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恩雅哪里知道这些qíng况呢?听夏主任说得蹊跷,还以为他要跳槽去更好的地方发展,也没有在意,只是点着头,诺诺连声。
“邓厂长,要尽快哦!”夏主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撂下这么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一鸣,请你马上去找陈晓萱,这就跟她去一趟红樱桃,吴老板要跟咱们做一笔大生意,很急的。等这笔生意做下来,木之韵的一切就都jiāo给你了,我太累了,要好好在家带宝宝了……” 邓恩雅qiáng忍着心中复杂的qíng绪对周一鸣道。
“小雅,真是太难为你了!我还以为你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过问生意的事了呢,原来你在家这些日子一直在悄悄联系业务啊?我的好老婆,让我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周一鸣一下将邓恩雅拥抱在怀里,眼圈忽地红了。
第三十八章、我还有爱你的权利吗?
从红樱桃出来,陈晓萱侧目望着那条通往侧门的小路,久久不说一句话。她的脑海里,始终萦绕着哥哥陈晓彬说过的话:邓恩雅是青城商业银行钱行长的qíng妇!要不要跟周一鸣说说这个事qíng?
陈晓萱犹豫着,拿不定主意。这些日子,周一鸣几乎将所有的jīng力都放在了邓恩雅和他那未出生的孩子身上了,对她已经无暇顾及。备受冷落的陈晓萱,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份难以言明的苦楚,悄悄躲进冰冷的小窝里偷偷哭泣。她不想自己的爱qíng就这么无疾而终,可是面对邓恩雅日渐凸起的肚子,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也许,哥哥只是在臆测吧,邓恩雅不是一个水xing杨花的女人,这一点陈晓萱觉得她还是拿捏得准的。然而,联想到两笔利润丰厚的生意都是跟红樱桃合作的,而那个青城的商业银行行长钱启明,据说跟红樱桃的大老板吴保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邓恩雅没有跟姓钱的有什么特殊关系,又怎么解释这两笔生意的合作途径?
如果邓恩雅真的是钱启明的qíng妇,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她陈晓萱跟周一鸣之间还会有转圈的余地?
陈晓萱紧整着眉头,默默思忖着。她爱周一鸣胜过爱自己的生命,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尤其是来自他的妻子邓恩雅的伤害!可是,如果不据实以告,她是不是就成了邓恩雅的帮凶,成了给周一鸣制造痛苦的又一人?因为纸里总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周一鸣会了解一切,到了那一天,她陈晓萱又有何面目见她心爱的男人。
思忖良久,陈晓萱觉得还是告诉他,至于他怎么去面对邓恩雅,又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就不是她陈晓萱的事了 ,她只能做到知无不言,否则她会时刻忍受良心的谴责。
“一鸣,邓厂长已经两次跟红樱桃合作成功了,而且每一笔生意利润都很丰厚,尤其是这一次,我感觉红樱桃似乎不是在跟咱们做生意,而是来拯救我们出苦海的,对这件事,你难道没有一点感觉吗?” 陈晓萱下定了决心,掠一掠额前的乱发,盯着周一鸣的眼睛,轻声道。
“这个……我倒没多想。怎么,你认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周一鸣还沉浸在喜悦中,没有注意陈晓萱的表qíng和语气。单子签得太顺利了。几乎没有任何周折,对方连还价都没有,他将邓恩雅给出的价格亮给对方,那边二话没说,拿起笔来就在合约上签了字!
“一鸣,你……不觉得这笔生意有些蹊跷吗?对方是商人,而且是狡诈成xing的大商家,作为买方,按理说他们应该极力压价才合乎qíng理,可是……他们似乎期待着跟我们合作——不惜任何代价地合作,这样的jiāo易你见过吗?”陈晓萱斟酌着词句,面无表qíng地说。
周一鸣愣住了。
陈晓萱说得没错!谈判的时候吴保国甚至都没出面,只是全权委托了那个夏主任,而夏主任甚至都没怎么问价格的事,只是叮嘱陈晓萱一定要在图纸上多下工夫,多花点心思,做出水平来。经陈晓萱这么一提醒,周一鸣突然发现这的确是个问题。红樱桃为什么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在木之韵面前?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晓萱,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事qíng是太顺利了,你的意思是恩雅她跟红樱桃……”
周一鸣话没说完,倒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恩雅她会跟那个姓吴的老板之间有什么瓜葛?早就听说吴保国是个不折不扣的色láng,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难道小雅也成了那些下贱女人中的一员?
“一鸣,事到如今我也不必瞒你了。”陈晓萱咽了口唾沫,舔了舔有些gān裂的嘴唇道,“吴保国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叫钱启明,是青城商业银行的行长。邓厂长她……有一次我来找哥哥,恰巧看到邓厂长从红樱桃侧门及进去,我哥哥说……我哥哥说她是……她就是那个钱启明的qíng妇……”
“晓萱。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周一鸣突然红着眼睛,一把揪住陈晓萱的衣襟,有些凶狠地嚷了起来。这个信息无异于一发重磅pào弹,呼啸着落到周一鸣面前,他的脑海里一片硝烟!
这怎么可能?!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确亲眼看到邓厂长从红樱桃侧门进去过的!而邓厂长和钱启明认识的那一天,就是她从美国回来的那天,我哥哥是在场的!一鸣,请你放开手,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可我不能不告诉你。我犹豫了好长时间,原本想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算了,可是我爱你,所以我不能像她一样欺骗你!我怕将来事qíng真相大白之后,你会怪我知qíng不举……”陈晓萱眼含泪水,痛苦地望着周一鸣。
周一鸣木偶一样呆立着,揪住陈晓萱衣襟的手无力地垂下了。所有的记忆呼啦涌进脑海,那个bào雨如注的傍晚,他就差把飞机场的地板掀翻了,然而连邓恩雅的影子都没看见,直到半夜,她却突然出现在家中。那一次他们吵架,邓恩雅说是回娘家,可周一鸣打电话给刘苏贞,得到的回答是她跟女友去了酒吧,而周一鸣将电话追踪到她女友那儿的时候,得到的答案却是邓恩雅根本就没跟她在一起!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吗?为什么他事先没有一点感觉?也许是他对她太放心了,从来就没想到她会背叛自己?
周一鸣开始下意识地揪扯自己的头发,突如其来的痛苦搞得他不知所措,脸上的肌ròu都扭曲了。看着周一鸣伤痛的样子,陈晓萱的心像被刀子切割。然而,白的抹不黑,黑的洗不白,如果邓恩雅跟钱启明之间真的是qíng人关系,早晚都会bào露出来,也不能怪她陈晓萱多事了。
好半天,周一鸣木然地举起手中的合同,仰天一阵苦涩的大笑。
周一鸣啊周一鸣,你有耳朵,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聋子;你有眼睛,却是个地地道道的瞎子!老婆背着自己搞男人,你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还在为她拉来了生意沾沾自喜!你这样的男人,就算被老婆卖了,说不定还在兴高采烈地帮她数钱呢!
日子为什么会过成这个样子呢?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斩不断理还乱,一团乱麻。
“不行!我得回去向问小雅去!”良久,周一鸣脸色发紫,对着眼前的虚空大声吼道。
“一鸣,事qíng也许并没有……那样糟糕二邓厂长她…… 她马上就要生孩子了,这个时候,你要是……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想搞清楚事qíng真相,也得等她生完孩子再说,毕竟你们……有个孩子不容易……”
看着bào怒的周一鸣,陈晓萱有些害怕了。如果因为她再闹出什么大事来,也许周一鸣当时会感激她陈晓萱,可等事qíng过去之后呢?她绝对不想因此失去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 你!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让我装出一副虚伪的面孔去面对背叛了自己的妻子?我做不到!”周一鸣突然捏紧拳头,一下砸在旁边的石栏杆上。
“一鸣,你这是gān什么?! ”陈晓萱惊叫一声,救火一般抓住周一鸣的胳膊看去,他的手背上已经蹭去了一层皮,骨关节处红肿一片。周一鸣却像没有了感觉的木头人,似乎一点都没感到疼痛。
“一鸣!你要是实在感觉难受,就……打我吧!都怪我多嘴。如果我不告诉你这些,你是不会这样痛苦的,都怪我多事!我……你打我好了!”
陈晓萱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顾不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侧目而视,一头扑进周一鸣怀中,脑袋在他胸前低伏着,哭得气噎难言。
周一鸣凄然一笑,推开陈晓萱,脚步踉跄地走下台阶,车也不开,顺着大街漫无目的地游走着。他的心中燃烧着一团火,一团嫉妒之火,一团愤怒之火。他也明白,此时自己是不能回家见邓恩雅的。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对那个一直隐瞒着他的女人动手。而对他来说,对女人动粗是很困难的,况月对方还是一个孕妇。
天色越来越暗了、街灯已经次第亮了起来。
陈晓萱一声不吭,紧紧跟在周一鸣身边。像条小尾巴一样。任凭周一鸣吼她。推她,骂她,她仍然不离不弃地跟在他身边。她真的好害怕。怕这个男人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可怕的傻事来。
夜色加深,初冬的天气已经相当寒冷,只穿了薄毛呢套裙的陈晓萱有些支持不住了,她不停地打着哆嗦,双唇冻成了乌青色。
“晓道,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周一鸣在已经关门的商厦门前坐下来,定定地望着湿气弥漫的天空,僵硬地道。
“一鸣,别赶我走,我会一直陪着你、让我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陈晓萱紧挨着他坐下来,她多么想拱进他宽大的怀抱里,暖和一下几乎冻僵了的身体啊,可是,看到他木然的表qíng,她还是忍住了。她紧咬着嘴唇,不让牙齿的碰撞声传入他的耳中。然而,周一鸣还是听见了陈晓萱牙齿打架的声音。
“晓萱,你很冷。是吗?”
“ 一鸣,我……”
“你还是回去吧。”
“不,要回去我们一起回去!”
“我不想回那个家,不想见到那个欺骗了我的女人!” 周一鸣霍地站起身,号叫一般吼道。
“一鸣,跟我一起回去,好吗?好吗?你现在很不冷静,不见她也好。可是我们总不能在外面过夜啊,太冷,真的,我已经受不住了。”
“晓萱,我想喝酒。如果你还拿我当朋友,那就陪我去喝几杯好不好?我现在只剩下你了,他们都在欺骗我,连我一向最敬重的岳母,她居然也在欺骗我!晓萱,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周一鸣的泪水突然涌了出来,从听到陈晓置告诉他邓恩雅背叛了他的那一刻起,这是他第一次流泪。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如此软弱,软弱得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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