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恨着我离开比爱着我留下要幸福。
哪怕是地狱,我也会站着祝福你,绝不倒下,祈祷上天安排一个比我好比我gān净的女人走进你的生命,尽管我会嫉妒的要死,心痛的滴血,可还是会祝福你……
很多时候安辰羽并不如裴然想象的那么锐利,其实他参不透她,就像现在这样,哪怕离得如此近,目光贴的如此紧,却也猜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想的面容一片苍凉与绝望。
……
华灯初绽,车水马龙,在这个日新月异,川流不息的城市,始终感觉不到家的踏实,唯一能让方知墨心安的只有贫民区小小的出租屋内那个柔柔的倩影,这个倩影将是他一生挥之不去的yīn影。
路边蹲着几个乞丐,可能是异乡打工被老板坑骗的民工,也可能是流làng麻木的穷人,方知墨一一走过,晕huáng的灯火辉映在他年轻的脸上,也许有一天自己会变成乞丐的一员,也许有一天,会坐在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指点江山,人生,无法预料,但他至少有不可打碎的目标,裴然就是目标的能量来源。
有只脏兮兮的大手突然拉住他急行的裤脚,那是个五十上下的老头,一脸胡子拉碴,衣服还算齐整,不像乞丐,倒像个醉汉。
“小兄弟,给我买杯水,我渴死了。”他挺没礼貌的,仿佛在支使家里的佣人。
方知墨不想理他,可心里莫名的酸涩,没有吭声的抽身离开。老头骂了句,没良心的东西。
大约十分钟后,一瓶矿泉水出现眼前,老头一惊,抬起下垂的眼皮,看到方知墨平淡无波的表qíng,他递给他一瓶水。
“不错啊。坐下来聊聊吧。”得到水,老头像顽童般开心的笑起来,拉着他坐在旁边的水泥台上,叽里呱啦,口沫横飞的打开话匣子,“女人这种东西真不是个东西,我活了半百,早晚死在这种生物上。”
“那是你没碰到好的。”心里忽然想起家里的小然,方知墨冰冷的面容不禁溢出一丝柔qíng。
“切,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不要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跟我说话。”
可能是无聊吧,方知墨居然坐下听这个老头废话,后来不知怎么聊到了经济上,又聊到了国贸,甚至证券等等,他没想到这个潦倒的老头还懂这些。
人一旦有了共同语言,很容易入迷,争辩到激动时方知墨压根就不在乎他年纪有多大,寸步不让,老头起先紧皱的眉宇逐渐放松,放松,眼神熠熠生辉,流露赞许的光芒。他不温不火,经验老道,让难得打开话匣子的方知墨有种面对主考官的感觉。
后来老头留了一个电话给方知墨,便打的先行离开,在接纸条的一刹那,方知墨jīng确的发现那不是穷人的手,只有十指不沾阳chūn水的人才会有那样几乎不长茧子的手。有种不可言喻的预感悄悄绽放,他似乎看到了什么。
老头后来趴在车窗冲他喊了声,“我等着你在华尔街崭露头角,在那之前,不要打电话给我。”
……
凯美花园是最近炒的特别热的成功人士公寓,施行酒店式管理,价位比普通的别墅还要贵。
景盛岛太大,总感觉把原本就抓不牢的裴然放进去很容易消失,安辰羽索xing买了套公寓,约莫五百平方,两个人住还是很舒服的。
“喜欢么?”安辰羽拉着她的手推门而入。
卧室、客厅、卫浴间、衣帽间等等一应俱全,以白色与驼色为基调,餐厅与厨房呈开放式的,安辰羽说喜欢看她做饭的样子,看着就食yù大开。
超大的液晶电视挂在大红的沙发对面,紧贴同色系的背景墙。沙发很软,坐上去仿佛失了骨头一般。这套公寓包括装修一定贵的离谱,对有钱人而言不值一提,对穷人来说,可能是一辈子,也许一辈子都达不到。面对这金钱堆砌的囚笼,裴然的心竟格外的平静,勉qiáng附和安辰羽,笑着。
“你的衣服提包都在衣帽间,以后不用去景盛岛,我们就在这里‘偷-qíng’。”他若有所指的讽刺。
“别这样说。”很难过,却依然qiáng装欢颜。
“想要你……”男人沙哑的呢喃,不知何时,人已经凑到沙发边上,正蹲下了身体,亲昵的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软腰,纤细,柔软,爱不释手。
“我……我今天不太舒服。”秀眉暗蹙,裴然安静的坐着,软声拒绝。
安辰羽抓着她好长时间,也许早就发现她根本没有兴致,便站起身,径直走到厨房的冰箱前,拿出一罐啤酒,不吭不响喝着。
看了看时间,裴然轻声道,“我该回去了。”
“走吧。”
“……”
得到许可,裴然抓起包,安静的打开门,又礼貌的关上,融入茫茫夜色中。
安辰羽趴在阳台,烟头明寐jiāo错的火光闪烁,从来都是舒展的浓眉不知何时早已蹙紧了,出神盯着楼下那个谨慎的女人,她的背影看上去很落寞,呆呆的站在路边等车。
Chapter 29yīn霾
你和他亲吻的时候,双手环绕他的颈项,似乎要将他拉近再拉近,近到没有fèng隙;和我亲吻的时候,总是下意识抵着我的胸膛,仿佛要将我推远再推远,推到看不见,这就是差别————by安辰羽
……
自从那晚拒绝了安辰羽的求欢,裴然就再也没见过他,更未收到他的任何电话,日子似乎又安静下来。
也许他厌倦她了,毕竟恶少很花,怎么可能只围着一个女人转,而且这土土的女人怎么比得上上流社会光鲜亮丽的名媛。这么做大概就叫冷落,冷着冷着,最后毫无关系,从此陌路。
在这段难得悠闲的日子,大小姐娟子却得了急xing阑尾炎,痛的死去活来,被童老大用二手面包车送到医院时,已经口吐白沫。
手术即刻进行,裴然接到通知急急忙忙跑进医院,娟子刚好被推出手术室,又白又ròu乎的手背正扎着针管。
整整一星期,除了听娟子叫唤,还得伺候她老人家饮食。每天只能吃流食,娟子苦不堪言,好不容易熬到出院倒也不敢太放肆。
中午去超市买了一只ròu鸽,回去炖点汤,据说对伤口复原有好处。骑自行车难免要受这gān冷天气的折磨,尽管她带着厚厚的印花棉手套,围着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围巾,还是觉得冷,只想快点骑回家。
途中经过“凯隆酒店”大门口,两尊金色的巨狮闪闪发光,看上去很气派,门口铺着鲜红的地毯,裴然不禁多望两眼,却望见了安辰羽,正侧着身跟几位朋友侃侃而谈,一名娇柔美貌的女孩则挽着他左臂,仰起甜甜的笑脸,专注的盯着他。
不敢多看第二眼,裴然骑着自行车悄悄的远去。
酒店门口,安辰羽若有所思的盯着那个围着红色围巾骑自行车溜走的身影,直到朋友提醒了声,他才拉回视线,转身踏进酒店。
总算见着ròu的娟子,眼睛闪闪发亮,即便裴然只会给她ròu汤喝也感觉很满足。
望着饿死鬼投胎一般的娟子,裴然哭笑不得。
“小然,还是你对我最好,我那个重色轻妹的哥哥只惦记穿短裙的女友,哪里管我死活。”
蒋盟正在阳台为娟子洗一堆不知攒了多久的脏衣服,听见这话顿时气得头顶生烟,他一个大男人整天累死累活的给她洗衣服容易么,居然又开始在背后说他坏话。找女朋友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她懂个屁!
看看人家裴然多好,那才叫妹妹,知冷知热,体贴温柔,把方知墨伺候的舒舒服服,硬是对比的娟子这条米虫愈发不堪!
“快点喝你的汤,小然已经被你霸占了两个星期。今天我要领回家。”方知墨毫不客气的催促。
“才两个星期而已,不要这么小气。”娟子小声嘀咕。郁闷的不是裴然被带走,而是好不容易来一次的美男居然不是为了探望她。
蒋盟系着条围裙,幸灾乐祸跑过来cha话,“人家一个星期就能活蹦乱跳,你倒好,整天半死不活的,要我看谁都不要管你,把你扔这儿发霉腐烂,保管你什么都能做了。”
一只抱枕稳稳的砸到蒋盟头上,娟子气的大呼小叫,“你死过来gān什么,快去洗衣服!”
从娟子家出来时裴然还大笑不止,“哥,蒋家兄妹俩真有趣,据说从小打到大,感qíng还这么好。”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相处方式,比如我跟你从来不打架也不吵架,我们也很幸福不是么?”
“嗯。”她心满意足的嗯了声,不禁有点小小的羞愧,谁说没打过,她那次……因为嫉妒打过他……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方知墨喜欢牵着她的左手走路,这让她生出热热的暖流,车来车往,川流不息,似乎都被他高大的身影隔绝,只为她圈起一方小小的天地。
小区门口,围了几位热心的大妈,一对小夫妻正在厮打。
妻子的哭号痛彻心扉,绝望的抓着丈夫的衣服,咒骂,哀求又质问。丈夫很不耐烦,红着脸,只想甩开她,顶多吼一声,“滚回家,大庭广众之下你还要不要脸!”
“我不要脸也比你外面的狐狸jīng要脸,我不管,我不准你走,呜呜……”
裴然望着绝望的妻子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脚步悄悄的停下。
“滚!离婚协议我都签好字了,你给我滚回家签字!”
几位大妈纷纷劝架,一日夫妻百日恩之类的,好好过日子吧。这对小夫妻刚刚结婚三个月,丈夫就出轨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开始指责丈夫的无qíng,男人面红耳赤的站在人群里,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我们两口子闹离婚关你们屁事!你们怎么不问问她我为什么要离婚!”
“是呀是呀为什么要离婚?”
“这个女的平时挺温柔贤淑的,没什么大错吧!”
“对呢,做人不可以这样,你妻子品行端正,对你不薄,既然不喜欢人家就不要结婚,gān嘛才三个月就离婚!这不是欺骗感qíng么!”
大妈们看不下去,开始替妻子指责负心汉。
丈夫忍无可忍的冷笑一声,残忍道,“欺骗感qíng的是她才对。我说这年头怎么还有这么体贴的女人,什么也不图,温柔的没话说,连我给的钱也舍不得花,妈的,老子还真以为捡着个大便宜,谁知道根本就是个烂货!结婚当晚就露馅,你们知道她是gān什么的嘛?专门给别人当qíng-妇,被人甩了怀着孕还来勾搭我,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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