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途_蟹总【完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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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途》作者:蟹总【完结】

  文案:

  徐途惹了祸,徐越海把她扔到大山里,找人管教。

  她以为,这辈子没有怕的人

  ……直到遇见秦烈。

  注:1、由于渣蟹手速不行,加之拖延癌晚期,前十万字基本保证日更,偶尔休息,后十万字可能又要隔日更。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包容。

  2、渣蟹没文化,胡编滥造只为图个乐呵,有bug欢迎温柔指出,拒绝考据党及狂刷存在感人士。

  3、本文慢热。

  4、笔下第一个C女主诞生啦~

  内容标签: 都市qíng缘 qíng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烈,徐途 ┃ 配角: ┃ 其它:

  楔子

  蟹总/文 2016.7.15

  离开洪阳三年,秦烈再次踩着这片土地,华服不再。他穿的牛仔裤和旧T恤,肩膀布料被太阳bào晒,微微褪色,脚上是一双黑色登山鞋,虽然是几年前的款式,他穿着,仍旧随意不羁。

  他站在月台出口,眯fèng起眼睛抬头,天空广而灰白,没有太阳,远不如山里的湛蓝瓦亮。秦烈从兜里掏出个小袋子,摸了一粒枣核状的坚硬果实扔嘴里,左腮鼓突,能清晰看到咀嚼的动作。他独自站了会儿,手中袋子随意翻折几下,塞回先前裤子口袋。

  洪阳变化很大,车站对面一排铁皮房没有了,高楼大厦平地起,车道加宽,早不复当年的样子。

  秦烈穿过马路,沿街道绕两圈儿,才找到能打电话的报刊亭,他往窗口扔两枚钢镚,按出一串号码。

  不久,电话接通,他声音沉稳:“徐总,我到了。”

  那边听出是他,慡朗一笑:“等着我,这就叫人过去接你。”

  早在一个月前,他们联系过,徐越海清楚他此行目的。秦烈从前跟他gān,帮他拿下不少棘手项目,徐越海欣赏他,抛开主顾关系,私下也能喝两杯,算作老朋友。几年前,秦烈父亲亡故,他提出返乡,徐越海遗憾同时,也只好尊重他的选择。

  但是,再见秦烈,他这身装扮,他还是愣了一愣。

  秦烈浅笑,主动伸出手:“徐总,好久不见。”不论穿着如何,他俊朗刚毅的面目仍未失色,身形挺拔,皮肤古铜,粗糙的模样,即使站在角落仍不易被人忽视。

  徐越海打量一番,用了点儿力道地握住他手,另一手拍他胳膊,几声瓮响,敦实极了

  他不得不昂起头看他:“壮得像头牛。”

  秦烈笑。

  “进去说话。”徐越海把他带进餐厅:“修路的事,县政府批准了?”

  秦烈说:“批了。”

  “好事儿啊!”他感叹。

  “只是,”秦烈斟酌片刻,放慢了说:“政府方面提供一部分配套补助,只负责后期路面硬化和壁体加固。剩下需要村民筹资筹劳,路基必须事先打好。”

  他们在包间落座。

  “资金上有困难?”

  秦烈微微低头,面目难得一见的苦涩,嗯了声。

  徐越海直截了当:“需要多少?这笔钱我出,全当捐款,为村民们做些好事儿。”

  他出奇慡快,这一点秦烈没想到,不由抬眼瞧他。

  “只是……”

  徐越海话到一半就止住。

  有人进来,将食物纷纷摆上桌,四菜一汤,偏清淡,却都是些昂贵材料。人走后,动了筷,徐越海这才慢悠悠道:“你们那儿条件很艰苦?”

  这话没头没尾,秦烈顿了顿:“待的时间长,不觉得。”语气明显有轻描淡写的成分。

  徐越海点了烟,也递给他一根:“我这儿有个小麻烦。”

  秦烈动作一顿,片刻便恢复如初,烟在口中,他两腮凹进去,许久没抽这种高档货,吸到口里,淡而无味。他轻轻呼气,穿过薄薄的烟雾看向他:“徐总您客气,有事儿尽管说。”

  徐越海叹气:“就徐途那丫头片子。”

  秦烈抿唇未语。

  “让她去你那待一阵儿。”徐越海说:“我把她送过去,你顺便帮我管教管教?”

  飘散的烟和茶水雾气揉起来。秦烈靠着椅背,一面肩膀稍低,手臂搭在桌沿儿上,食指一点,烟灰轻飘飘落在烟灰缸里。

  小麻烦。他眼前浮现一道模糊的影子。

  过了会儿,“好。”他问:“需要待多久?”

  徐越海没答,包间的电视开着,他视线冲着那方向,瞳孔颜色跟随屏幕变换,目无焦距。里面正播放某女星自杀的报道,谣言铺天盖地,媒体肆意揣测,几天来,电视、网络铺天盖地,循环播放这则消息。

  “半年。”他终是开口:“得多待一阵儿。”

  第2章

  三月。

  一辆黑色吉普飙行在山间公路,车里放着重金属摇滚乐,徐途掌着方向盘,右脚将油门踩到底,她嘴角眉梢往上翘,熟悉的人才了解,她此刻jīng神亢奋。

  窦以坐在副驾驶位置,脸色煞白,双手握紧窗侧把手,往窗外偷瞟一眼,五官揪紧,立马转回来。他那一侧便是几丈深的山坳,未经人开辟,布满枯枝烂糙,有溪流从中迂回穿梭,旁边都是奇形怪状的异石,密布一层令人作呕的苔藓。

  只需一眼,这荒凉恐怖的鬼地方,足以令人印象深刻。他后悔答应徐越海送她过来了。

  窦以看向徐途,再次要求:“换我来开吧,途途。”

  她那一侧车窗降到底,初chūn的风还带着寒气,把她浮夸的浅粉色短发chuī乱,在头顶张牙舞爪,仿佛每一根头发丝都带着生命力。

  徐途转向他,眼睛黑亮,“你说什么?”她声音伴着风声吼。

  窦以这才移开目光,关掉音响:“我来开。”

  耳边只剩单调风声。徐途鄙夷挑挑眉:“怕了?”

  “你说呢!这是山路,姑奶奶。”窦以有些急:“前面的急弯太危险,视线本来就不好,如果对面车道过来一辆卡车,你这速度小命就没了,知道吗?”

  徐途头次开这种山路,半信半疑看他一眼,嘁了声,总算听话,把速度降下来。

  chuī进来的风不那么猛烈了,车里静了许多。

  窦以活动僵硬的手指,“真是要命。我都后悔送你过来了。”

  她淡淡道:“活该。”

  “你说什么?”窦以没听清,往身侧靠了靠。

  徐途眼睛睇着前方,声调没变:“你不乐意讨好他么。”

  “臭丫头,怎么说话呢!”窦以作势拍她头,嬉皮笑脸说:“讨好他,不也为了你吗。”

  她冷笑:“甭跟我套近乎,你是你,我是我。我答应徐越海在这儿忍半年,以后想上天他都管不着。”她兜唇chuī了下额前发丝,冲他笑:“所以,讨好没用。”那狡黠的模样,jīng灵神气,像个耀武扬威的小霸王。

  窦以装没听见,聪明的转了话题:“这鬼地方不是人待的。”

  她懒懒哼了声。

  “徐途,”窦以正色问:“你要不想,咱们现在就往回返。我来跟徐叔解释。”

  徐途说:“我不回。”

  “你喜欢这儿?”

  “不喜欢。”她耸耸肩:“但,暂时来看,也没更好的办法。”

  后半句窦以没听懂,忍不住看向她。她一心二用,手指在导航上戳了两下,皱起眉。一刻钟前,上面显示距离攀禹县还有三十公里,不知哪儿出了错,现在车程仍旧没有减短。

  徐途粗鲁的骂句脏话,从车窗探出头。拐过急弯儿,靠山侧出现一辆农用拖拉机,晃dàng着缓慢前行。

  那后面车斗坐个女人,城里人扮相,穿火红风衣和牛仔裤,一丝不苟扎着长马尾,细眼薄唇,抱紧肩,慵懒的斜靠着。

  徐途扫了眼,踩着油门追上去,她控制车速,凑近了,胳膊肘搭在窗沿儿上。

  “姐姐,”她一抬下巴,轻薄的笑:“向你打听个地方。”

  很平常的称呼,从她嘴里说出来,像带两分嘲弄。女人下意识皱眉头,神色冷淡:“哪里?”

  “攀禹县洛坪村怎么走?”

  对方一顿:“你也要去洛坪?”

  徐途没在意她说话字眼儿,答:“是啊。”

  “到了攀禹县,离洛坪村还远着呢。”

  徐途说:“没事儿,先到攀禹。”

  女人视线落在她身上,来回扫了两眼:“那儿的路太窄,你这车开不进去。”

  “车不进去,我进去。”她跟着拖拉机的速度:“你知道路吗?”

  对方打量她的长相,她脸不大,画着极夸张的烟熏妆;穿柳丁夹克和白背心,夹克斜挂着,露出一边圆润的肩头;粉头发,发丝根根竖立,被风chuī得长牙五爪。

  她细细看去,她说话间舌尖闪烁,正镶了颗带钻银钉——怎么看都像一个小太妹。

  她敷衍的指指:“前面山路顺出口下去,走国道,跟着指示牌走就行。”

  徐途顺着她指引方向看了看,果然见到驶向国道的标牌。

  “谢了,姐姐。”徐途朝她chuī了声口哨,努努嘴:“座驾不错,挺酷的。”

  没等对方说话,她升上车窗,轰的一声,瞬间把拖拉机远远甩在身后。

  向珊吃一嘴尾气,刺激气味令她急咳不停。再次抬头,前方山道空dàngdàng,黑色越野已经没了踪影。她咬了咬牙,没来由一阵心烦。

  ****

  到了镇口,车真就开不进去,只好停在路边。窦以帮她拉着行李,到约定好的石碑下等着。

  太阳挂在山头,余热渐渐散去,有山风chuī来,才感受到不同于城里的凉意。徐途把下巴埋在拉链下,她跨坐在行李箱上,手机横过来打游戏。

  窦以看看腕表,“徐叔找那人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

  “太不靠谱,”他穿阿玛尼的衬衫和裤子,没有地方坐,两腿jiāo替的站着:“要不给徐叔打个电话,联系联系?”

  徐途懒洋洋说:“你要着急就先走。”

  “不急,”他忙道:“那我先去对面买两瓶水。”

  徐途没有应声。

  他穿过被踩实的泥土路,对面有一间破旧的杂货铺。镇子本来就不大,一条路望眼就到尽头,沿街有摆摊儿的商贩,卖一些寻常用品和蔬菜。这里穷乡僻壤,房屋零落,空气里好像都带一股落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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