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来了之后发现贵公司的某些地方让我觉得不太适应。”
“什么地方?”
我笑得很勉qiáng:“您不必问得那么清楚吧?”
“我很想听听外面对我们公司的意见与评价,方便我们对公司做出相应的改进。”
“这个……这个……先生,我真的不太方便说。”我总不能说因为讨厌他们公司的某个人所以不愿意在这里上班吧。
阿彩的前男友发言了:“申小姐,我们看过你的简历,觉得你很适合我们公司的这份工作,我也很希望能与你成为同事。”
“外面比我优秀的多的是,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招到比我更好的员工。”我可不想被这么一个小人天天踩在我头上趾高气扬的,那样很让我恶心。
中间那位面试官有些遗憾地说:“那好吧,既然你坚持,我们也不勉qiáng。”然后他掏出一张名片给我:“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对我们公司发展有利的意见或者建议,欢迎你打电话或者发邮件告诉我。”
正当我要走出会议室的时候,那名面试官突然说:“其实是你的前任上司李莎向我推荐你的,你的qíng况她都有告诉我,我也一直很相信李莎用人的眼光。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在我们公司上班吗?”
李莎?我终于想起这名面试官是谁了,他就是那个陪同李莎一起看电影的男人——熟饭的qíng敌。
“那我更高攀不起了。”
熟饭是我的朋友,他的敌人,也就是我的敌人。我担心自己如果拿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薪水,将来无法面对熟饭。
第六十三章
在这家公司的楼下,我遇到了阿彩,神采飞扬地向我炫耀着她手上的那只纤细的戒指:“我要结婚了。”
我由衷地感到高兴:“真的啊?恭喜恭喜啊!未婚夫是谁啊?”
阿彩的面部表qíng有些不自然起来:“还不就是以前那个。” “以前哪一个?”
她指了指旁边的那家写字楼,有些尴尬又有些得意地说:“你今天不是上他公司面试了嘛?就是他告诉我你来了,我才赶到这里来看你的。”
“他?”我太意外,阿彩不是跟他已经一拍两散了么?怎么又搅到一块去了,并且还要结婚。我实在无法理解阿彩究竟看上他哪一点。“阿彩,你真要嫁给他啊?”
“嗯,我年纪也不小了,如果太晚结婚,到时候生孩子会比较麻烦。”
说实话,我并不像阿彩那有信心,我甚至有点觉得那个缺了门牙却一直不去补的男人将来未必就会养他的老婆和孩子。
阿彩开始转移话题:“你今天面试的qíng况怎么样?没有应聘上吗?我跟我家那位说一声,让他跟你通通关系,开个后门。”说这话的时候,阿彩的脸上一副很为自己的男人感到骄傲的模样。
“不必了,我不喜欢这家公司。”
“为什么啊?他们公司挺好的,待遇好,福利也好,并且我家那位在这里,平时在工作上一定能照顾你的。”
我呸,如果我要那位恶心到极点的男人来照顾我,我宁愿饿死。
我实在是无法忍受阿彩那种不知所谓的炫耀,她自己糊涂也就算了,如果还非得让别人也认同她的眼光,这实在有点qiáng人所难。
我很想对她说:“是啊,这家公司的待遇好,好到你家男人连到外面开房的钱都没有,要拉着qíng人上你屋里过夜。”然而,我忍住了,因为我知道,这话一出,势必会将我与阿彩之间那点原本就已经所剩无己的jiāoqíng消灭得一gān二净,另外,阿彩是女人,对于女人,我在心里是保留了一点怜悯与慈悲的。女人爱做梦,女人想要维护好自己的那个梦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qíng,同为女人,我不忍心看到阿彩梦碎后的伤心。
阿彩从我敷衍的态度察觉出了我的漫不经心,问:“你和韩忆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
“我们才刚谈恋爱没多久,没想过这方面的事qíng?”
“他不会是玩你吧?”
我无法判断阿彩说这种话的目的,但是这句话的确让我很恼火,我在心里叹惜阿彩的无知与唐突。她这么说,是想向我证明她与那楼上那个男人之间的爱qíng比我和剩牛排之间的高尚吗,即便她戴上这枚戒指又能怎样,从另一个角落上来讲、龌龊一点说:她的婚姻,只是为了那个缺了一颗门牙的男人合法地玩她。
我曾经为了阿彩摊子上这么一个男人而感到惋惜,现在突然觉得他们俩挺登对的。
我说话的口气已经不那么有耐心了,忍住心里的不满,说:“我现在挺幸福的,我的感qíng,我的男人,我自己会管好。”
阿彩看了看我光秃秃的十指,也许是出于面子,也许是出于嫉妒,也许是出于劝告,说:“女人,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如果不肯娶你的话,就算他再优秀,他最终也不是你的。”
“男人是酒,就算我没有能力收藏一瓶顶级红酒,我也不会买瓶假酒回家——那会出人命的!”
阿彩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没有解释。
我觉得自己与这位昔日室友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她总是想在我面前炫耀些什么,否则她会疯,而我,不想再听她跟我炫耀些什么,否则,我会疯。
既然我们的相遇注定会有人疯掉的话,那为什么还要将这种毫无意义的谈话继续下去呢?我客客气气地向她告别,然后狠下心来舍弃地铁而拦下一辆出租车,逃离了那个几乎让人崩溃的地方。
*
和小马一起逛街,路过一家婚纱影楼,橱窗内的模特身上,穿着一件缕空的曳地婚纱,裙裾处镶满了水钻,粼光闪闪,花了人的眼,那jīng致的绣工、带着梦幻色彩的蕾丝花边,时尚而又高雅的设计、完美的剪裁,无不令人赞赏。
我站在橱房前,看得痴迷。
“申谜!”耳边传来的大喊吓我一跳。
我揉了揉有点嗡嗡隆隆的耳朵,不满地抱怨:“喂,淑女一点啦,我又没有聋!”
小马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我:“你是没有聋,只不过我跟你讲话,你听不见!”这丫头看了看橱窗内的婚纱又看了看我,一瞪眼:“怎么了?想嫁了?”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哪有,只是觉得这套婚纱很漂亮,穿上去一定很像公主。”
“那就让你家王子赶紧娶你啊,那你就可以过一过当公主的瘾了。”
我撇了撇嘴:“为什么必须结婚才能穿婚纱?这么漂亮的衣服,如果在平常的日子也能穿上那该多好。”
“废话,婚纱婚纱,当然是结婚的时候穿的,平常穿的那叫礼服。”小马站在我的身边,认真地欣赏着橱窗里的那件婚纱,也忍不住赞叹:“的确很漂亮。也许正因为婚纱是女人最漂亮的衣服,所以才会规定在婚礼这个对于女人最重要的一天来穿吧。”
“为什么婚礼这天会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呢?”我有些不明白,“很少有人说是男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的。”
“那当然,因为婚礼过后,这个女人就开始一步步走向huáng脸婆了,相夫教子,洗衣做饭,有帅哥的地方不能去,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家,更让人伤心的是,之前那些对你仰慕有加的异xing在你结了婚之后,纷纷移qíng别恋,寻找新的目标,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别人可以泡帅哥,而你只能用看自己儿子的照片来安慰那颗失落的心灵。婚姻当中,被改变更多的是女人,而不是男人。所以大家才会说婚礼是女人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一天,然后用这种看似美丽的借口来骗女人进入婚姻的牢笼。”
“小马,你把婚姻说得好可怕。”
小马亲热地挽住了我肩膀,笑嘻嘻地问:“怎么,你和你家那客剩牛排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吗?”
我赶紧摇头否认:“没有,真的没有。”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哪一步了?”小马压低了声音,“你这把生米究竟被煮熟了没有?”
我红着脸不说话。别说被人煮熟,我连剩牛排到底有几块腹肌至今都没有数清楚。
“不是吧,笨女人,你别告诉我,你们俩现在还没有成其好事?”小马把我的脑门拍得“叭叭”响,“喂,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帅哥吗?”
“是。”
“这客剩牛排是帅哥吧?”
“是。”
“你们两个之间彼此喜欢对方。”
“是。”
“那你们怎么会……会现在这个样子?”
“呃,也许我们两个人都想把这美好的东西留给dòng房花烛夜。”
“拉倒吧,现在dòng房花烛夜谁还gān那事啊,都是在数红包,然后一笔一笔地在人qíng簿上记下谁谁谁送了多少钱的礼。”小马说,“生米,你这把快要发霉的生米,冬天已经来了,这么好的人ròu电炉子已经摆在你面前,你还想怎样?”
说真的,我也想抱着剩牛排入眠,没事拿他的肩膀来磨磨我的小尖牙,可他自从在上次被我踢下chuáng之后,就没有再提出过分的要求,我一个女孩子家,总不能大咧咧地对他说:“嘿,过来替我暖一下被窝吧!”
小马在我耳边叽哩咕噜说了一大堆,听得我面红耳赤,眉头直皱:“这这这……这行吗?”
这丫头胸口一拍:“放心吧,照我的做,保证你明天早上起来就已经加入熟饭的行列了。”
我的头皮有些发麻:“我怎么觉得你有教坏我的嫌疑呢?”
小马叹了口气:“女人不坏,男人也是不爱的。”
第六十四章
好女人是什么?坏女人是什么?我是要好的悲哀,还是要坏得幸福?
我坐在chuáng上,看着眼前摆放的那条半透明的睡裙,低胸,luǒ背,高叉,大冬天的,穿这样的睡衣在家里晃,即便开了空调,我也敢保证不到十分钟就肯定会感冒,但是小马说这种睡衣对男人有致命的杀伤力,可以在数秒钟之内将对方击毙在自己的脚下,任我撕咬。
我现在有足够的色心,但是还缺乏一点点色胆,正在努力酝酿,希望能一举成功。
什么,有人在说我花痴?还有人在说我无耻?在这个yù望纵横的年代,我还能“雏”到现在,真的是很不容易了。我坚守了二十三年的阵地,现在想沦陷给自己心爱的男人有什么不对?换言之,我想把我心爱的男人吃抹gān净了,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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