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只剩下哭泣
你有没有过,在别人的故事里,为自己哭泣?
……因为……我爱他……
赫连明镜的做法,是因为爱,所以才伤害?
不懂,想不明白,是爱,还是伤害。赫连明镜纯粹是疯了,无可救药!
即使喜欢,爱又如何,难道爱一个人,就要去伤害,去破坏,去毁灭?如果这是爱,白洛川感觉很讽刺,更多的是悲哀。
“这个混蛋!”
使劲的捶打着地面,看着软绵绵的右手,右脚,白洛川把赫连明镜祖宗十八代,连同没有进棺材的诅咒死绝。
“决不让你伤害到大叔。”咬着牙,一点点的往电话机哪里挪去。
断掉的骨骼随着移动,在肌ròu里变形挪动,疼楚也跟着放大了无数倍。
敏锐的中区神经忠诚的将信息传导给脑海,刺激着白洛川险些疼昏过去。
伸着手,够到桌面上的座机,拉下来抱住放到地板上,按下按钮。
手蓦然的僵在按键上。
打电话,可是电话打给谁?林瑞的那几个爱慕者吗?他的儿子?或者是妻子?
可以打给谁,又能够打给谁?
谁,林瑞被qiángbào了,快来营救吧,qiángbào的是赫连明镜……这样的话,很荒谬,很可笑。
来的人,看到的是这个场景会怎么想,林瑞的处境是怎样,背后的伤害,已经被伤害了,还要把伤口揭破在他们的面前再掀开一次。
这样尴尬的处境,还是这种事qíng,白洛川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向谁求救。
可以向谁求救,能过向谁诉说。
处境真的很难堪,林瑞以后该怎么在他们面前,遇到这种事qíng……
拿着手中的电话,抓的死死的,手指不知该怎么办。
里面传来了林瑞的愤怒的大吼和哭泣的尖叫声。
从来没有听到这样一个斯斯文文的大叔,那样的愤怒不甘愿的诟骂,尖锐的刺耳难听的话语从那人嘴里吐出来,带着浓浓的悲伤和无奈。
哭着叫着,发了疯似的。
又过了一阵子,是哭泣的求饶,肢体的撞击声。
白洛川木然的拿着电话,保持着按键钮的动作,眼泪一滴滴的打在地面上。
他胆怯了,后怕了。
不敢打电话,不敢向其他人求救,即使是林瑞最为亲近的人。
他也不敢打,他害怕那些人看到现在的场景,害怕林瑞被凌rǔ悲惨bào露在别人的眼睛下,而凌rǔ他的人是喜欢他的,他很害怕,林瑞被这些人知道了后果将是怎样……
他不敢去想,一想到那样,心就疼,他帮助不了林瑞,但是他又不想看到林瑞再一次的伤害。
无助,痛苦,他是个男人却是自能流着眼泪,多么的可笑可悲。
他想帮助林瑞,可是他不敢。
连打一个电话的能力都没有,懦弱胆小的只能哭泣。
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望着电话闪烁的绿屏,听着里面的咆哮。
做不出反应。
真的是太没用了,他竟是这样的一个胆小鬼,就像一只可怜虫。
流眼泪,没有一点用的可怜虫……
“……林瑞……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敢,我真的不敢……”
任何一个人的到来,他都不敢想象,林瑞的处境会是怎样的难看,无助,羞愧,会不会寻死想不开。
这些,白洛川不敢猜测,也不敢在多想下去,因为他没有遇到,不知道林瑞会怎样想,怎么难受,怎样的悲伤。
碰到这样的事,大都秘密的藏掖着,不然任何人知道,一个人寂静的躲在角落里,伤的在láng狈,再痛苦,再疼,一个人舔着伤口不让人知道。
那是,最后的一点尊严和底线。
踏破了,他的世界也崩溃了。
他不知道林瑞是不是这样,也不敢怀疑和猜测。
他怕的要死。
像个胆小鬼,思前想后的,优柔寡断迟迟不敢做出任何决定。
耳朵里听着林瑞哭泣的低吟和男人沉重的粗喘。
房间里的凌乱,和纠缠在一起的肢体。
间歇的击打着他的心脏,让他一次次的无助愧疚的想一头撞死。
可是,他可悲到只有哭,除了哭还是哭。
爬到玄关,拖着身体爬了过去,一路上汗水和眼泪洒满。
敲打着门,一下一下的手敲的破皮出血,又用头磕。
明明没有什么用处,也撞不开门,唤醒不了那人的理智,做的是白用功。
明明很多都知道结果的事qíng,偏偏犯傻的去做。
血丝爆满的眼睛,流淌不息的眼泪,几乎成了血红色。
拳头打破了,头也磕破了。
门依旧纹丝不动。
但是,除了这些,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什么都不能做!
除了敲门和哭泣……
林瑞的每一次痛骂和怒吼,都会让他浑身发颤,血液凝固冷却。
他的被弄出的疼哭,qiáng迫xing的欢愉声,刺穿他的耳膜,大脑发出轰鸣般的炸响。
因为什么都不能做,心里愧疚难过的无法自拔。
只是越发用力的敲门。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想知道过了多久。
白天变成了黑夜。
很久很久,漫长的夜晚降临,门里的那边还没有停下。
偶尔一两声的低吟和喘息证明了房间里还有活动的存在,清晰的可闻。
砰砰的敲打没有停息。
一个白天加上晚上,流不gān的眼泪,使不尽的力量。
没有停止,直到月儿爬回了窝,晓白将近。
门肃然的打开。
☆、第一百零四章 擦肩而过
黑森森的屋子里看不到人,白洛川落魄的躺在地上,抬着满是血水和泪水的脸,看着门口站住的黑影。
手凉在半空,颤抖隐忍着。
漆黑的夜里,闪动的泪花如同遗落的流星闪过。
瞬间消失不见。
蠕动的嘴唇,发抖刻意的压抑,牙齿间剧烈的摩擦着,恨恨的发出咯吱咯吱声。
愤怒,恨恨的想要切底的撕掉什么东西。
带着仇恨,悲凉的无奈。
如野shòu般嘶吼一路从胸腔爬到喉咙,生生的被困住的挣扎,不甘咆哮。
黑影不为所动,深深的看了房间里面已经沉睡的林瑞,黑夜看不到他脸上的表qíng黯然。
以及瞳孔中的失落。
转头,从白洛川的身上跨了过去,开门身影急速的消失。
仓皇无助,仿佛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后面追赶。
直到赫连明镜走了很久,白洛川才敢断定那人是真的不会回来。
爬过去锁好大门,切底的锁死。
然后又把房门锁好,自己开始把断掉的骨头接住。
他没有学医,也不会接什么骨,可是这个残废的模样连他自己都感到很吃力,动不动就疼的要死,别说做其它的动作了。
房间里面只有林瑞一个人,被赫连明镜折腾了一天一夜,不敢想象里面有多么的惨烈凄凉。
被喜欢的人凌rǔ,林瑞会怎样,他的反应,他的想法,还有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该怎么办……
赫连明镜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刺鼻的膻腥味几乎把人给熏翻过去,而林瑞一直没有出来,房间里静的可怕。
他什么事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
可现在那人不在了,他是该做一点善后的事qíng。
而他这副惨样子,林瑞要是看到了,第一个反应会是怎样,本来就是赫连明镜折断的,也许林瑞会责怪他,不知道分寸,若不是单单的打错位置而是折断……
骨头错位了,可以推拿,合上就好,而折断了就完全不一样,远比骨头脱节来的严重。
林瑞会心寒吗?
也会为此替他难过,替他伤心,流露出悲伤难过的神色吗。
曾经很羡慕,很羡慕的事qíng,几乎天天都在想着,林瑞有一天也能过为他失声痛哭,伤心难过,感觉真的很幸福很幸福。
他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他现在很害怕林瑞的哭泣,伤心和难过,无形当中像一把磨钝的刀切割着他的心脏。
只要不哭,不悲伤,都好都好。
他见不得林瑞在伤心一次了,伤的这么惨,林瑞看到了怎么办,又开始伤心了,即使伤心难过的那个人不是他。
他同样舍不得,林瑞夺皱一下眉头。
咬紧牙关,用还可以动的手将折弯的右手扳直,放下长长的衣袖,看不出骨头刚刚还是弯折的,然后一次是腿,脚踝。
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疼痛,袭遍全身的各个角落,身上没有那一寸是不疼的,重新搬回的骨头并没有接好,相反的弄伤了更多的软骨组织和血管,大面的淤血内伤,使得白洛川头晕眼花。
白天因为对抗毒蛇,力气几乎用的差不多,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又碰到这样的事qíng。
连续xing的jīng神紧张和压迫xing的恐惧焦虑。
白洛川有些站立不住。
推开门,跛着脚,尽量不发出一点痛苦的声音。
膻腥问浓的令人作呕。
纯净如水的月光柔柔的撒了进来。
宛若一层薄薄的薄纱,铺盖着。
公寓里头窗户不是很大,但对这chuáng边而建立,月光便撒了进来。
林瑞躺在chuáng上,光着身子,手用被单抱住,捆绑的领结扣在chuáng头。
脸色惨白,呼吸平静,看起来是睡着了。
白洛川走近,惊恐的看到林瑞身上的布满着可怖的红痕,密密麻麻的,覆盖住了每一寸,jiāo错而上的是rǔ白色的液体,小腹,大腿,腿间,chuáng单。
凝固或者流动的。
渲染着每一处。
寂静的睡着,眼角处悄悄的滑落的是温热的湿意。
解开领结,拆开chuáng单,将林瑞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抚摸着手腕处肋红的瘀伤。
白洛川直掉泪,整整一个晚上,眼泪这么也流不gān。
抱起来,微微颤颤颤的向浴室里走去,每走一步,断骨割伤肌ròu混着血的流淌,仿佛走在刀尖上。
几米的地方,白洛川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流gān了细胞里没一丝水分。
不敢大声的喘气,吸气,把林瑞给弄醒了。
放了温水,试了试水的温度,将林瑞放进去,开始清洗。
没有开灯。
害怕灯光,闪亮耀眼的会把所有的事qíngbào露在眼皮子下。
残酷的现实,会把人的理智bī疯,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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