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梁夏末还大笔一挥,擅自做出决定,咱们约会吧!
转变太过惊人,迟冬至有些不可置信,咱们去约会,妈怎么办?
梁夏末很自豪,妈让的。
迟冬至笑容尽失,转而又失笑,她怎么能跟这种心粗脑容量低又大男子主义的人计较呢?他能想到请教别人,并且没有勉qiáng接受王淑贤的建议,这已经算是一个不小的突破了。
梁夏末说到做到,晚上就买了电影票,huáng金时段,晚饭都没来得及吃,进场前,他又折回去买了不少吃的东西和水,然后在电影开场后,一样一样打开给她吃。
梁夏末一向热衷于把自己认为好吃的东西推销给她,一股作气塞|进她嘴里,也不温柔也不急切,更不做作,就像很多父母把家里好的东西留给孩子一样,理所当然,而她也接受的心安理得,谁都没有从中去深深体会每一个小细节所包含的自然是什么意义。梁夏末对迟冬至的好埋藏在每一个小细节里,与生俱来,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过。
所以说梁夏末习惯接受并且忽略迟冬至对他的爱,那迟冬至何偿不曾忽略他对她根深蒂固的好呢?
看迟冬至吃的差不多饱了,梁夏末才开始收拾残局,极有速度的消灭gān净后,又拧开水,很自然的先递给迟冬至,做这一系列动作时眼睛半分都没离开电影里的节目,该点评的地方照样点评,一点都没客气。
就这如过去二十几年里每一个相处的片段一样,并不能激起彼此心里的一点异样,只是过去梁夏末不爱来电影院,宁愿在家里看,兴起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电影院就不行了,放不开手脚。
散场后,外面下起了小雨,迟冬至皱眉头,她最讨厌雨天,连心qíng都跟着压抑,以前梁夏末就打趣她,说要是雨天赶上来了大姨妈,那家里的火药味儿比他们拆弹所还浓,绝对不能呆人。
梁夏末见状,跑去路买了把雨伞,大半面都遮在她身上,没一会儿,自己的半边身子都湿辘辘的。
“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细心?”
梁夏末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我怎么对你细心了?……不对不对,我什么时候对你不细心了?”
迟冬至指指罩在自己这边的雨伞。
“哦哦。”梁夏末笑了,“以前不是没什么机会嘛。”
以前确实难得安安静静的走在一起,迟冬至说,“把自己罩严实了,省得感冒,我可不照顾你。”如果两人之间有一个人生病,迟冬至希望是自己。
“你当自己是金钢啊,我一个大男人,这方面你不用老这么宠着我。”想到以前对这些总是接受的心安理得,梁夏末忍不住老脸一红,笑嘻嘻捏了她脸蛋儿一把,这是他最爱做的亲昵小动作,一控制不好力度,迟冬至的脸上都是淤青好几天。
“再说了,你现在是咱家重点保护对象儿。”梁夏末摸摸了她的肚子,忽然弯腰把脸贴在上面,神秘兮兮的说,“说不定已经有了。”
“见鬼吧你。”甩开他的手,脸上有微微热度,迟冬至转身就走。
“哎,别走,等我一会儿。”胳膊被他拉住,迟冬至不算矮,两个面人对面站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养眼,曾经秦清打趣说过,这两人的身高差正适合接吻。
“冬子,我跟你说,要是怀孕了你得早早告诉我,这回我一定寸脚不离守在你身边,我发誓。冬子,再给我一次机会,上次……我自责了好久。”
“你自责什么?”
梁夏末没有开口,眼底迅速飘过一丝疼痛。
这是他永远的遗憾,她怀孕,他比任何人都高兴,然而除去准爸爸和一个军人的身份,他也不过是一个年轻气盛又粗心大意的大男孩而已,况且迟冬至比一般女人qiáng悍的多,他甚至相信她无所不能,几乎忽略掉那个时期的迟冬至其实也只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孕妇。
后来听王淑贤说,那天下大雨,她一个人去医院,手里还拎着顺便给王淑贤买回来的中药,被人绊了一下而已,便流产了,他觉得对不起孩子,不敢回家见她,一见到她便不可避免的想像孩子的脸,于是每天逃开避在部队。可是梁夏末至今没有想明白过,不敢见她是为了什么?是愧疚是愧疚还是因为……愧疚?
梁夏末最后也没告诉迟冬至他自责什么,不知道怎么开口,对他来说,一句解释比一百话甜言蜜语更难为人。
晚饭是在离家不远的川菜馆解决的,一大盆水煮鱼几乎全被迟冬至消灭了,最后还嫌不过瘾,喝了两口飘在汤上面最辣的红油。梁夏末看的脸都皱起来了,“你这么吃辣,早晚胃得毁了。”
“过瘾啊。”迟冬至又夹了一块鱼ròu啃起来,“你多少吃点啊!”
某人翻白眼,“我吃我的ròu丝面,这待遇差别,你什么时候能顺着我一次,咱吃顿不辣的成吗?”
“在家里不都顺着你嘛,啊,我吃回辣的还得偷偷摸摸的。”
他吃不了辣,迟冬至还非较上劲儿了,夹着一块gān辣椒非让他吃不可,梁夏末这种时候是绝对不会惯着她的,两人恨不得撕巴到一块儿去。
正疯闹间,一道声音斜cha进来,“师傅。”
迟冬至抬头一看,是朱染,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穿警服的大小伙子,脸孔挺生,应该不是他们队里的。
“朱染啊,怎么跑这儿吃饭来了?”
“同学生病了,就住在这附近,我们来看看他。”
两人的手还撕巴在一起,迟冬至难得的老脸一红,赶紧放开,还不忘瞪梁夏末一眼,介绍说,“那个,这是我丈夫,梁夏末。夏末,这是我们警队的,朱染。”
朱染轻飘飘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就这么一眼,换来梁夏末看了他好几眼。这刑警队出了个小白脸,ròu少láng多,前途堪忧啊。
照面打完,一群人呼呼拉拉走了,远远还能听到有人嘀咕:少校兵哥哥长成这样,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梁夏末瞬间就乐了,“哎,他们夸我帅呢。”
迟冬至从善如流的翻了个白眼。
第二天一上班,谷子第一时间冲上来,“哎师傅,听朱染说昨天看到你和师公吃水煮鱼了。”
“他眼神还挺好,吃什么都看清了。”
谷子兴致不减,特别难得的脸上挂了一丝红晕,“我……我们家小民警哥哥的姐夫也是个少校,听说是特种部队的,超级厉害。”
“差十万八千里呢,我们家的那个在拆弹所。”
“喔,专业人士啊,特牛吧。”
“所以说你别惹我,弄急了我把你身上全绑上雷管,鼻孔里塞上粘合炸药。”迟冬至皱着鼻子一脸认真的吓唬她。
谷子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师傅啊师傅,你说你怎么反差这么大呢,第一次见到你时真以为你多凶呢,处下来后才发现,嗯,怎么说呢,你就是块油炸豆腐,外面一层金钢不坏之身,里面却是雪白雪白滴。”
油炸豆腐?!这破比喻,不过还是得庆幸她没在油炸和豆腐中间加个臭字。
“所以呢。”
“所以呀。”谷子挑了挑她的下巴,“看着是个女战士,实际上是个软妹子,又香又软易压倒,受与天齐。”
迟冬至一本子拍在谷子屁股上,“滚去给我整理卷宗。”
谷子留下一串银铃似的笑声,感染着迟冬至心qíng也好了不少,虽然不抱希望,可梁夏末的改变仍旧使她惬意,原来生活是这样的,你向它妥协一点点,它总会还你一点点的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二更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再次见到沈灵,迟冬至面无表qíng的常态里不难看出一丝怜悯,过去对苏让愧疚,源于他的婚姻有自己参与的因素,不过至始至终在心里没有把他当成比自己还重要的人,所以在知道苏让背叛婚姻的同时,不管因为什么,她对苏让的急速愧疚,第一时间又急速骤减了。
沈灵神色很疲惫,应该是专门来警局找她的。
迟冬至把她带到休息室,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大热的天仍能看到她手指微微颤抖。
“怎么了?”
“苏让有外遇了。”沈灵抬起头,眼底有丝丝血色,竟然是空dòng的,“不,他不是苏让,迟冬子你能相信吗?那可是苏让啊,比白雪还纯洁的苏让,他竟然有外遇了。”
迟冬至沉默半晌,轻轻开口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他带那个女人回家了,家里人都以为是他的秘书,可我一看到那女人的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沈灵把手背轻轻搭在眼睛上,有着难言的苦涩,“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我可以假装他很爱我,可如果苏让已经不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了,冬子,我该怎么办?”
她想说,我不知道。自己的婚姻被经营的千创百孔,她迟冬至何时成为他人的爱qíng顾问了?到底是自私的人,全部的心思放在梁夏末身上,多余下的留给自己,说到底外人的事,与她无关。
可那样的话到底不忍心说出来,沈灵这丫头的天真必竟不是装出来的,她不恨她,只是讨厌她的无知,而不管怎样她们同样也有二十几年的缘份。
“沈灵,没事儿别老鼓捣你那些服装设计,不是说让你放弃自己的事业,可家总不能不顾吧。他工作忙,你热饭热汤给他弄好了,这不丢人,是做妻子的本份,事业上他已经可以自己顶着了,你不用在这上面给他多掺一脚,多给他一点关心,任他是铁石心肠也不会感觉不到你的好。”
“沈灵,苏让需要你的关心,他需要的是不是一个事业合作伙伴,而是一份完全出自于妻子的温暖。”
沈灵呆住了,因为苏让,她一直努力追随他的脚步,一起出国深造,希望某天能与他并肩。她可以每天做尽天下所有làng漫的事,却从来没担心过苏让的身体,是不是饿了,是不是冷了,她没想过,而忽略掉的这一部分,她不会做,并且从来没想过他也需要。
“苏让我已经见过了,跟那女的还没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若是放不下他,就应该知道怎么做。沈灵,苏让的本质不坏,他怎么可能坏呢。不过我说的都不做数,如果你真打算放弃,请从速。”
沈灵有些呆滞的望着她,眼泪从指fèng里流过来,眼前被空气里细小的灰尘因子蒙上一层灰,而迟冬至的脸却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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