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时候的事?”Anton压下心中的惊讶。难怪她刚才看见那照片时,用的词是“见过”。
“有……一两年了吧?”老人想了一下。
“你们跟他们一样很好……”她拍了拍桌子上的礼物,声音依然很虚弱,满意地笑了起来,“谢谢!”
“他们还给我带来了这些,”她拍了拍那只茶具,那是只有花纹的锡壶,“帮我修上了窗户。”
几个人一起向窗子看去。
“他们有没说是什么人?”Anton问。
“他们说是尼奥的朋友……还是同学……我记不得了。”老人吃力地想了想,“但是我不记得以前的学生里,有他们了……时间太久了……不过他们,显然都是好小伙。”
“你们也是……”许久她看了看俩人,忽然想了起来,“哦,你们是警察……是,是小艾迪出了什么事吗?”
Anton和Renejiāo换了一下神色。
他们留下了联系方式离开了。
“照片……找到了,我也给你们看一下。”老人最后说。
走出房间时,Anton最后回头看了眼。
正午的阳光,从窗户she进来,把屋子里照得通亮。
房间里的老家具,被老人抚摸了多年,在屋子独特的空气里浸润太久,仿佛已经跟老人浑然一体,在阳光下散发着同样的气息,反she着古旧的光泽。
老人坐在桌边那把椅子上陷入了喃喃自语。
回来一路,Anton沉默不语。
上一次从宾州回来后,他查过了那个孤儿院慈善机构的qíng况,但是他无法从系统里查到任何文字材料。
Anton反复想着那老管理员话--他记得Danny跟他说过,那个外号叫“先知”穿灰西装的家伙每次带着任务来,以前jiāo给尼奥,后来由火狐再jiāo给Danny。
那么,他们就是尼奥的兄弟吗?显然是他们救走了尼奥,但是他们把他藏到了哪儿呢?
或许是国外,或许更本没有出国--Anton想到他电脑里那张网上一闪而逝的照片--那照片为什么要出现?外逃的嫌犯很多,为什么单单出现的是尼奥呢?
究竟谁是那个“先知”呢?
火狐又在哪儿呢?
他们在哪能找到这两个人,找到尼奥?
又是谁,先于他们,跟他们一样在茫茫人海里搜索着尼奥的踪迹?
又或者,老管理员根本记错了人?“艾迪”并不是尼奥?但是特勤处的软件,据说有百分之99的复原率。
Anton再次想起了每隔几天的晚上,他跟Rene在那顶楼上监视的工厂……那里,还剩下他最后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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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Roger结婚第二天的午夜,Anton的儿子,一个大块头的漂亮宝宝响亮地来到了世界上。
Rene跟Anton再次私下见面是大半个月后的事qíng了。
那个晚上,Rene在那幢旧居民楼旁的三岔路口等Anton。
过了时间,Anton依然没有消息。
这一天,又白等了--Rene想,Anton大概又不能抽身出来了。他只能静静地等待。
半个月来,这间顶层,成了他一个人坚守的岗位。
而在那以前,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从jiāo错来值班就变成了双进双出。
风“嗖嗖”地chuī过来,一时让他分外孤独。
Rene竖起了衣领,纽约好像一夜之间进入了初冬。
一阵歌声飘来,对面的街角边,那个披着头发的黑人女歌手还在那里唱歌。
她弹着吉他,自己脚下踩着踩锤为歌声伴奏着。旁边放了只音箱。
Rene走过去,再次把钱放进她的帽子里。
他就站在那旁边听了起来。
那歌手因为有了听众神qíng很愉快,她调了调弦,为他再次唱起来,使劲地拍打琴箱,打出闷钝的节奏,重重响在俩人心上。
凄厉的歌声飘洒在风中。
周围没有行人停下来。
就在她唱到Soulmate时,Rene听到了背后的喊声。
对面的路口边,另一只黑色的人影出现了。
Rene在歌声中,迎了上去。
“你儿子怎么样了?”
“睡着了!”
“这么说,你现在是爸爸了!”Rene在Anton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真不错!”那是他在Anton的儿子出生后,第一次见到Anton。
他们一起向自己的那栋楼走去。
“你真该去看看他。个儿个真够大的。”Anton笑起来。
一瞬间,Rene有点尴尬,想起特勤处那些Anton和Susan复合的传言,不知道Anton接下来会怎样做。
然而,只是到了yīn影里,他们便疯狂地吻了起来。
Rene完全闭上了眼睛,抚摸着Anton的身体,像第一次那样,彼此急切地抚摸着对方,跌跌撞撞地进了顶层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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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来得及打开电脑监视系统,谁都顾不上去看,就大gān了起来。
许久之后,Anton仰面躺在chuáng上,Rene再次埋头在他腿间卖力地安慰着他,直到Anton终于昏昏睡去。
Rene一个人洗了澡回来,重新盯在电脑前。
房间里,昏huáng的灯光下,Rene看着桌上电脑边翻开的拍纸簿。那是Anton刚才留下来的。
Rene看了两眼,不由自主地翻动起拍纸簿,前后看着却不禁笑了起来--那一页的前后,有的上面记着各类要买的东西:奶瓶奶粉,帮宝适,婴儿润肤露,它们的牌子,甚至比较着各自的优缺点,记着他周围的人不同的评价。有的上,则记满了时间:几点要喂奶,几点要抱起来;或者是照看宝宝的注意事项。
Rene又把本子翻回了刚才那页,再次笑了出来--那一页上,词儿不多,墨水却分了几个颜色,显然,新科爸爸是在忙活婴儿的间隙,忙里偷闲地琢磨这案子。
那页上写的,大部分只是人的名字,用线条连接了起来。
其中火狐的名字边有几条线连着不同的人名。
“先知”因为身份不名,绰号边加上了X。在它的旁边,一条线连到一个硕大的Z上,Rene看明白,那指的就是他们背后的大Boss。
拍纸簿的左上角上,写了一个很大单词“工厂”,外面画了两道圈,旁边打上了一个问号。
左下角上还写了几个名字,旁边也画着问号。
(图太丑,在word上画的,汗!)
Rene看着那纸条,他明白,Will已经死了,所以Anton在他的名字上加了个括号。
Will曾经跟科林斯黑帮之间有牵连,又被火狐的光头助理介绍,为火狐和那个神秘的X“先知”传递过信息。
他们的监视中记录过,大西洋城时见过的火狐光头助理来过工厂,再次串联起了雇佣军跟科林斯可能有某种关系。
但是最核心的关键则是那个X先知。
而背后的Z,毫无疑问,通过他的“X”控制着雇佣军和火狐、尼奥一伙人。
Anton在尼奥和Z之间画了条虚线,写了“保护”两个字,旁边打上了问号。显然是这个神秘的Z和X,为尼奥逍遥法外一直至今提供了保护伞。
至于科林斯一伙和X之间有没有更多的联系,现在却还看不不出来。
在纸条的右下角,还写上了一个Anton同学的名字,white。Rene知道那是个FBI警官,显然Anton又想起了他的老朋友,有问题要去找那个人。
Rene默不作声地看着手里的纸,或者说,看着Anton的思路,若有所思。
不知过了多久,Anton在朦胧中醒转,察觉出,有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在打着电话,他循声看去,声音从厨房的方向传来。
顶层的房间太小,让他隐约能听到声音。
“不,他不知道。”意识清醒时,他察觉出刚才听到的是这两句。
Anton从朦胧中醒来,起来抓向桌上的杯子,看见自己的本子已经给合起来,转了个个,放在了他的电话边。
厨房那边Jimmy没了动静,只有电话里一个男声在说着什么。
“Jimmy……”他向厨房走去,“你不睡觉吗?这么晚给谁打电话?”
“那就这样吧,拜--”那边Rene已经挂了电话走过来,不等他话说完,Rene已经迎面揽住了他,“欧文。”Rene低声说。
两人赤luǒ的胳膊贴在一起,Rene滚热的吻立刻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把他从头到脚淹没。
他们于是就在那间顶层房间里,像第一个晚上那样,温存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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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他们分头去双子座的路上,Anton听说了消息,纽约最大的同xing恋俱乐部--被查封了。
俱乐部前任老板昆汀的两个助手死在同一个晚上,纽约警察,FBI分别接到匿名报案,突击赶到时,俱乐部深处,一间VIP小房间内,发现大量毒品,现场发生冲突时,一名男jì自杀。
Anton和Rene之所以一早就能接到这个电话,是因为那俱乐部已经由科林斯手下经营多年,成为同xing色qíng娱乐业的一道标杆。几十年来,科林斯一伙更借其背后的种种服务,与纽约社会方方面面、上上下下、结下了纵横jiāo错的关系。
今年以前,俱乐部由科林斯一伙的嫡系昆汀坐镇,昆汀一死,科恩接手以来,俱乐部一直不太平,杀手纵横街头nüè杀,大火,俱乐部摇钱树Miranda失踪,发现毒品、枪击警察,多次事件后,俱乐部内忧外患,现在事qíng再次闹大。
以前的多次事件,俱乐部虽然得以无恙,却应该说早已经危如累卵,此次最后一击,消息全面曝光,惊动司法高层,科恩再大的能量,也保不了俱乐部眼前的查封一劫了。
俱乐部封锁的消息在当天晚间电视新闻播出。
震动黑道和同xing恋圈。
全纽约警察黑帮,拭目以待,要看科林斯如何动作。
科林斯二十多年不曾露面,几个亲生儿子后来也渐少消息,科林斯帮派却依然借其手下,牢牢控制纽约和东部黑道。
很多人认为此事一发,全美黑道将借此试探出科林斯现在的真正实力。
老科林斯还坚持不露面吗?
“他们是怎么死的?”Anton接到Rene的电话,“能帮我跟伊恩打听打听细节吗?”
Anton让Rene自己去找伊恩。
“我……去问这个不太合适……”Rene。Anton和Rene都没有真正对伊恩他们介绍过Rene,Anton只说是自己的朋友,警察,自己人。而Anton的朋友、以前的同事们,因为Anton这句话,并没有一个人细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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