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舒不耐的走过去,看了看子霖枫,又检查了他的伤口,讽刺道:“你是自己把自己扎成这样来博取同qíng的吗?”
他的伤口在上身和大腿的五处xué道,扎入的兵器怪异,似特殊造出,带有倒钩,本来以男子的武功这样的兵器对他造成不了伤害,无奈有倒钩,让血管大量破裂,这才是真正让他大失血的原因。
子霖枫第一次见到柳云舒,听七七开始唤他做云舒,又见他神qíng并无一般大夫的模样,也能猜测到他就是江湖上人称医魔的柳云舒,他正要开口回七七见他要说话,怕他说出什么惹怒柳云舒,抢先说道:“云舒,你赶紧帮他看,他又不是脑子坏了,怎么可能是自己捅的!”
神色之焦急,让柳云舒不由的眉头耸起,但也没有再说什么,施针止血,配了丹药,这才让他的血停了下来。
柳云舒冷冷道:“七七,等会你最好问下他,那伤是怎么来的!”他站起身,用毛巾将手擦gān净,丢在一旁的脸盆中,收起物什,yīn沉沉的迈步出去。
李青画对着七七指了指他的背影,七七耸耸肩,笑眯眯道: “没事的,云舒就是这种xing格。”她是摸清楚了,柳云舒对她最没辙,只要她求几句,他就算不高兴也会出手的。
不过七七也不是圣母,她不会为了其他人去求柳云舒的,要是天下大病小病都来找她男人,那她男人不被累死才怪呢!
子霖枫此时已好了些,半靠在chuáng头,却是看着李青画,说道:“你记得两年前,你救的那个人吗?”
李青画微微一回忆,两年前,他的确在路上救过一个蒙面人,不过,那人后来又不告而别,他也没太放在心上,“难道你?”
子霖枫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这脸是我属下恶作剧,帮我换的。”
他顿了顿,记得当时他对这个淡如柳枝拂过水面的男子有过好感,鬼手就每天在他面前说自己是同xing恋,他那时没有喜欢过女人,被鬼手天天说得差点就要信了,现在看到李青画,他也明白,这是一种同xing之间,互相欣赏的好感,不知道鬼手那个家伙,自己是同xing恋也就罢了,还要将他扯下水!
李青画望着他的脸,也明白了,倒是七七有些摸不着头脑,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的动作抖动着,“你们两个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于是李青画将两人遇见的过程,和子霖枫身中奇毒导致脸部溃烂的事qíng都告知于七七。
七七却是听得牙咬切齿,又悲叹一声无奈,命运这个东西实在是太捉弄人了,她早在那么久之前就被子霖枫这个恶魔玷污了,又因为这个恶魔和李青画误会,然后离开。
不过命运老人还算对她不错,现在两人都在她身边,没有失去谁。
李青画说完后,看着子霖枫的脸色,想来七七今晚肯定是要照顾他的,浅浅一笑便回了自己的chūn水居。
待李青画走后,七七又自己去打了盆水,她的两个侍女晚上都在身边伺候的,这是她个人自由自在惯了,不喜欢身边老有人跟着伺候着。
将毛巾洗gān净后,她帮子霖枫擦脸,又避开他伤口,将身上的那些污垢脏物擦gān净,问道:“你告诉我,身上的伤怎么来的,云舒不会乱说的,而且你的武功也应该没人能伤你到这种地步。”她声音不大,有些低沉,平日清脆的声音这时听着有点甜美的忧伤。
子霖枫任她的小手抓着帕子在他身上擦来擦去,他将皇后与他父母亲的关系,还有答应的那三件事说了……
七七听得手一停,看着他身上被包裹的五处地方,又望着手上的被染得粉红的毛巾,还有地上丢得剪成一片片的衣物,低下头,拿着他的手臂擦着,“你真傻!”
若不是他功力好,qiáng制封住xué道,吃下药丸提高潜能,搞不好就要死在皇宫里了,随便一个擅闯皇宫的罪名都够他死几百次了,他竟然还支撑着换了衣服,跑到府中来看自己。
她又重复了一遍,“你真傻!”
子霖枫嘴角带笑,霸道的说道:
“你说谁傻,不是为了你这个笨女人,我用的着受这个苦吗?”虽然他现在觉得很值得,也不能被这小女人骂。
“你就说来杀我啊!”七七赌气道,“哎哟……”
子霖枫马上给她敲了一下,虽然力气很小,七七故意叫得很大声,这样子霖枫就下不了手了,况且他现在也没力气。
“你是我女人,我只会保护你!”他定定的望着面前女子清澈绝美的小脸,纯白的宽袖云袍在她身上,显出一股清秀灵动的味道,宛如白蝶重生。
“那你也不要自己戳自己,难道你不是人啊!”七七看着伤口就觉得很疼,那样深,翻出来的时候还带着点点ròu渣。
“那是我爹答应的事qíng,我不能反悔!”他淡淡的说道,眸光如月,光华洗练。
七七蹲下身搓了撮毛巾,调笑道:“看不出魔教中人还讲信用啊……”
“若是不讲信用,怎么做杀手!”子霖枫有力的反驳了七七的话,“再说,魔教不魔教都是所谓的正派说的。”
这一点,七七也很奇怪,江湖上为何要叫淬火教魔教呢,子霖枫做事虽然霸道,也不太按照规矩,但是杀手组织不是最讲究信誉的吗,最多是个不正不邪的教罢了,“为什么偏偏叫你们教为邪教?”
子霖枫调整了头睡得角度,眸中有神色旋转,明暗jiāo替,“我把杀害我父亲全家仇人金刀门上下全部五百人,全部杀了。”他的语调很轻,轻得不像是在述说一桩恩怨,而是普通的jiāo谈。
七七却一愣,原来是因为这件事qíng,当时那千叶红莲池中所埋的,必定是他的家人,血债血偿,一直都是江湖规矩,他这么做,她并不觉得过分。
“你小时候父母亲便死了吗?”她好奇的问道。
“嗯,被江水遥救了后,不久,还是被仇家追杀了。”他安静的躺在chuáng上,面容惨白,让七七想到小时的他又是如何对待父母乃至全家都被灭门的事qíng,“那你的武功?”
子霖枫忽而笑了起来,他的笑容一直都是带着点邪魅,此时却有着些温暖,“你应该听到过,我是天心老人的关门弟子。父母遇害后,我一个人逃,遇见了天心老人,他将我带上山,每天学习武功秘籍,在我十五岁的那年,也是师傅弥留之际,他将全部功力传给了我,并说我是他最得意的徒弟之他似乎回忆到那天的时光,低低的笑了一声,“那个老头子,一共收了三个徒弟,每个都是他最得意的徒弟之一,以为我不知道呢……”
他的笑声很醇厚,也很真,七七也随之笑了,天心老人大概对子霖枫是真的很好,不过,“你知道我娘是谁吗?”
子霖枫邪邪的一笑,“楼忆云嘛,是我二师姐。”
“那你是我……”七七想了想
“你可以叫我师叔……”子霖枫飞快的接道,嘴角带着戏谑的笑,眼尾也带上了笑意。
“呀!这……辈分多乱啊……”七七咬了咬牙,两道秀美的眉毛又扭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禁忌之恋?不是吧,她不知,那便不是吧,再说,子霖枫还是很年轻的,也就二十二岁,哪里有叔叔的影子啊。
“叫我师叔不如叫相公好!”子霖枫看着她有点纠结的小脸,好心qíng的建议道。
七七睨了他一眼,见他嘴角噙着一丝坏笑,宛如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勾唇一笑,灿烂清澈,慢悠悠,咬牙切齿的说道:“看来柳云舒的药还是很好的!你还有力气调戏我!”起身就要离开。
子霖枫连忙拉着她的手,“别,娘子,我是真的好疼……”他一点都没装,不过是七七在身旁,倒觉得不是那么疼了。
七七哪里会真走,他现在这个样子基本是只能动口动手,她嘴角翘了翘,反过头又是凶巴巴的模样,“知道了,以后还逞qiáng吗?”
“不逞qiáng怎么办……”子霖枫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他难道真的来杀她,他也下不了手,而且看江水遥的样子明显就是针对他来的。
七七恨恨的说道:
“江水遥那个恶毒的女人,你就gān脆把她杀了算了!她怎么就那么恶心,还特意做个刀来对付你,你明天就派那个,鬼手,去把她杀了!”
看着七七cha着腰,小脸上都是不忿的模样,子霖枫又好笑了起来,“我以为你心肠很好的。”
“好什么好!她竟然这样对你!”七七把子霖枫往里面移了移,睡在他旁边,心中还是很气,“变态女人!千万不要让她儿子做了皇帝,不然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两个变态,虞国迟早完蛋!”
子霖枫将她手握住,瞳光碎碎流转,似有月光在流动,“放心好了,这世间我没了要还的qíng了,以后也没人能威胁我了,若是有人用你威胁我,我就杀了他!”
“嗯,杀了他,嗯……你还是要保证我安全,不过,等一个月后我内功全部恢复,这时间也没几人能耐我何了!”七七狂妄的一笑,想象四十年的功力使用起来的滋味,那时候她还怕谁呢,哼!
“我说过,我的女人只有我能碰。”
七七侧过身来,看着男子身上包着的绷带,瘪了瘪嘴,“知道了,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男子望着她渐渐安睡的容颜,又想着夜里遇见李青画的画面,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终究不能顶着这张脸和她过一辈子,这样总让他有一种错觉,她喜欢是脸而不是他的人。
再说,李青画已经回来了,他可不想被人认为是双胞胎……
白天的时候,萍儿被七七安排照顾子霖枫,她有时要进宫,见到夜谨的时候不冷不淡,两人也会如往常一般聊聊天,旁人看来两人还是一如往常的好,只是二人心中都知道,有些东西在安瑞王死去的一刹那,已经变了。
她在家中的时候,就去看看宁钰晗,现在不用针灸,喊宁钰晗名字的时候他也会动一动,有时候七七握他的手,也能感觉他有些用力的想要回握,柳云舒告诉她一套推拿肌ròu的方法,她去看他的时候就会慢慢的帮他按摩,让他醒来之后,不用多久就能和以前一样蹦蹦跳跳。
御夜到了京城后,十分忙碌,很多人上门都是为了见他,他现在是朝中最年轻的大将军,背后又有秦家,都想拉拢他,御夜一直抱着左右平衡的态度,他从小在崖底长大,喜欢自由自在的感觉,喜欢在战场上奔驰的感觉,因为潇洒,因为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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