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说要嫁给你吗?”
“你嘴里没有说,但心里早就默认我多遍了,从小老师和家长就教过我们要诚实,你怎么能撒谎呢?”
“你刚刚才和西门子合伙算计我!那又怎么算?”我提醒他。
“那个不能称为撒谎。”
“那应该称为什么?”
“我们用自己的智慧把生活的片段艺术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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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电梯果然很慢,好不容易挨到一楼,门开了,外头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是我的前任老板朱总,而女的就是久未见面的阿彩。阿彩的手挽着朱总的胳膊,朱总一手搂着阿彩的腰,另一只手中拿着一张房卡,四个人,八只眼睛,对上了。
“真巧。”还是熟饭的反应快,若无其事地跟人打着招呼。
阿彩不动声色的把手从朱总的胳膊上抽了回来,眼光却落在我和熟饭互相牵着的两只手上,尴尬,失落,妒忌,酸涩,愤怒的表qíng从她脸上极快的闪过:“是啊,真巧!”
“你们来看朋友吗?”熟饭问。
“是啊 ,我们是来看一个生意上的朋友,他刚下飞机。”朱总及时的抓住了这个台阶,顺着往下走。
阿彩看着我,有些嘲弄的问:“你们也是来看朋友的吗?”
我还没有说话,熟饭就抢着回答,笑嘻嘻的说:“不,我们是来开房的。不过觉得这里的房间条件不怎么样,所以还是决定回家睡。”
我用胳膊暗暗捅了熟饭一下,警告他不要乱讲话,坏我名声,他却夸张地大叫:“本来就是,难道你不想回家睡,想在这里睡不成?那好啊,我们去前台登记一下。”
“韩忆呢?”阿彩突然问着,不知道究竟出于什么目的。
“他去了法国,我们分手了。”
“不会吧?上次我在一家商场的时候好像还看到他了,不过没有看清楚,不知道是不是他。”阿彩丢了一个炸弹出来,炸的我和熟饭都震惊了一下,我明显的感觉到熟饭牵我的那只手捏的更紧了。
“你们去看你的朋友吧,我们要回家了。”我从阿彩的身边走过,头也不回。
回家的路上,平时异常呱噪的熟饭变得出奇的安静,脸上虽然在笑,笑容却夹杂着一丝苦涩和不安。
“要不要我向陈教授和韩姐打听一下,问问十八楼的那个家伙是不是真的回国了?”
“没必要。”我马上拒绝了熟饭的好意,“他有没有回国,现在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既然剩牛排当初提出分手的时候可以那样gān净利落,我也不想gān什么拖泥带水的事,就算他回国了,又能怎样?人家都不通知我,摆明了是躲着我,我又何苦gān那种千里寻qíng的傻事。
“米。”熟饭的语气里有太多的不确定,“你真的不再爱他了吗?”
我没有从正面回答熟饭的问题:“如果当初那个希望你把粪土变成huáng金的女朋友回来了,你会怎样?”
“不会怎样。”
“明白了吧!”我第一次主动把头靠在了熟饭的肩膀上,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突然,一个戴着帽子的路人的身影快速的闪过,看得我心头一震—好象真的是剩牛排。
然而,我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不去想他。
第一百零一章
公司的生意刚步入正轨没多久,我们收到了一个坏消息,之前的那家客户提出降价,原因是有人和我们竞争,开出的条件比我们好。经过多方面的打听,竞争对手是罗兰,她给的价格与我们的成本持平。
“这个女人,真是太过份了。”李莎表现出少有的怒气。
“估计是冲我来的,上一次我把她气得够呛。”我把跟罗兰吃大排档的经过和李莎讲了一遍,“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事qíng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莎对我的表现有些无奈:“口舌之争,即便赢了,也没有什么好得意的。生意场上的人,讲究的是致命一击,就算不能致对方于死地,至少也要让她大伤元气,受个教训,让她今后都不敢再动你。最好是能够做了手脚,她都不知道----当然这需要更高的手段。”
我拿出计算机将成本仔细地一算再算,有些疑惑地问:“罗先生那边完全可以说是友qíng服务,只赚了个人工而已,所以我们的成本已经很低了,罗兰的卖价这么低,难道她有更好的来路吗?”
“也许她也只是为了赌一口气而已,不赚钱也要跟我们拼到底。毕竟她手头上有好几家客户,偶尔有一家不赚钱,对她而言,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李莎有些忧虑地说,“这女人,太疯狂了。就算是我们同意降价,我相信她会再次调价把价格卖得更低。如果靠降价去维持这个客户,对我们没有好处。”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尽力而为吧,看能不能在服务上下点功夫,如果真的说服不了这家客户的话,就只好暂时放弃了。现在我们手头上不是还有另两家客户嘛,加把劲,如果能把他们的订单接下来,也算是‘东方不亮西方亮’。”
“我担心这个女人会见到我们的一个客户就抢一个客户。”我有点自责地说,“要不,我辞职吧,这样她应该就不会再对付三科公司了。”
李莎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睛里闪过一丝高手在出招之前那种杀气:“如果我这么容易就被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给吓住了,那我还开什么公司?放心,我不会让她永远这么嚣张下去的。我不是罗先生,不会惯着她。既然她敢伸手动我,我非得把她给打残了不可。”
李莎让我找熟饭要来之前罗兰在学校门口攻击我的视频,小心地把它拷到自己的电脑里。
“你想让我跟罗兰打场官司吗?”我问。
“不用。生意人,自然用生意的手段来解决自己遇到的问题。”李莎信心十足地说,“我要写邮件给三水公司的法国总部,向他们揭发现在的合作商的负责人是一个品德十分恶劣的家伙,然后告诉他们:她和现任的中方代表吴方私人关系密切,三水公司之所以会突然换合作商极有可能罗兰用了非正常的竞争手段。要知道在之前罗先生的工厂在与三水公司合作的时候,并没有出过什么差错,以三水公司的原则,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把它换掉的。”
“你这么说,三水法国总公司那边会信吗?”
“别忘了,我是三水公司前任中方代表,任职期间的口碑非常好,总公司那边一直很相信我,虽然我已经离职了,但说的话还是有一定份量的。”李莎打开电脑,开始劈哩叭啦地写邮件,“我现在正在试图联系一个人,如果他也能答应与我同时指证罗兰的人品问题,我敢保证,罗兰一定会丢掉三水公司这家大客户。”
“谁?”
“三水公司的前任法方代表-----韩忆。你的旧qíng人。”
那是不是意味着,无论怎样,总有一天,我还是得和剩牛排见面的,不知道那时候的我会有怎样表现。
“莎姐,我想问你一个很私人的问题。”
“问吧!”
“秋总是你的第一个男朋友吗?”这个问题有点唐突,“如果不方便的话,你可以不回答。”
李莎笑了笑:“没有什么不方便的,秋南他不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我也不是他的第一个女朋友。”
“那你以前的男友还和你保持着联系吗?”
“有,不过联系得很少。”李莎的回答很简洁。
“那你们联系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很尴尬?”
“尴不尴尬并不在于联系不联系,而在于彼此的心态,如果你自己的心里坦dàngdàng的话,就没有什么需要回避的。”
西门子和海尔果然和好如初,并找到了合意的房子,搬了进去,为了祝贺他们的“乔迁之喜”我和熟饭请他们两个吃饭,四个人约在一家川菜锅,熟饭拿着菜单问我们:“吃什么?”
海尔看都没有看:“火锅吧,鸳鸯锅。两对鸳鸯吃鸳鸯锅,挺有意思的。”
“嘿!”有个年轻的男人跟海尔打招呼,似乎很熟,“跟朋友一起吃饭啊?”
“是啊。”海尔见到那人似乎也很高兴,“跟大家介绍一下:生米,熟饭,西门子-----我的现任男友,这位是huáng瓜-----我的前任男友。”
我差点跌倒在地,没见到别人在介绍qíng敌的时候还介绍得这么仔细、这么开心的,huáng瓜表现得十分大方,一一跟大家握手,最后抓住西门子的手不放:“早听说你了,今日终于见到,幸会,幸会!怪不得海尔会跟你好-----一表人才啊!”瘦小的huáng瓜在高大威猛的西门子面前矮了半个头,西门子要是手里加把劲,估计huáng瓜会痛得跳起来。
西门子并没有这么gān,反而挺殷勤地招呼:“吃了没?一起吧!”
“不用不用!”huáng瓜连连摆手,“我刚和朋友一起吃完饭,要走了,来打个招呼。有人在催我了,我得走了!再见啊,以后再联系!”
“好嘞!”西门子嘴里头答应得脆蹦响,脸上笑开了花。
huáng瓜走了,西门子和海尔接着点他们想吃的东西,好像刚才来的那个人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熟人而已。
西门子中途去上洗手间的时候,我忍不住感慨:“真是个大度的男人!海尔,我太佩服你了,驭夫有方!”
海尔却不满意:“我本来是想看看西门子会不会吃醋,结果……唉,我总觉得他不是很在乎我,心里还想着舒凡他姐!”
“怎么又扯上我姐了?关她什么事啊!”熟饭拿着一个漏勺在锅里捞豆腐:“你怎么就知道西门子没吃醋?男人,在台面上总要表现得有风度一点,不然会让人笑话的,难道你非得让他当面跟那个欠拍的家伙打起来,才能让你满意吗?”
“哪个欠拍的家伙?”
“huáng瓜啊-----”熟饭吃豆腐吃得太急,烫到了,拼命地拿手给自己的舌头扇风,口齿有些不清楚地说,“你等着吧,我估计呆会西门子会点盘拍huáng瓜来吃。”
话音刚落,店里的小儿就端着个碟子搁到了桌面上:“这是刚才那位先生点的拍huáng瓜!”
我们三人一见这道菜,全乐了。
更戏剧的还在后头,我们吃到一半的时候,李莎来了,径直走到我们这张桌子,坐下来,然后招手让店小二添了一副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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