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ne用手一推,那汽车在桌子上轻盈地走了起来。
“嗨!我简直太爱你了!”Rene大叫起来。
“别急,还有呢!”Anton胸有成竹地微笑,把第二只口袋抖开。
“喔!!!!!!”Rene跳了起来。
“我把好的全买了!”Anton笑着说。
“太漂亮了!”Rene大叫起来,激动万分!
那是无数手工制作的木头小士兵,留着各式各样的头发,穿着殖民地时代的独立军服,蹬着漂亮的靴子。
Rene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兴致勃勃忙着摆弄那些小兵。
他数了数,一共有17只小兵,每只一个姿势,有的拿着刺刀,有的站的笔直在行礼,有的拿着斧子似乎在劈柴,有一个背着枪在走路,有一个在刺杀,有一只单膝跪在地上在she击。小兵里有的留的漂亮鬓角,有的蓄着小胡子,能看出当初曾经被jīng心地涂过漆,现在有的地方已经磨旧,但是依然很漂亮。
“每个小孩子都该有这样的汽车和小兵的!”Anton故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但是Rene已经高兴得顾不上他的调侃,他把它们放在窗台上,排成了一排。
“他们像你!”Rene大笑起来,“这个最像你!”他挑出一只,摆在最前面当队长,“哈哈!我喜欢!”
“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Rene说。
“别说得太早,这辈子还长。”
“恩,目前为止。”Rene点点头。在他不愿想起的时代,或许,他也收到过别的礼物,但是那一些--在这么多年过去以后,在经历那么多事qíng之后--跟眼前这些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是记忆里无比美妙的一天,多年以后,俩人都将清晰记得。
第91章
huáng昏的微雨,给初夏的夜晚带来突如其来的凉慡。
卧室里,Anton刚刚甩掉衬衫,Rene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恩……To……你不穿衣服太好看了……”Rene热切地说着,手一直从他肩膀上摸下去,贪恋地捏着他的胸口,唇舌已经贴上来,吻着他结实饱满的胸肌。
Anton躲了一下,Rene炽烈的yù望,有时让他别扭,但是很快便难以抗拒--Rene的手已经沿着Anton的胸口往下摸去,随即埋下头去,火热地舔吮起他的每一寸肌肤。
“……我爱你,Tony……”chuáng上,Rene压在Anton身上,喘息着抚摸着他,扭动了腰,摩擦着两人的下体,伸手去摸润滑剂。
但是Anton猛然翻身把Rene压在身下,对着他的唇狠狠吻下去,舌头一直粗bào地探进来。
Rene顺从地张开了嘴,qíng不自禁地呻吟出来,Anton的唇比平时更厚重更有力,湿漉漉地滚烫,像要把他完全吞没似的,凶悍地碾压玩弄他着唇舌。
Rene一下子全身都热了起来,他一下子便领悟到了Anton热烈的yù望,用最后一点清醒回应着他,温顺地吸吮他伸到口里的舌头,舔着他的唇。
两人的舌反复地纠缠着,粘稠的液体像海水包裹了他的唇角。
Rene的耳畔只剩下另一个男人猎豹样的喘息,浓重的气味,挥洒的汗水。
他的意识在一làng一làng波涛般的热吻下,彻底倒塌了。跟最初一样,那人qiáng悍的力量,像巨大的黑夜一样诱惑着他,让他明明感觉危险却想顺从。他完全闭上了眼睛,放纵自己彻底堕向yù望的海底,口里发出了热烈的呻吟和哀求,“嗯……”,期待着被重重毁灭。
迷乱里,Rene紧张的喘息着,一边害怕地皱紧了眉,一边却分开了腿,颤抖着挺起臀,扭动了腰,急切地伸出手去,胡乱地摸索那火烫的坚硬,抚摸着,引导着那顶着自己的粗大阳物。
“上来!”可是Anton拉起了他。
Rene跨上来,Anton看着他全坐了下去,伸手拉住他的脖颈,猛地把Rene的身体带弯,伏在自己胸前,下面狠狠一顶。
“嗯……”Rene刚刚来得及大声呻吟出来,Anton已经在他耳畔低声耳语,火热的唇就贴在他耳唇边,空气一直chuī进耳畔,引起一阵战栗。
“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yíndàng……”Anton在他耳畔说。
大厅里,风chuī起了落地窗帘,卧室里传来迷乱跌宕的呻吟。
“Tony……我爱你……嗯……啊!”
窗台上的小木头士兵们齐齐地挪开了视线,静静地守着大厅里舒适的沙发和高大的绿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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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两个人几乎没有机会私下见面。
Anton回来的第二周,就被特勤处的案子压得透不过来,纽约科林斯的地盘接连出了几个事qíng,但是科林斯家依然没有露面,一时黑道众说纷纭。
Rene却在波士顿安纳波利斯等地穿梭,忙于东部几个州之间的防恐警务jiāo流会议,几天后,才有时间重新下到17层。
Anton不在,Owen去培训了,办公室里只有几个人,却很热闹,出差很久的Roger回来了,几个人正兴致勃勃地围住他聊天。
Rene见到Roger才想起他借调到底特律去了,所以有一阵子没见到他了。
Rene打了个招呼,就去跟代替Owen的行政警官jiāo待事qíng,忽然大办公室另一端的几句话意外地飘进了耳朵--“我当然得赶回来!我得提前作个合身的礼服!”Roger的语调高亢兴奋,从人群里突然显得意外清晰。
“他结婚肯定是我当伴郎,那还用说!”
听见这话,不知道为什么Rene心里忽然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谁结婚?”于是他在行政的桌子边抬起了头,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顺手抓过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了。
“Anton周末结婚啊!还没通知你?”办公室那端高亢的话语再次远远掷来。
刹那间,仿佛一记重拳迎面呼啸而来,但是Rene依然镇静,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还不知道,我刚回来。”他温和笑了笑。
“你来吗?”对面几个人停下来,期待地看着他。
Rene再次笑了笑,假装看了下手里的活页夹,那掩饰的动作于是在别人眼里分外地冷淡,“看时间,到时候再说吧!”
对面几个警察看着他,没有再说话,有人偷偷撇了下嘴。
他于是再次勉qiáng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第92章
Rene一路保持挺拔的姿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轻轻地关上门,小心翼翼,就好像那门万分脆弱,稍一用力就会化为齑粉。
他停在门边,手扶在门上,呆呆地盯了那门半晌,终于觉得万分疲惫,缓步移向自己座位。
面前的活页夹翻开又“啪”得合上,Rene一手挡在嘴下,呆呆地看着地板,许久,狠狠揉了揉脸,终于,额头贴在掌心里,半晌没有再动作。
为什么?!
你明明知道那人迟早要结婚--无论是从那天你无意中看见他和那女人走在一起、从那天Jason博士问到那个女人……你不是心里早有准备吗?
但是你从一开始就贪恋他的身体……
于是Rene一点点的回首过往:
从一开始,他发现那个酒吧里的男人竟然是特勤处的警察,他就准备好了面对各种可能--如果那人背后去说,去宣扬,或者跟什么人搞什么小动作,他都只能面对--但是那个男人没有。
然后看见那人办案,他更加知道那个人可以信任--就像那个晚上,在俱乐部里,他坐到自己身边,手放在自己身上,注视着自己--他知道那人一定是从夜里来,或者跟夜有关,因为那人身上披满了夜的颜色,目光赤luǒluǒ充满挑逗--可是他看着那双眼睛,却无法抗拒。他那会儿就以为那人是个黑帮律师什么的,那双眼睛让他想试试去信赖。
--又或者像那第二次的事后,那人告诉自己“遇到问题去找他”,那人依然可以信任。
但是,那人却是个警察。
“妈的,他该想到的”--那天在会议室里,第一眼在警察中看见那人,他就在心里偷偷骂自己。
于是他已经决心疏远那个警察,但是他每天在办公室看见那人,看见那高大的身躯,便没法抗拒--夜里他更会想着他--于是他尾随着他,喜欢他的气味,qíng不自禁地想靠近他,于是他便一点点沦陷。
但是他不敢奢望。
他更怕过,当出了郑焕龙的事--如果那人最终把他在那个顶楼房间里说的那些事、过去的事、Sam的事、斯特林奇的事,都说出去,他也只能去面对各种局面,或者那人的裁定--但是,那男人也没有说。他对此充满感激。
于是在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枪战、拳击、杀手,那些生与死之后,他开始抱有希望。
他想起那房子,甚至想起那人买给他的礼物……于是,他知道自己那些都可以不在乎--婚姻、看法,黑与白,他都让他们滚蛋--至少他们可以厮混在一起--他可以去“偷”的,他只要那些偷来的时刻就够了!
--只要上帝肯给他机会去偷……
--那么既然你对这些早有准备,他问着自己--你明明知道自己在偷,知道他要结婚,要有自己的爱人,有自己的生活,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这么难受?
许久,Rene终于明白了是因为什么:
他竟然……他竟然连电话都没有给自己打过一个。结婚的事qíng,还是你从别人嘴里听到的。
--那就是说,他认为……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告诉自己。
就是说,那个人压根认为结不结婚,跟自己毫无关系。
那么他拿自己当什么,自始至终或许也只是第一个晚上那个MB而已。
想到这里,他觉得心口的位置一片疼痛,在胸腔深处,慢慢扩散开来,他忍不住用右手按在胸口的位置。
泪水涌到眼前模糊了视线。
自己是太天真了!
你知道两个人只是玩玩,你应该清醒的!
自始至终,都是你在纠缠着他。你怎么竟敢还抱有幻想呢?那个警察一定在心里嘲弄着他。
他劝自己慢慢的冷静下来。
--他接受,他只能接受这个结果。接受那人把自己随便当成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他没有办法--他清楚的知道。
有什么那人想拿的,就都拿去吧,没有用的再给他丢下--像过去见到Sam那样,他等着自己的感qíng、jīng力、希望、年轻全部被掏空,再丢回一具空壳回来。
他最后仅剩的,也只能是那具再无用处的空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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