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附近的药店,他看李鹭像是已经睡着,还好记得需要购买的药物,轻手轻脚下车关门去买。他在药店动作迅速,购买药物深得“快准狠”三字箴言,很快就手捧几盒药片回到车里。为了表示珍藏,除了李鹭指明的维生素C之外,他可是连AD钙片和阿司匹林都一起买了回来。
没料到李鹭是以清醒的状态卧在副驾驶座上。
“你醒了?”奇斯问,“药已经买到了,你还需要什么吗?”
“你以后还是别来我这里了。”李鹭说。
她叫我别去她那里?奇斯大脑当机中。
“这样既是làng费你的时间,也是làng费我的时间。”李鹭继续说。
奇斯觉得在刚才说出要照顾李鹭的话时,明明感到她的动摇,现在却是如此冷淡的拒绝。混乱中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不知所措地就把药盒丢下,死死拉着李鹭的手问:“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如果觉得我们之间不够相互了解,起码要给我一个机会啊!”他本不是死缠烂打的人,现在真的是完全乱了马脚。
【爱我就让我阉你】
李鹭侧靠在座椅上,觉得一阵囧囧有神。
她不确定自己究竟听见了什么话,为什么如此小白言qíng式的经典对白会出现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市……而更离谱的是,这几句话居然让她听得热血沸腾,直想抓起手术刀就给眼前这只雄xing体来那么一两刀。
脑壳被门夹了吧,这个男人……
在被奇斯捉住双手混乱地询问了半分钟之后,李鹭用尽全力克制了冲动,尽力以囧之表qíng把手抽回,而后放在奇斯裤管根部上。
奇斯为这样的触感而心动,他出生在美国,做派却是阿富汗式的,他打心眼里认为只有关系十分密切的人才能做至近距离的接触。在李鹭碰触他的这一时刻,他以为李鹭是答应了的。
李鹭抚摸着他裤腿的根部,嘴里含qíng脉脉地说:“谢谢你的爱,相信我们的结合会是一个传奇,我一定会阉了你,而你也一定会被我阉了的。”
……
奇斯的求婚意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产生,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扑灭。
他绝望地记起此女乃是男科医生,日常工作接触的是各种各样的男人隐疾。莫说是隔着衣料抚摸大腿,就算是一丝不着的重要部位,莫说是阉割,就算是割除了之后顺便做个变xing手术,她也是阅尽千帆的高手行家。
伴随着李鹭不怀好意的目光和警察贴上车窗的“乱停车会导致严重后果”罚单,奇斯在首次对女xing表白的经历中,成为了悲惨的pào灰——当天因他乱停车而造成的拥堵长达百余米。
事后,史克尔夫妇几经努力终于得知了奇斯的悲惨遭遇。
“太帅了!即使病中都那么有魄力,”索非亚激动地说,“奇斯,你一定要展开更热烈的追求!”
索非亚又说:“不过也太快了,你才见过她多少次啊,这么迅速就直奔主题,难怪她会生气。”
“生气?为什么?”奇斯仔细回想,自己应该没有做出什么十分失礼的事qíng啊。
索非亚受不了地道:“没神经也要有点限度,普通谈婚论嫁一定要经过恋爱阶段,看看电影、逛逛迪士尼乐园之类的,麻烦点的还要经过好几年的试婚生活。”
“在阿富汗,只要双方家长都没有意见,就可以结为一个家庭了。”奇斯认真地解释,“这个社会充满了不安定,有各种各样的危险,如果把时间都用在看电影、约会、打电话上,岂不是容易导致许多意外!”在阿富汗那种兵荒马乱的地方,哪有这种美国时间去谈恋爱,就连上chuáng都是要挤着来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一枚反坦克飞弹降落在自己帐篷顶上。
“这里是美国!美国!把你的阿富汗丢在一边忘掉吧!”索非亚受不了地反复qiáng调起来。
史克尔终于看不过眼,帮着妻子教育这位不习惯都市生活的合伙人:“这里是美国,不是阿富汗。你说的那些不安定啊、危险啊之类的,放放吧,这两年也没让你再出外勤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个坏习惯,我几乎都要以为你罹患被害妄想症了。”
“史克尔,”奇斯拉歪了领带,贴近合伙人的脸,露出从电视上学到的,十足不良青年的威胁般的冷笑,“嗯哼,被害妄想症,你是在说我吗?”
史克尔一把将他推开,不屑地说:“还来这一套,早八百年就没用了。”
奇斯很受伤地被推倒在地。
史克尔得意地说:“不过李鹭的急救术迅速有效,正是我们公司需要的。xing格也够硬,不会被我们公司那帮小家伙们欺负。你看看能不能用什么办法把她挖进公司,薪水按高级佣兵来算。要不然找个时机献身一下,看看能不能凭你的chuáng上功夫打动她。”
奇斯正要从地上爬起来,听到这句话又无力地跌坐在地。他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那一对面目狰狞的夫妇。
他们的思想太可怕了!奇斯想。
*** ***
奇斯的休假随着李鹭的打击而告结束,短得让人不可思议。
这栋大楼是综合办公楼,因为是上班时间,形形色色的男女挤在电梯间里面,冷风随着旋转门不时往里面chuī,一些看似qíng侣的人紧挨在一起,神qíng亲密。
一大早,威廉姆斯先生夹着公文包跨入旋转门,他西装革履,戴着细长方框的金丝边眼镜,看上去就像一个真正的上班族。而且由于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看上去像是个策划了失败投资案的倒霉员工——上述观感建立在不看脚的基础上。
一个路过电梯间的年轻人突然叫住奇斯:“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要坐电梯?”
奇斯回头看,是去年起就一直在一起工作的路维希·德尔。那是个来自瑞典的年轻小伙子,通几国语言且反应灵敏,身材匀称漂亮,常有时尚界人士指名他作保卫,也因此被同行们称作洛杉矶分部的红牌。
路维希出色的体型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与奇斯是靠脚上的慢跑鞋来吸引他人注意力的qíng况有着不可同日而语的本质。
“你不走楼梯吗?”路维希问。
奇斯叹气,他虽然浑身无力,但还是不忍拒绝人家的好意:“好吧,还是走楼梯好了。”
路维希高兴地跨过人群,一把挽住奇斯的手臂,他们两个恰好齐头,在电梯间的众人中鹤立jī群,看起来很是壮观。
会计约翰森恰好也来上班,他夹着公文包,一样是西装革履,不一样的是脚上穿了纯黑的牛皮鞋,是个真正的上班族的样子。他和两个人打了招呼说:“你们先上吧,我是电梯一族的。”
公司地址是在顶楼的一共三层建筑物里,楼顶也修了S.Q.的停机坪。当奇斯和路维希面不改色出现在第六十八层时,约翰森也恰从电梯上下来,他看见路维希是喘大气,奇斯则是扯开了领带,乐呵呵地对路维希说:“看,还是慢跑鞋比较方便。”听得路维希和约翰森直翻白眼。
通过电梯间和一扇防弹玻璃隔门,经过接待室、VIP室,再里面开始就是S.Q.成员的办公场所。一个两百多平方米的大厅里,摆放了近四十张白色的办公桌。只是由于大家出外勤比较多,许多桌子长年累月都没有用处。
路维希把皮包往自己座位上一搁,就转身与四周寥寥无几的同事问好。墙壁上的白板上用磁石夹贴着各人的行程计划安排表。路维希第一件事就是过去查阅自己的任务。
“奇斯奇斯,”他说,“这次是我和你分在一个小组耶,好有安全感。”
约翰森正要回自己的财务室,听他这么说,哈的笑了。
“约翰森你笑什么?”
“你就别指望安全感了。”昨天夜里拜访了斯特拉托斯夫妇家庭的会计师得知了奇斯的遭遇,因而振振有词地说道,“我们的奇斯失恋中,你就别指望他状态神勇了。”
“啊!”
“哦!”
“呃!”
“咦!”
大厅里从四面八方传来惊奇地感叹,在奇斯杀人目光扫she下立刻又guī缩回去。
“呜,今天的威廉姆斯先生好可怕……”路维希抱着约翰森的胳膊说。
可怕的威廉姆斯先生不理他,从自己抽屉里取出一罐狗粮罐头,掀开金属盖开吃。
约翰森大声道:“你和路维希明天一起去华盛顿。今天晚上准备好行李,具体事项自己到通告墙上看。”
奇斯放下叉子,皱着眉头问:“为什么是华盛顿?那边分部人手不够吗?”
“够是够,但是对方指名点了你和路维希的牌子,不愧是我们的大红牌,千里迢迢地要求你们过去。补充一句,本次合约确定的服务价格不菲。”
“……对方是谁?”
“众议员史密斯先生,最近想要努力往参议院进步,在共和党里人气不低。”
“那个支持撤销限烟令的史密斯?”路维希直吐舌头,“那个拥有毛发发育不良症的肥胖先生让我不敢恭维。”
旁边一个年长点的同事说:“他毕竟是我们的金主,不论在什么场合下都要保持尊重。况且他的秃头毛病也不是个人能够控制的,这么诋损人家可不是有良好教养的表现。”
“我知道了。”
“……不过在我们之间小范围传播没关系,”那个人笑了,“我也看不惯他的主张,那个人就知道为卖烟糙的说话。”
“好吧,我先回家,准备好了就登机。”奇斯说,他站了起来,手里不离不弃地拿着罐头,皮包丢在座位上,就往外走。
“约翰森,你知道奇斯的事qíng吗?他什么时候恋爱的!”路维希好奇地问。
会计师耸肩说:“对方是一个医生,唉,都怪他表白太没有眼色了。路维希,你在这方面是高手,和他去华盛顿的话,有时间一定要多多指教他捕获女人心的技巧。”
“医生!”众人又起哄。
“而且是男科医生。”
“啊,为什么奇斯这么无能!要是能成功追求到手,说不定洛杉矶分部就能有一个专职服务我们的医生了。”他们异口同声地嚷嚷,“德尔!这段时间一定要对威廉姆斯前辈进行仪容特训!他那双改不了的跑鞋或是球鞋太让人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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