叶慎晖素日低调,那样的房子出入都仿佛有人窥探,他是不喜欢的。世家名苑虽然比金盛早推盘两年,但是设计装修都很有格调,管理也不错,这两三年随着金盛水涨船高,早已不是当初他买下的五千的价位了。

  进到里面才是内有乾坤,两套房子打通近三百的面积,装修用的石材卫浴家私都是顶级的。

  他在济城的时候偶尔会在陈然明月湾的家里留宿,大部分时间他都在这里,即便有时候已近凌晨,他也要回来看一眼。

  小丫头睡得很熟,铁艺铸花的chuáng上铺着白色细亚麻压花chuáng单。她圈成一团团,很没安全感地揽着两岁的生日礼物波比熊,嘴巴嘟着,长长的睫毛下有些yīn影。

  那一次车祸唯一的收获就是他们家的小公主突然开口说话了。他从鬼门关外绕回来耳边熟悉的那些个声音中就夹杂着她的嘶哑,后来她的声带慢慢恢复正常,他的双腿也渐渐休养好。但是她仍旧不太爱说话,大概早习惯了沉默,只是用她那双灵动的眼睛看着周围。叶慎晖从很久以前就感觉到过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后面潜藏着她另一个世界,外人不可企及。他一直有种探究的渴望,执拗地希望她能与他分享。

  带她来省城读书她万分的不乐意,甚至有些愤怒。但是爷爷奶奶已老迈,不可能象以前那样照顾她。而且轻眉的依赖xing太大,她眷恋身边所有熟悉的一切,排斥所有突发的新鲜的事物,这让他很头疼,也让他极其担忧将来老爷子或者母亲离开那日轻眉的所承受的打击,他下狠心帮她安排了省城的学校,并且亲自动手帮她把所有东西打包。

  叶家没有懦弱的人。

  初cháo

  叶慎晖才合眼没许久,就听到几声犹豫的敲门声。然后门微微被推开,叶慎晖迷糊着眼,看到个小脑袋探进来,然后门又被推开一点,穿着白睡裙的小身子跟着进来。

  “丫头怎么了?又做噩梦了?”轻眉记起车祸的旧事后偶尔会作噩梦,当时车祸现场的惨烈本被她潜意识封存起来,但是他的车祸又成了诱因,掀回了脑海里。

  “不是,是……”她嘴巴颤抖着,眼睛里都是恐惧。叶慎晖定下神才发现她全身都战栗着,他慌忙掀开被子下来。

  “我流血了,好多血……”他拨开她脸上的碎发,她还在发抖,声音带着哭腔,泪珠yù坠还盈。“小叔叔,我是不是要死了?流了好多血,chuáng上都是。”

  叶慎晖这才发现她沿小腿下来至脚脖子一溜儿血渍,可能太慌乱,轻眉没有穿拖鞋,连木地板上都有几滴血印。

  他当场懵掉。

  “小叔叔我是不是要死掉了?呜呜……”轻眉终于抑制不住哭出声。

  “那个,那个——”叶慎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顿时一个头变两个大,“小眉,先不哭,这个,这个是女孩子都会有的。”

  “你骗人,我流了好多血,我一定会死掉的,肚子也好疼,我要找奶奶,呜。”

  “那个——”叶慎晖急得抓抓头发:“你镇静点,先听小叔叔说。每个女孩子到了年纪都会这样,这是新陈代谢的一种,就是,就是把不好的血排出来再制造好的血。”叶慎晖脑子急转,思考着怎么解释。“这也代表我们丫头终于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

  “会不会把血流gān了?”她似乎有点接受了他的说法,但是还是掩不住的恐慌。

  “不会。一般来说就几天。以后每个月有几天就会这样。”叶慎晖继续抓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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