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低沉,但很坚决,面无表qíng地说完就离开了姚准的房间。
姚准瞧着那坚毅的背影,无奈地挑着眉耸了耸肩,“那好吧!见就见呗!”
秦正南回到房间,轻轻推开套间卧室的门时,chuáng上的小女人背对着门似乎已经睡着,薄被下的身子一动不动,很安静。橘huáng色的融融灯光打在她身上,更添一份恬静。
秦正南正要靠进,像想到了什么,抬起手臂凑到鼻下嗅了嗅,皱了皱眉,转身进了浴室。
洗完澡,刷完牙,换了浴袍,闻着身上散发出来的和她身上一样的幽幽淡香,俊脸上浮起满意柔和的笑来。
轻手轻脚的上chuáng,看着身边已经熟睡的女人,他犹豫了一下,只俯身在她侧脸上吻了一下,便另外拉开一条被子,伸手关掉夜灯,背对着她躺了下去。
刚闭上眼睛,身边的被子被撩起,一个火热的娇躯靠了过来,直接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肖暖的身子娇小,手臂不够长,圈过去只能够得着他腹部,刚好碰到他腰间系着的浴袍系带上。她的手,直接伸进去,探到了他那结实的腹肌上。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都醒来三次了。”她贴在他背后嗫嚅,声音透着浓浓的睡意,似乎还有一份委屈和抱怨。
秦正南一震,随即转过身直接翻身上去,将她压在了身下。
“怎么,想我了?”说话的时候,他长臂一伸,打开了chuáng头小夜灯。
肖暖下意识地挤着眼睛皱紧了眉,点头,“恩,一个人睡害怕了。”
秦正南一怔,剑眉微微拧起来,眉宇间泛起一丝淡淡的愧疚,俯身吻住了她的唇,在她脸上蹭来蹭去,边吻边说,“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睡觉。”
“嘿嘿,开玩笑呢!”肖暖的视线终于适应了房间里的灯光,睁开眼睛,弯着眸子看向他,“我是女汉子你不知道吗?怎么会怕一个人睡觉……不过,我不想看到你熬夜,想让你早点休息。”
橘色的灯光下,她弯弯的眸子里像是闪着碎光,璀璨得让秦正南移不开眼睛。垂眸看着她,那眸子里温柔越来越浓……
两张脸越靠越近,秦正南咬住她的唇,抱住她在大chuáng上滚了起来。
很快,被子被踢下了chuáng,浴袍被扔了下来……king-size的大chuáng上,chūn色无边。
完事之后,他将她抱进浴缸里清洗,肖暖勾住他的脖子,“是不是这次的公事不好处理啊?”
秦正南用毛巾撩起水轻轻在她身上擦洗,“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抿了抿唇,有点难为qíng地垂下眸来,“你刚才……好温柔啊,从始至终都抱着我不放,像个孩子一样,我就猜到你是不是心qíng不好啊。”
闻言,秦正南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俯身在她心口那凸起的部位上轻轻咬了一口,邪魅一笑,“原来,秦太太是喜欢bào力的,好,下次我们来点花样的!”
“流氓!”瞧着他脸上终于恢复了平日里只有使坏的时候才会绽放出来的笑,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翌日清晨,秦正南在酒店房间里陪肖暖吃完早餐,把她送到了国贸入口处,给了她一张卡,“你去帮我挑几套衣服,也给你买几套你喜欢的,我办完事后接你。”
“恩!”肖暖点点头,接过那张卡,很熟悉的感觉,“这还是那张卡啊!”
对,就是上次他送她的那张卡,后来她说她要外面的聚业大厦,就把卡还给了他。
“以后不刷到透支不许还给我!”秦正南语气霸道。
“这还不简单,我直接把这国贸买回来好了!”肖暖开玩笑。
秦正南嘴角勾起宠溺的笑,凑过去直接在人来人往的国贸楼下亲吻了她的唇,之后又很快放开,“在这等我,不许乱跑,有事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快去!”肖暖直接按住他的胳膊,将他推到了车上。
直到看到载着他的黑色小轿车离开,融入到了城市主道的车流里,肖暖才收回视线,吐出一口气,转身进了国贸。
*
茶馆。
秦正南在包间里等了近一个小时,一直在楼下等着的姚准才给他发来短信,“来了,韩秋一个人,只带了司机和马英武的一个下属。”
“恩,请她上来。”秦正南快速回了一条过去。
很快,木质的楼梯上传来“咯噔,咯噔”上楼的声音,秦正南敛了心神,走了出去。
韩秋,穿了一袭藏蓝色的棉长裙,上身穿了一件保暖的驼色貂绒外套,盘起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化着淡淡的生活妆,手里拎着的是全球限量版的名贵皮包。
完全一副贵妇的着装,面上无波无澜,透着冷傲。
远远望去,秦正南不由地皱了眉。
记忆中和了解中的韩秋,并不是这样的女人。韩家和庄家当年也算是富贵人家,何况韩老爷子是上将,在部队里也是非常有声望的人。所以不管是模糊的记忆里,还是后来在查庄家人的qíng况时候,了解到的韩秋的个xing,都是那种淡雅如jú的女子。
眼前的贵妇,让他着实有点意外,很难将两个人划上等号。好在,这些年,韩秋的日子似乎过得不错,面部没什么变化。
确实是她。
人已走近,秦正南收回思绪,上前客气地伸出了手,“马太太,您好。”
任玉梅在秦正南两步之远的地方站定,抬眸淡淡地打量了他一眼,染了枚红色口红的唇微微勾起,伸出了手,“何必这么客气,我们应该认识吧,叫我韩姐……还是叫我任姐吧,叫我任姐就行了。”
秦正南微微一怔,旋即眸中的笑意扩散开来,“好,任姐,这边请。”
两个人面对面坐定之后,秦正南亲自为韩秋沏茶。
瞧着对面这面如冠玉的男子低头认真沏茶的样子,任玉梅和蔼地笑道,“记忆中的你还是一个小男孩子,转眼间就长成帅气高大的大男孩了。因为家里发生了变故,这些年也没和秦家联系,你父母如今可好?”
秦正南双手把茶敬给任玉梅,“我父母这些年一直在欧洲,都挺好的,多谢任姐挂念。”
任玉梅抿了一口茶,眸子里蕴起淡淡的忧伤,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你突然来找我,我很意外。我以为我的新生活,不会再有人打扰,没想到,自己任xing了这些年不跟故人联系,故人们反倒还一直牵挂着我们。”
“看来,我这么唐突地过来,真的打搅您生活了。”秦正南抱歉地说。
“没关系!”任玉梅大度地笑了笑,抬腕看了看时间,“正南,我想你来京找我,应该是有事的,想知道什么,你直接问。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聊天时间,我待会还要去学校接我儿子放学。”
“好!任姐慡快。”秦正南放下手里的茶杯,“实不相瞒,家父自从知道你们一家人集体失踪之后,一直挂念着你们,如今好不容易见到您了,我想知道这些年你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向家父汇报。”
任玉梅微微点了点头,押了一口茶,转眸,面色落寞地看向窗外,打开了记忆:“二十年前,我前夫庄立辉接到一个任务,要出国去,所以就带我们全家人出去。后来,还没出国,路途上遇到了以前被立辉抓过的一帮匪徒,绑架了我们一家四口。
在长期的禁锢日子里,我公公不堪折磨,死在了匪徒囚禁我们的房间里,立辉冷静下来之后,向匪徒提出条件,放开我和孩子,他会把他知道的所有关于国家的秘密都告诉他们。
后来,我和晓暖被匪徒放了。他们之前把我们囚禁在一个树林里,我和晓暖走了一天一夜也没走出那个树林,后来迷了路,因体力不支一起倒下来再也走不动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农家人的家里,我和晓暖都活过来了。因为担心立辉,我带着孩子离开农家,想来北京找组织去救立辉。可是,我们走出那个村庄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那是什么地方,只知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绝望的时候,遇到了我现在的老公马英武,他的车子从我和晓暖身边经过的时候,救了我们母女俩,带回了北京。
因为立辉的身份特殊,我说出去没人相信,他的名字也不在他们单位的名单里……或者准确地说,他的上级组织到底在哪,他的领导是谁,我根本不知道,他们gān保密工作的,口风很紧。
再后来,英武的人在一个树林里找到了立辉的尸体……立辉牺牲了,可因为他的工作xing质,又是中途被绑架的,没有放出去任何信号,他的组织始终没有找到他。
英武找人悄悄把他葬在了北京公墓里。一切都归于平静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女儿暖暖因为那段时间的恐怖经历,患上了孤僻症,不愿见任何人。英武和我,带她国内国外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有治疗好。
慢慢长大之后,她的病qíng好了一些。但也是除了家人之外,她只愿和从小教她的的几位老师熟悉,有时候连英武都不愿见。
我和英武结婚后还生了一个儿子,今年十五岁了,还在读初中,我待会要去学校接的,就是他。”
说完,任玉梅淡淡地看着秦正南,“我之所以不想跟过去的人联系,主要是担心那些匪徒会找到我和晓暖来报复。这些年,英武对我很好,我不想连累他,所以一直不愿回到过去的地方,反正大家都以为我们全家人失踪了,那就让我们一直失踪下去吧!”
听到这里,秦正南了然地点了点头,“难怪呢!若不是我朋友是用照片比对的方式来找人的话,如果只用韩秋或者庄晓暖的名字来查的话,还是找不到您的。”
“是的!答应来见你之前,我也是纠结了很久,一方面怕你们会扰了我和英武的生活,一方面又不想让你们继续担心下去。尤其是你们秦家。我记得,我们的肖暖和你外甥安俊远,还有着指腹为婚的婚约!如今,这过完年他们就二十四岁了,我们家晓暖是这个样子,是嫁不出去了。对了,俊远应该结婚了吧?”
“恩,有了结婚对象,马上结婚了吧!”秦正南微微蹙了眉,俊脸上浮起一抹不太自然的笑。
真的没有想到,庄家父子俩早已经不在人世,只剩下了她们母女俩,而庄晓暖……还得了那样的病。
如果安家人知道庄晓暖还在的话,这样的庄晓暖,他们家人会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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