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的男人_漫漫红糖水【完结+番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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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íng人节的最后几小时我躺在chuáng上,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今天那个陌生女人的电话。

  秦科的为人,以及今天的qíng形让我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去怀疑的。

  但心里还是有一块疙瘩,虽然它很小很小。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第一次谈恋爱,没有碰到过这种qíng况,所以患得患失,有点过敏。

  生活中总会有些小意外。

  像是左手中指的指甲劈了。

  像是楼下的拉面馆忽然改成了内衣店。

  像是二婶家养的jī突然一天里下了两个蛋。

  这样无足轻重的小意外。

  我想,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心里的那个很小很小的疙瘩就会最终不见的。

  那时啊,我没想到,生活中的小意外不都是人生中的小意外。

  例如很久以前我拿着电影票要求退钱而引发的那场意外。

  所以,那个很小很小的疙瘩也是有可能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的。

  chūn天里的那场小灾难(1)

  开学的时候已经是初chūn了,柳絮飘得铺天盖地,多喘一口气都会吸一鼻子的毛绒。

  秦科又开始奔走于实验室,见他一面比见系主任一面还难。

  我曾哀怨地问他,难道我连一坨细胞都不如么。

  那个时候,是我俩能碰面的珍贵午餐时间。

  他咬了一口餐盘里的ròu丸,你可比它们简单多了。

  然后不等我发作,把剩下的ròu丸塞到我嘴里,笑眯眯地拍我的头,乖。

  我不能哭不能闹也不能威胁他去上吊,他gān的可是正事儿。

  我如果还小气巴巴地妨碍他,我对得起我未来的公公婆婆,对得起我未来的孩子么。

  于是我开始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生活。

  那段时光最鲜明的画面,就是我盘着脚一个人坐在chuáng上吃泡面。

  我给他发短信:我真希望我的脸是培养皿,这样你就可以天天看着我。

  隔了一个多小时他才回:乖,傻孩子。

  我就无语了。

  室友们指着我的脸,啧啧啧,看你的弃妇样儿。

  我怒,叉腰站在chuáng上,谁说我是弃妇我灭了谁!

  就这样茶不思饭不想寝不安,虽然没运动,我的体重也还是掉了三斤。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胸部,希望这三斤里没有你们的贡献。

  寝室姐妹们义愤填膺地说,怎们能让你一个人的体重游离到两位数呢。

  那天晚上,夜黑风高,她们扯上我到校门口的馆子里吃夜宵。

  她们点的粉丝煲,肚片煲之类的,我点的瓦罐jī汤。

  三个女人一台戏。

  她们就彼此男友展开了唇枪舌剑。

  这个说她男朋友多体贴,那个说她男朋友多温柔。

  这个说她男朋友打不还口骂不还手,那个说上次感冒男朋友在旁边端茶送水忙乎了三天。

  全然不顾我这个角落里的怨妇。

  一位大姐说,哎呀,你们不晓得,我的XXX最好,他呀,陪我看了一晚上星星……

  那语气甜得我一哆嗦,眼见着碗里的jī腿上都起了一层疙瘩。

  不待我缓和过来,她又无限娇羞地说,他还说改天再陪我看月亮。

  这是现实世界里的人能说出来的话么。

  我哽咽了,被jī骨头卡住了。

  我并不想说这是因为那位大姐的缘故。

  那边三个女人还在叽里呱啦,丝毫没意识到这边的我已经快翻白眼了。

  小时候吃鱼被鱼刺卡到过两次,是那种尖刺的疼。

  好么,如今尝到了被骨头卡的滋味。

  鉴于大家有生之年大概不会像我这样被jī骨头卡住,我简要描述一下被卡的感觉,与君共享。

  那是一种又钝又闷的痛感,不是某一点疼,而是整个喉咙。甚至呼吸都会带动轻微痛楚。

  我赶忙跑到街道旁开始呕,希望可以吐出来。

  呕了半天,骨头没呕出来,饭馆里的三个女人被我呕出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她们问。

  我指指喉咙,卡着了。

  一姐们儿说,晕!吃jī你也能卡?

  她也不看看,这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么。

  老板娘也出来了,递给我一瓶醋说,卡着了赶紧喝醋。

  我抱着瓶儿猛灌了几口下去,感觉了一下,还是不行。

  我又跑到旁边吐,骨头卡在那儿不上来也不下去。

  我边吐边在心里骂,娘的,这只死jī死了还这么有骨气。

  我呕啊呕啊,越呕越绝望,呕得眼圈都红了。

  还在那儿吐呢,背上突然多了一只手轻拍着。

  来人问,你怎么样了?

  我抬起头来,泪花闪闪的,跟地下党找到组织似的唤道,

  秦科……

  chūn天里的那场小灾难(2)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秦科。

  一看他就知道是赶过来的,头发都被风chuī乱了。

  秦科皱着眉问,还卡着呢?

  我点头。

  他对后面那仨女人说,这样不行,我得把她送去医院,你们先回去,晚上留个门。

  然后拉上我拦了辆出租车。

  我靠在他肩上,气若游丝地问,你怎么来了,她们打电话给你的么。

  他说,恩,我刚回寝室你的那个室友叫田兰的就打电话来说你吞了个骨头进去,卡的都开始翻白眼了。

  我靠着他不说话,说话疼啊。

  他问,你吞的那块骨头大吗?

  我摇摇头。

  他拨了拨我的刘海说,这么大个人了吃东西怎么这么不注意啊。

  我一听这话,眼泪就“啪啪”往下掉了。

  我说,要不是你不理我,我能这么消极么,我要不消极,我能去吃jī汤么,我要不吃jī汤,我能卡着么。你还怪我……

  说完了,我就差不多歇菜了,搁那儿捂着喉咙边掉眼泪边吸气。

  谁知道秦科这小子还笑,他说,不错不错,还能说这么多话,问题不大。

  我不理他,眼泪掉得更凶了。

  要是以前,我哪有这么娇气啊。

  摔破了皮都能若无其事地把破皮给撕了。

  可现在,真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委屈,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掉。

  秦科搂着我,轻轻拍着,好,好,是我的错,不哭了,乖,不哭了。

  前排的司机把持不住了,“呵哧”笑了出来。

  大叔啊,这可不是喜剧片儿啊,我可在这命悬一线呢。

  下了车,那司机大叔还是个活雷锋,没有要钱。

  进了医院,我猛然想起来,我说,病例……

  秦科拍拍外套的荷包,放心,东西我都带齐了。

  我安安心心地坐在椅子上,等着秦科在前面挂号。

  挂完号,到2楼作透视。

  作透视的医生说,作这个有个概率问题。很多人作了的都看不到,如果看不到你们就要做内镜。

  一听这话,我刚缓和的心又拧起来了。

  内镜,要伸到食道里面的内镜啊……

  医生拿出了一杯东西说,把这喝了,就作透视。我事先说明,很多年轻女孩子喝了之后感觉很不舒服。

  我的脸更白了。

  秦科握了握我的手说,没什么,就是化学里学的钡餐,不要怕。

  我僵硬地站在透视仪上,手里拿着那一杯叫钡餐的东西。

  白色的絮状沉淀。

  医生在那头调好了仪器说,好,喝下去。

  我开始大口的咽,真的很恶心。

  长的那么白那么纯洁,口感怎么这么恶心,就像把纱布塞到石膏浆里面然后吞下去的感觉一样。

  中途我一阵恶心想吐被我忍下去了。

  喝下去后,。医生在仪器旁看了半天说,我没看到挂到的东西,你感觉怎么样?

  我反复感觉了一下,高兴地说,好多了。

  秦科严肃地对我说,你不要因为怕做内镜就说谎,真的好多了?

  我说,没撒谎,我真的好多了。你看,秦科是个小白脸秦科是个小白脸秦科是个小白脸。是吧,说话都感觉不到卡了?

  医生在一旁笑,估计钡餐把那骨头带下去了。行了,没问题了。

  秦科也笑,笑得和煦,他说,医生,我不放心女朋友,还是给她做个内镜吧。

  我忙抱着他手臂,不要,我错了。

  最后,医生把我们赶了出来。

  出了医院楼,我抱着秦科的胳膊感叹,人健健康康啊比什么都好。

  秦科看了下手机,十二点多了。

  他说,这个点,宿舍门怕是关了。

  我放开他的胳膊,抱着自己,义正严词地对他说,我是不会跟你上旅馆的!

  他听了,呵呵冷笑,你不只喉咙卡,脑袋也卡了吧?我吃撑了才会跟个吃jī不吐骨头的女人上旅馆。

  这男人说话,太伤自尊了!

  最后,我们当然没有上旅馆,也没有露宿街头。

  我敲了半天求了半天,终于在阿姨yīn沉的面容下进了宿舍大门。

  而秦科呢,门房大叔说着“哎呦,陪女朋友看病去啦”乐呵呵地放他进了门。

  你说这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有朋自远方来(1)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和光的传播速度相媲美的就是流言。

  自从jī骨头事件后,没有多久,周围相识的女人们一个个神色暧昧地来问我,听说,你和男朋友一起去医院啦?

  这句话要是放在一个八岁孩童的口里,ok,那纯粹是关心。

  可是如果是从这些个女人嘴里问出来,这纯洁的问候就被染了色,而且是huáng色。

  谁说中国人缺乏想象力来着?

  我不得不耐心地郑重地一遍遍申明,我们是到医院清理卡在我喉咙里的骨头。

  有不怕死的问,不是肚子里的骨头?

  我立马把手里的包朝她砸了过去。

  我对秦科说,我的名声都被你破坏了,你以后要是不娶我简直天理难容。

  他含笑应允。

  至于秦科同学,他还是忙于实验室。

  不过,我也慢慢习惯了。

  言qíng守则上不是说了么,恋人之间本来就是要相互配合,相互迁就。

  往好的方面想,现在苦一点,以后我就可以不上班也能在家数钞票,当然,是老公的钞票。

  无聊起来,我就开始往活动中心跑。

  我对那地儿特有感qíng,毕竟是我爱qíng的发源地么。

  卖票的小铁窗以前坐着细皮嫩ròu的秦科,现在坐着嫩ròu细皮的一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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