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文睿是安全的,清醒的文睿是危险的。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以及克制自己的yù望,祖少游看了文睿一眼,决定换个地方休息。
第二天,晨曦微现,浑身仿佛散了架的文睿瞪着天花板,后方虽然刺痛,但用手摸去滑腻腻的,似乎被人细细涂了一层药膏。文睿想坐起来,腰腹一下没使上劲,大概药效还未完全散去,而且祖少游昨晚不知轻重,拼命地折腾他,严格说来,这是qiáng/bào。
qiáng/bào,被一个男人qiáng/bào,而且是被用喜欢的男人的身体qiáng/bào,文睿默了会儿,一拳捶在chuáng板上,发出响亮的“嘭!”
huáng泉在门外看手表,听到文睿的房间传来一声闷响,知道对方已经醒了,正在发火。“吱呀。”门开了,文睿铁青着脸,穿了件白衬衣走出门口。
“……”huáng泉抬起手想跟文睿打招呼,可文睿没理他。“别上火,小心坏事。”huáng泉苦笑,轻声说。做过火的是祖少游,上火的是文睿,但现在是任务中,难道真去把祖少游揍一顿?文睿攥紧拳头,估计自己生闷气的机率比较大。
十几米外是石彬达的茅屋。文睿往茅屋走,阿鲁守在门口,他不能确定祖少游在这,只是觉得对方可能在这。踏上台阶,阿鲁还没来得及说话,茅屋里传出祖少游的声音,还有石彬达的咳嗽声。
“小石头,你服务周到,晚上还派人给美人送药。”
“咳咳。”
文睿停住脚步,牙齿落到昨晚咬破的地方,嘴唇上一片麻麻的刺痛。找他做什么?居然还到石彬达这里找他?曾经的俘虏学校里,祖天戈千方百计想要自己学会的东西是什么?是忍耐,忍耐啊。文睿松开拳头,长长吐出一口气,阿鲁面色清冷,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石头……”祖少游似乎正与石彬达互相调笑,文睿转身,胯/下酸痛难耐,想要回去歇一歇,却听祖少游忽然笑得肆无忌惮,光听声音都能想象出他此时的得意,“怪不得你这么迷恋小野猫,上了两次,我发现男人的滋味不比女人差多少。”
“我跟你不同,”这是石彬达的声音,“我是认真的。”
“是么。”祖少游的声音比刚才稍显轻浮,“你好这口,我是正常取向。”
“呵呵。”石彬似乎不信。
“男人虽然也销/魂,但清理起来麻烦,还要把手指伸进那地方帮他抹药,你知道我有轻微洁癖,最讨厌血。还是女人好,像衣服,穿完就脱,没什么麻烦事。”
“上都上了,你不会现在才觉得恶心吧。”石彬达又咳嗽了几声,“小心你的美人生气,他那样的人不好哄。”
“恶心?还真有点。”祖少游懒洋洋地回答,“他又不是女人,需要我去哄么?”
阿鲁幸灾乐祸地盯着文睿,盯着他苍白的脸和苍白的嘴唇。两分钟后,阿鲁走上台阶,站在门外恭敬地说:“老大,柳医生刚才来过了。”
屋内,石彬达瞅着变了脸色的祖少游,诡异地微笑,“药力的持续xing和人的体质有关,越是身体qiáng健,越是醒得快。”
109、第 109 章
第一百零九章
世界各地都有军火商,而最大的军火商恰恰就是一些整天叫嚣着保卫世界和平的国家。
huáng泉冷眼瞧着石彬达的手下从破旧的茅屋里抬出簇新的武器,原产地竟然是现在的头号大国,枪支弹药,单兵装备、普通军用物资一应俱全。他摸了会下巴,心想赤色黎明果然是东南亚数一数二的恐怖组织,财大气粗,将这些先进的武器随意藏在深山老林里,而且听阿鲁的口气,这里的武器仅仅只是九牛一毛。
“今天可是开眼了。”huáng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极其小声地对文睿说:“据调查,赤色黎明除了以毒养军、绑架勒索和金融犯罪,各路来历不明的捐款才是他们最大的经济来源。除了私人捐款,某些国家的政府以不同渠道提供的资金也占了相当大的一部分。而且赤色黎明在东南亚好像还有不少合法经营的买卖,比如老挝的橡胶园。”没有得到预期的回应,huáng泉转过头无奈地叹气,“喂,你听到我说话没?”
文睿面无表qíng,与huáng泉一起站在茅屋的屋檐下,背光的影子打在他的脸上,看上去疲惫没有jīng神。
“我说你……”huáng泉拍拍他的肩膀,“要记住,那个意识不是祖天戈。不过话说回来,他到底怎么得手的?”
文睿漠然地瞥了huáng泉一眼,没有回答。
另一边,祖少游被石彬达塞了把M4A1卡宾枪,金属冰凉的温度仿佛唤醒了内心的火热,可他向来只用手枪,这会儿组装,提枪,上膛一气呵成,动作娴熟,就像已经反复cao作了无数次。
“……”祖少游微微一愣。
石彬达挑起眉,用赞赏的口吻说道,“小子,当年在你家花园里比赛拼装模型冲锋枪,那些零件你就没分清楚过,现在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祖少游顺着杆子往上爬,笑得chūn风得意。
十几米外,huáng泉对着这样的祖少游若有所思。苍láng的训练已经把某些东西变作祖天戈的本能,即使作为军人的意识暂时被封闭,身体依然没有忘记那些cao练千遍万遍的动作。huáng泉今天第二次叹了口气,轻轻地说:“完全封闭意识永远只是一个科学设想,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也抹消不掉的。”
比如信仰,比如……爱qíng?
文睿凝神细望,阳光落到那人身上,令他的面部轮廓浮起淡淡的光晕,再加上手里色调幽冷的卡宾枪,一时竟像入了梦。梦里,祖天戈还在,他们一起训练,一起打闹,一起出任务,度过繁忙而充实的每一天。
可是,梦,终归要醒。
祖少游掂了掂手里的枪,抬头,发现文睿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立马习惯xing扯出一抹暧昧的微笑,可惜那笑容还未尽显于脸上,文睿已经冷冷地撇过脑袋。
“我说过,他那样的人不好哄。”石彬达拍着手边的火箭筒,“他肯定把你说的话听进去了。”
“我知道。”祖少游满不在乎地眯起眼,提着枪朝文睿走去。
祖少游刚走,阿鲁就在石彬达身后说:“老大,姓孙的过来了。”
石彬达仿佛没听到,戏谑地瞅着祖少游的背影,“少游,一小时准备,两小时后出发。”
祖少游举起右手做出OK的姿势,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文睿,但文睿没等祖少游靠近,已经掉头先行离去。
“呵呵。”石彬达轻笑,片刻后,愉快的心qíng转瞬即逝。
孙杨这个人,真是yīn魂不散啊。
石彬达转身,脸上洋溢着热qíng的微笑,“孙哥。”
孙杨领了一群人走来,用挑剔的眼神打量石彬达为这次行动准备的武器。“石少,在东南亚的热带雨林里,中国的旧式武器,改良的AK47和苏联的RPG—7火箭筒不见得比你手上这些差。”
“孙哥擅长丛林作战,对枪械也熟,这些都听方卓提过了。”石彬达表面恭维,可任谁都听得出,他的语气里透着些许嘲讽。
孙杨不以为意,大手一挥,若有所思地瞄着祖少游的背影,“你就那么信任他?还是你已经走投无路。”
“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石彬达回答。
“有胆子。”孙杨从容沉静地笑了,“可惜,你会栽在姓裴的小子手里。你那个什么发小,我倒挺看好他,还有他身边的年轻医生,似乎是个厉害角色。”
“想挖角么?”石彬达微笑。
“树倒猢狲散,你要是倒了,还用得着我来挖角?”孙杨笑得酣畅淋漓,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岁月刀刀催人老,谁又能躲过岁月留下的痕迹。
“呵。”石彬达没什么反应,旁边的阿鲁已经变了脸色。
“你也可以考虑考虑。”孙杨好笑地瞅了阿鲁一眼,“我这的待遇不比石少差。”
阿鲁冷哼一声,那表qíng就像三贞九烈,从一而终的小媳妇。
“孙哥,你来找我,不止是挖角吧?”石彬达看了阿鲁一眼,阿鲁不服气地退到一边。
“我是来帮方卓转告一件事。”孙杨慢条斯理地回道,“她说这次行动很重要,出门转一圈成本也不小,要玩就玩大一点。”
“怎么个大法?”
孙杨竖起中指,在石彬达眼前晃了晃,“反正你这次也不去,佛曰:不可说。”
早晨十点,石彬达完成了武器派发。孙杨让人送来十二套丛林迷彩服,仿中国式,但绝不是中国出品,绿、褐、黑、huáng相间,质量上乘。
“他们有yīn谋。”石彬达对阿鲁说:“恐怕,少游这次是替我去送死了。”
祖少游一直追着文睿,直到进入自己的房间。
文睿坐在椅子上,见到这个人的脸,伤处因为郁结在心里的火气显得比刚才更痛,不过这种痛楚对于特种兵来说不算什么,而心上的伤口,哪怕仅是轻微撕扯,也能让他颤抖不已。
下作,太下作!用祖天戈的身体对他做出这种事qíng,有一瞬间,他真想狠狠撕碎这人,可因为那是祖天戈身体,他什么也不能做。文睿抬起头,目光前所未有的yīn鸷。
屋内静谧无声,只有互相对视的两人,屋外嘈杂不断,到处都是为此番越境行动最准备的恐怖分子。越境,没错,是越境,进入云南边境县,这是祖少游刚才在石彬达那得到的信息。作为中国军人和中国特工,文睿与huáng泉会对这次行动有什么看法?或者他们根本没有看法,因为他们只能接受石彬达的安排,除非他们留在这,让自己一个人去,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生气了?”祖少游把枪扔到墙角,翘起嘴角。显然,文睿碍于形势才没有对他动手,要是换做另一个时间和地点,他肯定被揍得很惨。“美人,我刚才对小石头说的都是假话,我那么喜欢你,怎么会嫌弃你是个男人。”说着,祖少游居然不怕死地抱住文睿。中国有句古话,置之死地而后生,索xing让对方打几拳下火,反正也不会死。小石头会笑,可不会怀疑,因为他们的手段确实卑劣了点。文睿身上有股淡淡的柠檬香,是从中国带来的沐浴露的味道。祖少游把脑袋埋在文睿的颈侧,贪婪地细嗅这清甜的香气。
“原谅我吧。”祖少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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