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峰沉思良久才说:“林羽石有你这么个朋友,真的该珍惜,他不要丢了西瓜,又丢了珍珠。人总是不知道珍惜眼前人,总是怀念过去的好。”
林启峰陪我去林羽石家里,翻出了师姐的照片,照片有些旧了,乍一看。我还以为是我当年的旧照片。
然后他又陪我去买衣服、做头发,我俨然变成了那个年代的大学生的摸样。
晚上回到家里,先让党寒夜吃了一惊:“小雪,你……”
我跟他撒娇:“我这样子好不好看?”
他点点头道:“你怎么都好看。小雪,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换个形象,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我走到镜子前端详自己。
从镜子里,我看到他站在我身后望着我,是担心和不安的表qíng,他聪明地无法形容,他很清楚我要做什么。
“我饿了,开饭吗?”我转身向洗手间走去。
他跟过来,守在门口,我在里边如厕,他在外边说话:“小雪,我承认,我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别人说我yīn险、邪恶、jian诈、残忍……我从来不辩驳,也许我就是那样的。但,你是我的底线,我可以不要任何目的,抛开一切利益,我不准你冒险。也许是我老了,变得畏首畏尾,我付不起这个代价,我输不起……”
这一刻,我跟他隔着一扇门,不透明的玻璃门,他的心像透明玻璃一般让我看到。
我打开门走出去,被他拥入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脸贴着我的头发,短短的胡茬穿过发丝刺痛我的头皮。
“雪,如果我改变不了你的决定,请带上我,我必须跟你在一起。”
自信源于实力 二百七十 想挖墙脚
二百七十 想挖墙脚
吴磊约我一起练跆拳道。我很痛快地答应了,因为我现在很想揍人,特别是揍吴磊这种恶人。
我们约在韩子俱乐部,这里也是我们第一次比跆拳道的地方。韩子俱乐部是韩乐翔下属的一个子公司。知道我要去那里,林启峰对那边的安保进行了紧急安排。
吴磊先我到达,在中厅喝茶等我,看到我笑笑道:“薛总的阵势越来越qiáng,跟我约会还带几个保镖,怕我保护不了你?”
我笑笑直接道:“原来你以为你能保护得了我?”
他站起来笑道:“小雪说话总是那么惹人爱。”我认为他本意是要说“惹人厌”。
我们上楼,进了那个我们第一次比试的房间。他问我:“小雪,你还记得这里吧?”
“记得啊,我经常来的。”我装傻。
他是聪明人,盘腿坐在地板上笑笑:“以前我以为怀旧应该是老年人的专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患上这个毛病,总是不自觉地怀念过去的时光。”
我坐在他对面,服务员送来茶饮。
我提起壶倒了两杯说:“怀旧好啊,说明没忘本,只有深刻地汲取历史教训,才能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他似乎是在思索着道:“人长大了真的好累,每天要想着怎么算计人。还要防着不能被人算计,一刻都不能停下来,在时光中疲于奔命。”
我嘲弄道:“你现在很像个哲学家啊。”
“我觉得我更像个诗人。”他冲我温柔一笑,“总是在不停地思考,思考怎么才能见到你。”
“吴先生那么辛苦的想见到我做什么?”我故意的。
“不知道,可能想挨你揍吧。”
聪明,知道我今天想揍他。“那我们也不要磨蹭了,开始吧?”
我们去换了道服,直接对决。吴磊的功夫大有长进,可能又找了一位高师指点吧,几个回合下来,我的额头已经有细细的汗珠,但是,我想要赢他还是有办法的。
他一个侧踢过来的时候,我没有按跆拳道套路躲闪,举手冲他脚上戳过去,然后他叫了一声摔倒在地板上,惊慌失措道:“我的腿,我的腿没有感觉了!”
我刚刚击中的是他的三yīnjiāoxué,击中这里,理论上说,会导致下肢麻木、失灵,但我没有实际用过,看来不假。但我依然装得不知所以然地蹲下问他:“吴磊,你怎么了?要不要送医院?”
“薛之雪,你是不是对我用什么暗器了?我的腿被你打了一下,突然麻木胀痛。”
“我没有用暗器啊。不然我再打你一次试试,兴许就没事了,可能你一时扭了筋儿。”
我抬手要打,他惊慌阻拦:“不要!不要,你别再碰我!”
我心里偷笑,这种不知道碰过多少女人的恶少,也有怕女人碰的一天!我收回手来,远处我的几个保镖偷偷发笑,他们都是党寒夜的铁杆儿,看到吴磊这副德行,估计心里慡透了。我装作不知所措地问:“那怎么办呢?吴少爷,你的腿要真的从此废了,成了残疾人,你家老爷子恐怕会要了我的小命的。”
他伸过手,揉他的腿,一边说道:“大不了我不告诉他是你打的,呃……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恢复……”
他装出很痛的样子,但我还是从的眼神里扑捉到了一丝狡黠。我的头摇得想拨làng鼓:“嗯,不知道啊,不然我送你去医院吧,看医生怎么说。千万别耽搁了病qíng,万一真落下什么毛病,我会很愧疚地。”
也许是心理很高兴,所以演得不够形象,也许这小子道行忒深,他居然笑道:“没关系,我要真落下毛病,后半辈子躺在chuáng上,就赖住你了,你必须负责照顾我的后半生,给我洗衣做饭、陪我洗澡睡觉,那是相当幸福惬意的生活!”
我嘿嘿笑道:“我认为那样也不错,为了你那个美好的愿望实现,我再补上一下。”说着伸手向他腿上打过去。
这小子非常利索的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让我的掌落了个空。
他抱肩对我嘿嘿笑道:“亲爱的,如果我的腿完好无损,你给我洗衣做饭、陪我洗澡睡觉,我们的生活会更幸福惬意!”
我甜腻腻地坏笑道:“我做的饭你敢吃吗?我洗的衣服你敢穿吗?我陪你洗澡你敢下水吗?我陪你睡觉你能睡得着吗?”
“当然,党寒夜不敢娶你,我敢,”他低头,嘴凑到我耳边,“就算你往碗里放砒霜、在衣服里放蝎子、洗澡水里放石灰、被窝里边放毒针,我也照样要你。”
我踮起脚,对在他耳边说:“我不会往你被窝里放毒针,我会把沈小樱放你被窝里。”
他脸色一沉道:“薛之雪,过去的事qíng我们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不再提这些不愉快的东西好不好?”
“可是沈小樱的案子还没结束,沈嫂前几天还问我有没有听到她女儿的下落。我只能遗憾地告诉她还没有找到。看着她伤悲的样子,我告诉她我会接着寻找,死活总要给她一个答复。吴磊,女儿是妈**心头ròu,你也是妈妈所生,看在老人的份上,放了沈小樱吧?”我用请求的目光看着吴磊。
吴磊无奈地道:“小雪,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真的不知道沈小樱的下落,她的失踪的确跟我无关,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因为你没有长着一张让我相信的脸。”
“党寒夜那张脸就长得让你相信?”
“对,你要去毁容,我也会相信你。”
“可是他的脸最近修复的差不多了吧?”
“对,他越来越帅了,所以我更相信他了。”
吴磊不想跟我这样无休止的扯下去,笑了笑道:“好了,难得见你一面,练完拳了,我请你喝茶。”
我跟吴磊去了俱乐部的咖啡厅,他给我点了杯绿茶,他自己要了咖啡,他拿勺子向杯子里放了很多糖,然后慢慢搅。一圈一圈地搅动,过了很久才对我说:“小雪,我知道现在在你看来,我和我们吴氏家族都是坏人,是邪恶之源,但是你想过没有,党寒夜历史就那么gān净清白吗?他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变成世界屈指可数的豪富,仅仅用了二十多年时间,他可能清白吗?他的历史就一点儿污点都没有吗?”
“我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党寒夜gān过什么坏事。
吴磊呷一口茶,然后很诚恳地说道:“小雪,我知道你现在一心只想救林羽石。我可以帮你,甚至我可以让他无罪释放。你何必去得罪那么多人?党寒夜只不过是想要借这次事件排除他政治上和商业上的异己,他在利用你。他yīn险jian诈、野心勃勃,他很早就在培养自己政治上的羽翼,最明显的,海明楼就是他支持起来的,你应该很清楚他们的jiāo易,所以当年岳冠山联合荣氏想要造他的反,他后来不但没有处理他,还照样把他留在身边,岳冠山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永远没有能力跳出他的手掌心,他留着可以继续控制海明楼团伙,继续为他服务。
小雪别傻了,像党寒夜这种野心家,他根本没有爱qíng,他谁都不爱,只爱他自己。他当年跟伊莎贝拉公主结婚,当他的目的实现,毫无犹豫的抛弃了那个公主。连公主他说不要就不要了,何况是你?而且这么多年来,他对你的利用还少吗?反反复复利用你对他的爱,他给过你什么?别再迷恋他了!”
我只能说,吴家确实人才辈出,吴磊这段qíng真意切的表演,很有迷惑xing。但我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社会小白女了,党寒夜不可信,他吴磊更不可信。他这样接近我为了什么?不过是比党寒夜还要残忍地利用我。
如果党寒夜真如吴磊所说那么野心勃勃,对我更是一件好事,他在实现他野心的同时必然救下林羽石,只要林羽石平安,他有再多野心也跟我无关了。他走他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他去实现他的雄心壮志,我去归于我的田园平淡。
我笑了笑,没说话。我的几个保镖都坐在不远处,但是咖啡厅放着舒缓的音乐。吴磊的声音不大,他们想听到他的话还真不容易。这也是吴磊的聪明之处,在他们的密切监视下,还来挖党寒夜的墙角。
吴磊又道:“小雪,时间会证明我说的一切,党寒夜帮你绝对目的不纯,等他达到目的,会对林羽石落井下石,而且还会编出各种冠冕堂皇地理由,让你认为他尽力了,让你可怜他、心疼他。”
说真的,我相信党寒夜有这种手腕和能力,但他吴磊就没有吗?他一样yīn险不可靠。有一点我相信党寒夜不会去害林羽石,因为林羽石有个qiáng悍的老爸,如果真如吴磊所说,党寒夜有政治野心,他很需要拉拢林方远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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