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州不紧不慢地说一句,宋名卓是您孙子,堵得宋董哑口无言。
宋董在宋居州面前的一贯算盘,都是先打一件无关紧要的公事幌子,要说宋董比宋居州,除了多很多年生意场上的失败经验以及投机取巧的能力,他还真比不过儿子宋居州的头脑与qiáng硬作派,于是公事败下说私事,私事又以父亲身份自居,说起话gān起事来,无任何身份可言。
“听名卓说,你现在和一个女人在jiāo往,那个女人离过婚,是个电台主持,家庭条件也不怎么样,这样的女人不太好吧?”宋董说。
宋居州反问:“是名卓说的吗?”
宋董拽两下西装的衣摆,苦口婆心地说一些为宋居州着想的话后,转而说:“不过,既然你喜欢,我和你箐姨也不勉qiáng,只要对方人好,会过日子,你中意就成。”其实,宋董是看不上严郁,既然看不上,无所谓宋居州娶或者不娶。
宋建勇就这样一来一走,一发火一安抚像是在稳固自己董事长及父亲的位置,明知自己作为父亲的权力为零,但他还是要为自己捍卫,血缘是不争的事实,qíng分这种东西还是争点好,指不定以后就用得上。
宋建勇这种心态,完全就是“偷贼的防盗贼,心狠手辣的人想让全世界的人对自己手下留qíng”。
宋董走后,宋居州摇头失笑。
***
邹阮云因为将自己的事qíng同严郁说过一遍,似乎心中的郁气清减不少,并且生活质量的提高,有宋居州严郁的相伴,保姆的陪聊,偶尔宋名卓会上来看看,她心宽不少,jīng神状态越来越好。
严郁也高兴,相比之下,严妈妈的进展就没那么迅速,严郁总怕自家妈妈病qíng会复发,然后会再次入院。
于是每天打电话回家,严郁打电话回家,严爸爸一接电话,她要扯着嗓子喊:“爸!你带上助听器!不行吗!”严郁觉得自己都要把自己震聋。
“啊?你大点声!”严爸爸还是没听清楚。
“助!听!器!”严郁捂着一只耳朵又大声喊,喊的太过,嗓子眼里灌风,喉头灌风gān涩发疼,她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揉着喉咙咳嗽。
这下严爸爸听着了,大声说:“助听器带着耳朵难受呀,你等着,我去找找我把它放哪儿去了啊。”
严郁是将手机举在空中听严爸爸说话的。
严妈妈出院后,前几天状态还好,吃好喝好也不怀疑谁,一家人也就放松警惕,有一次处婆收拾房间,在房间旮旯里摸出一包药片,足有二三十片,拿给严爸爸看才知道严妈妈现在开始藏药不吃。
严郁回家看着她吃,看着她喝口水后,只见她将头一昂“咕噜”一声咽下后,再把水杯还给严郁,在严郁转身放回水杯时,严妈妈卷着舌头把舌头下面藏着的药片皱着眉头吐出来,正巧被严郁抓个正着。
严郁说她两句,她告诉严郁这药吃多迷惑人心智,肯定有人准备把她迷惑了来偷她们家的东西。
严郁一听,突然周身无力。
好在医生说这种qíng况不需要担心,让她转移注意力,别总是窝在家里。
于是接下来连续一两个星期,严郁每天就是电台与家里来回跑,晚上七点下节目,坐班一个小时,八点钟就会急急地赶公jiāo车,回家要转一辆公jiāo车,两辆车一倒,快的话一个小时四五十分钟到家,慢的话两个半小时才能到家,第二天吃过午饭收拾好又往电台赶。
她给严爸爸严妈妈找一个事儿做,让两位老人学着小区内其他退休老人那样在家附近的花市里摆个地摊,卖些针、线、纽扣、磨刀石等等之类打发时间,符合他们老年人生活的生活用具。让他们起早跑步锻炼身体吧,他们没那么健康意识,说不如多睡一会儿。
有些人除了对钱敏感,别的事儿都兴趣缺缺。严爸爸严妈妈就是这样。
这一摆地摊,见着钱了,两位老人可算辛勤,每天早上早早起来,背着东西,快走二十分钟,走到老年人花市,花市多为老年人,散步聊天练太极拳,严郁每天早上也跟着去,去了一个多星期,严妈妈qíng况很稳定,时不时有热qíng的大叔大妈之类过来搭讪,又说些家长李短的事儿,严妈妈起初还有点防备,日子一久,大叔大妈一笑都是开怀大笑,讲的也都是他们那个年代的趣事,又有严爸爸在场。
严妈妈拘谨地跟着笑,渐渐地也愿意和他们说话。
严郁这样每天来回折腾,有四五个小时挤在公jiāo车上,半个小时等车,三个小时节目准备,两个小时节目直播,每天早上早早起来陪父母去看地摊,偶尔去医院拿药,做饭洗碗,再加上睡觉,一天二十四恨不得掰成四十八小时过。
也因此冷落了宋居州,宋居州快半个月没见严郁。
宋居州打电话说:“你忙得跟成功人士似的。”
严郁悻悻然地笑说:“还好吧,那啥……穷忙乎。”
“你在哪儿?”宋居州问。
严郁一手拎着布袋,一手抓着公jiāo车上的扶手,被颠的一晃一歪的,头歪到肩膀上,夹着手机说:“我去学校给严灿送秋天的衣服。”
话刚落音,“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掉。
“喂,喂……” 嘈杂的公jiāo车里,严郁喂几声后,将布袋放在地上,两腿夹着,腾出来一只手,取过手机看才知道电话被挂掉。
作者有话要说:(*^__^*) 嘻嘻……昨天多几个新面孔哒评论,阳光一激动,把已经码好的三千字,推翻重新写一遍,还挺肥的哟,o(╯□╰)o囧,这章平下章起伏,阳光棒棒哒,有木有?你们不但棒棒哒,还美美哒~~mua~
宋居州忙,严郁比他还忙~~~~~~~~
第67章 那个男人
严郁站在公jiāo车上,随着公jiāo车晃晃悠悠地晃到A大,把带来的几件长衣长裤递给严灿,关切地问他的近况,嘱咐他现在是换季,天气不定,气温是今天冷明天热的反反复复,医院里看感冒咳嗽的队都排成龙。
严灿乐呵呵地接过布袋,挽着严郁的胳膊绕着男生宿舍楼绕一圈,同她说着他学习和兼职上的事qíng,说过几天就可以拿到工资,他要给姐姐买衣服。
说着说着话头就引到宋居州身上,他还是觉得他姐姐和那个男人不合适,宋居州在他眼中就是“那个男人”。
严郁低头将严灿胳膊上不知在哪儿蹭的白灰掸掉,稀松平常地说:“他叫宋居州,别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地喊。”
严灿有点气不过严郁护着“那个男人”,抽回胳膊说:“姐,他那么有钱,明摆着不可能对你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一心一意,男人最是喜新厌旧。”严灿觉得自己姐姐特傻,就像以前对李年军那样一个人渣,全世界都知道他出轨了,她是最后一个知道,这次还是这样,被蚊子咬了都不知道去买蚊香。
“你让他跟你结婚试试,我保证你一跟他提结婚,他会马上和你分手,不信你试试,男人可以和任何女人恋爱上chuáng,对待结婚,他们每一个人都jīng得跟猴儿似的。”这些话原本严灿是不知道的,去兼职时,混在一群男人中间,时间一长,也懂得一点。说起来也分外有力。
他等着严郁幡然醒悟,认同自己,可严郁没做声,一会儿后,严郁笑说:“有钱又不是罪。”
“姐!”严灿有点恼。
“gān嘛?”严郁望向严灿,有点装糊涂的意思。
严灿气得将头偏向一边。
严郁轻叹一声说:“之前你和傅媛的事儿,我不也没说过你吗?感qíng的事qíng从来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当时我说你和现在你说我效果都是一样,没用。不是吗?”
提及傅媛,严灿随时随地都会闷疼,像是拳手打在结疤的伤口上,疼的不是那道疤,而是疤痕周边的每寸ròu,闷着疼。
他突然有点懂自己的姐姐。
严郁又说:“下次再见到他时,喊一声哥或者宋先生,不要再撂蹶子,摆脸色,他也不欠你的,以前那点摩擦你也不是全没责任,你使xing子我在中间挺为难。”严郁是商量着口气说这些话。
严灿低着头,不说话。
片刻后,严郁笑着拽着他说:“好了好了,你可别像小时候那样,一不如意哭不出来,硬挤出眼泪来。”
“我那是真哭,好不好。”严灿辩驳。
“是是是,是真挤出眼泪来了。”严郁笑。
严郁心里记挂着宋居州挂她电话这件事qíng,于是早早便从A大回来,直接去了宋居州家里。
邹阮云正同宋居州坐在饭桌前,一面摘豆角一面说着严郁。
邹阮云说:“你又来脾气。”
宋居州不吱声,摘豆角摘得十分用力。
“怎么还这么小气巴啦的,严郁就是半个月没来见你而已。”邹阮云笑着慎道。
严郁来到以后,默默地帮着摘菜,洗菜,烧菜,站在宋居州面前时,一直也没吱声,宋居州看她一眼,她赶紧将小白菜递上去让宋居州烧。
宋居州将小白菜放进锅里,混合着油立即哧啦哧啦地响起来,严郁在一旁看着,“居州。”
“说。”宋居州动作娴熟。
“你今天挂我电话是什么意思?”严郁问,一路上都挺忐忑的。
“手机没电。”宋居州说。
不管严灿说的话多么没有说服力又漏dòng百出,对于内心一直生长着自卑之花的严郁来说,都像是一阵风,chuī着这花朵儿摇摇颤颤。
“我以为你……”她伸手拽着他的衣摆,有一下没一下扯着。
“把头抬起来。”宋居州突然说。
严郁应声抬头,宋居州一点点向她的脸靠近,头一偏咬住她的耳垂,带了点力,严郁痛哼一声。
宋居州收回身时,严郁耳垂红红的一个牙印,问:“疼吗?”
“疼。”
宋居州狠狠地说:“真该好好教训教训你这半个月来的不负责任,你来炒菜。”宋居州将铲子一丢出门了,严郁摸着微疼的耳垂,*辣的,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保姆张阿姨中午有私事需要处理,请了半天假,所以这会儿才轮得上宋民州下厨,不过现在是严郁在烧菜。
邹阮云坐在沙发上对刚出来的儿子说:“这下你高兴了?”
宋居州似乎有点羞涩,将头偏一边后又低下来,走到茶几前,随手摸一本书看,其实拿翻了。
邹阮云轻轻地笑,而后进厨房帮严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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