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真半假的话让正在想办法的罗惟直接回了神,他一抬头就看到藏青翻来覆去的看看那把刀,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刀抢过来了,举到面前看了看,像是查看下刀的锋利程度,然后冲着藏青胯下yīn森一笑,“既然你有这个觉悟,那可真是太好,我先表示一下对你的崇敬与感激之qíng,不过呢,剁腿真没必要,万一以后还能用呢,反正也是从你身上切ròu,咱俩还是挑个无关紧要的部分切吧……”
罗惟越说,那刀离藏青的胯间越近,藏青跟他一起低头,直到刀刃快碰到他腿,藏青才慢声慢语的说,“你说的对,反正也是要切,不过我建议你,搓大了再切……”
俩人不约而同的抬眼,罗惟看到了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这样,ròu多。”
手一抖,差点真把那块ròu切下去,罗惟嘟囔着,“怪不得脸没事腿让人打了个窟窿,感qíng你那层皮是加肥加厚的。”
听着罗惟的抱怨,视线顺着他的后颈移到腰侧,罗惟好像比刚认识的时候壮了不少,唯一不变的是,那皮肤还是那么好,即便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
看着那引人犯罪的线条,藏青直接抱住了他的腰,让自己少受点刺激,长着一层胡茬的下巴搭在罗惟肩头,他笑着说,“gān啥总惦记我那儿,迟早是你的,你想咋吃都行,上上下下,管饱。”
藏青的气息和那胡子弄的他很痒,但更痒的,是他这几句话。
“兔子,你想过以后没?”
专注于藏青的感觉,罗惟慢了半拍才回答,“啥以后?”
“伴侣,人生,规划未来。”
“当然想过,”罗惟和黎远不一样,早早就看开了,他对未来有无限憧憬,“和喜欢的人一起,养条狗,在这大海上,无拘无束的过一辈子。”
罗惟这想法看似简单,但能实现的可能xing却不太高。
千金易得,知己难寻,更何况要志同道合。
“对了,”脑袋一歪,罗惟费力的看向肩头的人,“你为啥老叫我兔子?”
这称呼莫名其妙的就冠上了,罗惟早就想问了。
“不然叫你啥?”
“废话!”没好气的骂了句,“老子叫罗惟!”
“哦。”做了然状,然后虚心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叫你小罗子?”
脑袋顶上蹦出六个点……
“小骡子……还他-妈小马驹呢!”
藏青倒是没意见,“如果你更喜欢这个的话……”
“滚边待着去!”骂归骂,但藏青抱的依旧很稳,罗惟也没真推开他,就是冲着肩膀上的脑袋冷哼,“咋地,按你这思路,你叫藏青我还叫你小藏獒呗?”
这话藏青更没意见了,“行啊,反正那些都是被吃的。”
罗惟的脸当即扭曲。
妈-的,连名字都斗不过他!
他气急败坏的样儿,让藏青忍不住脑袋一低,额头贴着罗惟的肩膀,低低笑了,他没发出声音,但是身体在动。
被他传染,罗惟也笑了,俩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在这种环境中,他们还能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
真是够了。
不过,这次之后,藏青再没看到他的刀。
……
第五天早上。
罗惟觉着这觉睡的是这些天最舒服的。
这几天,不管睡觉之前是啥姿势,一睁开眼睛准保在藏青怀里,今儿也不例外。
罗惟习惯xing的去和身后的人道早安,藏青果然睁着眼睛,不过他才一张嘴,那双眼睛就慢慢闭上了,脑袋一沉,直接砸到了他的肩膀上……
“抱歉,我好像,有点发烧……”
肩膀上的热度让罗惟好半天都没能回神,他不想接受这个现实,可是……
几秒钟后,他猛的抱住藏青的身体,热量扑面,有灼人之势。
怪不得他睡的那么好,靠着个火炉,他能不舒服么……
藏青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的烧,为啥不喊他起来……
可是,就算喊了能咋样?
五天,没有水,没有食物,人类身体的极限到了,藏青的极限也到了。
第一一五章 一场噩梦
“姓藏的,你要是死了,我就跟这儿给你立个碑,上面就刻着罗惟之妻,你觉着咋样……”
“不服也没办法,现在我说的算,有本事你来揍我……”
“话说,你现在真是没有还手之力了,反正也这样了,老子就行行好,帮咱俩都破了处吧,你后面我前面……”
“我都不嫌弃你,感激吧……”
“妈-的,你要是醒着,又得说我色了,不过,好像真的越来越色了……”
“还是对你这个家伙……”
“老子真不是基佬……为啥会对你有感觉,这人生真cao蛋。”
“可是,没啥不满的,这样挺好……”
“藏青,我本来还打算,和你一起gān番大事业,不过……”
“没事儿,你死了我肯定把你埋好了,只是老子谁来埋啊……”
“不然一起bào尸,然后飘到海里算了。”
“我生在这儿,长在这儿,死在这儿,挺好,我一直以来的心愿,那,你呢?”
罗惟的话得不到回应,不管他是骂人还是说好听的,那家伙都没有一点反应,藏青在发烧,从他倒下之后身体的热度就一直在上升。
看着他的脸从苍白转为通红,那感觉真是心都在抽抽,这么发烧会烧坏身子的,说不定这jian猾无比的家伙,最后会变成个白痴。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再摸摸那家伙的脑袋,笑容温和些许……
白痴就白痴吧,别死了就行,老子养你。
夜晚如约而至,可再也没人把他拽怀里盖衣服了,有点心酸,扒开那家伙的手,罗惟自己蹭他怀里去了,藏青的身体依旧烫人,看这架势,说不定明早直接就冰凉了。
至于自己,罗惟也不知还能撑多久,看这样也熬到头了。
第六天,罗惟也没起来,他晕晕乎乎的,不过身边的身体还是很热,知道那祸害没死,他又迷糊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罗惟被吵醒……
dòng口的遮蔽物被拿走了,qiáng光灯在dòng里来回扫,即便是闭着眼睛也晃的直难受,罗惟刚想说哪个不开眼的用灯晃人眼睛,就听那边喊……
“这儿呢!找到了!”
罗惟这时候已经没办法分辨来者身份如何,他就听着一堆杂乱的脚步,其中一个皮鞋的声音尤为明显,那声音直接来到他俩身旁,连看都没看他,直接把里面的藏青揪起来了。
“啧,姓藏的,没想到你也能沦落到这地步。”
说完,还在他脸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
罗惟本来都快昏死过去了,一听这动静突然就蹦了起来,“妈-的,谁让你打他的!”
罗惟这一诈尸,把一dòng人吓了一跳,可能是没想到他还有劲儿站着,打人那人呵呵一笑,“我咋就不能打他,他是……”
那人说后半句话的时候,罗惟一晃,腿一软,再也没办法支撑,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看着地上软绵绵的罗惟,有人问,“啥qíng况?”
骂人那人踢踢他的胳膊,笑道,“没事儿,回光返照,这不消停了。”
然后,是一连串的笑声,这些罗惟都不知道了。
……
这是哪里……
很难受,呼吸不了。
罗惟企图抓到些什么,可是不管怎么卖力,手脚都动不了。
好像是,沉在流沙里。
胸闷,被压的好难受,一张嘴沙子就往里面灌,还有鼻子,耳朵,都是沙子……
救命……
快憋死了……
然后他看到,藏青先他一步被沙子淹没。
罗惟猛的坐了起来。
他这反应让旁边正打着瞌睡的人吓了一跳,第一件事就是去抓他的手,不让他把上面的输液管弄掉,“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要乱动,我去喊医生。”
一睁眼,看到的不是全是灰尘的石壁,而是洁白的墙壁,罗惟困惑的眨了两下眼睛,听到这人说话,那迷茫的视线就转了过来……
他问,藏青呢?
长时间缺水,罗惟暂时发不出声音,可是他压根没发现,问完了就紧盯着那人看。
“他没事。”罗惟的问题让他有了短暂的沉默,不过还是很快做出了回答。
罗惟点点头,又问,腿呢?
“也没事。”
听了这话,罗惟两眼一翻,再一次陷入昏迷。
整个过程不足一分钟。
这让一旁的黎远再次沉默。
罗惟好像都没发现他的存在……
害他们这么担心,好容易醒了还不让他安心,心心念念的都是藏青……
按了chuáng头铃,在医生来之前,黎远替他把被子重新盖好,手抽回时,罗惟那正在蜕皮的嘴在手掌下一点点露了出来,他心疼的摩挲两下,啥时候,那藏青在你心里这么重要了。
罗惟真正醒来,已经是半月后了。
期间断断续续的有恢复意识,不过还是昏迷的时候多。
他身体好,平时连病都很少生,所以这一清醒,就以飞快的速度康复,没有几天就生龙活虎的了。
重新吃到食物的感觉让他激动也感动,原来世界上最残酷的死法不是酷刑,而是饿死。
黎远一进门就看他在那láng吞虎咽,把水果往桌上一放,就坐到了那张他坐了快一个月的椅子上,“食yù不错啊。”
嘴忙着,罗惟没空理他,就点了下头。
看他这样,黎远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翘着二郎腿,gān净的鞋子以频率相相同的抖着,“我就奇怪了,就算那岛啥都没有,你们不是靠着海么?你抓鱼的本事不是咱们船上最好的么,至于落到这地步,差点饿死么。”
罗惟瞪了他眼,能抓到鱼他还用饿着么。
那岛附近的海流很急,又不稳定,根本没有鱼靠近,他废了半天劲弄了个章鱼,妈-的那ròu筋道的可以去蹦极,就算他和藏青是铁齿铜牙也咬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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