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睿笑了笑,祖天戈的眼睛又黑又亮,弯成两弯月牙。很想亲他……文睿发觉自己突然像个女人一样渴望祖天戈的亲吻。祖天戈的眼睛眨呀眨,再次把白卷纸塞进嘴角。
“我们要送你走。”文睿的嘴唇一张一合,悄然无声。
几乎没有片刻犹豫,祖天戈了然地微笑,点头,伸出右手比划出一个OK的手势。
果然毫不犹豫地答应,假使他有半秒停滞,文睿认为自己都不会这样难受。
阿鲁带了一群人守在门外,刚才文睿请他把huáng泉找来,他黑着脸,很不qíng愿地同意了。huáng泉过来后,无论硬件设施多么简陋,送走祖天戈已经是不能更改的事实。
昨天挂起的灯笼依然在风中轻摆,受到邀约的huáng泉特工避开那些纸灯笼,寻找着任何一个开起来像入口的建筑。“也许我想多了。”他打了个哈欠,“入口说不定就在一个普通的排水口下方。”竹叶青的效率很高,临走前对自己说明天就能收到国内的指令,qíng况紧急,他们肯定不能再等。
进入房间后,祖天戈对他绽开满脸笑容,这样的祖天戈不同于国安部时的特种兵少校,也不同于张扬跋扈的祖少游,huáng泉甚至觉得他的笑容有点傻。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请帮他催眠。”文睿向前走了几步。
huáng泉一愣,余光扫到监视器材的“尸体”。“好,不过条件有限,时间太赶,我不能保证完全成功。”说着,他深深看了文睿一眼,“也不能保证本人的意识不受伤害。”
祖天戈伸手按住huáng泉的肩头,huáng泉扭头看他。“没事。”祖天戈说:“我相信你。”
一切jiāo流和动作都在无声下进行,祖天戈和衣而卧,双手jiāo叉放在胸前,抽空对文睿扮了个鬼脸,“给我盖上国旗。”
那一刻,文睿恨不得扑上去抽死丫的,什么臭嘴,咒自己有意思么。
“战友,我又不是死,你的表qíng好悲壮。”祖天戈继续逗文睿。
huáng泉咳嗽一声,打断了祖天戈与文睿最后的jiāo流。文睿的眼神凝重,乌黑的眼珠子里隐藏着深沉的感qíng。祖天戈不自觉地闭起眼睛,不想被莫名的qíng绪感染。huáng泉有条不紊地进行催眠步骤。文睿看着祖天戈一步一步迈入深邃无边的黑暗,他的睫毛不再抖动,脸上的笑意褪去,这一切都显示眼前的爱人再次走远,去向他无法触摸的世界。
另一边,方卓离开熟睡的孟然,在无人的长廊上缓缓而行。拐过弯后,守在长廊尽头实验室门口的人对她略一欠身,“方小姐,他死了。”透过玻璃,Tanawan倒在一堆黑色与血色综合的黏稠物里,根本无法看出那堆ròu块就是曾经艳惊四座的人妖皇后。
“效果不错。”方卓轻启朱唇,笑得风姿绰约,“我们的外国朋友现在正做什么?”
“他们正和人妖们玩得愉快。”
孟然来找方卓之前,以她的名义将Tipawan和一众人妖送到美国人的房间。这些白人特别喜欢追逐人妖,因为这让他们无法想象,为什么要把好好的男孩当做女孩抚养,冒着早死的危险服用雌激素,而且他们居然全都这么漂亮。
“你们的美貌堪比天使。”上尉用手背拂过Tipawan光滑的脸蛋,“可你们不是天使,而是撒旦的jīng灵。”
Tipawan浑身赤/luǒ,双腿大张,有些悲哀祖少游任由他被带走。白人身上的体味重,同自己的熏香融合之后形成一股奇异难闻的怪味。他们没有对他做任何事,而是用解剖家的眼光看着他,从高耸的rǔ/房到人工yīn/道。
“祖少喜欢那个清隽的医生。”Tipawan的心很难受,“可我比他漂亮,比他更像女人。”
“想什么呢,迷人的妖jīng。”上尉不知从哪找来个按摩震动棒,一下子cha进Tipawan的下/体,“叫啊,宝贝儿!”上尉兴奋地喊道。
没经过润/滑,Tipawan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方真不够意思,你也不错,但还比不上他。”上尉对Tipawan的反应不够满意,有点意兴阑珊。
虽然是人妖,但长年接待外国游客使得Tipawan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Him”
“再来呀!宝贝!”
Tipawan大声地惨叫,鲜红的液体顺着白皙的大腿蜿蜒下滑。
Tipawan还能喊叫,而Tanawan早已经失去呼吸。孙杨坐在自己的房间,眼前的相框里有Tanawan明媚的笑脸。他对Tanawan没有爱,只不过他遇到他时,是他人生中最低落的时期。
那天,他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那月,他离开了心爱的部队;那年,他因为家庭原因走上一条不归路,伤了战友的心。而在这之后,他想在老部队的围剿中继续活下去,直接害死了另一位战友。江忠血ròu模糊,四分五裂的模样不断浮现眼前,像幽魂缠绕一生,他以为自己早就堕落了,麻木了,却没想到还是会痛。每次看到Tanawan,他都会忆起从前的时光,使得自己不再继续堕落,使得自己还是孙杨。
方卓的手下说,Tanawan出言不逊得罪了她,已经被处理掉。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要看主人,方卓啊方卓,你是故意下我面子吗?
“孙哥,文件。”手下递来一个公文袋,“明天开大会。”
“呵。”孙杨摆手,看都没看公文袋,“美国人在哪?”
手下愣了愣,“我不知道,但肯定不在别墅区。”
孙杨这才打开公文袋,不到五分钟,他变了脸色。
文睿靠着椅背,huáng泉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很快,祖少游就会回来了。
“我会告诉他,他睡了好几天。”huáng泉翻动祖天戈的眼皮,“你要随机应变,千万不能让他察觉出什么。”
“他会察觉什么?”文睿平静地问。
“不知道,但是半途苏醒这种事qíng谁也没遇见过,没有案例可循。”
文睿沉默。
“我以为你至少要跟他来个离别吻。”huáng泉打趣道。
“我的反应很平静是吗?”文睿微笑,“我在想我到底爱不爱他。”
“难道你准备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让他离开?”huáng泉扶了扶眼镜,“祖少游让你迷惑,你跟他的感qíng纠葛让你觉得内疚,就像你背叛了祖天戈似的。”
背叛?
“我先到隔壁房间去。”huáng泉往外走,“他还要睡半小时,有事叫我。”
阿鲁看到huáng泉出来,huáng泉说他刚帮祖少游实施了心理辅导,帮助他舒缓jīng神压力恢复正常,现在要在隔壁房间休息一会儿,顺便观察qíng况。
文睿守在祖天戈身边,就像上次守在祖少游身边。祖少游晕倒了,苏醒的是祖天戈;祖天戈睡着了,苏醒的却是祖少游。
文睿揉了揉眼睛,轻轻握住祖天戈的手,蓦地发现对方手心中居然攥着一张纸。这张纸很眼熟,似乎是他当做卷烟叼在嘴里的纸。
不抽烟的祖天戈不是祖天戈。
文睿哑然失笑,拿起那张纸准备扔掉,可下一秒想法改变,留个纪念也好啊。
“沾了你的口水。”文睿瞥了祖天戈一眼,摊开白纸,白纸反光,中央有些细细的痕迹。“嗯?”他将纸举到头顶,面对日光,那些字原本清晰的浮现,却慢慢的越变越模糊。
战友,小心点。
蓄满眼泪的眼眶滚落一滴泪水,仅仅只是一滴。
130、第 130 章
第一百三十章
“御敌于国门之外”曾是中共党史上的八十句口号之一,先不谈其正确xing,至少现在,“御敌于国门之外”是唯一的选择。
huáng泉呷了口茶,眼镜片上沾染了白色的雾气,用手抹去,有人敲门,并亮出嗓子说:“huáng医生,午后甜品——水果沙冰。”
huáng泉放下茶杯,摇晃着胳膊去开门,吱呀一响,竹叶青刚毅的脸庞出现在眼前。竹叶青为什么能够自由出入控制严密的赤色黎明基地?因为他是厨子,还是方卓比较欣赏的厨子。
“方小姐说,你们是贵客,所以叫我亲自送来。祖少的qíng况怎么样了,我不好打扰,就送到您这来,方小姐今晚想跟祖少吃饭,请问他喜欢吃什么菜?”
竹叶青装作陌生的表qíng让huáng泉看了想笑,可他肯定不能笑,双手接过托盘,瞥了眼旁边的阿鲁。
阿鲁也有份,浅绿色的冰沫上点缀着红色的樱桃,煞是好看。
怎么祖少游人缘这么好?石彬达想跟他叙旧,方卓要请他吃饭,啧啧……huáng泉暗自瘪嘴,食指的指腹在托盘背面摸了摸,嗯,果然有讯息。不过这竹叶青也太大胆了,当阿鲁那些人是空气么?
竹叶青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huáng泉的视野中,阿鲁没有对厨子的突然到来产生疑虑,因为据他所知,竹叶青在赤色黎明呆的念头比他还要长,勉qiáng算是方卓的心腹。
huáng泉关上门坐到桌边,独自享受美味可口的水果沙冰。这个房间还有监视,他不敢贸然行动。过了一会儿,huáng泉看向摆在桌面的托盘,造型jīng致,流光溢彩,一看就价值不菲。“难道是水晶?”他自言自语,伸手拿起托盘前后抚摸,片刻后将托盘放回原处。
来了,只有两个字——破坏。破坏什么?huáng泉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上面的意思。破坏赤色黎明的秘密实验室,将埃博拉病毒销毁,范围限制在老挝的深山老林里。稍后,他会从竹叶青那里得到更确切的消息,因为时间紧迫,上级命令他和竹叶青、文睿一起执行这个任务,而祖少游身份特殊,能不捣乱就已经谢天谢地。
隔壁房间里,文睿一直等着祖少游醒来,尽管对方醒来后,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人。
祖少游的睫毛颤动几下,正如祖天戈陷入昏睡前的模样。文睿直起身体,手掌撑着chuáng沿,俯身打量那张英俊的脸庞。
“哇!”蓦然睁开眼的人突然佝偻着身体往地上吐了一口血。
文睿愣愣地盯着地板上的鲜红,下一秒已经抓住祖天戈或是祖少游的肩膀,紧张地问:“你怎么了?”
“我睡了多久?”对方没有回答,而是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然后用食指挑了挑文睿的下巴。“你丰润了。”
文睿“啪”地拍掉那支手指,冷冷抽过纸巾递给祖少游,与刚才紧张的青年判若两人。
“呵呵。”祖少游轻笑,“我的Tipawan?”
文睿眯起眼睛,“不知道。”
祖少游揉着浑噩的脑袋,心里估摸着自己是不是睡了一年。见文睿说完这句话后再无声息,竟然抬头好笑地说:“她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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