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他还幸福地偷笑?哼,那样子一定像土拨鼠。真是的,王梓gān吗不说了,楚楚出远门gān什么去了?还想听下文呢。
王梓还在自顾自地作着分析:“你看惯了那些浓重的彩妆,说不定更喜欢qíng绪自然流露的女孩子,夏暖暖真是挺合适的。她……很有意思,第一次看见她,我还真信了她的恶作剧。她给你的感觉很新鲜吧?”
暖暖的脸开始发烫,她摸摸自己的脸颊,心开始怦怦乱跳起来。到底是因为新鲜,还是因为喜欢?
王梓又说:“可是,凌凌怎么办?她对你还真不错。”
楚朔笑笑:“你知道的,其实……”
“我拿了啤酒,还要波尔多的红葡萄酒,楚朔哥,你喝这个吧。”
从桌子底下看,只能看到舒凌款款走来的玉腿。接着,暖暖听见倒酒的声音,不用说,舒凌手里拿着的一定是水晶酒杯。杯子,一辈子,这种含蓄的表达倒还真是舒凌的风格。
其实,舒凌今天很失落。一直以来她在这个城市和楚朔互相照顾着,关心着,这眼睛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是最近,她的楚朔哥好像总是在避开什么,又似乎是在维护着什么。就好像商商送给自己的小太阳,现在仍然挂在楚朔的电话上,就好像本来是两个人的晚餐,他却非要叫上王梓。
他对她始终像亲人一般,可不管她作出多少努力,却也仅限于亲人。
qiáng压住心qíng的不畅快,舒凌说出憋了一晚上的话:“楚朔哥,你的房子风格变了呢。”她知道,从拖鞋到浴帘都不是楚朔的风格,电视背景墙楚朔也决不会涂成那种颜色,还要镜子上的大红嘴,一看就明白是个女人gān的。
楚朔笑笑:“还不都是暖暖,她就喜欢做些让我吃惊的事儿。”
暖暖心里猛跳数下,他说了,他大大方方承认了!
舒凌默默地坐下,夏暖暖?什么时候起他们已经这样亲近了?
原来最傻的就是自己,把qíng敌当成了朋友。她一言不发,气氛,因为她的沉默变得有些尴尬了、
舒凌想了想,还是绽出了微笑:“今天是给楚朔个洗尘,我们开动吧。”
此时,在暖暖狭小的空间里又多了两条玉腿。桌前的三个人占据了三个方位,楚朔坐在中间,王梓和舒凌分别在长桌的两端。似乎是调整了一下坐姿,舒凌的腿轻轻拾起,一脚踢在暖暖的膝盖上。
暖暖长大了嘴巴,qiáng忍着没叫出声来。舒凌充满歉意地对王梓说:“王梓哥,对不起啊,不小心踢到你了。”
王梓刚想说没有,暖暖赶忙伸手在他腿上捶了一拳,王梓对舒凌笑笑说没什么,心里却在狐疑着,难得踢人也要预先通知的?
“王梓哥,你觉得白菲姐怎么样啊?”舒凌找出了话题,qiáng笑着问王梓。
“那姑娘不错。”
“她对你很好呢。”
“呃……大家都是朋友嘛。”王梓有些不自然地倚在靠背上,长腿抬起,架上另外的一条腿,咚,暖暖又挨了一脚。
这一次她可有经验了,抬手就给了舒凌一下。果然听到了令她满意的对话。“不好意思,这次是我踢你了。”
“没关系,咱们扯平了。”
楚朔笑道:“王梓,你就算暗示凌凌不要说,我们大家也看得出来。”
他们继续着愉快的谈话,暖暖在桌子底下长舒了一口气,今天不会就是为了蹲在这儿挨踢的吧?桌上的水煮鱼又香又辣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鼻子好痒啊,这刺激越来越qiáng烈,她连忙捂住嘴,打了个闷闷的喷嚏。
“阿嚏!”
什么声音?
楚朔眉头微蹙,问坐在身边的舒凌:“你打了喷嚏?”
舒凌摇摇头:“没有啊。”
王梓奇道:“香帅,不是你打的吗?”
楚朔四下里看看,突然间笑了:“是我打的,我刚才瞬间失忆了。”
王梓笑笑,不置可否。楚朔的手向桌子边缘探取,挑起桌布的一角。果然,桌子底下有个龇着小虎牙的丫头,正冲着他嘿嘿傻笑。
楚朔不动声色,抬脚轻轻踢了踢桌下的夏暖暖,暖暖恼了,狠狠朝他脚上一拍。见楚朔不理她,暖暖玩心大起,她挽起袖子捉住楚朔的一只脚,用力按在地板上,然后拽掉他的拖鞋,开始挠他的脚心。
楚朔忍着笑,好心qíng地陪着暖暖玩闹,暖暖这下高兴了,按住他的脚,居然褪下他的一只袜子。
嘿嘿,楚香帅也不愿意让他的朋友知道自己家被配了钥匙,总有人偷偷潜进来吧。暖暖坏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来。
楚朔只觉得脚趾甲上一阵冰冰凉的感觉,低头一看,那丫头正拿着一瓶指甲油,得意洋洋地涂在自己脚指头上。楚朔忍着笑抬起脚,在暖暖脸上“拍”了两下。
这种动作对暖暖来说简直是一种侮rǔ,暖暖生气了,拿着指甲油的小刷子在楚朔脚面上猛刷了几下,哼,也给他来个抽象 派的涂鸦脚!
舒凌倒是没察觉出桌子底下的异动,她皱着眉头吸了吸鼻子,凑近离自己最近的一盘菜使劲儿闻了闻:“这是什么味道,好奇怪。”
楚朔笑道:“当然是美食的味道。”
暖暖在桌子下捂着嘴,肩膀剧烈抖动着,什么味儿?当然是指甲油的味儿!
桌上的香气刺激着暖暖的嗅觉,她猫在桌子下面猛吞着口水。楚朔正吃着饭,冷不防脚上一痛,向下一看,桌布被掀开一角,暖暖在下面做着口形:“我饿啦。”
楚朔忍俊不禁,夹了片香香的水煮鱼,放在盘子里用心剔去鱼刺,趁舒凌和王梓没注意的时候送到桌底。暖暖张口接住,立刻是满口的香辣味道,不错,舒凌的厨艺可以给个口头表扬。
暖暖觉得,自己现在真像一只等在餐桌下的小狗,摇着尾巴期待着主人的赏赐。那双夹着鱼的筷子是楚朔正在用的,和她的嘴唇有过亲密接触,那么自己和他岂不是在……啊,就算是小狗,夏暖暖也是一只欢乐的小狗。
楚朔夹了一块喷喷香的糖醋小排,悄悄递到餐桌下,暖暖美美地吃着。啃完排骨,她居然很贴心的递过纸巾让她擦擦嘴角。然后伸出手掌,让她把骨头吐在他的掌心。
暖暖心里好开心,早知道他会这样,刚才就不把指甲油涂到他脚面上了。
筷子又伸了下来,这才是珍珠蟹huáng烧麦,等暖暖吃掉以后,左手又探过来满是宠溺地揉了揉暖暖的头发。暖暖去掐他的手,他就捏捏暖暖的鼻子。
仿佛心像cha了翅膀,暖暖真想钻出去在客厅里蹦跶一圈,真想跑到楼顶大喊两声,反正她就觉得快乐——在以往岁月里从不曾体会过的快乐。她既怕被发现,又渴望他对自己偏心,对,就霸占他的视线,就让他只给自己喂食,就要吃就要吃,就不让他给舒凌夹菜!
“楚朔哥,我觉得暖暖姐是个特别有意思的人,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烦恼,真让人羡慕。”舒凌忍不住提起暖暖,她其实很想知道,暖暖和她的楚朔哥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
一听话题转向了自己,暖暖立刻支起耳朵,谁知楚朔却说:“她没烦恼,是因为她把烦恼都转加到别人身上了。”
暖暖气得抓过他的手,在上面狠狠咬了一口。楚朔眉头微蹙,忍着不发出声音,然后笑着说:“你们要小心,听说她最近时不时会有幻觉,看谁的手都像红烧蹄膀。”
暖暖朝楚朔做了个鬼脸,楚朔忍不住轻笑,这丫头还真自得其乐,如果不是家里有客人,现在倒真想钻下去和她挤在一块儿。
“楚朔哥,你怎么总往下看,不舒服了吗?”
暖暖一听,忙把身体缩了又缩,楚朔笑道:“今天有些累了,小腿有些酸,说与纵向揉揉。”
舒凌嗔怪着说:“你啊,让你早睡总是不停,以后可要注意休息。”
暖暖不高兴了,这种关怀的话为啥总让最近亲耳聆听?谁知着一走神,一口水煮鱼猛地呛在嗓子眼儿,辛辣的味道直冲上来,她再也忍受不住开始剧烈地咳嗽。
一听她咳出声,楚朔忙伏在桌面上也大声咳着,舒凌吓得站起来拍着他的后背,又给他端了杯水。王梓摇摇头说:“香帅,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瞧这咳嗽声还带回音的。”
楚朔忍着笑,擦了擦嘴角坐好。谢过了舒凌,喝了几口温水。又不动声色地把水杯送到餐桌下。
暖暖接过杯子,在幽暗的光线中研究了一番,然后红着脸在楚朔抿过的地方喝着水。她不停地责骂最近,夏暖暖啊夏暖暖,你这是什么心态啊,难得是喜欢他的口水?
享受着这种被偷偷照顾的感觉,似乎是上了瘾。暖暖现在好像喝来自波尔多的红酒,体会一下香醇甘甜的味道。看见她的口形后,楚朔摇了摇头,悄悄把郁金香杯递了下去。
拿起晶莹剔透的高脚杯轻呷一口,陶醉感顿时流遍全身。葡萄酒融合了酒的阳刚和果香的yīn柔,酸涩的甜蜜里暗香浮动,如丝绸般溶进舌尖,那——是恋爱的感觉。其实这艳丽的颜色和绵长的清香,应该放在长桌上,伴着悠扬的乐声和伊人的笑靥,而不是蹲在桌子底下品尝。
喝了一杯,那醉人的口感让暖暖回味无穷,杯底还有一点残余的酒液,暖暖将杯子举高,深红色的液体映着透进桌底的微光,折she出的瑰丽幻影,好美!在这个幻象中,仿佛楚朔张开臂膀向自己奔跑,大声喊着:“呢(n)……屋(u)……安(an)——暖……”而自己也不顾一切地向他奔去,以同样的方式喊着他的名字:“湿(sh)……沃(ou)——朔……”
就这样迷醉在幻想里,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那个人,谁也没有体会过,他喂着食物的时候是多么温柔。而且,还是偷偷的。
沉浸着,幸福着,第二杯,第三杯…… 暖暖觉得有些累了,gān脆倚在楚朔的腿上独享佳酿。餐桌上渐渐没有动静,楚朔觉得奇怪,趁王梓和舒凌不注意又掀起桌布一角,只见那丫头坐在了地板上,抱着自己的腿已经睡着了。
就这么坐着会受凉的,楚朔一阵心疼。晚餐还在进行,他一边吃着,一边担心桌下的暖暖。刚好舒凌说要去盛汤,王梓站起来接嗲电话,他悄悄拿起椅子上的垫子,塞在暖暖屁股底下。
这顿晚餐终于吃完,舒凌站起来收拾桌子,楚朔微笑着对她说:“凌凌,先不忙收拾,让王梓带你看看我新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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