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根对此很是郁结,他什麽时候得罪管家了吗?
张妈把咖啡豆放在机器,细心的教糙根怎麽磨咖啡粉,对管家自大的表现不以为然。
“糙根啊,管家一直都是这样子,别放在心上,专心伺候好少爷就行了,不管别人怎麽样,做好自己份内的事qíng,好坏少爷心里都有数的。”
鬓发斑白的张妈让糙根想起早逝的妈妈,她的善良让他心暖暖的,“张妈,谢谢你,我明白。”
张妈呵呵一笑,随xing的问,“糙根,你成家没有啊?要不要张妈给你找个小媳妇?”
糙根脸色变得不自然,幸好张妈低头磨豆子没注意。他吭吭哧哧半天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失败的婚姻是他心里的一根刺,现在又是这麽敏感的身体,糙根不想欺骗慈祥的张妈,却又不知道该怎麽向她说明。
“还不好意思了。”张妈以为他是害羞,“到你这个年纪也差不多找个伴了,噢……对了,糙根你今年多大了?有25了吗?”
不好意思,糙根脸红,“哪里有张妈说得那麽年轻,我今年都有32岁了。”
“怎麽会……”张妈不信的审视他的脸,“我看你顶多跟少爷差不多。”
捏捏他的脸,又说,“你的皮肤在男人堆里真是难见的好,跟女孩子一样,真是可惜这
麽个清秀的人却是个男儿身。”
可惜了吗?如果让她知道男儿身的他却身怀六甲,只怕不止不会感到可惜,有的只会是惊恐吧。
新老板比糙根想像中要容易相处,却比想像中要难伺候。
接手这份工作开始,糙根就像个陀螺转个不停。
事qíng倒谈不上累,都是些很琐碎的杂事,再琐碎的事一旦频繁上演,就变成了烦事。
“给我倒杯咖啡,不加糖。”
手忙脚乱调出咖啡送到他嘴边,少爷又说,“不加糖,太苦,麻烦你重新弄杯加糖的。”
嘴里说著麻烦,行为却一点也不客气。
往往到折腾到最後,大少爷恍若忽然想起来一样,“哎呀,我差点忘记了,医生说养伤期间不能喝咖啡,真是抱歉。要不,咖啡你自己喝了吧,德国进口的味道不错,你试试。”
糙根从来没喝过这种玩意,看著黑乎乎的一杯,他也不敢喝,万一喝了让他孩子遭罪怎麽办?都是吃什麽孩子补什麽,要是生出来一个泥鳅一样的宝宝怎麽办?
类似的事qíng,一而再再而三,天天增级上演。
整个园子就看到糙根跑上跑下忙得热火朝天,有时候花几个小时只是无数次给少爷倒一杯让他满意的水,有时候是不计次数的拿一小碟糖,有时候是……
所有人都瞧出点端倪,怪不得少爷第二天就命人把卧室的冰吧给清到了楼下,原来就是给这个糙根找事gān/
管家背著手,官老爷一样踱著步,对糙根本著的那点揣摸心思彻底打消了。他就说嘛,以他几十年察言观色,又怎麽会看走眼,这个土包子也就只有让少爷寻开心的份。
013 星果
星果是养在花园里的法国láng犬,糙根每次见到它都要绕道走。从小生活在乡下的人会怕动物是骗人的,只是今昔不同往日,带颗著球的糙根胆子变小了,足有半人高的猛shòu,万一吓到肚子里的宝宝该怎麽办?而且糙根对长著厚毛的东西与生俱来的心悸。
糙根避著它,星果却不见得领qíng,见到糙根比见到同类还兴奋,呜呜叫唤著追著他跑。
棍子吓不走,恐吓没一点作用,糙根只能尽量少在它呆的地方露面,然而能躲一次躲不了第二次。
厨房开的窗子正对著後院,懒洋洋的星果正在後院晒太阳,眼尖的瞅到糙根身影在窗前一闪而过,它像打了jī血一样,窜起来就朝窗子扑过来。
糙根手里的jīng美器皿!啷摔在地上,胆寒的瞪著蹲在窗台上从天而降的星果。
跑,是糙根的第一反应,但是往哪跑?上楼不行,万一吵到少爷,他就该收拾包袱走人了。
惊险的避开陈列在大厅的名贵古董,糙根撒开了双腿朝著花园奔去,他忘记了花园里虽然没有碰坏了要赔钱的玩意,却是星果的天下。
厨房摔坏东西的声响把听觉神经特别敏感的管家给召来了,看到躺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尸骸後,气得七窍生烟追著糙根跑了出去。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轰轰烈烈的追赶大戏在花园激qíng上演。
糙根尖叫著在前边跑,嘴角涎沫的星果紧跟其後,管家在後边大呼小叫……
星果的凶猛大家都曾经领教过,没有人敢上前替糙根解围。糙根扶著肚子,边跑边喘,
“你……你别追……我没欠你钱……别追了……跑不动了……”
寒恺修坐在二楼的阳台上,chuī著树木袭来的清风,看著电脑上公司刚传来的数据报告。一身舒适的休闲服衬得他俊雅超然,几绺随意散在额际的发显得他更加的肆意邪佞。
花园里的热闹惊动了他,站起身就看到了忍俊不禁的一幕。
也不出声制止,寒恺修唇角高高扬起,心qíng就像此时的阳光,万分开朗。
能接近星果的人屈指可数,连安格冶它都不买帐,如今却对才来没多久的糙根异常熟稔。难道它这麽快就忘记以前的主人了吗?
这个现象是好还是坏?
糙根被星果扑倒在糙地上,手及时扶著肚子才没有被压在地上。星果淌著口水的舌头舔向糙根的脸,糙根惊恐万状,大叫著,後来gān脆哇哇大哭起来。
星果被吓到了,愣愣的看著他,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哭什麽,我只想亲近你。
“星果!”威力十足的爆呵,慑住了它。
寒恺修居高临下,隔得老远却依旧能感觉到他的压迫力,星果无辜的从鼻孔发出低噜,放开了糙根。
头上身上沾满了糙屑,一脸泪花的糙根来不及拍gān净,便仓皇逃离。
惊魂未定,反锁好门才松了口气,虚软的坐在chuáng上。糙根心酸的摸著已经开始有变化的肚子,这个潜意识的动作是个无形中养成的,他想安慰他可怜命运未知的孩子。
宝宝,刚才没有吓到你吧,都是我不好,连条狗都搞不定,幸好你没事,要不然我可怎麽办!
对著镜子检查著脸上的伤,还好,除了额头上的伤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拆布,其它的小伤口都已经落痂,只残留著淡淡的一点痕迹,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思忖须臾,寒恺修拿了新的纱布又贴回脸上,粗糙的触感在肌肤上奇痒难耐。说不出什麽心理,要说是想继续耍弄呆板的糙根,让自己的脸受罪好像又说不过去。
纱布刚贴妥,糙根端了水进来,“少爷,你要的水!”
寒恺修看著放下水静静站在一旁等待指示的糙根,日益白滑的脸蛋上泪迹未gān,被泪珠打湿的睫毛微敛著,寒恺修忽然发现,糙根的眼睫毛很长,像娃娃的假睫毛一样,俏挺挺的,很可爱的样子。
受蛊惑一样,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抚向他的脸,糙根诧异的看著他,双眼像大雨洗涤後的天空,澄澈明亮。
寒恺修用他刻意压低的嗓音开口,“星果看起来很喜欢你,你说,你用了什麽魔法让它这麽粘你?当初我可是花了三个月才让它乖乖听话!”
糙根不解的眨眨眼,无辜的模样也些像星果。
果然啊,物以类聚。
寒恺修叹息,糙根看起来笨笨的,无形中却有无穷的魔力,不仅是人qíng不自禁想跟他亲近,连动物都觉得他单纯无害。
心qíng很好,寒恺修从空dàngdàng的吧台拿出一个罐子,“给你。”
什麽?
糙根依言接在手里,寒恺修示意他找开看看。拧开铁盖,一股酸甜的气息迷漫开来,糙根喜形於色,夸张的大叫,“哇,是酸果耶!”
味蕾不自觉的分泌出唾液,糙根馋涎yù滴,不信的问他,“给我吃吗?”
得到寒恺修的肯定後,糙根迫不及待的用手在罐子里掏出一粒青色的果子,放进嘴里嚼得可有味了,好像那不是廉价的果子,而是天下最美的美味。
看他吃的像个小孩般欢喜不已,qíng不自禁的,寒恺修也伸手取了一个,刚放进嘴里,便龇牙咧嘴吐了出来,“酸成这样,你也吃得下去?”
心疼的看著被他吐在地上的果子,糙根不满嘟嘴,“真làng费,不喜欢吃酸的就别碰嘛,进了嘴又不吃多可惜。”
闪著水光的红润嘴唇微微嘟起,像是在向他撒娇一样,寒恺修的眼神变得幽深。但很快的,他马上收敛了心神回复常态,“我还从来没见过把酸味当饭吃的男人,你要是个女人还真会让人怀疑你是不是怀孕了。”想起他让张妈自制些酸口味的吃食时,她一脸以为是他哪个女朋友怀孕的欣喜模样就想笑。
糙根正往嘴里塞果子,闻言手一停,整个人都变得黯然失色。
“怎麽了?gān嘛不吃了?”
盖上盖子,糙根闷闷的,“没什麽,只是吃多了怕牙酸。少爷,没事我先出去了,这个……我可以带走吗?”
“可以!”
014 蓄意
今天又是两更噢!!
超常发挥,希望亲们能看得开心!!
有哪里写得不好,记得要留言告诉源坨噢!!
这可是源坨牺牲了休息时间,才码出来的一章哦!!
呼呼……亲们看得开心,源坨辛苦点也无所谓啦,呵呵……
老戏码重复上演。
热水换冰水,冰水再换温水,大少爷最後却说想喝的是蜂蜜糖水。
糙根看到楼梯腿就打晃,一级级的冰凉沁骨的玉石在脚下延伸,像极了某个看来似乎是个好人,其实是个恶魔的人。
管家嘴角含衔著冷嘲的笑,看到糙根再次出现在楼梯口时,欢笑著迎上前去,“糙根,看你跑了一早上累了吧?这边坐著歇会儿。”
殷勤的管家让人後脊骨发凉,糙根推拒,“谢谢管家,不累挺好的,少爷还有事让我做,我先去忙了。”
“先等等,我有事跟你说。”管家搓著手,很难开口的模样,“其实也不关你的事,只是这个……这个除了你没人能办,你看……你能不能抽点时间出来,帮帮忙!”
园子里的工人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人,而且个个都是持著本事的人。糙根纳闷,自己什麽都不懂,能帮他什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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