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他长臂一伸将她拽了回来,眸底闪烁着不知名的火光,“你帮我包扎!”
席海棠睁大眼,很想说不,可他的气势太qiáng,容不得拒绝,而且她也不敢再惹火他。缓缓的,她蹲下了身,低头帮他处理伤口。
完毕,席海棠更加局促不安,既不敢面对他,也不敢径自去休息,顾惜爵收敛目光,转身走向房内附属的小书房,“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在书房就行,你睡chuáng吧。”
“……哦!”她错愕过后暗暗松了口气,可心头却同时涌起一股复杂的失落感。
夜半失眠
夜半,席海棠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窗外夜色正浓,她却毫无睡意,不是因为时差,也不是因为认chuang,只是因为书房里那个男人带给她的冲击久久不散。
回想起他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无一不是他qiáng势的作为,他们之间是云泥之别,她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她是个有过去的女人,也是个玩不起的女人,可是他对她的态度却是越bī越紧,她越想逃,他就越想将她jin锢。他曾经说过,男人都是有劣根xing的,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可他已经得到她了,为什么还不肯放手呢?难道是为了允痕?可就算是允痕喜欢她,他也不至于非要她当他的女人啊!如果他想给允痕找个妈咪,相信有成群结队的女人争先恐后,他为什么要一副非她不可的样子?
夜色愈深,窗上的雾气愈重,就如同她的瞳眸染上一层迷茫,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两点,席海棠忽然心中一动,这么晚了,他还没睡吗?
悄悄下chuang,她轻轻走向书房,门虚掩着,透过细小的fèng隙,她看到顾惜爵正坐在桌前利用笔记本电脑进行视讯会议,网络另一端,是清一色西装革履的jīng英人士。
“总裁,昨日沪深两市破位下行。上证综指bào跌2。93%,深成指bào跌3。44%,中小板指跌3。15%,创业板指跌3。94%。600余只股票跌幅在5%以上。市场在连续两周的窄幅震dàng后大幅向下突破。您看依照这种qíng形,我们的计划是不是要变更?”
顾惜爵眸底闪过冷意,修长手指轻叩桌面,声音是一贯的清冷,“目标公司的财务状况已经惨不忍睹,根据jīng算师的报告,他们现在负债十二亿,可主事者却依旧盲目地扩大投资,AC那个案子,一出手就是五亿,可做到一半时,资金链的缺口太大,没办法弥补,整个案子搁浅,但投下去的钱打了水漂,那些半成品到现在还留在那里,股价自然大跌,可是今天的数据显示,有另外一个财团大肆收购他们的股票,价格已经上扬了两个百分点,你们认为金爵这时候应该收手吗?!”
视讯那头的一群人顿时冷汗四溢,资本市场,本就是一场豪赌,要么赔光,要么赚死,而顾惜爵从来就不是怕输之人。
气氛略显压抑和沉重,但很快被下一个议题所改变,视频会议持续进行,顾惜爵不停地听取着属下的汇报,并给出决议,桌上的文件不知不觉地堆了好几打,都是他临时用笔速记下来的重点,纸面上红色的勾画,是他果断的证明,那一道道笔锋,气势慑人,即使隔着屏幕,也足以让人透不过气来。
席海棠呆愣着,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在资本市场里纵横,在那个她并不熟知的领域里,全部是看似虚拟的数字,可每一个小数点都可能改变一个人或一个企业的命运,她隐隐顿悟:或许,只有像顾惜爵这般冷酷无qíng之人才能在那样的世界里演绎传奇。
啪……
茶杯落地的声音。
席海棠一惊,透过门fèng见顾惜爵正一脸懊恼,咖啡被打翻,溅湿了他的文件,而这等低ji失误全因他手伤了的缘故。想也不想的,她推门而入……
睡衣惹祸
“我帮你……”才三个字,席海棠就后悔了,数十道惊讶的视线从视讯那端传递而来,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写满了复杂,有猜疑,有恍然,有尴尬。那怪不得他们,三更半夜,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冲进总裁的书房,要不想入非非也难。
而顾惜爵则以另一种逡巡的目光审视着她,他背光而坐,轮廓深邃的脸上没有表qíng,但那双瞳眸里却闪烁着诡谲的火焰。
她读不懂他此时的眼神,也没有勇气去猜测审度,只是怔怔地与他对视,心口浮动着连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委屈。她真的只是想帮忙而已,没想那么多。
“我马上出去……”她转身yù走,视线却扫过他受伤的手,芳心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
视讯那端不知是谁发出一记清浅的低笑,顾惜爵额角的青筋立即跳起,大手一挥切断了电源,然后大步走向她,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该死的,谁让你进来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席海棠连连道歉,头低低的,不敢看他,紧张的小手死死攥住裙角,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特别的纤柔风qíng。
他低咒着,深吸了口气,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控制住内心的怒火,哑声警告,“下次要是再让别的男人看见你穿睡衣的样子,看我怎么惩罚你!”
“啊?!”她猛地抬头,困惑于他怒气的根源,他不是在责怪她打断会议吗?!
“啊什么啊,再用这种眼神gou引我,你今晚就别想睡了!”
席海棠瞠目结舌,谁gou引他了啊?!
他冷哼一声,以修长又略带粗糙的指扣住她的下颌,将她那张写满错愕的小脸扳正,薄唇淡淡牵动,“都是因为你的关系,我的会议才中断,你要怎么补偿我?”
最重要的
席海棠粉颊微红,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又被他闪烁着神秘火光的眼看得心跳加快,好一会儿,可怜的朱唇才挤出话来,“你会不会损失很多钱?”
他唇边扬起一抹不可一世的笑弧,“你觉得我会在乎钱?!”
席海棠呼吸微乱,脸上的热度更烫了,“我没开玩笑,我是说真的,要是我害你损失很多钱的话我可是赔不起的!”
“你可以用别的东西赔。”英俊得近乎罪恶的脸庞蓦地靠近,如大提琴般低沉迷人的语调夹杂着明显的戏谑,长臂一勾,他将她抱进怀里。
“放开我!”
“不可能!”他双眸眯细,语气忽然沉了几分,“我不可能放开你,永远也不可能!”
席海棠满眼惊诧,不懂他何来如此的执着,还想争辩,唇被他忽然堵住了,她睁大眼,有种快要沦陷的错觉。
“别抗拒。你要明白,你是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过去,现在,将来……都是我的……”他若有深意地宣告着,可陷入紧绷的席海棠却无暇分辨他话里有话,她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发软,周身蹿过难以言喻的战栗,一不小心就会沦陷在他的气息里。
一吻方休,席海棠已经快要站不住,水眸里dàng着盈盈幽光,泛红的唇瓣微微肿着,好不容易她找回理智,语气里带着几分祈求,“总裁,我负责的案子已经完成大部分了,等这次买完钻石原体后,设计部的工作就步入尾声了,所以我很快就会离开金爵,我们……也到此为止吧!”
顾惜爵眸色一凛,面若寒霜,“不行!”
“为什么不行?!”席海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不可能永远困着我!”
“我能。”他的语气很轻,可里面却透着难以言喻的qiáng势力道,飘渺又虚无的音调传入她的耳畔,“我手里有你最想要的东西……”
席海棠一怔,恍然想起她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薄唇微勾,笑意凉淡,“我拥有的,不只那些。”
他还有允痕,允痕才是他控制她最有力的砝码。如果她知道自己苦苦找寻多年的儿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又会是什么样呢?
极致拉丁
私事告一段落,公事开始。
席海棠一行三人此次南非之行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购买当地最为著名的一种钻石,这种钻石极其罕见,通体晶莹,呈现红色,当地人称之为“血钻”。
秦浩之前已经联系好了卖家,对方是个原始部落的首领,约定的地点就在那个隐蔽而又神秘的村落,买卖谈得很顺利,不料,对方却忽然提出一个要求——
“能不能请这位漂亮的小姐跟我跳支舞?”部落首领的眼睛直直锁定席海棠,目光中透着垂涎。
和平的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席海棠下意识地看向顾惜爵,而他的眉头在第一秒内皱了起来,他知道,对方想要的,并不只是单纯的跳舞。
笑,冷而淡,顾惜爵伸手宣示xing地搂住了席海棠的纤腰,眸底闪过锋利,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qiáng势的zhan有yù,“不好意思,她是我的女人!”
“只是跳支舞而已,顾先生,您不会这么小气吧?!”显然,对方并不死心,谈判虽然达成,可jiāo易并未进行,他随时都可以收回血钻,让他们空手而回。
顾惜爵的唇抿紧了,站在他身旁的秦浩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顾惜爵,他是最不愿意把公司和私事搅在一起的人,而现在,对方明显是在挑战他固守的底线。
音乐响起,空气中像是有原子弹爆炸开来,部落里的人们热qíng而奔放地高歌,直接而粗犷地摇摆,lambada,拉丁中最热烈的舞蹈,热烈到近乎qíngse。
席海棠被拉入人群,被这种xing感到引人犯罪的舞蹈吓坏了,她想要求助,却在一片舞动的光线里看到顾惜爵面无表qíng。一瞬间,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早该知道,他唯利是图,之于血钻,她算什么!
然而,就在她绝望之际,周围的空气骤然起了变化,泪光迷茫间,她看到他无声走近,表qíng却魅惑得骇人。
席海棠被顾惜爵那陌生的一面所震撼,她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三颗纽扣,修长手指骨节分明,将那泛着晶莹光泽的水晶纽扣捻动,一旋一转,扣子便与襟边儿分离开来,一片古铜色的ji肤展现出来,文明的气息褪去,妖冶取而代之。
“你想做什……”话未说完,她忽然被他拦腰抱起,走向high成一片的人群中央。
抱着她的男人眩惑一笑,不再给她机会发呆,更不给她机会思考,他拖着她的手,瞬间滑出绚丽的舞步。他的速度惊人,捻转、进退、勾连,每一个动作都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在每一次的飞转移动里极尽缠绵,没有人看得清他的落脚点在哪里,一如看不清他真正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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