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事/婚事_疯子三三【完结+番外】(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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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旧是那张深邃立体的脸庞,一双眼黑黢黢地像是望不见底,他说:“贺沉和顾铭琛到底哪里好?他们一个比一个更不堪,你只是缺少机会了解我。”

  温晚这才如梦初醒,她冷静地看着周显声,压抑着心里翻涌的qíng绪:“显声,我睡了很久很难受,想起来走走。”

  周显声只是看着她,却不说话。

  温晚吞了口口水,又试探道:“我起来吃东西,然后我们好好谈谈,你是不是有很多话想对我说?既然我不了解你,那你要给我个机会才对啊。”

  周显声微微蹙着眉,大概在考虑她这话的可行xing,温晚一脸期待地等着他,可是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种局面。

  是周显声的手机,他看了眼号码,居然当着她的面就接了起来:“怎么了?”

  那边是男人的声音,内容温晚便听不清楚了,只隐约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

  周显声也避讳她,等通话结束时嘴角甚至带了几分笑意:“骆先生办事我放心,承诺过的条件我也不会食言,合作愉快。”

  骆……

  温晚的脑子瞬间才清明起来,难怪觉得骆显这个名字耳熟,那次和周显声在曼谷,她无意间听到他打电话,好像是提到过这么个名字。可惜她当时并没有刻意留心,实在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周显声和骆显那时候就搭上线了!

  温晚想的多了,脑门上都开始冒汗,原来一切都是周显声的计划。带她来曼谷,或许还料准了她会离开,再后来甚至让骆显引贺沉入局。

  她想到贺沉,一颗心顿时都揪了起来,不知道他会不会识破这一切,周显声和骆显分明就是冲着他去的,还不知道挖了什么样的陷阱等他跳。

  可她现在别说逃跑了,就是动一下都异常艰难。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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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晚走神的空档,周显声已经挂了电话,他走至她身旁,伸手替她揩了揩额头的汗意,声音还是那般轻柔:“怎么了?热?”

  温晚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

  周显声兀自笑了笑:“你前段时间太累了,一直给那些人看病,贺沉也是,一点不知道心疼你,还出资建什么诊所。你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好好睡几天,等你醒了,一切只会越来越好。”

  温晚听得胆战心惊,她总觉周显声这话有弦外之音。

  周显声已经站起身:“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温晚焦急地叫住他:“你要对付贺沉?”

  周显声看了她一眼,也没否认:“不只是贺沉,还有顾铭琛,那些得到过你却从来没珍惜的,我全都不喜欢。”

  温晚不知道花了多大力气才压住心里的火气,面对其他病人她尚能理智应付,可是此刻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一切都太突然了,她根本想不到自己一直以为的“弟弟”,居然会这么病态地“喜欢”着自己。

  她吁了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你这么做,我妈她知道吗?”

  林有珍一定不会纵容他这样对自己,而且周显声明显还是很尊重林有珍的,这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希望还能唤起他一点点理智。

  周显声安静片刻,无所谓地笑了笑:“林姨非常喜欢我们俩在一起,我已经告诉她我找到你了,我们现在玩的很开心。”

  温晚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意思:“……她没生病?”原来连这个都是假的,周显声从头到尾都是计划好的。

  温晚震惊到无以复加,只听周显声轻描淡写道:“我不能再放任你和他在一起,所以才加快动作提前开始行动。小晚,我每天看着你和他朝夕相对,真的很难过。你安心待在这里,等一切结束,我们就回青州。”

  这时候根本无法和他沟通,温晚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都听你的,可是显声,我睡得肩膀和腿脚都不舒服,能让我起来吗?”

  周显声警惕心非常高,想了很久,最后也只是扔下一句:“我会考虑。”

  不过温晚很快就发现了,虽然周显声将她关在这里,倒是没怎么为难她,或许这个男人本质并不坏,所以即使这种时候也没想出一些乱七八糟的手段折磨她。

  每天都会按时给她送吃的,还变化着花样,当然菜色全都是她爱吃的,并且会亲自一勺勺送到她嘴边。

  周显声还会陪她一起看电视,也就是这时候温晚才知道,他们果然还在泰国。

  再后来温晚已经能在宅子里走动了,偌大的别墅,居然只有她和周显声两个人。外面的风景倒是很好,有个特别大的园子,里面种满了各种不知名的鲜花,站在她阳台上往下看时非常漂亮。

  说起来,被软禁还能有这种待遇,要是平时温晚恐怕还有心思好好欣赏一番,至少周显声没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qíng。

  可眼下她心里没有一刻不惦记着贺沉,就是再漂亮的风景放到她面前也毫无意义。

  她趴在阳台上晒太阳,盯着院子门口发呆,脑子里想了千百种逃跑的路线和方法,可是前提都得是周显声不在才可以。平时周显声几乎都时时刻刻和她黏一起,还说是怕她闷。

  其实是怕她跑了吧?

  温晚叹了口气,继续盯着那两扇铁门走神,很快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响动,是车声!

  来人了。

  ☆、第71章

  来的是骆太太,温晚对于她的出现已经没有太震惊。

  周显声看起来和骆太太真是非常熟稔的样子,两人在院子里说话,隔得有段距离温晚听不清谈话内容,但能看到他脸上明显放松的qíng绪。骆太太偶尔会若有所思地看过来,温晚也不闪躲,坦坦dàngdàng地迎接她的目光。

  二人进了屋,温晚继续待在阳台懒得下楼。倒是周显声难得放心她和人接触,上楼给她拿了外套披上,手臂搭上她肩膀:“你不是一直说无聊,我找了人来陪你说说话。”

  温晚看着周显声,如果不是他眼神不对,她真的觉得这会是个非常好的qíng人。

  周显声看她一直盯着自己,忍不住轻笑:“怎么了?”

  “你和骆太太关系很好。”能安心让她接触的人,恐怕jiāoqíng不浅。

  周显声闻言愣了愣,居然马上就解释:“我们两家是世jiāo,别误会。”

  “……”她才不会误会好吗?

  骆太太坐在客厅沙发里喝茶,见她下楼冲她微微笑了笑:“又见面了。”

  温晚想起当初在骆家的qíng形,看她的眼神便格外复杂。周显声似乎还有别的事要做,拍了拍她肩膀,侧身在她耳畔低语一句:“你们聊。”说完就直接上楼了,只剩骆太太和她两人。

  客厅大的离谱,两人站在那总有股无形的疏离感,骆太太脸上始终是那副浅浅淡淡的笑容,率先坐下给温晚斟了杯茶:“你肯定有很多话想同和我说,不如先坐下?”

  温晚往她对面一坐,审视地望着她。

  骆太太不由轻笑:“我提醒过你了,你现在这么看我,我很有压力啊。”

  温晚忍不住额角狠狠抽了抽,提醒?她之前那种暗示谁能联想到自己身上!想了想,还是有些明白了:“所以现在你会帮我对吗?”既然当初愿意那样暗示她,说明骆太太这个人心眼儿并不坏。

  骆太太听着,低头小口品茶,睫毛密密实实地垂着,挡住了漂亮深邃的双眼:“我哪有那个能耐,之前提醒你就被显声责备了。”

  温晚只当她无心帮自己,失望地低下头。骆太太把面前的茶杯推过来,笑笑地敲了敲桌面:“不说这些了,听显声说你喜欢这种花茶,我特意送了一些过来。你要是喜欢,我以后还让人送来。”

  这时候哪里有心qíng?可温晚见对方一直专注而认真地睨着自己,好像她不喝就不罢休似的,只好俯身去接,手指和对方jiāo握时却碰到了一样东西!

  -

  温晚心脏紧了紧,似乎才回过味儿来,以周显声那样敏感多疑的心思,怎么会一点不设防地让她和骆太太接触。

  她镇定地接过那杯茶,配合地尝了一口:“味道不错,谢谢骆太太。”话音落下,被自己握在掌心的那张纸条也被死死攥紧。

  温晚不知道骆太太是否可信,也实在猜不透她当初暗示自己以及现在想帮她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可但眼下她除了这个人之外毫无办法。

  骆太太和她又聊了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当然都是客客套套看不出什么端倪的,周显声很快就下楼了。他似乎心qíng很好的样子,自然地坐在温晚身旁:“晚上想吃什么?”

  这段时间几乎都是他下厨,周显声虽然会这么“绅士”地询问她,可是她的意见似乎根本不重要。正如眼下,温晚都还没开口,他自顾自地就说:“对了,你喜欢吃意面,那晚上我们就吃那个。芷龄一起。”

  芷龄就是骆太太的名字,她含笑点点头:“不嫌我当电灯泡。”

  周显声笑了笑:“你在,她心qíng很好。”

  温晚脸上的表qíng有些僵硬,可是周显声好像完全看不到,又和骆太太聊了几句才去厨房。

  温晚将手指cha进发丝,无奈地拨了拨一头长发,哑然失笑:“你看,他一直在幻想,总觉得我就是他想象的那个人。”

  这哪里是喜欢,不过是偏执罢了。

  骆太太看着周显声的背影消失,脸上的笑意才敛得gāngān净净,她深深看了眼温晚,无奈叹口气:“他以前不这样的。”

  温晚也知道他以前不这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周显声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难道是因为那会儿她正好和贺沉僵化,所以才没刺激到周显声?他现在之所以这样,就是看她和贺沉又有和好的趋势……

  骆太太看她走神,小声说道:“其实你可以和他好好谈谈,既然他这是病态的表现,并且喜欢的也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人格。你不如让他看清楚现实。”

  温晚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那样更容易刺激到他。”

  周显声现在已然病的不轻,如果她用这么直接的手段揭开他心里最珍视的东西,反而适得其反,到时候激的他做出什么极端举动就更加糟糕。

  更何况最棘手的是,周显声也学过jīng神和心理学,她的那些方式对他未必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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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太太走后,温晚洗澡之前才拿出那张纸条仔细看了一眼,上面写了个日期,而那个日子就在三天后。

  字迹是她熟悉的,一看就是贺沉写下的,温晚握着那纸条手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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