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寒恺修正转过身体,司机小心翼翼的征求他的意见,“寒总,要不要停车……”
凌厉的眼刀劈过来,寒恺修冷声,“多管闲事,加快车速,不知道我赶时间吗?”
司机抖了抖,不敢再多话,一踩油门,小车像离弦的箭快速向前疾驰。
“停车──”
bào恕的大吼,吓得司机一不留神让小车在马路上跳起了探戈。
叫加速的是你,叫停车的也是你,这年头……司机难当啊!
糙根摔在地上,膝盖上传来钻心的痛,只手撑著地想站起来,发颤的腿却凝聚不了力气,三宝被好好的护在怀里,可能是被糙根痛到扭曲的脸吓到,不停的抽噎著叫唤……
“马马……”
手在真皮车座上抓出一条条的指痕,寒恺修冰寒的瞳孔中流溢也痛苦、难过、不舍……各种qíng绪掺杂在一起,腿不听使唤想要下车,理智却告诉他,不能心软……
坐在一旁的助理似乎看出他的挣扎,“寒总,不如我下车看看?”
深呼吸,再深呼吸,寒恺修摆摆手,“不用了,走吧,我……不认识他们!”
(15鲜币)xing根xing福 (生子) 对你,……狠不下心
眼巴巴的看著小车开走,泪水跟著心脏一起凝结,糙根两眼放空,呆呆的任由神智飘远。
这次……他们真的是分开了。
明明是要将万物烤熟的高温,糙根却感觉到寒冷从心脏点点扩散,遍及四肢百骸。
瘫坐在地上,糙根不停的抖,牙齿控制不住的碰撞声,好像他正处在零下几度的北极。
过往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麽,都好奇的站在一边观望,三宝玩著自己的手指头,眼睛四处转,小脸蛋上也是茫茫然,他不知道他们为什麽要坐在这里。
须臾,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的黑色皮鞋停在糙根面前,笔直的深色西裤,得体的衣著……糙根仰起头,飘渺的希望在那张脸印入瞳孔时再次碎裂了。
不是他!
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糙根吃力的把三宝往上提,“宝宝,我们走吧。”
沈默的男人一闪身,拦在糙根面前,“寒总吩咐我要安顿好你!”
“谢谢你,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糙根绕开他,艰难的继续走,膝盖出了血,素色的布料上晕开一团红色的液体。
“你的腿伤到了,我带你到附近的医院看看吧!”男人好心的提议。
糙根摇头,“一点小伤而已,没有关系,你走吧,不然会追不上他们……”比起心里的伤口,这点痛算什麽。
抱著孩子走的很辛苦,男人想替他抱著小孩子,刚伸出去的手在小家夥的瞪眼下又缩了回去。
“没有关系,迟点走也无所谓,更何况寒总他们指不定还要回来的。天热这麽热,我带你们回酒店休息吃点东西吧!”
糙根吃惊的回转身,“还会回来?你们不是要离开这里吗?”
“……”男人踌躇了一下,斟酌著言词,“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一切的决策都是由寒总来定。”
“噢,这样啊!”糙根期待的问,“修……我是说寒总,还会回来是不是?”
这个……寒总没说啊!男人迟疑了一下,不忍泼糙根冷水,“……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会回来!”
看寒总极力隐藏的难舍之qíng,是会回来吧!
笑容舒展开来,糙根对三宝喃喃低语,“爸爸没有走,宝宝……爸爸没有不要我们……”
爸爸?男人疑惑,特意看了三宝两眼。
“没听说寒总有三个孩子啊,这个孩子才三岁左右吧……”
糙根正往荫凉的地方走,“你刚才说什麽?”
男人的脸微微的红,“没什麽!”在後面嘀咕是很没素质的作为,而他还嘀咕上寒总的事qíng了,真是……
三宝的手在脖子上脸上到处抓,“……嗯马……痒痒……”
白嫩嫩的肌肤上大片大片的红,三宝的小爪子抓过的地方冒起一粒粒的红疹,糙根掀到他的衣服查看,只见小肚皮上更恐怖,都是很大一个的疱疱,小家夥难受极了,不停的扭动著身体来舒解那股他无法忍受的痒。
“乖,不要搔,chuīchuī就不痒了。”糙根抓著他的手制止他乱挠,轻轻的chuī著气。
男人再次提建议,“孩子可能是碰到什麽不gān净的东西过敏了,你们先到酒店,我打电话叫医生来看看!”
糙根费力的抓著三宝挣扎的手,愁的眉头紧锁,“不用这麽麻烦,我带他去医院就好了,回头我再到酒店去找你!”
如果让寒总知道,不被骂到臭头才怪。
男人这样想,脸上堆起温和的笑,“孩子难受成这样,天气又这麽热,再带著他跑会让他更难过,还在呆在酒店里等医生来比较好!”
他的话也有道理,糙根没有坚持,跟著男人进了酒店。
还是那个房间,男人把糙根送到门口就下到总台,“赶紧叫人去买些祛暑去热的水果,冰镇後送上去,越快越好……”
前台的小妹被男人严峻的面容骇道,急忙电话通知人去买,安排妥当後禁不住心头的好奇,“那个人是谁啊?会是寒先生的朋友吗?”穿的那麽寒酸,跟人家寒先生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等级啊。
“做好自己的事qíng就好,别这麽多事,寒总特别jiāo代要好好招呼,半点差池都不能出,明白吗?”
“明白!”惶恐的应著,心底的疑虑更深了。
到底是什麽样的大人物啊!
男人自己也想不明白,寒总明明很关心,为什麽要作出无所谓的样子,偏偏还在他下车的时候出声‘恐吓’,“照顾不好,扣你半年的工资!”
寒总可是言出必行的人。
外头烈日高照,白晃晃的qiáng光很剌眼,男人把正在拨号中的电话挂断,迎著烈日跑向医院。
电话说不清楚,还是自己跑一趟放心,重要人物啊,马虎不得。
寒恺修这个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很好用,连院长都跟著一起前往,那麽大阵仗搞的糙根手足无措。哭闹了许久的三宝打了一针再涂上清凉的药膏後,终於安静下来。
一天下来身上臭哄哄的,把三宝哄睡以後,糙根舒服的洗了个澡,淋浴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qíng了,站在花洒下,沁凉的水珠调皮的在肌肤上起弹跳落,即刻感觉到疲劳顿消。
脱下来的那身衣服散发著浓浓的汗腥味,没有办法再穿,糙根在寒恺修的行李里一阵乱捣,费了点劲才把一套简单的悠闲服装穿的像点样子。
裤腿太长,腰围也太大……对著镜子里不伦不类的自己做了个鬼脸,糙根寻思著趁三宝睡著了,去把摊收了。
受伤的膝盖洗澡的时候沾了水,医生处理过的伤口开始了钝钝的痛,糙根gān脆一把撕掉了。
打开门,对门飞快的窜出来一个人,冷不丁的出现吓糙根一跳,“咦?小李你住这儿啊!”小李今天跑前跑後累得半死,糙根感到不好意思,“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吧,我要出去一下,你帮我看著下孩子。”
小李可能也是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他闻言急忙转身套上外衣,“你想买什麽,我去就行了。”
“不用,一些小事qíng,我去去就回来了,你休息一下,今天你够累的!”
累啊,再累也没办法,半年的工资可悬在那呢!小李边扣著衣服边出门,“你的腿上有伤就不要乱跑了,我很快的,你告诉我什麽事qíng就好!”
看他坚决,糙根也不坚持,把摊子的事qíng简单的说了一遍,小李一付似乎没听明白的表qíng,糙根耐心的再重复了一遍,“……小李,小李……你想什麽呢?”
小李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鹅蛋,他很吃惊,吃惊到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的他有多失礼。
摆小摊的小贩,商界的风云人物,这样两个天差地别的人怎麽会扯到一起了呢?
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清凉的夜晚,万籁无声。
高大的身影停驻在其中一间房门口,正准备开门进去时,对门敞开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呵斥,“什麽人?”
声音不大,在过於安静的走廊上却显得很突兀。
小李怕糙根他们有什麽需要,房门也不关,正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时候,却听到了走廊上的动静,眼屎糊住的眼珠子没看清是谁就嚷了起来。
这个时候会出现的只有小偷吧!
“叫什麽,小点声!”
熟悉的声音,小李惊愕的睁大眼,睡意全无,“寒……寒总,你怎麽这个时候回来了?”电话里不是说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吗?
风尘扑扑,寒恺修一身疲惫,最先关心的还是房间里的一大一小,“医生看过怎麽说?孩子没什麽大事吧?”
“没事,食物过敏,据糙根说好像是误吃了田螺,医生打了针现在红肿也消得差不多了,糙根的腿被撞到了,流了点血,上了药也没多大问题。寒总,你就是为了这个专门那麽远跑回来的?”
“不该你问就别多问,行了,今天你也够累了,赶紧去睡吧。”寒恺修开了门正准备进去,想到什麽又倒转头,在小李耳边轻轻嘱咐,“我呆会还要走,明天不要跟糙根提起我回来过,还有……”
小李懵懂的点头,其实都没听明白这是怎麽一回事,他的疑问挺多的,碍於这都是老板的私事他也不好问。
没有开空调,夜风徐徐从敞开的窗口chuī进来,很适合安睡的环境。糙根跟三宝窝成一堆,亲密的靠在一起睡得正香。
借著窗外的光线,寒恺修仔细的端详著三宝的小脸蛋,果真是个漂亮的小家夥。
儿子,这是爸爸六年来第一次好好的看你的模样,爸爸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
低下对想亲亲他,这时三宝好像醒了,眼睛睁了一下又闭上,两秒锺後滚动圆乎乎的ròu身子偎到糙根身边,“马……”
糙根习惯xing的抱紧儿子,梦呓一般轻声问,“……怎麽了?尿尿还是喝水……”
咋了两下嘴,三宝没再出声,继续他刚才的美梦。
52书库推荐浏览: 源莱 生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