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纪风的惨叫:“你们走了,那我怎么办?”
“送酒鬼回家。”司徒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带着钱晨潇洒地离开了。
什么叫yù哭无泪?
什么叫无语问苍天?
纪风算是了解了,看好戏的下场就是要收拾残局。他默默从椅子上坐起来,走到赵锦程身边,安慰他说:“不就是一个钱晨嘛,至于吗,这么多年的兄弟感qíng都不要了?”
“你不要管我,都走,你们都给我走!”赵锦程根本不领qíng,挥手把纪风推开,“都走,我知道你们从来就没真正地把我当过朋友,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你还真是狗咬吕dòng宾啊,得了,我还不管你了。”纪风本来就被赵锦程的无理取闹闹腾得头疼,难得他想做一次好人,人家还不给自己机会,他酒劲儿上来,也不管了,直接出门。
走到大厅的时候,纪风觉得有些不太好,给值班的经理打了一个招呼,让他们注意一下,不要把赵锦程当成乞丐给扫地出门。
外面的风有点凉,纪风下意识地裹紧衣服,一个人在路上默默走着。赵锦程不甘心,他何尝甘心?但是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对赵锦程说得很轻巧,好像很轻易就可以放弃似的,自己何尝不是经历过一番苦痛挣扎才悟出这个道理。司徒遥和钱晨,他选择了前者,毕竟这么多年的友谊,放不下。至于钱晨,一次错过,终生错过。
此时的赵锦程坐在酒店里,茫然地看着四周,听了钱晨的一番话,他更加觉得自己的可怜,这辈子唯一一次的卑微竟然被碾碎在泥土里,卑微得见不到影子。
想哭,去发现自己没有了眼泪。很久以前他就被教导,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分手的时候没哭,离家的时候没哭,回国的时候没哭,现在更不能哭。
他掏出手机给熟悉的号码打了一个电话:“喂,是我。”
电话那头的女人听到他的声音,握住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这么晚,有什么事qíng吗?”
“我在酒店,喝得有点多,你能过来一下吗?”分明是求人的话,对她说起来更像是一种冷漠的吩咐。
女人忍住泪意说:“好,我马上过去。”
在感qíng世界里,爱多一分的那方,总是会受些委屈,尤其是在对方不爱你的时候。她既然选择了爱,就只能默默承担这一切。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距离,天壤之别。
chūn宵
走出酒店之后,钱晨当司机开车。原本是想把司徒遥送回家的,谁知道他竟然耍起了赖皮根本不起回家,无奈之下,只有把车开到海边。打开车顶,冷冷的海风chuī在两人身上,司徒遥的酒也顿时醒了几分,慵懒地躺在坐椅上,抬头看着没有星光的夜空。
“赵锦程,是我的……前任。”躺在他身边的钱晨,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
“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他不仅是你的前任,还是你的初恋。”他的声音低低的,说话间带着些许酒气,莫名多了一丝xing感的味道。
钱晨有些脸红,别过脸不看他,别扭地问:“你怎么知道的?我……”
“你现在的表qíng就说明我猜对了。”司徒遥侧身,把脸凑过来。
俩人隔得十分近,钱晨能清楚地感觉到司徒遥呼出的气体喷在自己的脸上,她的身体往车门方向靠了靠,尽量拉开和司徒遥之间的距离,生硬地说:“才不是,我有很多男朋友,赵锦程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你呀,”司徒遥抽离身体,伸出手弄乱她的长发,“如果真有那么多男朋友,你现在还会因为这么一点小暧昧就面红耳赤?说谎都不打糙稿的。”
“切,你见过谁说谎打糙稿?”意识到司徒遥又在逗弄自己,钱晨这才放下心来。她真的不敢确定,如果司徒遥真的打定主意要XXOO神马的,自己能抵挡住他的诱惑!
美色在前,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这话似乎说反了?
钱晨摇摇头,晃提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这个英雄绝对不会轻易地就被司徒遥这个美人俘获!
“说说你和赵锦程吧,我倒是好奇,你有什么魅力能让一直清心寡yù的老三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司徒遥仔细打量着钱晨,上看下看了好几遍,啧啧说,“老三不是喜欢前凸后翘、波涛汹涌的吗,什么时候能看上你这种豆芽菜了?”
“喂,司徒遥,你找死!”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美羊羊了啊,“我弄死你!”说着,她对着司徒遥的脖子就掐了过去。
面对如此媳妇,司徒遥当然要反抗,双手抓住钱晨的手腕,抵挡住她的攻击,俩人从最开始的玩闹,渐渐变成僵持,倔劲儿上来了,谁也不肯让一步。
“司徒遥,你松手。”钱晨冷冷地命令说。
“你先退回去。”司徒遥赖皮地笑着,就是不肯松手。
“不要!我一定要掐死你!”
“不要!我一定要拦住你!”
于是,新一轮的拉锯战再次展开,几分钟之后,钱晨终于没力气,但还是不想就此罢休。
司徒遥的嘴角突然勾起一个笑容,在看到这个笑容时,钱晨心中警铃大作,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司徒遥0突然上身倾起,对着钱晨的唇就吻了上去,原本抓住钱晨胳膊的手,换了攻势,直接绕到脑后按住了她的头,让她没有办法立刻抽身离开。
“司徒遥,你……”即将要出口的脏话,在司徒遥的猛烈攻势下转换成一声娇羞的呢喃。
缠绵悱恻的一个吻,由最初的浅尝辄止渐渐成为唇舌的纠缠。
周围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只听得见呼呼的海风在耳边刮着,呼啸不停。
他们坐在车里,彼此都沉默着,谁都不说话。
世界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时间好像在这一瞬间凝固,都变得静止。
“媳妇……”
直到司徒遥在她耳边轻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钱晨才从刚才的吻中抽离出来。
像是瞬间庆幸一般,她立刻推开司徒遥,拉开俩人之间的距离,明明是想要掐死他的,怎么就吻得难舍难分了?
关键是,她竟然还回应了!
她偷偷瞧了一眼司徒遥,他一脸的自然,没有任何害羞的窘态。她努力压抑自己紧张的心qíng,尴尬的朝着司徒遥笑笑,却不知道说什么来打破这种僵局的好。
司徒遥的声音里带着“酒足饭饱”后的满足感说:“媳妇,感觉怎样?”
“累死老娘了!”钱晨白了司徒遥一眼,刚才的娇羞劲儿一扫而光。
“还有体力说话,说明我的功夫还没到家啊,要不咱们继续?”说着,司徒遥色眯眯地又凑了上来。
“不要!”钱晨伸手挡住他,“我需要休息。”
“但是我觉得你似乎不需要休息啊,刚才那句话说得多有气势啊,来,媳妇,再来一次。”说着,司徒遥再一次凑了上来。
“不要,你不是要听我和赵锦程的事儿吗,我告诉你,立刻告诉你。”钱晨用力把他推回原来坐的位置,整理下已经有些发皱的衣服,眉头紧皱,他们刚才好像不仅仅是亲了,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难道亲一下还能把衣服皱成这个样子?
完蛋,她完全失忆了!难道还摸了?
“媳妇,我还等着你回望过去呢,你不要走神。”司徒遥拍拍钱晨的头说。
回望过去吗?
和赵锦程的过去。
“我曾经……”
关于那段感qíng的记忆,根深蒂固,即使时间走过了一个四年,她依旧没有办法忘记那一年的心痛。
她曾一度认为,这世上只有赵锦程能够给自己这份心痛。
当然,那也只是以为,人们在失去一段感qíng的时候往往都会认为,自己的心好痛,感觉不会再爱了,事实上,只是没有遇到那个让自己再爱的人而已。
比如:司徒遥。
“好了,我突然不想听了,咱们回家吧。”司徒遥突然打断她的回忆,他说着话,伸出胳膊,奖钱晨那边半开的车门关上。
在这一刻,司徒遥觉得自己像个懦夫,他以为自己足够qiáng大,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去听钱晨和别的男人的过往,结果,他发现自己真TMD是个孙子。
钱晨发动起车,侧过脸问司徒遥:“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是去你家吗?”司徒遥故作懵懂地问。
“我妈说过,男女结婚之前不能一起住。”钱晨板着脸,学着钱妈妈的腔调说。老妈是东北人,说话的时候一股子东北味儿,豪气十足。
“媳妇,我不过是借你的地盘睡一晚而已,没想和你gān点啥,如果你想有额外服务的话,我也没意见哟。”
“司徒遥,你不要脸!”钱晨气急,破口大骂,反正在司徒遥面前她早就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
记得以前微博曾经有过一条营销微博,说是@一个说脏话的朋友,司徒爱@的就是她,还@了几十遍,不要脸这种话对司徒遥来说,早就已经是小CASE了。
“谢谢夸奖。”他脸上笑眯眯的,扬起的嘴角,带着些像是不良少年的痞子气,眼睛却似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藏着无限危机。
不知怎的,钱晨不敢继续看他,冷着一张脸开车离开海边。
最后的目的地当然是钱晨的家,她只能用一句话形容司徒遥——“见过无赖的,没见过这么无赖的!”
一路上俩人就今晚睡哪儿的问题展开了长时间的拉锯战,从诗词歌赋说到天文哲理,从风花雪月到愤世嫉俗,谁也没有办法说服对方,最后车还是开到了钱晨的楼下。
“无赖!”钥匙“啪嗒”一声开门后,钱晨的第一句话就是骂双手还搁在自己腰上的司徒遥。
“媳妇夸奖得是,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发挥自己的优点的。”司徒遥推着她走进房间。
这是他第一次进钱晨的家,原以为宅女系女生的家肯定会乱得要命,内衣、内裤到处飞,零售袋、方便面哪儿都有,钱晨的房间让他微微一愣。
简洁的装修风格,除了chuáng上摆着一只玩具熊之外,其他地方没有一点女生的痕迹,所有家具都摆得整整齐齐,而且一尘不染。
“媳妇,你家有钟点工?”说实话,司徒遥被惊到了,他真的以为在家的钱晨应该是那种邋遢,不穿衣服打DOTA的女孩模样啊,怎么会这么……gān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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