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握着手机的手松开,把手机扔给姚准,睁开了眼睛,“订今晚去北京的机票,跟易先生的大舅子舒一鸣联系一下,明天先去见他。”
姚准刚点了点头,又抬眸问他,“太太去吗?”
秦正南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去!我们三个去就行了,季妍最近和钟正谊jiāo往很密,让她留下来吧!”
“好!”姚准点点头。
秦正南正要下车,转身问姚准,“就眼睁睁看着季妍被别的男人带走吗?”
姚准一愣,随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嗨!南哥,我跟季妍真的只能做兄弟,她要是真的能找到对她好的男人,我很欣慰。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可是真正的冤家!兄妹,兄妹而已!”
“随你吧!注意多关心她。”秦正南淡淡地说完,下了车。
再上楼去和肖暖继续拍照的时候,摄影师发现想让秦正南笑一下太难了,只好放下手里的相机,求助肖暖,“秦太太,秦先生太严肃了,您让他笑一下呗!”
“喂,你是不是又想工作上的事了?”肖暖捧住他的脸,嘟着嘴问他。
秦正南明显有点走神,半晌才勾唇笑了下,“确实有点事。”
“那你先去忙吧,我们回头再拍。”肖暖垂下手来,笑着说。
“没事,拍完再去处理也来得及!”秦正南瞧着肖暖俏脸上的那会心的笑,轻轻吐出一口气,抬手轻抚她的脸,俊脸上的笑容终于恢复到了平素里看她时的温柔和深qíng。
“咔嚓,咔嚓!”
摄影师及时按下了快门,“就这样,非常好!”
一组照片拍完之后,两个人就换衣服坐上了回家的车。
“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还是商会的事?”肖暖见秦正南的眉宇间一直挂着似有若无的郁结,问他。
“有点公事需要去北京一趟,下午你休息会,晚上跟我一起过去。”秦正南捉住她的手,裹进自己的手心里。
“这么着急?那,公事,我去会不会打扰到你?”
“你说呢?”秦正南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嘴角的笑意宠溺,“已经习惯了你每天在身边叽叽喳喳,你不跟着我,我安不下心如何处理事qíng?”
他深邃的眸子弯弯的,看的她心神dàng漾。
他总是这样的人,不用甜言蜜语,也会让她感到比吃了蜜糖还要甜蜜,满足。
“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又嫌我烦了!”肖暖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秦正南抬手揽住她的胳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轻轻闭上了眼睛,眉宇间泛起一片越来越浓的纠结。
当天晚上,三个人就到了北京。刚到酒店住下,姚准就过来向秦正南汇报,“舒一鸣家的银行有点急事,他明天上午要回济城,所以今晚想见你一面,我已经把酒店地址告诉了他,他正在来的路上。”
秦正南下意识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肖暖正在里面洗澡,他拧着眉点了点头,“好,让他直接去你房间谈。”
“好的!他来了之后我告诉你。”姚准退了出去。
肖暖洗澡出来,见秦正南还穿戴整齐地坐在电脑跟前,走过去,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一边为他按摩一边说,“不是明天一大早就要去见客户么,还不打算洗澡睡觉啊?”
用了沐浴露的缘故,穿着浴袍的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幽香,秦正南不由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嗅了一下之后,直接握住她的手腕,转身过来,将她抱起来,横着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肖暖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素净的脸上那两只灵动的眸子显得格外黑亮,“要不要我帮你洗?”
声音有些微颤,俏脸上也似乎温度在慢慢升高。
她这是在勾引他么?
秦正南挑着眉,直接俯身吻住了她,唇齿从她的唇上大口吸了几口,直接探入了她的口里。
“喂,先去洗澡嘛!”肖暖用力推开了他。
秦正南拨开她的手,将脑袋埋进她的脖颈里,一阵密密麻麻的热吻在之后,喘着气放开她将她抱起来大步进了卧室,直接放到了chuáng上,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你先休息,我去姚准房间谈点公事,马上回来。”
肖暖有点诧异,脸上不由地闪过一抹失望,但旋即又冲他笑着点了点头,“快去吧,别太晚啊,你今天累了一天了!”
“乖!晚安。”秦正南再次俯身在她唇上浅酌了一下,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将chuáng头的夜灯关小一点,转身走出卧室,关上了门。尽肝央扛。
匆匆穿上外套,秦正南走出房间,拐弯当到走廊上,就看到姚准和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过来。
他听易中谈过几次舒一鸣,倒还是第一次见。身材挺拔修长,五官清秀,非常阳光帅气的一个小伙子,据说是济城最年轻的银行家。
“舒行长,辛苦你了,这么晚赶过来。”两人走到面前,秦正南率先伸出了手。
舒一鸣一双桃花眼笑得客气温暖,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秦先生客气了,阿中的事就是我的事,举手之劳而已。”
三个人进了房间之后,舒一鸣直接把手里带来的一个档案袋递给了秦正南,“这是关于韩秋和她家人的所有资料,我是拜托岳父大人利用他职务来调出来的一些资料,亲手jiāo给你,我也放心了。”
“你可见过韩秋本人了?”秦正南接过档案袋,问道。
舒一鸣摇了摇头,“我怕太唐突,在没征得你的意见之间,没有联系他们。但是我刚好有朋友认识韩秋的老公马英武,他是文武集团的董事长,所以跟他约了下,明天下午,你就可以见到韩秋了!”
“她老公姓马?”秦正南疑惑地问。
舒一鸣点点头,“恩!是的!而且韩秋现在的名字,不叫韩秋,叫任玉梅,是文武集团的董事长夫人。这是我能查到的所有了,至于这个任玉梅到底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韩秋,我觉得只有你见到本人之后,才能断定。不过,整个北京市,和你们提供的资料最吻合的,也就是这个叫任玉梅的了。”
秦正南不由地蹙了蹙眉,捏紧了手里的档案袋,“好!我还是明天见了之后再确定吧!以后,可能还需要你帮忙,先谢谢了!”
“不用跟我客气,那我就先走了,家里有点事,得赶回去!”舒一鸣匆匆看了一眼腕表,抱歉地说。
“行,我送你。”秦正南把档案袋递给姚准。
“不用了,让姚特助送我就行,你先看看这些资料吧!有问题,我们再联系!”舒一鸣婉拒了他。
“好,那回见!”
“再见!”
姚准和舒一鸣离开之后,秦正南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瞅了一眼手里的档案袋,他却没有着急打开,拧着眉似乎是犹豫了良久,才打开档案袋,把里面的资料拿了出来。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韩秋的照片。
应该是近照,五十岁左右的女人,面上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面容姣好,眸光淡然,很安静的样子。
虽然照片一角写着“任玉梅”三个字,但是秦正南一眼就断定,这女人,的的确确是韩秋。
庄晓暖的母亲,韩秋。
099.暖暖,到舅舅这里来! 节日快乐!
从资料来看,任玉梅是马英武的第二任妻子,两个人十九年前结婚,育有一女儿。一儿子。女儿是任玉梅与第一任丈夫的,原名庄晓暖,现改名马晓暖。现年二十三岁。儿子今年十五岁,一家人都常住北京。
因为资料侧重点是任玉梅,只有马英武和韩秋的照片,没有他们孩子的照片。
秦正南的视线落在子女状况那一行字上,久久没有离开,俊眉越拧越紧。
那行字是:女儿马晓暖,xing格孤僻。常住马家在五环外的别墅里,因病无业。
*
姚准送舒一鸣回来的时候,刚打开房间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雾味,不由地皱了皱眉。
南哥,怎么突然抽烟了?
往里面走去,果然,黑漆漆的阳台上,秦正南坐在椅子里,手指夹着的香烟一明一灭,映出他那沉俊的侧脸。
姚准正要开口,看到了桌上摊开的那几页资料,拿起来看了个仔细。
看来。这个任玉梅果真就是韩秋。可是,这应该不是南哥郁闷的原因……怎么,韩秋的女儿庄晓暖,一直在北京呢?
那么,这不是直接坐实了肖暖并非庄晓暖这件事吗?
不过也没关系,南哥是理智的人,他娶肖暖。也并非只是因为怀疑她是庄晓暖。尤其是这四个多月的相处之后,能看得出,南哥是喜欢肖暖的,否则也不会那样宠着他的太太。
虽然有点遗憾,但这庄晓暖现在已经改名,还患有孤僻症,就算没有肖暖,他真见了庄晓暖。也应该不会动心的吧?
姚准放下手里的资料,走到了阳台上,在秦正南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看了?”秦正南捻灭手里的烟,沉声问姚准。
话音刚落,就“咳咳”咳了几声,整个身子在夜色里都在颤抖。
姚准连忙起身拍着他的背,“南哥,你抽不了烟就别抽好不好,心qíng不好的话,兄弟我陪你喝酒就行了!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酒喝不醉我,烟却能让我感到心智麻痹。”
秦正南说着,又要从烟盒里去取烟,被姚准按住了他的手,“你待会一身烟味回房间,你不怕太太担心你?她可从来不知道你不高兴的时候会抽烟这件事的。”
秦正南的手一顿,犹豫了一下,缓缓垂下了手,姚准连忙收起了烟,给两个人分别倒了一杯红酒。
“我看完了,确实很诧异,没想到我们找了这么久的人,居然改名换姓在大首都生活了这么多年了!”姚准坐下来说。
秦正南没有说话,轻轻地晃着手里的酒杯,墨色的眸子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脸上的神色意味不明。
“南哥,我还是那句话,我觉得秦老爷子和韩老爷子留下的那钥匙,真的不值得您这么认真执着地去探索了。不管是庄晓暖,还是韩秋,现在都是马家的人了,他们现在生活得很好。而且,您现在不是也很幸福吗?”说到这里,姚准顿了一下,冲秦正南笑道,“咱还是不见韩秋了吧?回江城去,继续打造我们的秦氏商业帝国!”
秦正南拧紧了眉,两个人静默了良久,他才站起身来,“我只是不想半途而废!明天去见韩秋,即使我拿不到钥匙,庄家人失踪这件事我也得问个清楚,总是要给老爷子一个jiāo代,他这些年在欧洲,唯一一件没有放下心来的事,就是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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