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谋出轨_林笛儿【完结+番外】(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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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整点时,他都会在心中自动换算成巴黎时间。这个时候,沐歌在gān什么呢?

  心痛yù裂。

  朋友们抽空来看他,带来鲜花还有果篮,色彩斑斓地堆了半个病房。陶涛不知听谁说他生病了,拎着一盆开着小白花的兰糙来看他。他一天的盐水已吊完,正准备下楼去买晚餐。

  她自告奋勇地替他去买,端上来时,他发现是一碗黏稠的南瓜粥,还有一碟金huáng的ròu松。

  他抬眼看她。

  她耸耸肩,“不要太感谢我,也是在下面买的,不过要多加几块钱,嘿嘿,你笨哦,不知多问一句,人家餐厅都会供应特别的营养餐。”

  他笑笑,低头吃粥。他知道她在说谎,餐厅里的粥他都买遍了,这种粥只有在外面的粥店加工才会有。但他不想说破。

  她后来每天都会来,不定时,早晨来会给他带一杯豆奶,中午会带一杯果汁牛奶和易消化的点心,晚上则是煲的汤。

  他有时以为她早晨会来,天一亮就盼着,结果她要到晚上才会来。有时以为她晚上会来,在餐厅定好晚餐,想和她一起吃,她结果早晨来打个照面,就跑了。

  一周后,他出院,到家时通知她,她的电话一直是嘟嘟的忙音,连拨了三次,都一样。

  张弘送了他两张《建国大业》的电影票,qíng节一般,但明星云集,就被炒成了大片。张弘让他约相亲的舒小姐一同去。舒小姐对他印象很好,不止一次通过张弘想和他继续。

  他给陶涛发了条短信,斟酌了很久,就发了一行字,说他有〈建国大业〉的电影票,问她想不想看?

  她到是回得很快。“我看过两遍了,很一般。”

  他捏着电影票,笑了。招呼也没打,下班时分直接开车去了腾跃公司。她下班很准时,没让他久等,就看到了她。

  他倚着车门边吸烟,白色衬衣的袖子半卷到手臂上,从淡白色的烟雾后面微眯了眼睛看她,唇边含着一丝笑意。

  和她一块走的同事看见他,冲她暧昧地挤挤眼,她脸一红,推搡着同事,“别胡说,不是啦!”

  她大方地上了他的车,和他去看了第三遍〈建国大业〉,一块吃了夜宵。

  “周六早晨我来接你。”他拉开车门,陪她一直走到院门处。

  “有什么事吗?”

  “约会!”语调非常认真。

  她愣了下,动了动泛白的眼睛,声音有点飘,又仿佛gān涩低哑,“华烨,不要再近了。我不想喜欢上你,不是你不好,而是……我很害怕。”

  他抬手摸了下她的头,“九点可以吗?”

  “我……”

  他用手指阻住她yù出口的话,“快进去吧,别站在阳台上,露水重,会冻着的。”

  她呆愕地看着他,突然尖叫一声,扭头就往回跑。

  周六早晨八点四十分,他开车到了桂林路,她穿一身粉蓝色的衣裙,安安静静站在树下。清晨的阳光从树fèng间漏在她的身上,她看上去象站在五彩的光线里。

  “我刚起chuáng,我们去肯德基吃早餐吧!”她上车说。

  他们坐在海簇馆对面的肯德基店里,周休,带孩子出来玩的家长很多,他们挤在一张小桌边,一起用吸管喝可乐,上午的阳光慷慨地透过玻璃窗倾斜下来,她在对面一直笑,不停地说话,眼睛明亮,笑靥如花。

  他眼眨都不眨地凝视着她,她的衣裙好像镶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塞,睫毛也带着一层金,脸颊上浅浅的茸毛迎着光洁净剔透。

  他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流,好象看到很多很多年以后,他拉着她的手,她拉着孩子的手,坐在喧闹的肯德基餐厅里,孩子要吃脆薯饼、汉煲、jī腿,他板着脸说没营养,她瞪了他一眼,说又不是经常吃,就同意吧!

  他宠溺地看着她,无奈地掏出钱夹买单。

  第十七章,暖阳(下)

  那一天的天气真的太好了,华烨自觉象初chūn的土地冒出一层嫩嫩的小糙,青翠yù滴。陶涛向他说起上学时和同学来水簇馆的趣事,他没听进去多少,只是看着她。

  他本来想和她一块去逛逛街,然后一起吃个午饭,饭后喝咖啡听听音乐,晚上再开车到海边坐会。

  “都到这儿了,我们进去玩玩吧!”她指着水簇馆的大门说。

  他去买门票,一扭头看到她挤在一群孩子中间,围着一个做棉花糖的老头。那种雪白的、蓬蓬的象棉絮一样的物体,她吃得津津有味,他摇手不敢接受。

  “我是无甜不欢。”

  “不怕胖吗?”

  “我到是怕瘦,稍微有点心思,我就立刻清减几斤,以前一到考试的时候,我妈妈再给我大补,我都能瘦得脱一层壳。”

  水簇馆里yīnyīn的、暗暗的,地面还有点滑。两人一路肩并肩走着,先去看热带鱼。花哨而又俏丽的热带鱼在水糙间欢快地游着,她趴在玻璃墙上,眼瞪得大大的。然后两人又去看了海guī海星鲨鱼水母。走进南极馆时,两人不禁打了个冷战。海簇馆为了吸引游客,特意从南极弄了两只企鹅过来,看的人很多。胖胖的企鹅好象不太适应这种舒适的环境,无jīng打采地挤在一座假山前,一动都不动。

  “怪可怜的。”她看了他一眼。

  他都N年没进过水簇馆了,总觉得这是孩子才做的事。她想看他就陪着,什么动物都不及她的笑容。

  “那边有中华鲟,要不要去看?”他走得有点累,看到中华鲟展示厅里有长椅供游人休息。

  “好吧!中华鲟好大哦,随着季节的变化,从江入海,从海入江,搬迁个不停,真的好勤快。”两人一同坐下,她揉揉小腿,含笑对他说。

  “它如果听得懂你的话,心里面一定很开心。”他看着前方巨大无比的墙面玻璃鱼缸。中华鲟们正悠闲无比地游来游去,硕大的身躯如龙一般威严地不断扫dàng整个水域。

  “它们不需要我的肯定,也很快乐。”

  “我需要你。”

  他话音刚落她便沉默下来。某种气息在两人之间氤氲发酵,微妙而不真实地存在着,不可说,一说就是错。

  他悄悄地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凉,手掌单薄却绵软。

  她轻轻地挣扎,他抓得紧紧的,侧过身子看她。她直视着前方,嘴唇在微微发抖,一缕黑发落下来遮住她的右脸。暗暗的灯光下,她的轮廓显得纤弱,几乎可以说是细巧jīng致的。

  隔着几公分的距离,隔着衣物和空气,他都能够感觉到来自那边柔软身体的温热和战栗,好象整个长椅都跟着一起颤抖了。

  他一阵心乱,侧过脸,吻住了她的唇。

  她瞪大眼,两只手臂僵直地举在空中。嘴唇一开始有点僵,有点发gān发涩。随即就变得湿润起来,并且无限柔软。他一再尝试进入内里,并且以舌尖感知到了她洁净光滑的细瓷一般的牙。她是那么的羞涩,那么的甜美,那么的清新。

  他用手捧定她的脸庞,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哑声说:“陶涛,我不想过得很痛苦,也不能很快就把从前抹得一gān二净。我也不知道这叫什么,只是和你在一起时,就好象能自如地呼吸了,你能喜欢我吗?”

  “只是我吗?”她很矛盾地问他。

  “是的。”

  “你呢,喜欢我吗?”

  “我会珍惜,用一辈子。”他郑重地回答。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怕我会让你失望,你以前的朋友很优秀,你对她感qíng又那么深,也许你应该找一个更好的、出众的,也象你们那个环境里的人做朋友,你的伤愈合得会更快。”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傻瓜。”他放开她,坐直身子。“我的伤,只有你这味药能治。”

  “不是在哄我吗?”

  他点头,嘴边挂着一个微笑。

  他看到她大大的眼里慢慢泛红,一团湿雾弥漫在其中,他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亲吻着她的发心,闭上眼,喃喃地说:“这才是真实的。”

  “我喜欢你。”她把头埋在他怀里,羞涩地说道,“在去野餐的船上,你看着我时,我就喜欢上你了,可是我怕你对我没有这种感觉,我就掩饰着,不要让你知道。现在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会的,我会认真地喜欢你、爱你,不会再让你想起以前的人、以前的事,你的心里以后只会有一个我。”

  “我等着。”他将头搁在她柔弱的肩上。

  一个月后,她带他回家见陶江海夫妇。

  两个月后,季萌茵淡淡地对他们说,去买套房子,准备结婚吧!

  她是三月的新娘。都说三月里桃花开放,不宜结婚。他和她都不唯心,宴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她风风光光地嫁给了他。

  他事实也没什么机会去想以前的事、以前的人,事务所的事多,现在又多了个孩子要照顾,忙忙碌碌的,半年就过去了。

  他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无波地向前流淌着,没想到沐歌突然回来了。

  他以为有许多东西已被岁月掩埋了,没想到一阵风刮来,一切都还清晰如昨。

  但再清晰,还是昨天了,他现在是别人的丈夫,什么都已不同。

  心躲藏在身体内,别人无法窥视,可理智还在。

  华烨,你要清醒点。他对自己说。

  他要用一辈子去珍惜陶涛,说到就要做到。他知道被喜欢的人抛弃是什么滋味,他不能让这种滋味让陶涛再尝一次。

  陶涛爱他,如他爱许沐歌,他很清楚。

  身后座椅劈劈啪啪地响起,他抬起头,法官已经宣布休庭,下周四再审。小邹把资料装好,两人一同往外走去。

  他下台阶时,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开了机。有两条垃圾短信,还有两个来电未接提示。

  正翻看着,手机突然地掌心内响了起来,吓了他一跳,号码是陌生的。

  开始以为是骚扰电话,没有接,铃声响了好一会,他这才接了。

  “烨,是我。”许沐歌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的电话真难打!”

  他沉默了一会,才问道:“有事吗?”

  “向你道声谢呀,经艺带我看了公寓,真的很漂亮,一点都不用动手,我只要把衣服带进来就可以居住了。”

  “你喜欢就好。”他呆了呆。

  “经艺他们几个嚷着要来向我贺乔迁之喜,周六这天过来吃饭,你也来吧,和你太太一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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