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真是巧,刚好暖气片漏水漏得一塌糊涂,段榕敲开门的时候几个人都在家里救书,见到他,碍于哲王的面子,都只讪讪地打了招呼,“段榕”里头颇夹了几句“威龙”,很霸气的。而段榕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书,从地下堆到天花板,哪儿哪儿都是,当场就要密集恐惧症了。
顾东林穿得少,卷着裤腿淌在水里,露出一截纤细白净的脚踝,这时候淌到他跟前,闲闲往门上一靠:“嗨,狗蛋儿。”
说罢把钱包扔给他,然后挥挥手,表示你可以滚滚滚滚滚滚滚滚了。
段榕一把钳住他的手腕,“你这就完了?捐了多少?”
顾东林瞟了他一眼:“刚够你的分手费。我拿着你也不高兴,这下也算都还给你了,羊毛出在羊身上,一gān二净一拍两散。”说罢把那合同也拍他身上,“拿去拿去。”
段榕只不接:“这是合同,你当是什么?还我也没用。何况是我爸给的,你要还,还他去。”
顾东林冷喝,“少给我添堵……松手。”
段榕手一滑滑到他手心里,看几个人忙着提水,贴在他身上,“怎么不多捐点?六百万建个基金,你也太小家子气了,给我丢脸。”
顾东林转过身去,不声不响,这时候深吸了一口气,可惜室中温暖如chūn,倒让胸口隐隐发烫。
其他人chuī着小曲儿提着水桶连连往卫生间里躲。
“我上次说的是认真的。”顾东林低下头,“我只是想还你,顺道出出气,也顺便帮你积点德。”
段榕伸手轻轻揽住了他的腰,撒娇似地说:“我密码都没改呢。”言不答题。
“那就快去改。”顾东林用手肘锤他一拳,顾自走掉。
段榕走的时候只抽了身份证和驾照,把其余的卡全留在那里了。顾东林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该赶出门外就赶出门外。
“我知道你嫌我俗气
,嫌我像bào发户,我清楚得很,我也没指望你会谢我。”段榕挡住了门,“可是即使这样,我也没办法,你在的时候我一分钱都没给过你,现在我只能不停给你钱花,越多越好,你想没想过。”
顾东林听着这倒挺新鲜,倚着门继续装男神。
段榕说那个月底的时候,你在片场吃泡面,你还记不记得。
顾东林一下子就愣了。
段榕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给你就拿着。死娇贵的,我不在,没人照顾你,你……你一辈子都别那么不体面,行不行?”
一群人在背后敲着锅碗瓢盆起哄。顾哲面红耳赤:“我是带着白煮蛋去吃泡面的!很体面!”
这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怒骂:“吵什么吵什么,啊?!公共宿舍不知道!一天到晚上课迟到!”说着一颗脑袋气急败坏地露出来,伴随着高跟鞋蹬蹬蹬的凶猛声音。系主任拐过最后一个楼梯口,露出纹成紫色的标志性闪电眉,顾哲一gān人登时气短,连呼雷母娘娘万岁。
雷母一看见段榕:“诶,这不是……这不是段先生么?”
然后恶狠狠道,这批不要脸的小子是不是讹你了!
段榕连忙客气道哪里哪里,没有没有。
雷母寒暄几句,在水漫金山的地方视察一番,指点他们如何如何对付暖气管,又着重给顾哲布置作业,最后雷火万丈:“段先生来了连椅子都不搬一把!”
这下顾哲不得不诚惶诚恐地把段榕给供了起来,还做了餐晚饭给他,段榕这时候当然要表现了,帮忙扛桌子搬椅子抬书架,回复了他谈笑风生的模样,还端着点架子,不汲汲于收买人心,居然凭空生出一股空谷幽兰的艺术家气质,让一帮Geek立马觉得,威龙先生也没顾哲说得那么差劲,高富帅在某种程度上还是跟贵族有所重叠的,是顾哲标准太高,花样太多。
只有严润鱼坐在一边想象他禽shòu的时候是怎么副模样。看他盯着顾哲的围裙一派心dàng神驰目光闪烁,就有点了然于胸了。
62、这劈腿也太正大光明了
后来段榕走的时候,大家都非常兴奋,一则当然是共同富裕:段榕也是个色令智昏,那么清楚笔账还算不明白,顾东林拿了一千万,捐给红十字会开专项基金六百万,捐给系里一百万,那手里还有三百万。这批人有多jīng,他是想也想不到,这三百万,他们直接给工厂下订单,要文具和书,打算通过学校里的一些学生组织直接下放给贫困地区的儿童。
而红十字会的专项基金,刚刚是六百万,那手续都是老张去办的,里头的分配程序,他们有一定的资格追查。而那个专项基金也专门定位为文具与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