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爱,躺着爱_破脑袋【完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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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室外背单词的时候,对季泽清的怨念也越来越深。外面的天气趋冷,我跟无家可归的孩子似的缩着脖子chuī冷风。而我本来作为唯一一个转学生,饱受大家的关注,现在这种女王地位却受到季泽清的威胁,我被众女孩直接无视和抛弃了。于是跟古代皇室早日立储君的功能一样,我很希望季泽清赶紧在那么多环肥燕瘦中挑一个,那其她有非分之想的同学就可以退散了。

  比如范品楠,那时她的脸长得还算漂亮,只是鼻子塌得像被重型坦克压过。她每节课下课都会到过道上透过玻璃窗瞻仰季泽清的容颜,但从来没迈入过教室。而我在过道上背单词正背得无味,一来二去竟记下了她的名字。

  “喂,是范品楠吧?你每天这么远远看一眼,是能长个儿还是能减肥啊?”彼时她的大腿还未抽脂,看上去下盘有些敦实。

  范品楠看了我一眼,语气很冲地说道:“我上厕所去的!”

  “你每四十分钟就上一趟厕所,我劝你别守在这里看季泽清了,直接去医院看医生吧。”我笑着调侃。

  范品楠被我说得满脸通红,但还是见fèngcha针地飞眼看里面的人。

  我问:“你怎么没问题请教季泽清啊?”

  范品楠终于正视我的问题:“我怕我排到队,上课铃声也响了,又不能领号等。”

  我被她的“领号”彻底逗笑了,说道:“得了吧,这样,我告诉你一个能私下碰见范品楠的好地方。你要不要听?”

  范品楠的眼睛被点得晶亮,立刻说道:“师姐,那个地方在哪儿啊?”

  “呵,想打听消息就叫我师姐啦?我有什么好处啊?”我故意抻着她,其实我倒真没有想讹她的意思。

  范品楠低头想了很久,说道:“我们家有个传女不传男的丰胸秘方,师姐你要是告诉我这个地方在哪儿,我就告诉你这个祖传秘方。”

  我为什么在那么多来来往往的女生里能一眼看中这个范品楠,大抵她的气场真的与众不同。谁能在被讹的第一时间想到丰胸秘方作为jiāo换条件的呢?

  而我这个人最大的个xing就是没个xing。我和沈青chūn在一起,立刻阳chūn白雪;和杜文诺在一起,又立马下里巴人。同样的,当我听到范品楠这么脱线的回答,我居然赤|luǒ|luǒ地打量了范品楠的胸器,暗暗得出她的确实要比我可观一些的结论后,竟然一拍即合地说:“好啊,那晚上七点半,你在学校门口等我。”

  第7章

  huáng城高中并不是寄宿制的学校,升学率也不是老师们特别关心的话题。整个学校充盈着一股乌托邦的桃花源气质。自然,在其它学校挑灯夜战晚自习课程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huáng城高中在最后一节课六点半结束后,就纷纷鸟shòu散了。一众红男绿女骑着自行车沿着中学门口陡峭的下坡路跟自由的鱼群似的,嗖嗖嗖地往下纵。车铃声伴随着欢笑声纷至传来,让我这种自行车技术仅限于原地保持平衡两秒的人很是羡慕嫉妒。

  没有学校规定的晚自习,我一般会躲在宿舍里看书。要说宿舍也不算是。那是教师午间休息室临时被我拿来当宿舍的。但有折叠chuáng、书桌和台灯,足以我生活和学习了。只不过晚上食堂不开,我经常泡方便面打发饥肠辘辘的肚子。要是感到疲乏了,就去隔壁寺庙里散散步。没想到在那里,我发现了季泽清的一个秘密。

  我一直不知道寺庙有个小偏院。那天我不知怎么的,走了很多趟的路径居然被我走岔了。我兜兜转转地在各个地方穿梭,忽然发现一扇破旧的柴门,推门进去,才发现里面有个小平房,平房前是四五平米的院子。要说它院子,“院子”也许会感到愤怒的。它最多算是空旷的平台,没有硬化成水泥地,长了不少杂糙。虽是深秋,杂糙的生命力顽qiáng,还没枯败。青青huánghuáng的一片。

  我没什么猎奇的心理,便返回了。关上柴门,忽然听见院子里有“腾腾”的响声。于是我又转头趴在柴门上,沿着门上裂开的fèng隙往里看。我也不知当时为什么要作出偷看的姿势来,其实我大可以大大方方地推开门去看。估计我的脑子里进水漂拖鞋了,我就这么神经兮兮地看门fèng里的风景。

  院子里,有个高个儿男孩背对着我,正颠着足球。足球像是装上了磁铁一样,不管它甩出多远,都能被吸附回男孩的脚下。我一动不动地眨着眼,等男孩随着球的方向,慢慢转过身来,我终于看清楚,这个活力男孩竟是咱班的季泽清。

  他大概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湿的。上课时,他一向穿得很呆板——白衬衫加正装裤的搭配,让人怀疑他将来的志向是做房屋中介和推销保险。而此时,他换了灰色的套头衫和运动裤,显得青chūn了很多。原来眉眼间的娘气一扫而空,一个透着阳刚味的男人横空出世了。

  我从来没注意过同样作为转校生的季泽清的住宿问题,原来他是住在寺庙里了啊。

  我并没有把这个发现放在心上,直到范品楠用丰胸秘方诱惑了我。

  这天晚上七点半,我带着范品楠在寺庙里,凭着记忆转了几圈,终于找到了那道柴门。范品楠疑惑地看着神采飞扬的我推开门。我指了指里面的平房道:“他就在里面。”

  范品楠用气音问道:“真的吗?”

  我点点头:“嗯,真的。不信你敲门。”

  我正准备敲,范品楠把我的手止住了:“师姐,过会儿我见到他,我说什么啊?”

  合着你大晚上的在这儿蹲点,连台词都没想好啊。我皱着眉头又把她拉出院子,商量她的表白大计。

  “要不你直接跟他说你喜欢他呗。”我建议道。

  “那是不是看着特别不要脸啊?我妈说女孩子要矜持一些的。”彼时的范品楠尚算huáng城高中的土鳖,三观上还没受到大城市的荼毒,自然也很听妈妈的话。

  “女追男,隔层纱。你不表白,万一被别的姑娘先表白了,怎么办呢?”我说道。其实我在事不关己的爱qíng谜团中经常充当专家的角色,这也是我读大学后,作为非心理专业的学生能成为学校心理咨询师的重要原因。

  范品楠被我预想的后果吓到,觉得我讲的很有道理,可又瞻前怕后地道:“万一……万一被拒绝了怎么办?”

  我说:“你怕啥呀?他要拒绝你,你就说他□你。我给你作证不就成了?”我那时蔫坏蔫坏的,生怕事qíng不热闹不大条。

  范品楠更加惶恐:“师姐,那……那多不好啊。我可不是那种姑娘。”

  我烦躁地说:“那你怎么着啊,趴在这里守株待兔继续做你的偷看狂么?”事实上,我前一阵子刚偷看过一次,说到这个的时候不由有些心虚。

  范品楠思考了很久,似是做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走,咱敲门去。师姐,要是他不喜欢我,那你可不要对外乱讲啊。”

  她又念念叨叨地jiāo代了一堆后事,几乎把季泽清各种反应都预测了一遍,然后把她和我该有的应急方案也分析了一通,还求着我演练了一次。等到她终于鼓足勇气去敲那扇门时,时间离我们刚到的时候,已过了大半个钟头了。

  敲了很久,也没人过来应门。范品楠积攒起来的勇气也破功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她终于放弃时,她怨念地看了我一眼,突然说道:“这个破地方怎么会是季泽清住的呢?像他这样子的人,gān嘛住在这么荒芜的地方?你看这里杂糙丛生,还有那么多蚊蝇,他住在这里,不是被亵渎了?”

  准备的各种方案却唯独没有想到缺了男主角的qíng景,范品楠迁怒于我,我也憋屈得很。可事实已是如此,我也没得狡辩。范品楠恨恨地走了,我没有拿到丰胸秘方,更加憋屈,绕着小平房走了好几圈,也没发现可突破的点,只好背着手出了寺庙。

  在宿舍里看了会儿书,心里却被范品楠的指责搞得很郁闷。演算了几道几何证明题都无果后,心里更加烦躁不堪,索xing我出门散心去了。

  为了不去那憋屈的地方,这次散步我特意绕开了寺庙,顺着山路往上爬。没有风,山林很是安静。寺庙钟楼的灯光照得很远,足够让我识别一步之宽的小路。走了会,人也冷静了些,我就靠在一颗歪脖子树下歇息。

  闭眼没几秒,我就听见了林子里传来戏水的声音。我的心一紧,平时虽然政治课能考满分,但我却不是唯物论的拥护者。尤其是大晚上的山林里,要是展开丰富的想象譬如鬼火啊冤魂啊,我便有些心惊胆颤。

  我连忙站起来,拍拍屁股正准备往山下跑,忽然传来了打喷嚏的声音。

  我的胆子一瞬间又肥了。

  我蹑手蹑脚地往山林里走去,诺基亚qiáng大的电筒功能帮我照亮了路。大概走了五六分钟,我却觉得走了很长一段路。四下张望了半天,也没什么意外收获,我打算沿着原道转回。可即便在白天,要沿着陌生的未开辟的山路走回去都是件难事,何况深更半夜呢。我以为我自己沿着原路在走,其实我早已偏离了方向,越走越深,越走越远。

  正当我对我的归途产生疑惑时,眼前豁然开朗,丛丛的山林里居然隐藏着一个浅滩。月光像是蛋糕屑,散落在盈盈的水纹上。芦苇被前几天的大风chuī得东倒西歪,卧在水面上,像一个漂浮在水上的竹筏。水滩的另一侧是山岩,山水滴滴答答地落在水中,在静谧的夜晚不断地发出回响。

  这里美得可真像一幅水墨画。

  我关上了电筒,不由在水边坐了下来。我想,以后我要是结婚,可一定要带着我的夫君到这里来。我的夫君……我畅想着冯佳柏看到这片水滩的样子,突然我脚下的水一阵涌动,转瞬之间,一个黑影背着光冒了出来。

  我不由“啊——”地叫了出来。同时,对面“扑通”一声,响起了落水的声音。

  我闭着眼睛等了半天,才缓缓睁开一只眼打量外面的动静。等我看清眼前的一切时,我果断地睁开了双眼。

  我看见一个人正快速地凫着水,白花花的胳膊在月亮底下特别夺人眼球。

  我赶紧掏出手机,开启电筒,将光束集中在那人身上:“你谁啊?”

  那人一手挡住qiáng烈的光,也开始往我的方向滑过来。

  随着夜泳的人慢慢靠近,我终于辨认出,他正是我今晚铩羽而归的罪魁祸首——季泽清。

  我收起电筒,说道:“季泽清,你有病啊,大半夜的出来吓人。我刚才快尿裤子了!”得知是熟人之后,我的警备心一下子放松了,今晚对他的怨恨也涌上来了,说话就随意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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