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与你的爱qíng不是这样的,它该像水一样的清澈,该像花一样的鲜艳,该像阳光一样的灿烂,该像天一样的蔚蓝,而不是这样,不是如此不堪,不是的,也不该是的。
她在他即将离开大厅时抓住了他,那么用力,那么勇敢的抓住了他,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在乎周围的人怎么看她,她只要他,“不是的,邱备,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该这样的!”
他回头看了她一样,眼睛如磐石般坚硬,没有往日的深qíng款款,更没有一览无遗的纯真,有的似乎只是愤恨,他用力的甩开她的手,“为什么,陈芹,在你践踏我自尊的时候,我就在想,有天,我也要同样的回报你。”
“如果不懂,我可以再说一次,我在耍你,听懂了没有,耍你!”
啪!重重的一声,很大,很用力。
红红的五爪深深地印在他脸颊,手变的有些麻木,只知道那时的心,几乎是麻木了,失去知觉。
她是那么卑微的爱他,为他,她把自己变成了尘埃,可终究她在一场大雨后,掉落土里,掩埋在了地里,陪同那种爱人的滋味埋葬了。
接下来的事,她已经忘记,只是觉得自己一直那么固执的抓着他的手臂,就像要把自己的指甲掐入他的ròu里,然后和他融为一体一般。
黎夏说陈芹,你放手,这种人是人渣,可她不能放,因为一放就没了。所以她一直努力的抓着,就算怎么样,她都不能放。
”陈芹,你疯了是不是!”他甩开了她。
重重跌回地面的时候,没有疼,只是感觉轻飘飘的,仿佛是浮在了半空中,她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原来幸福是她怎么抓都抓不住的。
她听到旁边黎夏一直在叫着,“陈朝,快点来啊!”
不!别让他来!可她终究来不及说出口。
醒来的时候,陈朝正帮她擦着眼角的泪珠,而周围,只是一片安静的白色,旁边白色的液体缓缓的进入她的身体里,有些略微的疼。
他调着点滴上的开关,液体向下的速度渐渐放慢,她看到他的手正轻轻地抚摸那个压着针头的白色胶带。
迷迷蒙蒙的状态下,她似乎能感受到他宽大的手掌覆盖在自己额头的温度,低低浅浅的声音在耳边回旋。
“陈芹,爱过了,痛过了,是不是我就有机会了呢?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亲qíng是以爱qíng为基础的,你痛了,我也痛!”
“可我痛了,你却不知道!”
是,她是不知道为什么爱上一个人的结果是这样!
“他真的不要我了!”她有如梦呓般的喃喃自语,泪却无声无息的滑落,温温的在脸上留下痕迹,一次一次gān掉,然后覆盖。
其实他也不是没见她哭过,可没有一次,她哭的如此让人心疼,锥心刺骨。
记得他5岁时,她出生,爸爸指着那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女娃说,这是司令的女儿,5年后,他10岁,她5岁,她叫他哥哥。
他平时很少对她凶,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可是这次,他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紧锁的眉头间,一团火焰正不断燃烧,她的每次自言自语,每次无意识滑下的泪滴,无疑就似火上浇油,陈朝觉得现在的自己,就跟定时炸药一样,只要一碰,就会爆裂。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
“什么为什么,你觉得你们可能吗?你认为爸妈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吗?他爸现在还在牢里蹲着,他配的上你吗?陈芹,你醒醒吧!爱qíng不是这样拿来伤害的。”陈朝用力的按着陈芹的肩膀,在她又一次的自言自语时犹如一头发火的狮子,怒瞪她,力道大得那双修长的手指顿时青筋爆现。
其实他不想的,只是看到病chuáng上的她,一脸苍白,气就不打一处来。而她的话就似那导火索一样点燃了他,所以他第一次没有节制的,像在法庭上把对手bī到无路可逃一样的对她。幸亏他还是忍住了,“作践自己”这四个字始终没从他嘴巴里说出来。
离开家以后再想起这些,陈芹总会觉得自己那时挺傻,可又挺勇敢的。从小她是被呵护长大的人,顺风顺水,唯一的一次跌倒,几乎是摔的半残,可她却也凭着小qiáng的特质活了回来。
往脸颊上扑了扑水,对着镜子捏捏,然后把回忆泼水一般的洒出去,生活其实很简单。
鱼说,我的悲伤只有7秒,因为7秒之后,我的眼泪沉入水底,当我游弋到另一端时,你只知道我的快乐,却忽略我的悲伤。
两年的生活,不仅是在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更多的是让她懂得,放了别人,才能放了自己。
路过通道的时候,邱备已经不在,她望着那个空空的座位很久。
没有失望,有的只是点点的惆怅和惘然若失。
回过头,就看到小秋在舞台那边使劲朝她挥手,嘴巴一张一合的胡乱喊着什么,音响很吵,所以她根本听不见。
快速的穿过舞池,等她走到小秋边上的时候,她与韩瞳已经背好包了,“走了?”她疑惑的看着她们。
小秋点了点头,“是啊,看到想看到的了,当然就走了!”
是吗?陈芹下意识的望向远方,那里昏暗的灯光下,某个妩媚的女人正娇憨的躺在一个背影修长的男人怀里。男人的脸是背对着自己的,所以她看不清楚,可女人的脸却很清晰,蜷曲的长睫毛,闪着银灰的亮光,很妖冶的五官,嫩白的胸部luǒ露在镁光灯下,有种市场上五花ròu的美感,市场的小贩总说,越白质感越好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走吧!”小秋拉了拉陈芹的袖子,“喂,你刚才掉马桶里了啊,进去快一个小时!”
刚才?坐在那个狭小空间里发呆的时候可没这个感觉,眼见韩瞳高瘦的身影已经没入人海,两人飞快的拿起背包,紧跟上去。
一路上,韩瞳没再说话,时速快的跟自己头顶上经常飞过的大客机一个样,只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大概预感不对,小秋也一改呱燥的xing格,安静的和陈芹坐在后面,任凭车子起起落落,狂奔似马,依旧端庄贤淑,坐的跟个总统一样镇静。
站在公寓楼下,看着那辆扬长而去的车身,一阵空虚袭上心头。
往回走的时候,陈芹一直想着小秋说的那帮人,陈朝,柯辉,腾震。
其实他们和自己,都是一个院子长大的,对他们,自己并不陌生。如果说人生来注定得到一些,那必定失去一些,得到什么,失去什么,或许只有自己才明白。
只是时光如梭,晃一晃就过了,就像油画,时间久了,褪色了,轮廓犹在,记忆犹存。
一个人的宿舍,洗了澡,擦了头发,随便搞搞,也就12点了。
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小秋打来的。
陈芹侧躺在chuáng上,盖了半边身子的棉被,一手还压着眼角做按摩。
“怎么了!”她问。
“陈芹!”小秋故意压低了声线,“我刚才把腾哥的手机偷了!”
啊?
“我怕我姐发现,就放你包里了,等会无论它怎么响,你都别接,急死他,谁让他带个三八女出现在我姐面前的,活该!”
“这样不好吧!要是人家有什么重要的电话呢!”
“三更半夜有什么重要电话,有也是女人的,没事!就是,陈芹,不好意思哦,明天我就还他,晚上就暂时寄放你家吧!”
“好了,我姐来了,就这样了!”
啪的一声,速度挺快,耳边立刻一阵忙音。
挂了电话,顺势把身子一歪,在包里摸索了半天后,还真的发现一台崭新的nokia Vertu,富豪就是富豪,陈芹摇了摇头。
这款机子她见过,在北京一次手机的展览会上,那时的主持人说这是世界上最贵的手机,不仅按钮的接触点均有红宝石镶嵌,机面显示屏更是由宝蓝色水晶制成,就连外壳都是配以名贵金属如huáng金、白金等作修饰,拿在手上,时刻充满超级富豪味道。
摊在手上比了比,和自己的1100其实也没什么本质区别,能接能打,偶尔能做下拇指运动,在陈芹眼里已经是号称功能齐全了。
转了身,把chuáng头灯一拉,整个房间笼罩在屋外机场的塔灯下,舒舒服服的扒着抱枕入睡了。
“真爱”酒吧里,少了三个女生的空间依旧吵闹,相比于刚才,音乐甚至更high,舞者更卖力,露出的肌ròu也更白嫩。
沙发上的男子摇晃着手里的酒杯,huáng色透明的液体清澈见底,这是一瓶1926年的苏格兰威士忌,略带芳香的酒感,入口甘甜,齿颊留香。
这里的男人很多,可喝得起这种酒的男人并不多,就像这里的女人很多,要得起的这种男人的并不多。
“这丫头,老搞这种把戏!”
“怎么?”对面的男子低抿一口手中的酒杯,“真把你手机拿了!”
“是啊!估计又为她姐鸣不平呢,小孩子,总是要掺和到大人的世界里!”说话的时候,刚才躺在他怀里的女子已经不见,敞开的A&F衬衫极大限度的展示他标准的身材,线条硬朗的胸肌,和他那孩子般的脸不怎么搭调。
“喂,刚才韩瞳是不是来了哇!我刚在路上差点和她的车刮擦,牛啊,那车踩着huáng线就过去!”一个男子伴着嘈杂的音乐迎面而来,不过声音够大,连那种迪斯科的音乐都没法把他的声音震慑住。
陈朝看了他一眼,狭长的眉毛高高挑起,“柯辉,你什么时候能把你200分贝的音量调小一点,美女都被你吓跑了!”
话一说完,柯辉就乐呵呵的蹭到他边上,冲怀里就是特男人的一拳,“变不了了,啥时候我要沦落到为了女人改变自己,那人生就废了。”
哈哈哈!三男子拍案而笑,一致公认这话说到点子上,罚一杯。
“喂,你真不关心一下你的手机!”
“哪能啊,我让小K告诉韩瞳了,小秋这个月满勤,扣了。”
第六章 神人
那段记忆永远深刻,那段岁月永远铭记,不在意的永远在失去后才越发的珍惜。
--陈芹
在陈芹的记忆里,她家的房子其实很普通,青砖红瓦,四四方方,房间林林错错隔开,小时候她与那些玩伴就经常在那个偌大的院子里捉迷藏,有时一躲就是一个小时的无人来找,最后还是自己耐不住寂寞偷偷跑出来,然后就见那些伙伴各个大爷似的坐在大院的空地上吃着冰棒,各个笑的及其开心的冲她乐,“陈芹,快来,你哥请吃冰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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