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忱的车子隔音效果很好,可是外面的动静实在太大了,钟礼清想忽视都很难。
那一声声惨烈的嚎叫,钟礼清心头大震,扶着前座的椅背不住发抖。外面的打斗qíng形不知道有多凄烈,但是每一声闷哼都凌迟着她的神经。
时间被无限的拉长,好像经历了一个古的年代那般久远。
直到身体被一个熟悉的温暖的怀抱包裹住,钟礼清颤抖着手确认身旁的男人,手指微微触碰一下就抚到了他脸颊上温热黏湿的液体。
刺鼻的腥味。
钟礼清急忙缩回手,嗓子gān的厉害:“你……受伤了?”
是白忱的声音,清晰的在耳边响起:“没事。”
车子发动,钟礼清想伸手解开挡住视线的束缚,白忱却拦住她:“你晕血,别解开。”
她心脏莫名的一阵紧缩,木然的听着白忱向司机吩咐:“喆叔,打电话叫人清理现场。”
钟礼清回家之后才知道白忱受的不是轻伤,她被隔离在外看不到房间里境况,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紧紧抱着膝盖。
那一声声凄厉又惨绝人寰的低吼还在她脑海中回dàng,她更加用力的环住自己,牙根都在打颤。不知道那些人的下场如何,但是光凭白忱当时的狠戾颜色来看,他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
钟礼清只觉后背不住泛着寒意,燥热的天脊背都溢着汗珠,她真的从来都不了解白忱,连他真实世界的一丝一毫都没触碰过。
一道人影覆住眼前的亮光,钟礼清慢慢抬起头,喆叔刻板又冷漠的脸庞出现在她视线里。
他冷冷看了一眼,语气森寒:“钟小姐,我希望你适可而止,如果再有下次我会对你不客气。那个李靖我会处理掉,你自己好好反省。”
喆叔说完这句就转身离开了,钟礼清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呆滞。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双更,但是字数还可以,还是很肥的一章哇,这章全是写白钟的,你们喜欢nüè恋啥的……那这对就是了,不过大概不会一直nüè,有甜有nüèO(∩_∩)O~觉得目前看不出这两对有什么关系的童鞋表捉急,很快会看出的,我已经在努力更新让它肥起来了,话说今天留言好少哇 T Tps:感谢芝雪儿的两个地雷,感谢dyn1973的地雷,感谢滑轮的地雷O(∩_∩)O~
☆、第七章
林良欢和肖禾回肖家吃晚饭,肖父因为公事没有在家,只剩肖母一个人。肖母平时话少而且异常严肃,林良欢和她算不得亲昵,说话也注意分寸甚至带了些小心翼翼。
肖家家规森严,“食不言寝不语”是最基本的要求,所以一桌三人都沉默的吃着饭,除了偶尔调羹碰到碗碟的声音几乎静得没一点儿声响。
林良欢向来最怕安静,从小更是被林父调侃得了多动症,能老实在椅子上坐会已经算是奇迹。
她每次来肖家都感觉自己像是被施了咒,浑身上下都难受得很,但是面对眼神凌厉的肖母又不敢造次。
她当初嫁进肖家不容易,一直努力想要改变肖禾家人对自己的印象。
可是无奈有些事不是自己想就能办到,肖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难以企及的样子,不像普通长辈那么容易讨好,不管林良欢做什么都会被她打击到积极xing。
比如知道她喜欢茶艺,林良欢特意托人从云南定制了上好的茶具和普洱给她送过来,但是肖母只淡淡看了一眼就扔进储物间,林良欢从没见她用过。
她以为是自己不懂,买了次品,之后就不再碰自己不懂的区域。逛街时遇到适合肖母气质的旗袍,就买了送上门。
林良欢从小没有母亲,连生母是谁都不清楚,所以对肖母潜意识里还是存了些敬爱的意思,将她当自己母亲看待。
可是肖母拿着她送来的旗袍,垂眼看了看,倒是语气温和的回了句:“挺好的。”
之后就命人送上楼,林良欢依旧是一次也没见她穿过。
林良欢一直以为是自己从小没和女xing长辈相处过,所以不懂讨好婆婆的心思,还刻意找了不少关于婆媳的小说和电视恶补,最后发现她和肖母的境况与每一个家庭都不相似。
渐渐地林良欢就发现了,肖母并不是对所有人都这般冷漠疏离的,她也偶尔会有亲和的时候,比如对肖禾的那些个表姐表弟堂弟堂妹。
林良欢不知道自己哪里不招老人家喜欢,直到有一次偶然间听帮佣们议论,原来还是自己家境惹的祸。
她这样的家庭,正是肖家所不能容忍的。
后来林良欢就不再自讨没趣了,做多了反而招人厌烦,索xing识相一点保持安全距离也很好。
不过每周陪肖禾回家吃饭,还是一件苦差。
林良欢正在神游,忽然听到肖禾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转头看身旁的男人,肖禾已经接起电话往外走了。
肖禾离得并不远,好像能听到是出了什么恶xing群殴事件,看样子又要临时出任务了。
林良欢心口一跳,肖禾走了不就只剩她和肖母相对两无言了吗?
她下意识也想和肖禾一起开溜,可是肖禾好像没看到她求救的眼神,走过来对肖母微微颔首:“我先走了,良欢陪你。”
林良欢眼睛都快眨到抽筋了,可是那男人压根没看她,而是和肖母又说了几句。
肖母始终神色淡然,间或还凉凉瞥她一眼,林良欢心里又是把肖禾骂了个遍。肖禾抬手抚了抚她柔顺的额发:“待会司机送你,我先走了。”
林良欢在肖母的注视下只得装出支持老公工作的贤妻模样,硬生生把想要撒娇耍赖的真实本xing憋了回去。
肖禾一走,林良欢觉得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好像凳子上真长了钉子一样扎人。
***
肖母一直没怎么说话,吃完饭林良欢就想跑,谁知道肖母忽然开口:“跟我上楼,有话对你说。”
林良欢僵硬的扯着嘴角笑:“好,我先去趟卫生间——”
肖母面无表qíng的扫了她一眼,转身上楼了。
林良欢进了卫生间马上把门反锁住,这才bào躁的拨了拨一头黑顺直发。肖母会和她说什么她猜不到,但是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又想起肖禾临走时头也不回的背影,心里把那臭警察又骂了个遍,她一急躁就忍不住犯烟瘾。虽然知道在肖家实在不该冒险做这种事儿,可是还是忍不住,嗓子眼都痒得厉害。
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拿了一支叼进嘴里,林良欢在身上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没带打火机,捂住额头呻-吟一声:“我靠——”
这时候卫生间门忽然被敲醒了,林良欢吓了一跳,嘴里的烟怆然落在地砖上。
“林小姐。”
林良欢听出这声音是肖家的女管家刘妈,据说跟了肖母几十年了,她现在连说话的冷漠语气都和肖母如出一辙。
林良欢缓了缓劲儿,这才开口:“什么事?”
“太太说你想抽烟就去走廊,这里空气不好。”
“……”
林良欢上楼时只见肖母正坐在贵妃椅上,静静垂眸翻看着什么。她余光瞥见林良欢上楼,这才把膝盖上的厚重相册合了起来:“坐吧。”
林良欢依言在她对面坐下,有些局促的扣了扣手指,肖母似乎在打量她,看了很久才开口:“把烟戒了,你和肖禾是时候该要个孩子了。”
林良欢一愣,她以为肖母还在抗拒她的,这时候怎么会突然……
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起肖母,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似乎很专注,又似乎在透过她打量什么。
林良欢轻轻咳了一声:“妈——”
肖母回过神来,低头避开她探寻的目光,只是手指指尖更加用力的扣紧了怀里的相册:“肖禾也不小了,该有个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
林良欢不解的蹙起眉心,只听肖母难得平和的语气:“你对肖禾,我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那就好好过日子吧,如果是你……他应该可以。”
林良欢更加糊涂了,肖母却好像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叮嘱她:“戒烟的是要抓紧了,你现在正是最好的受孕年龄,肖禾那边我来做思想工作,有了孩子,对你对他都好。”
林良欢惶惑的点头答应,孩子的事儿她以前也想过,可是肖禾每次都坚持避孕,单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他没有想要孩子的打算。
不过从肖母的态度里,林良欢总觉得肖禾心里似乎有别的事儿?而且这事好像对他影响挺大——
***
喆叔是白忱最亲信的人,所以看到白忱受了这么重的伤会对自己责难是理所当然的事。钟礼清看着他决然的背影缓缓离开大厅,想要解释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她无时无刻不想摆脱白忱,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所以她的解释又有几个人会信?她自己都不相信。
这时候门铃忽然响了起来,家里很少有客人来访,更何况是这么晚了。
钟礼清抬眼看向玄关处,吴嫂已经跑过去开门,正好喆叔也走了过去似乎准备出门。两人都挡在了门口,钟礼清一时看不清来人是谁。
直到一声似曾相识的清冷嗓音徐徐响起:“你好,刑侦队肖禾。”
钟礼清蓦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垂在身侧的拳头用力攥在一起。
肖禾和两个年轻男人一起走了进来,钟礼清记得很清楚之前听白忱说过“找人清理现场”,为什么现在还会有警察找上门来。
而且白忱他……到底是什么人?之前在她眼睛被蒙住的这段时间究竟做了些什么?
肖禾在她面前站定,眼神微微柔和了些:“我们找白先生了解些qíng况,不用紧张。”
钟礼清本来想说点什么,可是下意识的怕自己说错话让局面更加胶着。
好在白忱很快就出来了,他穿着熨帖合身的黑色衬衫,走路的姿态稳健优雅,一点儿也看不出是受了伤的样子。
虽然唇色有些浅淡,但是因为他本就肤质白净不易让人起疑。
他双手cha在裤袋里,慢慢走到钟礼清身侧,半个身子微微遮挡住她将她护在身后:“肖队这么晚还在忙,作为纳税人很欣慰。”
肖禾凌厉的视线静静落在他身上,无声的观察着他的qíng况,目光在他肩侧驻足几秒,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客气礼貌:“例行公事,今晚在正阳大道附近有恶xing斗殴事件,目击者说看到了一辆黑色奔驰在那停了很久,车牌正好是白先生您的,白先生是不是需要向我们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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