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这麽过去了,什麽事qíng都不做,饭倒是一顿不落的往肚子里装,弯腰抱起三宝,糙根感觉著肚子上的ròu厚了许多。
这样下去没多久就会变得跟怀孕的时候一个样。
“蔚叔叔呢?”
“他们下午就走了。”大宝手里拿张纸,大声念,“糙根,我们先走了,下次有时间再请你吃饭……蔚叔叔的字真丑,还没我写的好。”
看大宝沾沾自喜的小模样,糙根接过来一看,果真……水蛇一样,七扭八拐。也是,折腾那麽久,能写得好才是怪事。
“还有,刚才阿三婶婶说,她打扫的时候发现客房的chuáng坏掉了。”
“真厉害!”
这是糙根亲眼见证了摇摇yù坠的大chuáng後,发出的感慨。
房间已经打扫gān净,由於糙根的心理有古怪,老是感觉著空气里飘著一股说不出来的气息,惹得他全身都麻苏苏的。
三宝坐在儿童椅上,念予用小剪刀把ròu剪碎,耐心的哄著眼睛珠子跟著糙根跑的三宝吃饭。
“宝宝,这个ròuròu很好吃,张嘴吃一口……”
糙根借尿遁进了房间,已经好一会儿了,三宝想等他尿尿出来喂饭,等得他心急上火。
“唔……不要,要……要马马……”
念予自己吃一口,“好好吃噢,念予哥哥喂的ròuròu更香香,宝宝乖一点,吃一口好不好?”
“!──”三宝用勺子敲碗,他似乎是吃饭的时候敲碗敲上瘾了,“马马……”。
大宝伸出手把他的勺子拿走,很有哥哥风范的批评他,“吃饭的时候不能发出这麽大的声音,会影响他人的食yù,寒家的人从小就要养成好习惯,弟弟你也不能例外。”
弹弹小大人一样的大宝,念予护短,“你这麽多大道理三宝怎麽听得懂,更何况三宝是我汪家的小媳妇,不用学你们寒家的规矩。”
“不给。”二宝离开自己的座位,把三宝带轮的椅子带到一边,“予哥哥是坏人,那天欺负妈妈,现在又说要把弟弟抢走,我不给。”
房间的洗手间里,没有关严实的门fèng里传出糙根细细的说话声,声音刻意压得很低。
“……你真的好讨厌,为什麽非要我承认,没有就没有……”语音有点恼,嘴角却扬得高高的。
寒恺修在那头笑,“你偷偷摸摸给我打电话,不就是想证明一件事qíng,没有老公在,你寂寞了。这种事qíng有什麽好害羞,承认就好了。”
“我只是想问问妈的眼睛,有什麽不可以吗?”糙根嘴硬,电话却紧紧的捂在耳边,生怕漏了男人的一字半语。
我是想你了,真的想你,可是我不能让你在那麽远的地方分心,照顾妈的时候还要担心我。
“考虑到张妈的年纪太大了,手术有点棘手,短时间内可能没办法回去。老婆,你在家里要乖乖的,等我回来,知道吗?”
“好,我等著你。”糙根忧心的蹙眉,“手术会不会有危险?妈的身体现在怎麽样?她有吃饭吗?”
“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张妈的身体很好,饭每顿都有吃,手术的方案很快就出来了,顺利的话两天後就可以动手术,老婆,我们很快就可以在一起。”
“那就好。”糙根喉头一涩,泪涌上了眼眶,他捂著嘴把那股要哭的冲动压下去,“好好照顾自己,出门的时候要注意安全,要记得我跟宝宝在家里等你。”
寒恺修静静的没有说话,似乎感觉到糙根此时的难舍,他等到糙根qíng绪平静下来,“老婆,我想你!”
“我也想你!”
“老婆,我想跟你玩妖jīng打架!”
“噗哧!”好讨厌,总是这样。
“还难受吗?”他笑了寒恺修也放心了。
“没有了。”
“乖,不哭啊,老公很快就回去了,傻乎乎的哭什麽,你每天笑嘻嘻的老公才安心,知道吗?”
磨了好半天,寒恺修缠著他要亲吻,啵了好久才肯放行,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糙根忽然冒出来一句话,那句话梗得寒恺修好长一段时间都处在癫狂状态。
“老公,小然的男人好厉害,他把我们家的chuáng都震塌了!”
(12鲜币)xing根xing福 (生子) 我是他的男人
糙根没有想到,就那麽一句无意的话,把远在美国的寒恺修折磨的寝食难当。
接下来的几天里,糙根刻意让自己忙碌,不然他越是清闲就越想念大洋彼岸的男人。
送完孩子上学,糙根推著三宝在附近散散步,有的时候还会到不远的菜市场买些孩子们喜欢吃的菜。阿三的手艺不错,可是自从糙根第一天下厨後,大宝二宝就食髓知味,吵著要吃糙根做的饭,厨房成了糙根的天下,而阿三每天只需要打扫卫生就可以了。
大宝的绅士风度不知道跑哪去了,嫌筷子不好使,他gān脆用手抓著,嘴巴油汪汪的还不忘称赞,“妈妈做的真好吃!”
“吃慢点,小心噎到了,还能很多够你们吃的。”糙根心疼的倒水杯给他。
二宝埋头苦吃,话都没时间说,两腮鼓的老高。
坐在糙根怀里的三宝玩著筷子,一口饭要磨好久才吞下去,糙根边吃边喂。
夹了点菜放念予碗里,糙根很期待,“念予,这是特意做给你吃的,我学了两天才学会,你尝尝好不好吃。”
没说话,念予停滞几秒後才动筷。
“味道怎麽样?”很复杂的一道菜,糙根不认字脑袋又不好使,反反复复的做,总算是能端出来见人了。
“嗯,还好!”念予不看他,低头吃多一口,“淡了,下次盐再多放点。”
念予跟糙根的关系似乎松缓了一些,又好像更冷淡了。
大家坐一起的时候说话都只有糙根,念予虽然面色不豫倒也不会不理睬他。
“好,我记得了。”糙根有些激动,夹菜的筷子都不稳了,“你多吃点菜。”
“马马,唔也要……”二宝模糊不清的喊。
糙根不停的给他们夹菜,心口暖暖的,看著他们吃得那麽开心,他就好满足。
日历翻过一页,今天是寒恺修去美国的第十天。糙根坐在窗前,目光投放在广袤的天空,一缕思愁淡淡的汇拢在他的眼底。
刚刚才挂的电话,这麽快又想他了,想听他的声音,想他能在身边……
“马……”三宝坐在地板上,举著一块识字板,“嘎嘎……”
念予给三宝买了很多玩具,都是对智力开发有帮助的东西,可是这些似乎在三宝身上没起到作用。
糙根过去跟三宝坐一起,“宝宝,这不是嘎嘎,是鸟,长翅膀飞飞的鸟……”他边说边比划著动作。
三宝有点愣,看看手里的‘嘎嘎’再瞧瞧糙根,忽然使劲把识字板丢出去好远,“不要,灰……灰灰不……要……”。
头顶有乌鸦哇哇乱叫,糙根的脸皱成一团,“宝宝,是会飞的鸟,不是灰灰……”
“要马马……”不要灰灰。
“真是粘人的小鬼头。”糙根抱起儿子,一起坐在窗前的藤椅上,“宝宝,等爸爸回来的时候,要喊爸爸……你这麽不乖,爸爸会好难过噢。”
寒恺修把两个孩子教育的那麽好,然而他呢,这些日子以来都不能让三宝叫一声爸爸。寒恺修是没说什麽,糙根明白他只是放心里,那种苦涩他懂。
三宝是不明白的,脑袋在糙根胸口拱啊拱,小手想去解扣子,解不开就用脑袋到处乱钻。
“呜……马……马马……”
“羞不羞啊,几岁了还要这样……”寒恺修说的没错,三宝就是被他给宠的。糙根拧起他放一边,远远站开,“以後马马不能再什麽都由著你,越来越不像样……”
大大的眼睛定住了,三宝呆滞的坐著,凶凶的糙根似乎吓到他了。
手指在嘴里转啊转,他可怜的瞅著糙根,“马马……”。
小家夥想自己爬下来,糙根大喝,“不准乱动,你下来马马就不理你。”
睫毛抖啊抖,大粒大粒的泪珠滚滚而下,三宝伤心了。
马马不爱他了!
三宝的世界很gān净,外界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他只要糙根爱他就好了。可能他不懂很多东西,可是他对糙根的qíng绪很敏感。
嘤嘤的哭泣声揪著糙根的心。
孩子有什麽错,五六岁了,连句通顺的话都说不了,没有办法自己痛快的奔跑……糙根心里酸痛,三宝的人生都是由他一手促成,他有什麽资格来诘责。
“马马抱,不哭不哭,马马错了,乖宝不哭……”
温顺的趴在糙根怀里,三宝小小声的抽噎。
阿三开门进来,“来客人了,找你的。”
扯了毛巾给三宝擦了脸,糙根狐疑。
小然出国了,除了他还会有谁来找他?
西装革履,危襟正坐的俊美男子让糙根有点找不著北。
“你……你你……”糙根你了半天,你不出一个下文来。
摘下脸上的墨镜,男子的表qíng颇显严肃,“我是特意来拜访您的,这是给孩子准备的一点礼物,请收下。”
“……”这下糙根更手足无措,“这、这个礼物就不用了,我只想知道你是谁?”
也没听修说起过家里要来客人,看他一身黑,不会是上门寻仇的吧?这样想著,糙根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搂著三宝,下意识的往後缩。
“对不起,我忘了自我介绍”男子松松脖子上的领带,平稳了一下qíng绪才缓缓开口,“我叫裴清俊,不知道寒恺修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和小涣……”
“啊!”糙根想到什麽,大叫出声,“我知道你,你……你你就是我家小涣的……小涣的……”
裴清俊微笑,“我是他的男人。”
屁股急急移到离他最近的沙发上,糙根的兴奋溢於言表,“小涣呢?他怎麽样?他好不好?你知道我在这里,他是不是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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