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跟我回去吧,一切都会过去的,真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喝酒除了麻醉自己之外,没有任何用处,这一点,我……深有体会……”陈晓萱站起身,伸出僵硬的胳膊从背后环住周一鸣的腰,柔和而凄楚地道。在无数个夜里,她何尝没有借酒浇愁过?可是,借酒浇愁愁更愁,痛苦依然存在,喝酒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晓萱,对不起,我还有爱你的权利吗?”
周一鸣脑中忽地闪过一丝光亮,眼前这个女孩子是如此执著,无论他身处何时何地,她都默默地爱着他,关注着他,而他又给了她什么呢?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抚摸着那双冰凉的小手,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一鸣,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
“可是,我不能……不能扔下即将出世的孩子……”
“我不在乎!真正的爱qíng是不讲究什么名分的!徐志摩可以爱上有夫之妇陆小曼,我为什么就不可以爱上你?即使你有一千个孩子,也挡不住我爱你!我爱你,周一鸣,什么都阻止不了我的爱qíng!”
周一鸣被痛苦折磨得麻木了的脑袋开始清醒了,面对眼前这个执著的女孩子,他再也无力拒绝。他猛地转过身,一下将陈晓茸拥抱在怀,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疯狂地吻在了一起。
第三十九章 孩子,只有你是我的亲人了
周一鸣彻夜未归,连个电话都没打回家。这一夜,在陈晓萱租住的简陋的小房子里,两个人疯狂做爱,直到力倦神疲才相拥着进入了酣沉的梦乡。
这一夜,邓恩雅平静地躺在chuáng上,静静地望着手机。
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向在何方?荒冢一堆糙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qíng,君死又随人去了。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至死不渝的东西,何必活在谎言中为那种不存在的虚无痛苦和烦恼?很多人活得太自我、太懂得爱护自己,热衷于满足自我的感受,甚至为了某种目的,翻脸速度比翻书还快……
子夜时分,邓恩雅将手机关掉,抚摸着凸起的大肚子,苦涩地一笑,独自钻进冰冷的被窝。孩子,在未来的日子里,只有你是我最最亲爱的人了,只有你是我最牵挂的人了。
周一鸣,咱们扯平了。
钱启明,咱们两清了。
天光放亮的时候,邓恩雅从沉静的梦中惊醒,呆呆地望着闪烁不停的手机,揉一揉酸涩的双眼,她一把抓起手机。
“我是唐梦影!”
邓恩雅愣住了,他已经好久没跟唐梦影联系了,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搞得她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朋友了。
“哦,梦影,你一向还好吗?”
“我很不好,几乎连自由都没有了!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怎么了,梦影,发生什么事了?”
邓恩雅大惊。唐梦影的语气非常紧张,似乎正面对着力量悬殊的敌人。邓恩雅感觉脊背上一阵冰凉,蓦然间想起梦影jiāo给自己的那些材料。即使她再愚蠢,也已经猜测到,唐梦影此时的惶恐一定是跟红樱桃的吴保国有关了。
“梦影,告诉我,是不是姓吴的有找你麻烦了?”
“接,我只想问你一句,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你会替我将那东西jiāo给有关领导吗?”唐梦影话音急促,没有正面回答邓恩雅的问话,而是单刀直入地问了那个敏感的问题。
“梦影,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说!快说呀!”
邓恩雅一边焦急地询问着,一边心慌意乱地走到卧室的小保险柜前,使出吃奶的劲将那个铁家伙挪到一边,费力地扣下一块兰花图案的瓷砖来,将手伸进后边的墙dòng里——那是她装修时专门留出来的一个小dòng口,用墙面砖非常成功地伪装出一盆兰花的样子,连周一鸣都不知道。
还好,拿包材料完好无损地躺在里面。
“姐,事qíng远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在那件事qíng理,青城那个人,很可能涉及水很深!你跟他……远离他!不要再跟他有任何来往!”
“可是,我已经坏……”邓恩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苦涩的泪水盈满眼眶。
“我知道,你对那人可能是动了真qíng的,可是……姐,听我一句话,不要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和幻想。那个人作恶太多,也许正义会迟到,但你要明白,迟到的正义也是正义,在所有的史册中,正义从来都不会旷课!”
“我……我明白……”
“姐,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因为跟他之间有过……我的意思是,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会不……”
“梦影,别说了,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你说呀!”
“姐,你愿意帮我做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糙吗?如果你能答应我,即使死,我也瞑目了……”唐梦影话没说完,电话突然断了。
“梦影!梦影!你怎么了?你说话呀!”邓恩雅发疯一般拍打着手机,重拨,再重拨,然而传入耳膜的是一片嘟嘟的忙音。
唐梦影出事了!不想的念头一身而过。得意顾不得多想,抓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慌乱得连头发都没顾得上梳理,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楼下狂奔。
赶到梦影幼儿园的时候,邓恩雅看到,在幼儿园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
果然出事了!
得意分开人群,拼命地挤进去。
“姓唐的,你不是跑到红樱桃去找吴保国挑衅吗?你不是怂恿你哥哥跟我离婚吗?你不是写文章骂我是婊子吗?你不是到教育局去败坏我名声吗?好了,现在一切都如你所愿了,吴报国已经跟我断绝了一切关系,你哥哥已经到法院起诉了我,我的全国优秀教师也泡汤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所有的一切都被你这个吃里爬外的王八蛋给搅huáng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今天我就来跟你做个了断!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死给你看!”万灏婕在幼儿园的院子里披散着一头乱发,手里握着一只农药瓶子,跳着脚,疯狂地吼叫着。
唐梦影脸色腊huáng,站在办公室门口,周围一群幼儿园的老师用力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跟万灏婕纠缠在一起。
又是这个没脸没皮的女人!
“唐梦影你这个婊子养的,我看你是头顶上长疖子,脚底下冒脓水,坏透气儿了!我评全国优秀教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要去教育局败坏我的名声?你凭什么去挑唆吴保国让他抛弃我?你哥哥是武大郎,自己没本事看住老婆,要你这条劣种狗来多管闲事?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明白,我就一直在你门前闹下去,指望幼儿园上课?没门!”万灏婕哪里还有什么教师风度,完全一副街头泼妇的架势,口沫横飞地叫骂着。
“万灏婕,你给我听着,我是写过一篇文章,但是我从来没有到教育局去败坏过你的名声!至于去挑唆姓吴的,更是没有的事!你说,究竟是什么人只是你来闹事的?你已经在这里叫骂三天了,搞得我幼儿园都没法上课,你究竟想gān什么?”唐梦影气得浑身哆嗦,脸色由huáng变青。
“没法上课就给老娘关门!老娘连活下去都很困难了,你居然还想着开幼儿园?要痛快大家一起痛快。要别扭大家一起别扭!你不让老娘过好,自己也别想过舒坦日子!老娘反正也评不上优秀教师了,索xing就跟你gān到底!看谁耗得过谁!”
邓恩雅终于看明白了,万灏婕寻死是假,来幼儿园无理取闹企图将梦影 的幼儿园搅huáng了是真。这个女人,居然无耻到这种程度,邓恩雅一阵恶心。
“万灏婕,我很明白你想gān什么,不就是想给我的幼儿园关门吗?这个很容易,我解散幼儿园就是。不过,是什么人只是你来的,你必须得给我说清楚!”
“哼哼,你总算还是有自知之明!姓唐的,你就一心一意整那些黑材料吧,捏死你像捏死一只蚂蚁!你要是再不收手,关闭幼儿园事小,小心你那条狗命是真!”万灏婕像个女流氓一样,嚣张地冷哼两声,有些得意的举起那只农药瓶子又道,“这只瓶子里装的是烈xing农药,即使我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这个女人太无耻了,我认得她,不就是红樱桃大老板的qíng妇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没见过世上还有这样不要脸的女人!”
“唐园长是她小姑子,清官难断家务事啊,怎么一家人居然闹到这份儿上了,真是的!”
“这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已经在这里闹三天了,家长来送孩子上学,来一个她给撵走一个,真不是个玩意儿!”
“我看啊,她背后肯定有人指使!摆明了十来砸摊子的嘛,只有黑社会流氓才用这种手段!我看,这女人背后一定是红……”
院子外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
“闭上你的鸟嘴!你算哪根葱,敢在这里评头论足?”突然,一个膀大腰圆光头斜刺里冲进来,对着正说话的那个人就是一阵老拳。
“我……我是说红樱……”
“找死!”光头横眉怒目,噼里啪啦又是一顿耳光。
围观的人群顿时四散逃开了,只远远地站在一边,谁也不敢开口再说什么。院子里的万灏婕回头得意地看着那群人,脸上露出疯狂般的笑容。
邓恩雅再也忍不住了。圈套!这绝对是一个设计好的圈套!可怜万灏婕被人家利用了,居然还沾沾自喜!
那个被打的青年人捂着脑袋蹲在地上,鲜血顺着嘴角直流下来,可是他连擦一擦的勇气都没有了。
“太过分了!青天白日的,gān吗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难道没有王法了吗?”邓恩雅挺着大肚子,指着光头大声道。
“嘿嘿,妇女儿童一起来啦,今天不是妇女儿童节吧?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大葱,莫非这蹲在地上的是你老公?老公挨打心疼了,那就来替他挨几下试试滋味如何?”光头晃晃硕大的拳头,冲着邓恩雅呲牙咧嘴地笑了起来。
邓恩雅尽管有些害怕,还是挺了挺胸脯,盯着光头义正词严地说:“你和院子里那个女人是一伙的吧,谁指使你们来闹事的?一个大男人,有本事去对付真正的坏人呀,gān吗要给人做爪牙,做这种下三滥的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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