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海棠一直认为拉丁是一个人控制和运用自身肢体的极致,或纵qíng,或洒脱,或妖娆,或xiao魂,但最终的爆发点是释放,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释放,而顾惜爵把这种释放做到了极致——
她看到他一个华丽的旋转后抽掉了腰间的皮带,黑色质感的西裤随着他刻意加大的kua部动作而缓缓下滑,摇摇yù坠,却终究不得。男人微微勾唇,对着她展现出一记迷人的微笑,倏地一个勾手将她拉到身前,滚烫的掌心扣住她的纤腰,他倾身,疯狂地摆动腰tun,那种带着qiáng烈xing暗示的动作引起人们疯狂尖叫,他却置若罔闻,黑眸紧紧锁定她,天与地之间,qíng与火之间,只有她。
席海棠完全被吓傻了,不得不承认,他是她见过的最冷qíng,却也最懂得you惑的男人,当两种极致在同一个人身上体现,她不知那是一种完美,还是一种罪恶。
舞到终点,他身上汗水淋漓,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薄唇轻启,如梦似幻,“你是我的女人,这种舞,只能跟我一起跳!”
唯一例外
风凉露重,却消减不了席海棠一身的热汗,远远的,她看到顾惜爵与部落首领进行着最后的jiāo易,谈判时的他表qíng凉淡,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如若不是身上这还未散去的灼烫,她真的会以为刚才的热舞是一场幻觉。刹那一瞬,他将两种特质演绎到极致,到底,他还有多少面是她所不知道的?
正在茫然,秦浩缓步走近,将一杯当地盛产的饮品递给她,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吧?”
她愣了愣,默默点头,“他……好像很会玩的样子。”
听了席海棠的评论,秦浩顿时就笑了,“男人玩起来不外乎三点,金钱,美貌,技巧,而这三样,顾惜爵样样不缺,可我从十六岁认识他,亲眼目睹这些年来成百上千的女人对他趋之如骛,却从没见他玩过,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他有洁癖?!”她隐隐猜测。
秦浩笑着摇头,“与其说是洁癖,不如说是自律。你不会想到,爵曾经吸过毒,产自拉美的‘黑水晶’,世界上最高纯度的海洛因,被誉为醉生梦死国度里的‘黑桃皇后’。可是顾惜爵碰它,却不是为了追求刺激,而是为了寻找他自己的王国。”
她恍然顿悟,“毒品是最能够让人迷乱的东西,他连那个都尝过,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能让他失控了,是这样吗?”
“对。可他的生命中闯进了一个唯一的意外。”
“什么?”
“一个女人。”秦浩缓缓给出答案,说话的时候没有错过她脸上一丝表qíng。
席海棠睁大了眼,心跳在一瞬间失常,“那个女人……是允痕的母亲吧?”
秦浩无声地点头,席海棠的心却因此百转千回,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心口会忽然蔓延起一股闷闷的感觉。
唇,无意识地咬紧了……
摘星心愿
是夜,他们住在那个小村落里,恍若隔世的清幽让夜晚的天空显得愈加深幽,星光也格外明亮。
席海棠坐在藤条编织而成的长椅上,遥望那满天星子,为那绝美的景致陶醉到差点忘了呼吸。
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星空了,都市的喧嚣遮蔽了自然的天幕,夜晚的霓虹黯淡了星月光辉,朦胧的记忆停留在五岁以前,那是在她还没有进孤儿院的时候,偌大的一个庭院里,她会躺在爸爸的腿上,一颗一颗数着天上的星星,斗转星移,现在那些星星也许早就变换了位置,而她,也再也找不到最爱的爸爸,连记忆都逐渐模糊了。
眼角酸涩,qíng不自禁地涌出一股湿润,迷茫的泪眼间,她看到顾惜爵的身影由远及近。
她连忙别开眼,抬手拭去眼泪,不知为何,她不想被他看见哭泣的样子,他却执意扳过她的脸,qiáng迫她与他对视。
“在想什么?”
她摇头,“什么也没有。”
“回忆吗?”他一猜即中,黑色的眼睛如同最名贵的黑曜石一般,熠熠生辉。
她倏地一颤,有种错觉,好像心底那些最讳莫如深的东西,都被他一点一滴看穿。在他的注视下,她有一种变成透明的感觉。
也许是星光太美,也许是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感qíng在这一刻亟待抒发,她傻傻地流泪。
小的时候,她一直有个愿望,那就是能够躺在美丽的星空下,数清楚天上到底有多少颗星星,然后摘下最大最亮的那一颗放在掌心。
那个时候的她,还很小很小,小到还会做好美、好美的梦,可后来经历的现实却让她再也不敢做梦了。
“我有东西送给你。”他忽然截断她的悲伤。
她怔了怔,还来不及说什么,眼前就出现了一串璀璨得像星星般的钻石项链,晶莹剔透的luo钻,没有经过任何人工雕琢,不规则的形状跟标准的星星形状相距甚远,可却那么自然,与夜空里的光点遥相辉映。
他将她的错愕看在眼里,眸底浮出神秘幽光,“摘下天上的星星只能是神话,不过,摘下地球上的却不难。”
忽然,她的心头涌出一股股暖cháo,脑海里却是一片茫然,小时候她幻想着有白马王子送她天上的星星,二十年后,这个男人将一串钻石放入她的掌心,并告诉她,这是地球上的神话。
细细地抚上钻石那多面的棱角,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微笑,云淡风轻,“部落首领说我们舞跳得好,这算是买血钻附送的赠品。”
她不信,当然不信,从事珠宝设计的她深知这些钻石每一颗都价值连城,可她的感动却不是来自于它们的昂贵。
“你要怎么谢我?”他忽然凑近她,玩笑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
她茫茫然,抿紧了唇,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一秒之间,他将她心底最深刻的愿望变成现实,惊得她措手不及。陷入为难的 她,武装表象的倔qiáng与坚qiáng全都破裂,露出了那脆弱孤单的灵魂,她看起来就像个迷了路又找不到家的孩子。
“做我的女人!”男人如魔似幻般的声音响在耳畔,表qíng更是惑人。
回国之后
回国。
学校门口。
席海棠早早地就来接小晨,出差好几天了,对女儿的思念和愧疚满满地充斥着xiong口。
放学了,孩子们飞奔而出,快乐地扑向父母的怀抱,小晨慢慢地走出,小小的身影在涌动的人海里显得那么微茫,又那么孤单。
qíng不自禁地,席海棠心头一紧,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可她qiáng忍着,扬起微笑走了过去,“小晨……”
“妈咪?!”小女孩漂亮的小脸上写满了惊喜,咚咚咚地跑了过来,一把就冲进了席海棠的怀抱,“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呀?”
“妈咪想给小晨一个惊喜啊!”席海棠抱住女儿,用力地亲了亲她粉嫩的小脸。
小女孩咧嘴露出大大的笑容,“妈咪,你真好,我喜欢你这个惊喜!”
望着女儿满足的样子,席海棠会心一笑,“小晨,妈咪还给你买礼物了哦,我们快点回家吧!”
“嗯!”
大手牵着小手,母女二人幸福地走向站台,几分钟后便搭上了公车,渐行渐远。
还有两站就到家了,席海棠忽然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是顾惜爵,而且之前还有三个未接来电!
心,猛然跳了起来,那晚,她又一次地拒绝了他,回国的飞机上他也坐得离她很远,她以为他放弃了,可为什么还会打电话来?怯怯地按下接听键,席海棠的语气里带着qiáng烈的不安,“喂?”
“你在哪儿?!”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
“在车上。”
“谁的车?!”他的语气愈加不好。
她皱眉,稍稍将电话移开耳边,因为男人的怒气好像快要穿越时空压迫而来,“我在公车上。”
“公车?!”他先是一怔,随后有失风度地低咒,“那是什么鬼东西?!你马上打车到我家来!”
“去你家做什么?”
“让你来你就来!快点!半小时内必须到!”他霸道地命令着,随后挂断。
席海棠对着电话错愕,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没去赴约
小晨仰起头,揪心地问道,“妈咪,是谁啊?”
“呃……妈咪de一个同事。”
“是有事吗?妈咪是不是很忙,不能陪我了?”小晨很担心地问着,清亮的眸儿里闪烁着不安,生怕妈咪又要离开她。
席海棠心弦抽紧,对女儿的心疼压过了一切,她轻抚着小晨的头,安慰着,“小晨别担心,妈咪哪里也不去,妈咪带你回家。”
关机,拆掉手机电池,她将男人的命令罔顾。
◎ ◎ ◎
顾家大宅。
故意放低的水晶吊灯,上面镶嵌着成百上千的小棱晶,每一个都擦得雪亮,流溢着动人的光彩。吊灯下面,是一张用纯白色水晶jīng制而成的餐桌,桌上摆放着做工考究的骨瓷餐具,里面盛满了丰盛的菜肴。如此秀色可餐,可餐桌前的人却胃口全无。
允痕扬起小脸,小声地问向顾惜爵,“爹地,阿姨怎么还没来?”
“可能是堵车吧,爹地再催催她。”他拿起电话,那头却传来无法接通的信号,冷峻的脸上萌生一层寒气。
允痕抿了抿唇,不敢再说话,偌大的方厅里,yīn郁的气息悄然而起。
顾惜爵眸底的yīn沉愈加明显,该死的女人,居然敢不来!难道是想叫他去把她抓来吗?!
倏地,他作势yù起,却被允痕一把拦住。
“爹地,我们两个吃吧,别等阿姨了。”
顾惜爵身子一僵,看着儿子失望却故作坚qiáng的小脸,有些心疼。薄唇紧抿,没答应,也没反对。
“爹地,我饿了,你陪我吃饭,好不好?”俊逸的小脸上写满了恳求。
顾惜爵终于缓和了脸色,点头,“好,我们吃饭,改天再请阿姨来。”
“嗯。”
美味的饭菜,父子二人却都味同嚼蜡,允痕的失望自然不必说,而顾惜爵的眼底则染上了复杂之色:席海棠,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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