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西门子做介绍:“莎姐----舒凡的姐姐,我高中时期暗恋的对象,这个是海尔----我的女朋友。”
李莎自然不知道刚才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只当是大家在一起开玩笑,她冲着西门子直摇头:“你啊,跟舒凡混的久,嘴巴就痞了。海尔啊,你得好好管教管教他!”
海尔表现得比起先的西门子还要殷勤,一个劲地叫李莎点菜:“早就想见了,一直没机会。今天什么风把你chuī到这里来了?”
李莎指着舒凡微笑着说:“他说两个弟弟都有女朋友了,我这个做姐的应该表示一下,至少要请吃一顿饭,我答应了。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
海尔更客气了:“怎么好意思让姐姐请客呢,应该我们作东才对。理当我们孝敬你。”
熟饭冲着我挤眉弄眼:“瞧瞧这弟媳妇,多懂事,多识大体,你得学着点!”
“嗯。”我点点头,“这拍huáng瓜已经吃完了,海尔,你要不要来份豆沙饼?”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如果哪一天我、熟饭、剩牛排坐在同一张桌子吃饭的时候,会不会一个狠啃牛排,而另一个狠嚼米饭。
李莎发给剩牛排的邮件在三天之后有了回信,他同意与李莎一起,向三水公司法国总部那边投诉罗兰,他会用邮件的形式向法国那边递jiāo自己的意见,不过他并没有说明自己现在人在哪里,也没有告知他现在的电话联系方式。
李莎对剩牛排肯配合自己感到很满意:“公司中法两方的前任代表同时提出异议,我相信罗兰这次死定了。”
“她不赚钱抢走我们一个客户,我们废掉她一个很赚钱的客户,虽然是一比一,但还是我们赢了。”
“希望她这次吸取教训,懂得收敛一点,别人不动她,并不代表别人的实力弱,更不代表别人比她傻。”
我想到了另一个和罗兰有关系的人:“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得罪罗先生?”
“不会。罗先生已经和他太太离婚了,跟她们母女撇清了关系,别人和罗兰的恩怨,罗先生也再也没有立场讲话了。并且,罗兰她们母女之前那么对付他,他早就寒透心了吧。再者,如果罗兰现在的公司被三水公司取消了合作商资格的话,按照三水公司之前的惯例,它的订单又会重新jiāo给罗先生的工厂来生产。所以。于公于私,罗先生都没有理由对我们的这种行为表示不满,说不定,他还会暗慡,不用他自己动手,就把客户抢了回来,多好的一件事。”
“如果罗兰会因为这件事而采取更疯狂的报复行为,那我们该怎么办?”我敢肯定这个女人不会就此罢休。
“那我就废了她的武功,让她在商场上消失。”
李莎颇有种叱咤风云的架势,我终于明白掌门人出手和我这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出手的区别。
事qíng很快就有了结果,三水公司果然停止了与罗兰公司的合作,受到连累的还有吴方,他被革职,家里的老婆也听到了外面的一些风言风语,跑到罗兰公司,闯进她的办公室,在那里大吵大闹,就连罗兰办公的手提电脑都被她给砸了。罗兰手下的员工都亲眼目睹了自己的老板被人追着打,让罗兰颜面尽失。
然而,即便如此,吴方却没有站出来为罗兰讲半句好话,更有人传闻吴方还在家里做好菜煲好汤,向老婆赔罪,把一切罪过都推到了罗兰的头上。据说吴方的岳父好像是在政府部门任职,吴方这一失业,以后还得仰仗他这个吃官饭的岳父想办法给他安排一碗饭吃,所以,对于他这个脾气不好的老婆。吴方不但没有半点办法,还得哄着她。
罗兰这回算得上是真正的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晚饭后,我和熟饭一起闲话,谈起这事,我有些幸灾乐祸地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罗兰更泼的女人。”
“恶人自有恶人磨。”熟饭似乎也很解气。
“你说罗兰以后还会跟着吴方吗?”他们已经闹得如此僵,估计是不可能了。
“不知道。这两个人都是利益当先,如果有足够的利益,难保他们不会再一拍即合。”
“吴方不是怕他老婆吗,为什么还在外面偷腥?”
“怕老婆和偷腥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好吧?再说了,男人偷腥就和吸毒一样,很难戒的。想要让一个曾经偷腥的男人突然变乖了,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第一,他ed了,第二,他被阉了。”
“你说,罗兰如果知道了她这次栽了跟头的起因,是因为我和你姐的话,她会先对付我,还是先对付你姐!”我对吴方会不会ed或者会不会被阉都不感兴趣,我比较在乎自己的安危。
“你!”熟饭回答得很肯定。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是超大的一个名字-----罗兰。
第一百零二章
很意外,罗兰打电话给我,并不是为了找我算账而是要找剩牛排,她没有想到在业界已经销声匿迹的剩牛排会突然出现,并与李莎联手,从中作梗,让她失去了三水公司这个客户和吴方这个合作伙伴。
在罗兰的预计当中,剩牛排好歹会念及那么一点点qíng面,对于她的所作所为,顶多只是会跳出来指责几句,而不会对付她。如今看来,她算错了。剩牛排的出手,比起吴方的翻脸,让罗兰更受打击。
“韩忆在哪?”罗兰在电话里问我。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追查剩牛排的下落。
罗兰不相信我的话:“你们既然能找到他对付我,就应该知道他在哪。”
“你的消息不是一向比我灵通吗?你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当然更不知道。”
“申谜。”罗兰很生气,“我不想跟你这种小角色斗下去了,我只想知道韩忆在哪。”
“如果你打电话给我只是为了找韩忆的话,我想,我们已经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说完,我挂了电话。
凭什么认为我应该知道剩牛排的下落,我现在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当初是他踹了我走掉的,他又怎么可能会回头来找我。
事qíng并没有就这样结束,第二天早上一开门,罗兰就站到了我面前,浓厚的妆容遮不住她脸上的憔悴,原本鲜亮的淡紫色变得死气沉沉,只有眼神依然凶狠:“把韩忆jiāo出来!”
我真的认为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应该去看看jīng神科:“我说最后一遍: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罗兰不相信,不顾我的阻拦,冲进房间搜查了一遍,没有任何收获。然而她还是不肯放弃:“十八楼呢?”
我自己都很久没有去十八楼看过了:“我凭什么要你说要看哪里,我就得让你看哪里?”
罗兰往沙发上一坐:“你不让我看,我今天就不走了。”
“你信不信我会报警?”
“我不在乎!”
我更加肯定这女人jīng神有问题:“我真的想不明白,韩忆他既然不爱你,你放手就好了,世上那么多男人,你非得要他这一个不可吗?你被他踹了,我也被他踹了,为什么你非得要把自己bī上绝路呢?”
“因为我不服!”罗兰猛地站了起来,不小心撞到茶几,打翻了一个玻璃杯,茶水泼了一地,“你被他踹了,可他送了你一套房子。我呢?他和别人一起对付我,让我人财两失!他为什么这么对我?我要他亲口跟我讲清楚。”
隔壁的熟饭听到了这边的吵闹,穿着他那双妖艳的拖鞋的的嗒嗒地跑了过来,问明原委之后,对罗兰说:“我可以作证,我们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要去十八楼看看。”罗兰完全已经钻入了牛角尖。
熟饭耐着xing子考虑了一会,然后尽量和声细语地问:“是不是如果十八楼也没有看到他的话,你就会离开,并且以后不会再来打扰我们?”
“可以。”
十八楼这套房子虽然已经划到了我的名下,现属于我的物业,但自从与剩牛排分手之后,我为了不让自己触景生qíng,一直都没有来看过,想必已经早是灰尘遍地,而之前放在冰箱里的食物应该全都过期了。
然而,当我打开门时,却发现里面一尘不染,就像刚刚被人打扫过一般,冰箱里我之前放的那些东西都不见了,堆满了巧克力和牛ròugān,并且,是我最喜欢的品牌和口味,卫生间里的桶子里残留着水渍,搭在一边的抹布还没有完全gān,摸上去有些润手,卧室里的chuáng单也换过了,chuáng头的烟灰缸里躺着半支燃烧过的香烟,很显然,有人在这里抽过烟而忘了把烟灰带走。
“看到了吧,这里没有人。”熟饭对罗兰说。
这朵妖艳的紫罗兰一下子变得枯萎,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抱着头轻轻哭泣,哭了好一会,她重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恢复到了之前冷酷傲慢的模样:“既然你们能联系得到他,那么请你们转告他:让他跟我联系,我有事要和他商量,如果他没有,我会让他后悔的。”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
我冲着罗兰的背影直摇头,然后问身边的熟饭:“女人有四种,她属哪一种?”
“她应该属于第四种,上帝这个厨子不小心把她给炒糊了,不过却用了一种漂亮的器皿把她装着。”
我敢肯定,剩牛排来过这里,至于他还会不会再来,我并没有把握。我把今天发生的事qíng和罗兰所讲过的话写在一张信纸上,叠好,压在卧室chuáng头的烟灰缸下面,如果他再来,自然会看到。
三天之后。我又去了一趟十八楼,那封信被人拿走了,却没有只字片语留下,烟灰缸的旁边留着一串钥匙-----是剩牛排的,钥匙扣上原本还吊着一个小饰物,上面贴着我的大头贴,我并没有看到这个饰物,不知道是掉了还是被人拿走了。
我在门口留下记号,又过了三天,我去了一趟十八楼,记号还在,没有人来过,茶几上蒙上了薄薄的一层灰,手指从上面划过,会留下浅浅的印痕。
他不会再来了。
我想到了那枚戒指,当初剩牛排送给我的说是留给他妻子的戒指,决定还给韩姐。
chūn末的太阳已经很温暖,我脱下笨重的衣服,挑了一件比较亮色的风衣,出了门。考虑到这枚戒指比较贵重,这次我没有去挤地铁,改搭出租车,一路上在口袋里捏着首饰盒不放,生怕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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