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事/婚事_疯子三三【完结+番外】(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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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的境况很糟,大哥和大嫂是我在贺家唯一的安慰,我不知道自己对她到底是男女之qíng,或者单纯是羡慕大哥。但我保证,从未想过逾越这层关系。”

  温晚的嘴唇都在微微哆嗦着,她不知道还要说什么,贺沉这番解释并没有让她心里好受一点点。

  贺沉看她这样,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下许多事qíng似乎都有些超出了他的掌控,比如看着她难受,他居然也会觉得揪心。

  “如果我真想和她有什么,道德和法律都约束不了我。”

  贺沉眉宇间一闪而过的yīn郁,却微微有些复杂地注视着她,紧紧钳制着她的肩膀不许她乱动:“这次她回来,我承认自己有些乱了阵脚。但你给我时间,我对你——”

  “贺沉。”温晚开口打断他,?“你对我说完这番话,希望我能心无旁骛地继续和你在一起?”

  贺沉呼吸一顿,耳边都只剩自己不规律的心跳声,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轻轻点头:“我知道这很过分,我给你时间,我们都好好冷静。”

  温晚偏过头没再看他,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前一秒她还沉浸在幸福突然降临的喜悦里,下一秒就被无qíng地打进地狱。

  她深深汲了口气,将贺沉的手拨开:“我想一个人静静,我先回家。”

  贺沉眉心一紧,没有任何犹疑地拒绝了:“不行。”

  温晚难以理解地望着他,最后居然嗤地笑出声:“宽以律己、严以待人,贺先生,这就是你所谓的给我时间冷静?”

  贺沉胸膛剧烈起伏着,脸色铁青。

  温晚不想和他就这种事qíng纠缠不清,已经站起身要走。

  贺沉拦腰就将她抱了回来直接按在chuáng上。

  温晚死死瞪着他,眼底比他还要红,气息不稳却异常镇定地吐出一句:“难道你还想把我关起来,贺沉,你欺人太甚。”

  贺沉喉结微微一动,眼神因为背光的角度晦暗不明,良久才低哑地说:“你就待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我保证不乱来。婚礼的事已经对外宣布过,我不想再出任何纰漏,最近公司不太平,不能再出任何丑闻。”

  温晚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抬手将他推开了,她看着屋顶,眼眶涩的难受,声音比他还要嘶哑地溢出两个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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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温晚没下楼,是贺霆衍给她送进卧室的。温晚胃口还不错,少年安静地坐在一边看她吃东西,黑长的睫毛微微裔动着,似乎充满了惊讶。

  温晚把菜饭都一扫而空,贺霆衍看了眼空了的碗碟,挑了挑:“你不难过?”

  这次换温晚不说话,她盘腿坐在chuáng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霆衍拿了托盘起身,犹豫着又回头瞧她一眼:“你要是无聊,我可以陪你。”

  温晚意外地看向他,贺霆衍竟然地露出白净而整齐的牙齿,羞赧地微微一笑:“打发时间,我有经验。”

  贺沉坐在楼下,手里的杂志都快翻烂了,时不时朝楼梯口看一眼,连在一旁看军事节目的阿爵都发现了。他看了眼腕表,说:“霆衍上去一个小时了。”

  贺沉瞥了他一眼,又面无表qíng地低下头。

  阿爵状似无意地又说:“说起来这孩子和你真像,一直看不惯对方,抢对方的女朋友,你说他对温医生,是不是也搞不清自己的感觉?”

  贺沉脸一黑,直接把手里的杂志粗bào地扔过去:“我和他一样?”他可从没想过要抢走蒋赢,他只是……

  阿爵利落地接过攻击物,脸上没有任何起伏,对他愠怒的表qíng也没有丝毫安慰的意思:“虽然你没做什么,可你的行为并没有比霆衍高尚多少。”

  贺沉眼神不善地看了他一眼。

  阿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把杂志放在一旁:“明明是怕她离开出事,担心贺渊那边会有动作,却要恶语相向说那些话,你考虑过她的感受?温医生这个人,其实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坚qiáng,万一霆衍趁虚而——”

  阿爵的话没说完,贺沉已经倏地站起身了,寒着脸大步上楼了。

  ☆、第四十四章

  贺沉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有低低地笑声传出来,那是温晚的声音,他非常熟悉。愣过几秒之后,他没来由地一阵恼火,直接推开了半合的卧室门。

  贺霆衍和温晚并排坐在地毯上,两人正玩游戏玩的兴起,身子挨得极近,连他突然推门而入都没人回头瞧一眼。

  贺沉压抑着腾腾的火气,冷声开口道:“时间不早了,霆衍回房休息。”

  温晚没反应,双眼依旧紧盯着电视屏幕,贺霆衍和他向来不合,自然也不会这么乖乖听话。

  贺沉看两人彻底视他于无物,也不恼,抱着胳膊站在门口:“还是想让你妈妈亲自过来?”

  贺霆衍终于有了点反应,他以前胡闹惯了,但是在蒋赢面前还是有些小孩子心xing,从来不敢造次,手中的游戏手柄慢慢垂了下来,几秒之后愠怒地站起身,狠狠瞪了眼贺沉。

  贺沉嘴角带笑,眼底却早就暗cháo汹涌,对少年微微示意:“出去。”

  贺霆衍不qíng愿地离开了,贺沉看温晚一直专注地玩游戏没搭理自己,想了想走过去,和她并肩坐下:“你喜欢?我陪你。”

  他的好意没人买单,温晚把手柄一扔,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没意思,我想睡了。”

  贺沉沉默着没接话,只是伸手一拉,已经利落迅速地将人带进了怀里。她跌坐在他腿上,缓过劲儿后第一反应似乎又想抗拒,贺沉率先低下头,舌头已经钻进了她微微张开的小嘴。

  温晚挣不开,伸手在他下巴上用力挠了一下,贺沉能感觉到一阵火辣辣地疼,这反而让他掠夺的更加凶狠。

  等他眸色暗沉地退出来,看到的便是她面无表qíng地睨着自己,那眼神太刺眼也太可怕,蕴满了愤怒、悲伤,甚至是失望。

  贺沉的心猛地一抽,像是被狠狠攥住了般难以呼吸,下意识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我知道这让你很伤心,对不起,我没想骗你。小晚……我对你不全是没感觉的……”

  他不懂说甜言蜜语,第一次说这番话,居然还有些紧张:“我这个年纪,感qíng已经不可能还是空白,对蒋赢也正在过去。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还是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

  阿爵指责他的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不可饶恕的事qíng,从小就在夜总会长大,于年幼的他而言,男人与女人之间除了xing再无其他。后来来了贺家,唯一接触最多的就是蒋赢,这个比他大了三岁的女人,给他的感觉很奇妙。

  像母亲,像姐姐,又有点其它的滋味儿在里边。

  他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她与贺峰相爱,那样甜蜜疯狂的爱qíng,彼此眼里都只剩对方。这让他羡慕亦可以说是嫉妒,无数次奢想,如果自己是贺峰,那该有多好?

  那时候他正是年少张狂的年纪,于是并没有制止这份禁忌隐秘的思念蔓延滋生,再后来对她的关心和注视,好像都变成了习惯和本能。

  温晚的出现改变了一些东西,可他不确定,自认为对她说了实话,依她的xing子和经历,想必是可以宽恕他的。抱着这种想法,他没意识到自己做了很糟糕的事qíng,甚至想着,至少那番说辞可以让温晚心安才对,毕竟他从未想和蒋赢有什么。

  掌心下的眼睫忽然有些湿漉漉地热烫感,贺沉不用将手拿开也知道那是什么。

  他更不敢看了,手心里辣地好像要被灼伤一样,只能木然地听着她轻微地哽咽:“我从开始便知道这感qíng不纯粹,让我悲伤的不是你爱过谁或者不爱我,而是你心里还爱着,却来招惹我——”

  贺沉一怔,这话似乎顷刻间点醒了他,果然很快就听温晚继续道:“你明知道,我之前都活在一个女人的yīn影里。何其残忍,还要让我爱上一样的你。”

  温晚的一席话才让他如坠冰窟,贺沉承认自己太过忽略温晚的感受,这段感qíng一直在他控制之内,步步算计,太知道她的弱点,于是将她每次给予的反应都算计拿捏的很准。潜意识里,无论做什么都能在他掌控之中。

  他只记得她现在眼里心里都是他,却忘了她曾经受过这样的伤,便格外介意这种事。

  -

  贺沉当真没有再来打扰她,那天临走,只哑声丢下一句话:“我知道自己混蛋了,可即使这样,还是不想放你走——”

  从那之后温晚出入都有阿爵跟着,算不上是软禁,只不过去哪都在那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她发了不少求职信,每天吃饭都是管家亲自送过来,蒋赢似乎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闹别扭,来找她聊过,最后也不得其所。

  “贺沉嘴笨,其实对你真的很在意。”

  无知的人有时候最可恨,蒋赢这番话终于还是让温晚有些动怒。她从电脑前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蒋赢:“你真的看不到,他每次被你推开时的眼神?”

  蒋赢的表qíng可谓jīng彩绝伦,怔过之后便是难以形容的窘迫,这更加证实了温晚心中的猜测,她并非完全地一无所知。

  比起顾铭琛,贺沉也算悲哀了,她爱上这样的男人不是更悲哀。温晚唇角泛起一抹冷笑,低头不再看面前脸色青白的女人。

  蒋赢抿着唇,许久才说:“那只是他一时玩心罢了,贺沉年轻时,和现在太不一样。你没见过那时的他生活有多乱。”

  温晚忍耐着,抬头看她一眼:“那现在呢?以前是少不更事,现在的贺沉,你对他也全无感觉?如果不喜欢他,你自当彻底消失在他生活里,儿子留下让他照顾,自己回来也毫不避嫌住进他家,贺峰并不只他一个兄弟。”

  她本来还想再说,任由外界那样揣测污蔑贺沉,她享受着他的关心和保护,不觉得于心难安?可眼下蒋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呼吸也急促不稳,她咬了咬牙,还是将剩下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蒋赢紧握拳头,半晌才摇摇晃晃地从椅子里站起身:“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温晚瞧了她一眼,余光意外地看见了贺沉站在书房门口。

  他们冷战的时间持续得太久,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这男人了。他穿着衬衫长裤,安静地站在那里,面容竟似是带着几分疲惫之意,温晚绝对不会自以为是地以为那与自己有关。

  她低头继续忙自己的,握住鼠标的手指却控制不住地发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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