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带齐证件来取车吧!”
苏暖愣愣地看着从眼前飘过的跑车,随后望向神色不豫的陆暻泓:
“大叔,你不去追吗?”
“难道你还以为,他们会让我追上?”
陆暻泓扫了眼醉呼呼的苏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马上开车过来,我在希尔顿酒店回天香华庭的高架桥上。”
挂了电话,陆暻泓开始在高架桥上快步而行,毫不留恋地转身,太多迅速,也太过凌厉。
苏暖茫然地坐在地上,静静听着身边响起的车鸣声,也静静地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
没多久,她便看到那道优雅如树的身影,停驻下步伐,然后,缓缓地偏过身。
一辆辆的私家车接踵而过,明亮的车灯投she出的光线,将他的身姿剪辑出颀长的侧影。
她看不清他的神态,却感知到他目光的停留,仿佛是受了蛊惑,踉跄地从地上爬起,乐颠颠地朝着陆暻泓跑过去。
苏暖的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如同孩童般的纯真,映入他的瞳眸,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大叔,我们可以打个车吗?”
“已经叫了,自己跟上!”
陆暻泓不再停下脚步,苏暖混沌的大脑接受到信息后,迟钝地点点头,咧嘴一笑,努力地加快脚步,想要跟上他的步速。
陆暻泓走路的姿势优雅而克制,却也逐步放慢了速度,他的视线落在地面上,看到了投影在地上的纤细黑影,摇摇晃晃的,jiāo叠着自己的身影。
忽然,她的身影一个趔趄,歪歪斜斜地往前栽倒。
陆暻泓旋转过身,在她撞到他之前,往边上迈出一步,一条修长的手臂抬起,形态优美的大手托住了她纤细的腰。
苏暖的手臂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下巴上,单薄的身体依附在他的身上,仿若一只未成年的考拉攀附着挺直而立的大树。
“大叔,我可能要睡觉了……”
陆暻泓低下头,看到稠密的睫毛忽闪着,慢慢地遮盖起了那双单纯而妩媚的眼睛,清瘦的身体也随之失去了知觉,柔软地躺进他的怀里,信任而放松。
他jīng锐的目光瞥到她唇角的一点殷红,眉心微拧,稍稍地贴近,看清了遗落在她微张的粉唇边的那一片梅花花瓣。
听到细匀的鼾声,他的唇角勾勒起淡淡的弧度,侧过眼,看到了高架桥两侧一大片殷红的梅花。
细长的手指攀覆在她的颊边,大拇指想要揩去那一瓣梅花,剧烈的灯光阻止了他的动作,眯眸望去,便看到一辆奔驰停在两米开外。
乔从驾驶座的窗口探出头来,看到公路边相拥的男女,一愣,随即是不安地道歉:
“对不起,陆部,我来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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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被拉去参加唱红歌比赛了,好想大吼一句,我是二十一岁,不是十二岁啊啊啊!这要是被选上了,以后让我什么时候更文,qíng何以堪啊!
你是故意的吧?(一)
“对不起,陆部,我来早了!”
陆暻泓看着乔将脑袋缩回车内,清淡的眸光落在沉睡的苏暖脸上,倾弯身,一条长臂绕在她的膝盖后,轻轻地将她抱起。
抱着她并不吃力,太轻了,似乎除了一身的骨架,只有外面的一层皮囊。
他抱着她,正yù往奔驰车走去,本安静的轿车发动机响起,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奔驰飞驰而过,而他还抱着人站在原地。
陆暻泓单手揽着苏暖,拿出手机,按通了电话,语气冰冷严厉:
“谁让你走的,把车开回来!”
电话那头出现短暂的沉默,稍后是乔充满歉意的解释:
“陆部,这是单行车道……”
“乔,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发觉你的辩护能力?”
陆暻泓脸色冷沉,说完直截了当地挂断了电话,他看着怀里的女人,她将所有的信任都jiāo付给了他,不然怎么可以如此安然?
他的视线遗落在她那只紧紧抓着他衣襟的纤手上,无名指上,套着一枚大大的钻石戒指,即使在暗夜中,也无法掩盖钻石耀眼的光芒。
他想起了两年前的某一天,少晨忽然出现在挪威大使馆门口,背着大包的行囊,胸前挂着单反相机,仿佛一个准备远足的探险者。
法国的làng漫最终没有留住这个少年摄影师的心,咖啡厅里,少晨坐在他对面,笑着告诉他,他决定回国。
“是因为那个女孩吗?”
他啜饮了一小口卡布奇诺,抬起深邃清冷的眼眸,凝视着对面如阳光般清亮的男孩,他的询问马上得到了少晨的默认。
少晨笑得太过美好,他又岂会猜不透笑容背后的意义?
“我一直相信,她就是我这一生想要寻找的人,这次回去,我想好了,不管她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
少晨将一张照片放在他面前,静默了稍许,抬头真挚地看着他,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小叔,你答应我的两个愿望,我现在想要你兑现第一个。”
他不知道少晨是从哪里知道,他认识南非著名的钻石工艺大师--托比亚斯&8226;劳,当少晨提出请他说服托比亚斯打造一枚钻戒时,他有霎那的诧异。
他静望着照片里的女孩,诧异于到底是怎样的女人,会让少晨甘愿拿幼时的愿望来要求他。
他不懂爱qíng,也无法体会那刻骨铭心的爱,但他终究还是答应了。
无论那是不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他都不愿即可回绝,他早就想要兑现那两个愿望,如今机会来了,他自然不会白白地错失。
陆暻泓垂眸端详着苏暖指间的戒指,忽然间,他回忆起当时托比亚斯的表qíng,有惊愕,也有惊喜,当他说出,他想要请他特意打造一枚钻戒。
托比亚斯在移居挪威之前,便已对外宣布不再触碰镶嵌制作钻戒的工具,而他的请求只得到托比亚斯的婉拒。
但在他离开前,托比亚斯送到他手里的是一枚现成的戒指:
“Ansel,gratulations*on*finding*your*soul-mate!”(Ansel,恭喜你找到了你的灵魂伴侣!)
那是托比亚斯和他妻子四十年前的定qíng信物,他收下了那枚珍贵的戒指,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Thank*you!”(谢谢!)
他的内心即便愧疚也未出言解释,他需要兑现他曾经许允下的愿望,而这枚戒指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他没料到,到最后,那两个愿望都会因为同一个人而兑现。
——《新欢外jiāo官》——
亮黑色的奔驰轿车慢慢地驶过来,在陆暻泓的跟前停下,也拉回了他的思绪,抬眸间,便看到乔急急地下车,却在看到他拥抱着苏暖时,止步不前。
“陆部,请上车!”
乔弯身打开车门,恭敬地等待,陆暻泓重新抱起苏暖,并未假手于乔,将熟睡的苏暖放入车内,动作温柔轻巧,然后,在乔惊讶的目光下,绕过车尾,从另一侧上车。
车子发动,行驶在夜色笼罩的公路上,陆暻泓转过头,看着身边睡得香沉的苏暖,看清她的睡姿时,他的眉间不露痕迹地捻起。
她的脑袋沉沉地依靠在他的肩头,双手抓着他的衬衫前襟,褶皱的痕迹告诉他,她攥得有多紧。
他的手臂被她压住,僵硬的姿势让他感到一阵阵的麻意,想要伸手推开她,却在望见那张静谧的睡颜时,打消了“动粗”的念头。
“陆部,其实您可以先用左手抬起苏小姐的头,伸出右手后,再把苏小姐搂到怀里,那样您的手就不会酸了!”
前面正在开车的乔突然cha言,眼睛时不时偷瞄着后视镜,看到自己的上司犹豫的举动,立刻好心地提醒道。
陆暻泓偏头看了满脸热心的乔一眼,对着后视镜里再次偷瞄过来的那双眼睛,冷冷地命令道:
“好好开你的车。”
乔立即噤声,乖乖地将视线放在了前方,不再窥觊后座的qíng景,却还是忍不住偷笑地扬起了嘴角。
遇到任何紧急状况都临危不惧的男人,原来也会有特殊的时候,那张亘古不变的冷脸竟然也会红。
忽然车子一个紧急刹车,熟睡中的苏暖因为惯xing缘故,倏然离开陆暻泓的肩头,往前撞向前座的靠背。
然而,在她的额头撞上坚硬的座背前,一只大手挡在了她的面前,轻柔地贴住了她的额头,阻止了她的磕碰。
陆暻泓望着落在他掌心的那张小脸,有些茫然,刚才的本能反应,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他没想到,自己会伸出手臂垫在她的额头。
车子再次启动,沉睡不醒的苏暖往后倾仰,而他,竟伸出了另一只手臂,在她的后脑勺装回后座前,将她圈入了怀中。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地完成,太过流畅,仿佛练习过无数遍,事实上,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拥一个女人入怀。
脖颈处,是她吐出的温湿气息,胸口处,是她脸颊带来的软感,他的喉结稍稍滚动,握在她肩头的手慢慢地松下力道。
他默默地移开视线,望着窗外迅速倒退的路景,维持着这个姿势,耳边是她轻微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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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发现一个问题,本人总是会将今日要写的qíng节延缓到第二天,边构思qíng节便写文的下场,亲爱的们,乃们要体谅咱~
雅致的轿车穿梭过无数的高档别墅,越过宽敞的林道,在豪宅区的深处停下,轿车后座的车门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落入夜色中。
“陆部,苏小姐她……”
陆暻泓回头看到后座上仰躺着的苏暖,一敛眉,在关上车门前,给乔下了指示:
“把她送回家。”
乔透过车窗,望着提步远去的陆暻泓,侧眸看看后座的苏暖,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启动了车子。
零碎的脚步声清晰地在廊间响起,陆暻泓在一扇门前停下,他伸出右手食指,在门上的键盘上输下一连串数字,门便 “嘀”地一声打开。
在玄关处换了鞋子,陆暻泓打开房子的灯,瞬间,整个屋子便恍若白昼,他静静地穿过空dàng的客厅,径直进了卧室。
当他再从卧室出来时,身上正式的西装已然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淡灰色的低襟V领羊毛衫,捋到肘弯的袖子随意而显得慵懒,配上米白色的长裤,让他多了几分居家男人的味道。
走到冰箱前,他倒了一杯牛奶,慢慢地饮了一口,冰凉的感触袭入他的大脑,他轻轻地将它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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