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浣浣一直在思考对策,以至于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微微一愣,随即转头看向凌君炎,直到他沉重地点头,文浣浣的脸色一沉。
“他们连大使馆都能炸,就证明不是一般xing质的武装反动分子,”文浣浣抿唇看向凌君炎,目光压抑,嘴唇却抖了起来,“师兄,怎么办?”
凌君炎凝视着她,手,默默地收紧……
俄罗斯军区总部。
首长亲自上前线让部队内的人震惊,此次武装反动分子轰炸大使馆即便引起全国关注,但是也不至于要首长亲自出马。
年过五十的首长面容依旧俊朗,却已经带上了岁月雕刻的痕迹,他负手在身后,沉默地观察前线。
忽然前方五百里处响起巨大的轰炸声,其剧烈程度让临时安装的大本营也为之一振,首长跨步出了军事指挥部,迎面而来,那一身蓝黑色衬衣的男人迎风走来,飞沙走石不减他身上一丝锐气。
“詹先生,”首长用一口地道的英语道,伸出手做出握手的姿势。
没错,来的人是詹遇宸。
人们远远可见,在沙石泥泞上方坦然行走着的,一个穿着招摇蓝衣的男人,一脸邪魅的笑容,却无一人敢轻视。
也只有他敢在这四面楚歌之际,笑得那么自得。
詹遇宸当年跟着郑凛叙出道,黑道中,郑凛叙作为主要cao控者时常不露面,所以下面的人更熟悉的,是他詹遇宸——那个招摇、洒脱不羁、却又手段毒辣犀利的男人。
在郑氏成立之前,詹遇宸这个名字,曾经代表了北美绝大部分的黑道势力,和萧桓一起在黑道中兴风作làng,无所不为。
如今连他也过来了,难道说……?
首长的目光里有着探究。
詹遇宸回以一抹灿烂的笑容,一口发音标准的俄语回答:“请不用在意我们,我们只救人,不参与围剿。”
见首长皱眉,詹遇宸这才伸手握住了那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里面五百多名人质我要他们全身而退,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首长听懂了,但是却不明白郑氏会出动他们私人佣兵团的原因。
要知道,郑氏的私人佣兵团,战斗力可不是一般军队可以比拟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只为郑家人服务,而詹遇宸如今来到俄罗斯,那么他身后代表的……但即便如此,首长还是郑重地点头:“我们会全力配合,确保人质相安无事。”
詹遇宸笑得更灿烂了。
彼时,一队佣兵团正在前线战斗着。
分工严明,队长几个简单的手势,他们便立时分为三个小队,三分之一的人在门口作战,余下的三分之二则作为突袭而开始潜入秘密仓库中。
谁都知道,如今恐怖分子手上持有重量炸药,稍有不慎,里面的五百多名人质都要死。
而他们收到的任务,是全面解救人质,一个人都不能放过。
整装以待,pào兵营手上端着新锐武器,开始了正面轰炸,大部分的武装反动分子涌出来对抗,但是都因为佣兵团的火力太猛而连连败退。
对方不知骂了一句什么粗话,忽然,大门打开,五六个身穿防弹衣的男人拽着一个女人走出来,长枪抵在女人头上,骂骂咧咧地喊着。
蒙面的队长立刻打了一个手势,全军收火。
看着一个就近门口的女人被那些人拽着出去,凄厉的尖叫回dàng在空旷的仓库,显得无比凄厉。文浣浣握紧双拳,才能忍住不冲出去。
“浣浣,”凌君炎忽然道,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门口被挟持的女人,那个女人他见过,是他们校舍区里面的一个教授,他还记的她家里有一个丈夫和一个儿子。
如今,丈夫和儿子都不在,而她却被迫接受这样的局面,整个人已经崩溃临近绝望。
“在中国的时候枪法学得怎么样了?”
凌君炎莫名其妙地问。
周围的人都看着他,文浣浣也是,但不一会儿,她就咧起嘴,笑了,即便很牵qiáng:“好到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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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summer的份,还有两份,我苦bī地赶周三的稿去…第三十章
见他不回答,文浣浣笑道:“你要说的,就是我的答案!”
话音刚落,就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们两人同时起步,以超乎一般的机动速度开始奔跑,凌君炎在仓库门口五人回头之前凌厉的掌风和腿风同时放倒了两个人,而文浣浣随后一跃而起,犀利而实用的截拳道实实在在地敲上一个男人的脑gān部位,那个被挟持的女人瘫软在地上,但是她还没喘气,剩下的两个男人已经掏出了枪!
没有丝毫犹豫,文浣浣一脚踢飞对方一把手枪,一下子撂倒一个,而凌君炎早已从其中一个倒地的男人身上夺走手枪,一枪正中最后一名男人的胸膛。
文浣浣镇定地上膛,对着仓库里面从刚才为止一直紧盯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的来源处,稳而毫不犹豫地开了两枪。
两个男人闷哼一声,从高高的房梁摔了下来。
再一会儿,又有两个男人跌落。
剩下的一枪凌君炎打空了。
他大喊:“闪避!”
文浣浣一个扑倒向前滚动,朝虚空方向又开了几枪,但是都落了空。
这瞬间,一道带着杀意的凌厉在脑侧一闪而过。
文浣浣的眼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砰!砰!砰!
三发子弹的声音,仓库内一片寂静。
不一会儿,最后一个男人轰然落地。
文浣浣愣愣地转头,看向那个黑衣人对面方向的屋檐。
那里什么都没有。
凌君炎则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同时掉落在远处地面的子弹。
他看得很清楚,刚才有一枪,是朝着文浣浣开的,但是在同一秒,一枚子弹jīng准并且毫无落差地打在了正在飞速运行的子弹上,由于第二枚子弹的冲力,两枚子弹狠狠偏向,最终打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不锈钢上。
要有多jīng准的枪法,才能用一颗子弹,挡住正在光速飞行的另一枚子弹?
凌君炎顺着文浣浣的眼睛看向那个虚空。
他分明听到那个黑衣人在最后也开了一枪,而且并没有传来打空的声音,那么,既是打中了?
那么人呢?
场面一瞬间变化,外面迎敌的黑衣人想不到事qíng变化如此之快,纷纷乱了阵脚。机会一到,在外面伺机而动的佣兵团门齐齐上前把余党压制住。
一场硝烟的战争,在被轰成焦炭一般的大地上结束。
历时一个月零七日,在俄罗斯军队和一队不知名佣兵的协同下结束战斗。
文浣浣尚未反应过来,她的心底一阵颤动,捏紧拳头,嘴唇紧抿,却始终看着那个方向。
她最终转头,离开了仓库。
五百一十七名人质,全部安全救出,无人死亡。
同夜,全部人质被送到各大军区医院开始了伤口复原,凌君炎在结束战斗的那一刻轰然倒下,那支撑着他的关于她的安危,最终卸下,他便倒在了救护人员的怀里。
弹片深入肺部,又因过度牵扯而造成伤口严重和一系列的症状,凌君炎转至深切治疗部进行治疗。
文浣浣的额头撞伤,但是身上没有什么大碍,如果不是那一颗突如其来的子弹,文浣浣也应该躺进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成功被救出之后,詹遇宸就带着佣兵们回去复命了。
俄罗斯军队也应约,没有bào露他们的身份信息甚至他们参与救援行动的事qíng。
反恐计划开始收尾,近几日俄罗斯警方查获了余党数十人,缴获大批军火甚至剩下的重量火药,余下的一切罪恶,他们都必须jiāo由军事法庭。
两个星期后,文浣浣坐在凌君炎的病chuáng上,给他削苹果。
凌君炎习惯了她进入的沉默,但是今日不知为何,他接过苹果的时候忍不住道:“不回去吗?”
文浣浣摇头:“我给家里打电话了,他们说平安就好。”
文浣浣没有告诉她家里人因为她擅作主张差点回不来而生气到不行,但是凌君炎大概也猜到,事qíng过去了大概半个月,但是却再也没有听文化换提起过她和郑凛叙的事qíng。
果然是发生了什么。
一瞬间,凌君炎的眼底有极浓的挣扎。
似乎正在和内心的困shòu在作斗争。
“你和郑凛叙,怎么了?”凌君炎哑着声音问。
文浣浣僵住,嘴角抿出几分苦涩:“师兄,别问,没意义。”
“……”凌君炎想起那天在仓库里面感觉到另外的一种气息,随即苦笑,真的是没意义吗?
他忽然拽住她的手,紧紧按住,看着她的双眼里有着苦苦的挣扎:“浣浣……如果你觉得和他在一起痛苦,那么我……我带你走。”
不是以师兄,不是以兄长的身份,仅仅,作为一个男人。
只要她一句,他愿意抛弃这一切,宁愿违背世俗,面对家里人的责骂,也在所不惜。
文浣浣苦涩的笑。
她摇摇头:“师兄,我不会走……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不是时候回去。”
她需要时间冷静。
关于他,关于那一个夜晚那场太过于震dàng人心的欢爱,关于那一天仓库里面救了自己的那个人……她有太多的东西要理清
。
凌君炎的眼渐渐暗下去,
然后,变为无能为力的灰白。
她离开的那一刻,凌君炎qíng不自禁地从唇中溢出一句呢喃:“只要你,好好的……”
刚一脚踏进门的佘回顿住。
眼角闪过一丝湿润。
他是多么要qiáng而又固执的男人,如今一句话,透露出他qiáng烈的无力和悲伤。
真是大傻瓜……守护,就能当饭吃了吗?佘回推门进去,一瞬间,她的侧脸被阳光照耀着,却又冷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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