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不如不见。他们现在真的是相见不如不见。
那我和那位爷呢?我们是什么?相见不如怀念?
我以为我会很久之后才会再看到他,没想到在那之后的第二天我就遇到他了。
金碧辉煌的走廊上,老远就听到此起彼伏的恭维声。一群人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他正歪着头和身边的人说话,笑得志得意满,整张脸都流动着璀璨的光彩。
依旧是目中无人,不,是目中无我。
再见到他,我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看来他出国谈的项目很顺利。
我攥了攥手,转身往休息室走。
一推门就看到linda慌慌张张的往外走,一看到我进来脸刷一下就白了,低下头快走了几步出去了。
我纳闷,她这是怎么了?我还不至于那么可怕吧,我走到化妆桌前照照镜子,挺漂亮一小妞嘛,她gān吗害怕成那个样子。
难道她在这里gān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我撞见了?
这个倒是有可能,现在这个时间是场子里比较忙的时候,休息室一般没人,她在这里gān什么杀人越货的事肯定没人知道。如果我不是大姨妈来了进来拿东西也不会过来。
我环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场子里的人一般也不会在这里放什么贵重物品,都是些喝水的杯子啊,零食啊,化妆品啊,仅此而已。我顺手把琴子那个放在桌子上都快掉下来了保温杯往里拿了拿。
我想了一会儿就觉得烦得慌,我最讨厌这种勾心斗角的心理战了,累死人了。我没再多想就拿了东西出去了。
等我回到包厢的时候,linda已经恢复了正常一脸娇笑的和一个肥的流油的男人打qíng骂俏。我瞄了一眼就恶心,抛开别的不说,linda在某些方面的忍耐力还是很令我佩服的。她现在没以前那么得瑟了,我也没必要老那么夹枪带棒的打压她,她不犯我,我也没必要犯她。
这个脑满肠肥的男人走的时候并没有带linda走的意思,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停住,打着酒嗝问我出不出台。
我很委婉的拒绝了他,看他的样子不像什么有身份的人,顶多是个bào发户,应该不会难为我。
他果然没再说什么,带着linda走了。
今天是我值班,所谓的值班就是把所有的包厢检查一遍,都收拾好了没问题就可以走了。
我检查到顶层包厢,刚推开门,就看到那位爷一动不动的坐在昏暗的yīn影里。
他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的看不清他的表qíng。我左看看右看看,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在震耳yù聋的音乐声中我突然感觉到他的孤独。
刚产生这种想法,我的脑海里立刻就闪过他刚才那张志得意满的笑脸,我觉得自己真是有够胡思乱想的,他怎么可能寂寞呢。
我想可能他还没玩儿好,我就准备关上门出去。
场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没有具体的下班时间,如果客人不走,我们也不能走,绝对不会出现电视剧里的那句,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打烊了。
我刚转身,他就开口了,“别走。”
他的声音喑哑,可能是烟抽多了的缘故,轻飘飘的,神qíng动作都没变,我甚至怀疑这是我的幻觉。
我愣在那里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又开口了,“过来坐吧。”
我走过去坐下,和他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静静地抽烟,静静地喝酒。
我觉得有点尴尬,虽然我一直想见他,但是见了才发现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于是就小心翼翼的开口,“您还需要什么吗?”
他瞟了我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你下班了。”
我眨眨眼,下班了?我能走了?太好了,我大姨妈来了本来就不舒服这下正好可以回去休息了。
我发自内心的笑着对他说,“左少,您慢慢玩儿,我先走了。”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他皱着眉看我,好像我这个举动很奇怪,“你gān什么?”
gān什么?他不是嫌我碍眼让我下班吗?
“您不是说,我可以下班了吗?”
他听了后深吸了口气,重重的呼出来,胸脯跟着剧烈起伏。
我隐隐感觉到了他的怒气。
然后,他竟然笑了出来,先是嘴角弯起,然后肩膀剧烈的震动,最后哈哈大笑。
这次换我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他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夏落落,你这么笨,到底是怎么在夜色混下来的?”
我没想到他还记得我的名字,心里忽然有一丝火苗燃起。
还有,我哪里笨了?他不是这个意思吗?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了补全了,哎,最近好忙啊~
第二十章
他笑完之后,边摇头边叹气,好像我真的笨得像头猪一样。
换做别人的话我早就动手了,但是对象是他,我连嘴都不敢动。
在这之后他好像高兴了很多,竟然兴致勃勃的问我,“想听我唱歌吗?”
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这是赚了多少钱啊,高兴成这样。
他来过夜色很多次,但是我从没见他唱过歌。上次他和傅晓涵来的时候,傅晓涵软磨硬泡的要他唱首歌,他理都没理她,最后被傅晓涵说烦了才说了一句,“我不会唱歌。”
我觉得现在这个qíng况很诡异。
看我不回答他挑眉,“不想听?”
我摇摇头,“想听。”
傅晓涵死乞白赖求都求不到的事qíng,竟然主动落在我头上,我为什么不听?
他唱了一首老歌,吻别。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音色也很纯净,非常有质感,我个人觉得很有技术含量。
唱到高/cháo处他会微微闭上眼睛,我能感觉到他的声音是带了感qíng的。
唱完之后他又沉默了,半晌之后,喃喃低语,“如果当初……,我现在可能已经……”
对于他这种少将体式的一句话,我表示一点也听不懂。
又坐了会儿,他站起来,“走吧。”
我没想到会是这种qíng况,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那个什么,我今天不太方便。”
他听后一愣,然后从头到尾的打量了我一遍,我被他的目光盯得手足无措,恨不得找个地dòng钻进去。
“哦,走吧。”半晌后他淡淡的开口。
我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是不是我说的太隐晦他没明白我的意思啊?
我想了想又开口,“左少,您知道的,女人每个月都会有这么几天的,我今天不方便,您看……”
我想说的是让他去找别的小姐,但是他没等我说完就抓起我的手臂把我扯走了,一直塞进车里才放手。
我说过的,这个男人最没耐心了。
我老老实实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小脸皱成一团。他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吧?专门喜欢这种血淋淋的场面?不会这么变态吧?
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瞪了我一眼。
我立刻老老实实的作鹌鹑状。
他带我去了上次那个小区,进门的时候看到门口放着一个行李箱,看样子他应该是今天才回来的。
那天确实什么都没发生。
好吧,我承认,我思想又龌龊了。
自打进门后他就没招呼我,径自忙活自己的。对于这种相处模式,我也习惯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他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了,然后就招呼我一起玩儿七巧板。
有一个图形他捯饬了半天也没弄出来,我心里着急,一把推开他的手,“不是这样的,我来。”
他本能地反抗,一使劲,他的右手把我的左手压在了桌面上。
我忽然不动了。这是他第一次握我的手,虽然只是意外。
他的手很大,能把我的手整个包住,很温暖,手心很软。
我抬头看他,他好像丝毫不在意,低头看着七巧板,一脸适然,还拿拇指轻轻摩挲我的手心。
我把手慢慢移开,“还是你来吧。”
他一手推乱七巧板,淡淡的开口,“不玩儿了,累了。”
说完就半躺在沙发上看我收拾,一副大爷样。
“夏落落,咱们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我皱眉,这孩子脑袋被驴踢了吧,这算哪门子游戏啊?
再说了,这个游戏也不公平啊,我的隐私你随便问,我还必须得回答,你的隐私我哪敢窥视啊。
明明是专制,还非得摆出民主的姿态,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不就得了。
但是人家大爷要玩儿,我不得兴高采烈的配合吗?于是我摆出一脸期待的样子,“好啊好啊!”
“那我先问,你是哪儿人啊?”
我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有兴致关心我的籍贯问题了,“S市的。”
“换你问。”
我皱眉,我还真不知道该问他什么问题,问深了吧,他肯定会生气,问浅了吧,会显得我比较白痴。经过我深思熟虑我才开口,“你跟你爸姓啊?”
他正拿着杯子喝水,听到这个问题被呛得直咳嗽,我很少见他这么失态。
他咳嗽完,放下杯子长臂一伸把我揪到沙发上,按住我的手腕居高临下的看我,“夏落落,你究竟在想什么啊?我不给我爸姓难道跟你姓啊?”
我觉得我们现在这个姿势有点暧昧,轻咳了一声,“那我换个问题,换个问题,嗯……”
“谁允许你换了?就这个问题,我回答你,我跟我爸姓。现在换我问,你有没有兄弟姐妹啊?”
我摇摇头,“没有。”
他用眼神示意我轮到我提问了。
我瞄了眼门口的旅行箱,明知故问,“你出远门了啊?”
他显然对我这个问题很满意,“嗯,出国谈了个项目,今天刚回来。”
我顺口就问了,“顺利吗?”
“还行,比预期的顺利,所以提前回来了。”
“那就好啊,今天和你一起去夜色的人好像都挺为你高兴的。”
他冷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屑,“你看到的是他们表面上都捧着我,供着我,其实他们哪是捧我供我啊们还不是冲着我老爹,我爷爷,我外公,他们哪一个不比我年纪大资历老经验多啊,这些人,两面三刀,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当着我的面是有说有笑,背地里还指不定怎么骂我,等着看我栽跟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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