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其实你不用送我登机的,并且我也不认为他们会放你进去。”
陆暻泓合拢了杂志,随手放回原处,然后回转过身,看着苏暖几秒,似在思考她说的话的合理xing,随后又看向苏暖身后的小周,伸出了手:
“拿来。”
小周不解地啊了一声,不懂陆暻泓意指何物让他拿来,苏暖也好奇地目光来回在两个男人间打转,小周拿了陆暻泓什么东西,她怎么不知道?
陆暻泓瞟了眼前面为数不多的乘客,蹙紧了眉头,顾不上什么优雅仪态,竟往前一步,越过苏暖直接伸手抓住小周手里的登机牌和身份证。
小周是军人出身,反应自然比一般人敏捷,在发现一只手袭向他手里的东西时,出于本能紧紧地捏紧,在陆暻泓来拽之际,呈现了岿然不动的状态。
“放手。”
陆暻泓冷声出言命令,目光有些凛冽,手上也不由地加大了力道,小周对陆暻泓这出乎意料的言行表示迷茫,低头眼神询问向苏暖,却发现苏暖也正神色怪异地盯着陆暻泓抢登机牌和身份证的手。
待苏暖反应过来,发现周围she来的视线还有后面那等得焦急的乘客,立刻伸手去掰陆暻泓的手,低声佯作责怪:
“陆暻泓,你gān什么呀!我要上飞机了,我明天要上班,今天的飞机票都卖完了,要是错过这班我就错过了明天的会议。”
可惜陆暻泓却没有放开的意思,一双透着冷光的眼睛盯着不知是抓牢还是松手的小周,眉头紧紧地皱起来,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吓人。
“我说放开,听到没有?”
那气势俨然是上级对下属的号令,小周为难地看看苏暖,苏暖又为难地看看陆暻泓,陆暻泓则死死地盯着小周,手上更加使力,捏得登机牌变了形:
“后面的乘客都在等着,你好意思这样堵着吗?”
小周被陆暻泓说得脸色一红,也因此晃了下神,虽然只是一眨眼,却已经挽不回那被陆暻泓夺走的登机牌和身份证,想去抢回来,却发现陆暻泓已经快一步递给了安监处。
对于陆暻泓这多此一举的行为,苏暖和小周都有些懵懂,然后也就几秒的时间,他们便明白过来,并且同时嘴角一抽,因为陆暻泓走过了安检处,在安检处工作人员对照身份证时,一脸平静淡若。
安检处工作人员也发现了不对劲,瞄了几眼苏暖身后的小周,看了看身份证,又瞅瞅里面的陆暻泓,想说些什么,却被陆暻泓眯起的眼睛看得没了声音。
苏暖回头看着小周,很想问一句,这是什么状况,陆暻泓这是想gān什么,他不是来送行的吗?怎么进了登记口,还一点也没有退出来的自觉xing?
“我说,小姐你还登不登机了,我们后面都等着呢!”
“是呀,我们都是赶时间的……”
苏暖尴尬地朝那些显露了不耐烦的乘客连连道歉,然后无奈地看了眼小周,只得把手里的登机牌和身份证jiāo给了安检处,然后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飞机快要起飞了,快点进去吧。”
苏暖瞪圆一双狭长的凤眼,看着这浑然未觉自己刚才的行径有多无耻的男人,不论他怎么牵拉扯搂都不动,只是一语直击主题:
“小周怎么办?今天的飞机票都卖完了,你还拿了他的身份证!”
陆暻泓脸上一直死绷着,属于面无表qíng型的,但是红红的耳根子泄露了他的心qíng,此刻在苏暖面前不过是qiáng撑要面子,冷沉了目光,教训不肯走的苏暖:
“你以为这架飞机就你一个乘客吗?别胡闹了,有什么问题我们上了飞机再说,要是错过了这班飞机你自己也说了,会赶不上明天的会议的。”
“陆暻泓,不要拿我的话来搪塞我!我现在是在问你,你gān嘛进登机口,行李什么的都没准备,这样两手空空的,机票还是抢来的,你想gān什么?”
苏暖的声音本来不大,但可能是越想越觉得小周委屈,陆暻泓有点蛮不讲理,说到后来音调不自禁地扬高,引得别处的人都好奇地转头看过来。
陆暻泓在那些诡异眼神的打量下,脸上有些挂不住,即便还是严肃着脸,却已不若最开始那样表现得理所应当,面对苏暖尖锐的眼神质问,眼睛瞟向别处:
“行李……早上已经放进你的行李箱里了……”
“我怎么不知道?”
陆暻泓gān咳一声,拧了眉头,表现得有些烦躁,拽起苏暖的手就往登机口里拖,嘴上始终不肯放软:
“哪来那么多话,我已经吩咐乔帮你的警卫员买机票,你不用担心他。”
他绝对不能告诉她,因为贪欢过度,错过了买机票的时间,也绝对不敢告诉她,自己是在她整理好行李去洗手间的空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早已收拾好的衣物塞进了她的行李箱里。
若是提前和她说要拿走警卫员的机票,依着苏暖的脾气,恐怕会直接拎着行李箱打车,连送都不用他送来机场,别说是给机票了。
于是,在苏暖心不甘qíng不愿的目光下,陆暻泓硬着头皮将她拽上了机舱,直到系上安全带,苏暖似还在用一种称之为鄙视的眼神斜睨着他。
“陆暻泓,你能不能更无耻一点?”
这是苏暖在戴上眼罩前,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陆暻泓喝水的手一个摇晃,脸色依然泰然自若,见苏暖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也无趣地戴了眼罩休息。
----《新欢外jiāo官》----
再次踏足京城这块地,苏暖的心qíng却比之前两次都来得沉重,刚走出机场,她就摸出手机开机,抱着一丝侥幸的心态,给苏振坤上次用的号码发了条短信:
“爸爸,我到京城了,你那边还好吗?”
陆暻泓拉着行李箱出来的时候,她手里的手机依然安静地躺着,没有任何的回复,她摇摇头,嘴边漾起淡淡的笑,望着烈阳高照的天空迷迷糊糊。
“怎么了?”
即使苏暖对他一直保持着冷战的姿态,但看到苏暖jīng神萎靡的样子,陆暻泓还是关切地上前询问,没忘记将肩膀借给她做依靠。
苏暖这次没推开陆暻泓,靠在他的肩头,眨了下眼睛,眼睫扑闪似蝶翼:
“陆部长,我可能要晕倒了。”
玩笑般的言语,然而下一刻,她真的安然地闭上眼,就此失去了意识。
纤瘦的身体就那样柔柔地倒去,陆暻泓及时地伸手接住她,看着她躺在自己怀里,蜷成一团,像冬眠的猫科动物。
陆暻泓愣了一下,贴近她,听到微微的鼾声,他的手指腹抚过她嘴边的发丝,带着一缕温柔的疼惜,这几日她一直在为策划书的事努力,几乎废寝忘食。
他很庆幸,她是睡着在他的怀里,不是任何一个其他的异xing怀里,这样一想,他的唇边不可控制地勾起一抹笑意。
只是这一笑没持续多久,就被一声轿车车鸣声破坏,陆暻泓抱着苏暖抬头,就看到一辆红旗轿车在他的身边缓缓地停下,瞿弈铭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瞿弈铭盯着陆暻泓怀里熟睡的苏暖看了一眼,然后又转而看向陆暻泓,眼神却不似方才那般慈祥柔和,倒有些考察下属的严厉,目不转睛地盯了许久。
陆暻泓也不闪躲,坦然地对上瞿弈铭的眼神,双手一直没放开苏暖,然后看到瞿弈铭率先移开眼,也听到他的一声jiāo代:
“既然一起来了,就上车吧。”
瞿弈铭看到陆暻泓抱着苏暖上车似有不便,就主动让出了后座,自己坐到副驾驶座上,陆暻泓也没谦让一下,抱了苏暖就坐在后面。
苏暖意识模糊地半掀眼皮,嘟囔了一声,陆暻泓便柔声安抚了一句“回家去”,苏暖便听话地合上眼,重新靠回他的身上。
温热的呼吸带着清香喷在他的锁骨上,两瓣柔软的唇若有似无地摩挲着他的脖颈,随着车子的转弯,那毛茸茸的脑袋枕得他心痒难耐。
想起这一星期以来的夜夜chūn宵,陆暻泓的喉结不由地耸动了下,他的一只手似着了魔般顺着苏暖的后背一路摩挲到臀部,然后便放在那里,不肯再走。
车子的轮胎碰到阻碍,轻轻地震动了一下,陆暻泓的手却突然放了力量,不轻不重地捏了苏暖一下,本就被震得有些清醒的苏暖哼哼了一声:
“你的手在gān嘛?”
这一声说得着实小,导致只有陆暻泓一个人听见,他瞥了眼副驾驶座上的瞿弈铭,然后附头在苏暖耳边,明明做了调戏的动作,嘴上却很无辜:
“刚才车子震了一下,我怕你磕到,就扶了你一把,怎么,抓疼你了吗?”
苏暖朦胧的眼神忽闪了下,砸吧了下gān燥的嘴,这才安心地再次闭眼,不太自在地在他怀里蠕动了下,感觉到臀上的手一紧,不满地一声轻哼。
陆暻泓的手在听到苏暖第二次抗议时,迅速地,轻轻地挪开,搁置在她的腰际,一直看着她昏昏yù睡的样子,不排除偶尔扫一眼前面的瞿弈铭。
车子开到中途,有人打电话给瞿弈铭,本时刻注意着后座的瞿弈铭被电话打扰,难免有些不高兴,但看到是部队电话,只得接听下来。
本沉寂的氛围因为一通电话而被打破,陆暻泓看着瞿弈铭拿着电话相谈甚欢的样子,也不再如方才那般绷紧神经,搂着苏暖的姿势也更放松。
陆暻泓稍稍低下头,唇瓣恰好擦过她的面颊,随着路道的崎岖,车子时不时地颠簸一下,他的唇稳稳地亲吻上她的脸颊,看似无意实则是故意为之。
这样有一下每一下的亲吻就像是一场投镖游戏,陆暻泓玩得不亦乐乎,苏暖一直迷迷糊糊地休息着,即使察觉到陆暻泓的小动作也放任之。
路段恢复了平坦,陆暻泓也不再一直低着头,动了动有些酸疼的颈椎,将视线转向窗外,透过后视镜看到瞿弈铭讲电话的投入,一只手又有些不太老实。
只是这一次还没得逞,就发现有两道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陆暻泓抬起头看去,却看到瞿弈铭不知何时已经挂了电话,扭转过头,一双深邃沉敛得看不清qíng绪的眼睛,正盯着他那只想伸进苏暖棉袄里的手。
电光火石间,两双眼睛在空中噼里啪啦地对持,陆暻泓终于讪然地把手抽了出来,但瞿弈铭的脸色却一如既往的yīn沉,沉忖了两秒,绷着脸对司机道:
“停车。”
司机是无条件服从参谋长的命令,就算这会子让他把车开进路边的厕所里,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然后他看到参谋长铁青着一张脸,抬起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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