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宠_雨革月【完结】(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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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比你更贱。”蓦地,裴然又补充了一句,在肖腾静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拎起座位上的CHANEL笑着离开了星巴克。

  走的很急很乱,让人感觉她的腿虚弱的几乎快要丧失力气。

  ……

  安辰羽喜欢吃她做的早餐。于是每天七点,她不得不打的去景盛岛,默默的承受一切。

  有时候忙了一半,就会发现有两只胳膊从背后伸过来,慵懒的抱着她,有点像撒娇的波斯猫,可惜这不是波斯猫,而是安辰羽。

  “好香,你真像个贤妻良母。”他笑着说。

  “先去洗脸吧,饭很快就好。”她平淡的回答。

  安辰羽喜欢把工作放在办公室,不过自从有了裴然,便改在家里,哪怕对着冷冰冰的仪器视讯也不感觉烦,如有资料批阅,陆艺会亲自送来。

  他是个很讲究的人,不喜欢廉价的衣着,便带着她去香港,巴黎,法国的香榭丽,参加各种奢侈品牌发布会。看中的连价格也懒得瞄,直接定下,这时服务人员都会含笑道,“还是按老规矩,派人送货吧?”

  安辰羽大概有些尴尬,随便嗯了声,用余光打量裴然的脸色。

  原来他给女人买名牌早就是家常便饭,家常到每一个地方的人都知道他的“老规矩”。

  吃过几回苦头,裴然几乎忘记了说“不”这个字。每回都得佯装高兴的拿着,笑着说:“先搁在你家,免得被人发现,正好方便我穿用。”

  吃过饭,洗过澡。换上安辰羽选购的各种名牌,每一件都足以压垮一个穷人。像个听话的木偶,他喜欢怎样就怎样。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他欣赏,欺rǔ。

  晚上,满足了安辰羽的身体,裴然匆匆洗个澡,重新换上自己的衣服,打车七点之前准时回家。

  哥哥有时候在灯下看书,有时候在门口等她,总会笑着上前摸摸她脑袋,辛苦了,小然!我去给你热一下饭菜。

  她说不,你赶紧看书,一定要好好的看,认真的看。

  睡觉前,总要拼命织一会毛衣,听说伦敦很冷,上次和安辰羽去过了,yīn冷的让人烦躁,外面买的毛衣太贵,质量又不好,还不如她买纯羊毛线自己织的。

  顺从,终于安抚了禽shòu,安辰羽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为难她和哥哥。

  慕容寒越不止一次酸溜溜道,“打算怎么做,从此以后守身如玉为美人?”

  “怎么可能!一辈子只玩一个女人,跟和尚有什么区别?”的确喜欢裴然,不过还没有到为她变成传说中见美色而岿然不动的柳下惠。通常,他对柳下惠这个人物嗤之以鼻,那时候太封建,还未普及同xing恋这个词,柳下惠喜欢男人,自然对女人不感兴趣。

  对于国色天香又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是男人都不会拒绝,不一定非要开房,有时候欣赏一下美色也不错。尽管玩的开心,他还是比从前收敛,甚至尽量避免被裴然发现。

  喜欢玩,可见不着裴然又会想念,他便霸道的挟持她,牵着她出入各种场合,像寄存行礼一般将她托付给保镖,玩够了才出来陪她,教她玩各种新鲜的游戏,如果她不喜欢,就开车回家。

  有一次,台上跳舞的女人得罪了一名黑社会大佬,大佬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可怜的舞女打的七窍流血,当场将奄奄一息的她扔下一米多高的台面,让十几个兄弟,狠狠踹,大佬就站在台上指挥大家欣赏,还扬言,谁敢不看就要遭受同样的下场。

  裴然捂着嘴夺路而逃,黑社会不悦,保镖跟大佬说这是安少爷的人,大佬才作罢。

  跑到洗手间,狠狠关上门,隔绝外面如影随形的保镖,她对着洗手池大口大口的呕吐,直到吐光了浑身最后一丝力气,眼泪顺流而下,在这无人的角落,她倚着高大的花盆,放声哭泣。

  奇怪的水声不期传来,一个男人正在坦然自若的小解,继而一步一步走向洗手池,弯下腰,仔细的清洗双手,打洗手液的姿势跟哥哥一模一样。

  裴然揉了揉眼睛,泪水挂在腮边,茫然的早就忘记羞怯,空dòng的凝视这个悠闲的男人。

  仿佛没把闯进男士洗手间还哭的一塌糊涂的女人放在眼里,他心安理得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直到烘gān双手,才从上衣口袋摸出一粒费列罗金莎巧克力球,走到裴然对面,单膝跪地,与她平视,“想不想吃?”

  青山烟岚一般隽秀的东方面孔,却有一双墨绿色的眼眸。

  Chapter 28尽头迷茫

  看得出男子也是个很讲究的人,光脚上的一双军靴就贵的离谱,拜安辰羽所赐,她在意大利着名大师的工作室见过;简约的牛仔裤将那双修长硬挺的腿衬托的愈发迷人,很英伦的格子衬衫,在前天的米兰时装周上刚刚发布。他笑起来特别的温暖,至少在她感到最冷的时候能遇到一个微笑,即便是陌生人的,也感觉弥足珍贵。

  把裹着金色纸衣的巧克力塞进她手心,男子笑着说,“它叫允诺幸福,祝你好运。”

  随着手心的力量,收紧,她握着巧克力再抬头时,洗手间的门已经打开,安辰羽站在门口,与陌生男子擦肩而过,彼此淡淡一瞥,收回目光,各走各路,在收回目光的那一瞬,安辰羽的眉峰几不可查的蹙了蹙。

  “蹲在地上gān什么,这是男士洗手间。”音色适中,并没有透出不悦。

  将裴然扶起,顺手拍了拍她后背的衣服,仿佛担忧上面沾了什么灰尘,这本是寻常的动作,可由安辰羽做起来竟很是亲昵,是那种不经意流露出的亲昵。

  “为什么哭,他们吓着你了?”捧起那张泛白的小脸,她的头发被眼泪和水打湿,服帖的黏在细嫩的脸颊上,有种特别柔软的感觉,看的安辰羽心中一动。

  “以后……我可不可以不来这种地方?”她眼中有哀戚,征询他的意见,同时也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脸色,担忧那种足以毁灭她与哥哥的yīn沉随时出现。

  “好。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不喜欢?”

  “……”她不喜欢的何其多,告诉他有用么,只会雪上加霜。他离的太近,以至于裴然能清晰的嗅到从他鼻息呼出的红酒清香,还有一抹属于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见他眼里没有不高兴,裴然又小声的提醒,“我得回家了。”

  “嗯。”

  出乎意料,安辰羽没怎么计较,牵着她的手招摇过市,一路上不时有人娇滴滴的打招呼,“安少再玩会嘛~”

  可能喝了不少酒,安辰羽没有亲自驾车,而是陆艺过来开的。

  他大概玩的不尽兴,一路上话也不多。裴然不敢吱声,其实很想告诉他,他可以继续玩,让陆艺送她走便好,可她也知道他若不高兴,自己说什么都会惹他生气,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清脆的铃音开始响起,裴然掏出手机一看居然七点多了,哥哥肯定很着急。

  “小然,你在哪?”

  “呃,我……我在公司,今天挺忙的,还有点事qíng没做完,你别担心。”

  “嗯,路上小心点。我今晚回家要晚些,记得关好门。”

  “知道了,你也不要回来太晚。”

  “大概还要忙多久?”

  “这个……这个说不准的。”那得看路上堵不堵车。

  方知墨身边似乎挺热闹的,大概站在人多的公共场合,沉默了几秒,温和依旧,“小然,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哥哥很少先挂她电话,可这一回,说完后立刻挂了,裴然细嫩的双颊火烧似的热,偷眼发现安辰羽正望向车窗外,她也急忙转过头,但怕被人发现自己面红耳赤的窘态。

  心跳却被那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惊扰的七上八下,乱了秩序……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是什么意思?”

  孰料安辰羽竟一个字不漏的偷听,他漫不经心问了句。

  安辰羽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很正常,他生在国外,中文是后来才学的,且是标准的理科出生,对不常见的古文一窍不通,当然有的常见的也未必懂。

  有点紧张,裴然想说不知道又怕安辰羽问陆艺,便按照字面的意思四两拨千斤带过,“路上风景不错,可以边欣赏边走。”

  安辰羽哼了声,“陆艺,她解释的对嘛?”

  “呃,对。”陆艺想了想,点头。裴然松了口气。

  “陆艺,去凯龙花园。”

  “是。”

  裴然一惊,急忙轻声道,“我得回家了,如果你有事,我可以在这里下车的。”

  “你没听见方知墨说他要回家晚?你再晚点回去有什么关系?”安辰羽不耐烦的提醒。

  “可……可是……”她不想。

  “我怎么觉着跟你越来越像一对背着丈夫偷-qíng的jian-夫-yín-妇。”这奇怪的感觉越来越qiáng烈,他凭什么要替裴然着想,凭什么要瞒着方知墨。

  扑哧~陆艺急忙捂住偷笑的嘴,严肃认真的开车。

  指甲不禁扣紧掌心的嫩ròu,裴然尽量温和道,“我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你也不喜欢他,不如让他顺利考完试,安心的出国……”

  “丑话我可说在前面,他出国可以,你出国休想。”

  心脏咯噔一声,这个结局其实她就知道了,可是由安辰羽嘴里说出,却好像一把利刃,生生撕碎了她所有的希翼,尽头迷茫。

  紧紧咬着下唇,不让眼泪溢出一丝一毫,手指却不小心摸到了圆圆的东西,是陌生男子送她的巧克力,他说它叫“允诺幸福”,可是她似乎……永远也得不到幸福了……

  这副肮脏的身体再也洗不gān净了,哥哥如果知道她用这种方式换来他的自由,只怕要恨她入骨,宁愿跟安辰羽同归于尽吧。她太了解他了。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还泛着暖意回dàng耳边,却暖不了越来越凉的心口。多么动听的呢喃,让她心跳乱了方寸,这是哥哥的心声,如此含蓄的表白,突如其来却又让她久久无法忘怀。

  为什么在确定自己在方知墨心中的地位后又把她残忍的拉回现实,原来她与他从遇到安辰羽那一刻就注定了越走越远。

  裴然找不到原谅自己的理由,哪怕找的心口抽痛,痛到死,上天也不给她一个好过的理由,谁叫她这么放dàng,这么下贱……

  哥哥,如果一定要有个负心人来演这场戏,就让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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