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吧。”
原来,那个女人的丈夫叫何靖文,是鹰长空的一个兵。何靖文是山东汉子,家里是农村的,家里除了他还有个哥哥,家境挺贫困的。结婚前,他每月的工资基本上都是一分不剩地寄回家了。也是凭着这些钱,家里盖起了房子,哥哥买了辆小货车拉东西,日子才慢慢地好过了。
一心挂念着家里,一直到28岁,何靖文才结婚。新娘王淑梅是Z市大山里的孩子,读了初中就出来Z市打工,一直在酒店做前台。一次晚上出来玩差点被人qiángbào,是何靖文救了她。一来二去,两个人就这么好上了。不到两个月,两个人就结婚了。
何靖文是个中尉,副连级,还不符合随军的条件。结婚后,他就在Z市租了个一室一厅让妻子住。家里也体恤他,况且日子也好过了,所以也不用他寄钱回去。他是个老实人,又疼老婆,每月的工资都悉数jiāo给了老婆。刚开始日子还过得挺好的,只是人心会变。王淑梅拿着何靖文的工资,越花越大手脚。她又在酒店工作,见多了形形式式的人。久而久之,越来越不满足现在的生活,嫌弃自己的丈夫赚钱少,还经常不着家。
对于这些事qíng,鹰长空也有耳闻。只是何靖文是个男人,也不会喜欢别人过问自己的家事,所以他也装作不知道。原本以为只是闹一闹,却没想到居然跟别的男人厮混到一起了。难怪最近何靖文总是愁眉苦脸的,训练的时候还因为走神而受伤了。
幸若水把故事听完了,觉得心里也憋得慌,却不知道说什么。这种故事几乎每天都能在新闻里看到,越是谴责,这样的人却越来越多。如今社会道德败坏、观念扭曲越来越厉害,防不胜防。
沉默了一会,鹰长空突然说:“我一点也不看好梅彦婷和陈善,我不希望陈善成为第二个何靖文。”
幸若水默然,经过上校的分析,她也觉得梅彦婷不适合。“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倘若真的是坏的结果,他们自己承担就好。况且人是会变的,也许跟了陈善,梅彦婷会有所改变也未可知。”
什么事qíng都没有绝对的。有人从好变坏,自然也有人从坏变成好的。况且,梅彦婷还算不上坏。
“也许吧。”鹰长空微微地眯起眼,看着远处,用力地呼一口气。转头看着她,笑了。“我只要管我好的媳妇儿就好了。”
幸若水闻言,仰起头来呵呵傻笑。“这就对了。每个人对自己负责任,然后管好自己的伴侣和孩子,就是最社会最大的贡献。”
其他所谓的远大使命,都是虚的。
“你看得比我透彻。”鹰长空搂住她,不得不承认就是这么个理。
幸若水笑着摇摇头。“你不是看得不透彻,你是军人,习惯了以国家的安危和百姓的幸福为使命,所以想得比我多。糅杂的因素多了,自然就看不透了。”
“听着我好像还蛮伟大的嘛。”
“那是,谁敢说我老公的不好,我第一个揍他。”
“……”
从山下下来,时间已经到傍晚时分了。驱车回到市里,刚好是晚餐时间。
幸若水给谭佩诗打电话,想着去她家里蹭饭。结果谭佩诗家里有亲戚过来探望他们,幸若水就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了。“这饭蹭不成了,咱们还是乖乖回家做饭吧。”
“会不会太累了?要不我们在外面吃了再回去?”
幸若水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回家做吧,我还是喜欢吃自己做的饭菜。”
“好。”
车子开到小区门外不远处的菜市场,幸若水让鹰长空在车子里等着,他还是跟了下来。买了什么,他都马上拎过去,生怕累到了媳妇儿。
买好菜回来,却发现车子旁多了两个人,陈善和梅彦婷。陈善认得鹰长空的悍马,所以原本等在小区大门口的,就急忙跑了过来。
“队长,嫂子。俺们来蹭饭了。”陈善手里也提着大包小包的,有菜也有水果。
幸若水一看,买重复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说一声?”
两个人就呵呵傻笑,也不回答。
幸若水估摸着,他们来是为了炸弹那事qíng。不事先打电话,是担心被拒之门外吧。陈善为人老实,肚子里没多少弯弯道道,那么这个先斩后奏的想法是梅彦婷提出的。她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上车吧,我们可都饿了。”
回到家,喝了茶之后,鹰长空就带着陈善去厨房洗菜切菜了。他怕媳妇儿累了,所以先把一切准备好,只等下锅。
幸若水开了电视,一边吃提子,一边跟梅彦婷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也许是进了门就觉得心里踏实了,梅彦婷也肯说话了。
“昔梦姐。”梅彦婷跟她聊了一会,就忍不住想把话题给绕到那件事上。
幸若水将视线从电视上转过来,嗯了一声。
“那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看到你们两在一起的照片了,我也分辨不出是不是做过手脚的。他又说得好像是真的样子,我就想着做一件好事而已,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因为这件事,一整天梅彦婷都在忐忑不安,觉得大家看她的目光也跟以往不同了。
幸若水也不想再跟她讲什么道理了,她突然觉得不管自己说什么,梅彦婷兴许都听不进去。“以后多留个心眼吧。人不能太有心机,但不能没有防人之心。”
“我知道了。”梅彦婷马上就笑了,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若水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电视上。
她看的是军事频道。梅彦婷没兴趣,于是暗暗地打量着她的侧面。视线环视着室内的布置,越看越觉得昔梦姐的房子真的好漂亮好舒服。她也想有个舒舒服服的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会再漂泊,也不用再为柴米油盐而烦恼。
厨房里,鹰长空和陈善正在卖力gān活。当兵的男人,哪怕厨艺不怎么样,刀工方面却是极好的。
“队长,俺、俺想打结婚报告了。”陈善憨憨地道。
鹰长空顿了一下,转过头来看他。“已经想清楚了?”其实不用问,上次谈过话之后,他就知道会这样。陈善人老实有责任感,既然跟梅彦婷发生了关系,那是肯定要娶她的。
“队长,俺也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末了,还附和着呵呵的傻笑,一脸的憨厚真诚。
鹰长空本来想叮嘱他两句,最后还是作罢。就像若水说的,各人有各人的选择,无论结果如何,只要他们肯勇敢承担就好。伸手拍了一下陈善的肩头,道:“行啊!打算在这里办婚礼,还是回老家?”
“俺想带婷婷回老家,让俺爸妈也看看儿媳妇。”当兵的不容易娶老婆,陈善的婚事也是老人家一直挂心的。
鹰长空点点头,也觉得这样比较好。“不过回头还得请兄弟们吃一顿,否则办了你!”
“没问题,队长!必须的!”军队是一个培养热血的地方,也是一个培养兄弟qíng的地方。他们一起经历了无数的艰难一起出生入死,那感qíng可是要比血缘关系还要来得真挚来得坚固。
鹰长空一巴掌就招呼过去,他自己乐了,陈善也乐了。
没多久,电饭锅发出滴滴声,该摘该切的都弄好了,只等大厨动手。
“媳妇儿,搞定了。”鹰长空走出来,在幸若水身边坐下,手自然地揽上她的腰。
幸若水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提子,然后把手里的提子放下,扯过纸巾擦擦手。“那我去炒。”
梅彦婷一看到鹰长空出现,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毛都竖起来了。站起来,跟着幸若水跑。“我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鹰长空只准备了四菜一汤,但是分量很足。很明显,他不想菜的品类太多,把媳妇儿给累到了。
幸若水看着片好的鱼,不得不再次感叹军人的刀工。每一片都是一样的厚度,形状也是极其相似的,看着赏心悦目。退伍军人除了去做保镖和门卫,兴许还可以去做大酒店做切菜工。
“昔梦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梅彦婷跟进来,殷勤地绕着她转。就算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她也不想去客厅呆着。如果昔梦姐在,姐夫的目光就会温柔很多。昔梦姐不在的时候,他的视线就像一把刀似的,让人压根不敢看。
幸若水一边开了火,一边四周看看。“好像没有,他们都弄好了。你出去跟他们一起看电视吧,这里有油烟。”
其实他们家的厨具相当高档,厨房里压根没什么油烟的。
“他们两个男人聊天,我又cha不上嘴,我还是在这里陪你吧。”别说她跟鹰长空,就是跟陈善也没多少共同语言。
陈善憨厚老实,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但对她不错,结实的身体像一堵墙,让她觉得安全。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就把存折都jiāo到了她的手里,说以后每个月的工资都会打到存折上。这样的男人,她从来没碰到过。所以哪怕昔梦姐说了那么多,她还是想跟陈善结婚。就凭着他对自己的好,她觉得日子再难也能过下去。
幸若水没再说什么,专心地炒菜。炒好了的,让梅彦婷端出去,准备开饭。
看着已经出来四个菜了,鹰长空就大步进来。最后一个是水煮鱼,好大的一盆,他担心她不小心会烫到自己。
梅彦婷一看到他进来,急忙退出去了,就跟见鬼似的。
鹰长空回头瞅她一眼,说:“她看到我怎么跟见鬼似的。”
“她人比较敏感。怎么进来了,不跟陈善聊聊天?”腰被他揽住,幸若水侧头蹭了蹭他的下巴。
“那小子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跟他有什么好聊的。”说着,在她颈窝里蹭了蹭。
幸若水扑哧一声笑了,睨着他说:“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鹰长空没说什么,只是牢牢地霸主她的腰。
水煮鱼很快就弄好了,好大的一盆,鹰长空端出去的时候还滚着。花椒、gān辣椒的香味夹杂着鱼的鲜味,让人食指大动。
一顿饭,两个女人没吃多少。
男人却跟蝗虫过境似的,风卷残云,把最后的一点菜汁都吃掉了。吃完了还很自觉地洗碗收拾厨房,擦得闪闪发亮。
喝着茶,陈善突然拿出一叠子钱来。
其他三个人都不知道他这是要gān什么,莫名其奥妙地看着他,是要发红包么?
陈善闹闹脑袋,说:“队长,我听婷婷说,那房子是你给租的。我觉得那适合生活,以后还让她住那。听说你付了了一年的房租,租金多少,你给俺说说,俺还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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