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袁哲摁着他,斥道,“还敢不敢再耍人了?”
“不敢了不敢了,”黎域连忙认错,抬头看到他锅底似的脸色,扑哧一声又笑出来。
袁哲觉得自己真命苦,遇到这么个不着调的师兄,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好不容易虎起脸拍他两巴掌,他还嬉皮笑脸,真是欠揍!
没办法,只得放开他,顺手将他拉起来,“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正在打包的时候,侯一凡哭丧着脸蹭过来,“袁哲,我毁容了……”
袁哲看到他那只猪头和下面光溜溜的身子,脑门青筋一bào,“你先穿上裤子!”
“我毁容了啦……”侯一凡哀怨地看他一眼,垂头丧气地脑袋钻进帐篷里,撅起屁股找裤子。
看着他君子坦蛋蛋的背影,袁哲深感无语,侯一凡不知道顾维的xing向,而他是知道的,当即望向顾维,发现他倚在帐篷边剥荔枝,笑盈盈地望向侯一凡,笑容里的东西复杂得让袁哲有了一种不良的预感,大声道,“猴子你动作快点!”
“嚷什么嚷,穿个裤子还这么多意见!”侯一凡找到裤子,瞬间从君子变成了小人,边系皮带边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小马扎上,仰起脸,“给我处理。”
袁哲拿出实验用的镊子,要给他把脸上的螯针夹出来,侯一凡吓了一跳,连忙往后缩,“消毒!先消毒!”
“你的脸比它毒xing大多了,”袁哲骂,但还是拿医用酒jīng冲了冲,然后喊黎域过来摁住他。
黎域正在收拾东西,闻言对顾维一摆头,笑道,“给你个亲密接触的机会。”
顾维白他一眼,走过来坐在侯一凡旁边,摁住他的肩膀。
侯一凡吓得直抖,碎碎念,“你轻点、轻点……哎哟,我很怕痛的……”
顾维终于抓住他的把柄,挑了挑眉,挑衅,“你们植物学的高材生就这么没种?拔个针吓成这样?”
“你又不是我老婆,怎么知道我有没有种?”侯一凡哆哆嗦嗦地与他对轰,脸上肌ròu一动,袁哲的镊子夹到了一撮汗毛,用力一拽……
“啊!”侯一凡一蹦三尺高,嚎叫,“我cao你大爷呀!”
袁哲把他摁下来,“给我坐好了!再乱蹦我cha死你!”
侯一凡捂脸,抛个媚眼,“想cha我?你有那能耐么,少女哲?”
袁哲站起来踹他,“我说用镊子cha死你!”
“哦,亲爱的少女哲,”侯一凡眨巴眨巴眼睛,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叹气,“你真是太重口了!”
袁哲淡定地给他将螯针都夹出来,拧开一瓶矿泉水,直接泼到了他的脸上,侯一凡嗷地一声跳起来,捂着脸嚎叫不止。
顾维用力把他按下去,“不许乱动!”
侯一凡呜咽,对顾维委屈道,“好疼……”
“活该,看你还敢捅蜂窝!”顾维没好气,抬头对袁哲道,“他这个伤算重还是算轻?”
袁哲拆开蛇药,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外围,端详了一下,叹气,“跟蜜蜂比起来,算轻吧。”
顾维无语,蜜蜂蜇人之后会因为产卵器连在螯针上被拽出来而死亡,看看这个欠揍的东西被蜇了几下,就知道有多少蜜蜂因为他的无聊之举而殒命,这样看来,真是蜇成猪头也难抵其罪!
四个人灰头土脸地回到研究所,破了相的侯一凡引发了大规模围观,这厮平时猴子似地上蹿下跳,让季老恨得牙根痒痒,偏偏他又整天和袁哲厮混在一起,常言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身边有袁哲那么个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越发对比得他嘴尖舌滑拈轻怕重。
所以一听说这家伙被排蜂蛰伤了,季老立马气势汹汹地冲进宿舍,抄起玄关里的拖鞋就扑上去要家法伺候,宿舍拥挤不堪,侯一凡身手再敏捷也施展不开,再说,老爷子年纪不小了,万一累坏他罪过就打了。
所以侯一凡乖乖挨了一通臭骂,完了痛心疾首地挥泪忏悔自己的行为真是太他妈无耻了,简直是剁手砍头也难辞其咎。
季老骂了侯一凡一顿之后,转向黎域和顾维,拉着他们的手由衷地感谢,遗传所的人就是高素质啊,真不愧是老朽的亲亲师弟调教出来的好徒弟……
好好叮嘱袁哲一定要照顾好两位学长,季老留下一盒抗敏药和消炎药膏飘然而去,之后无数师姐师妹师兄师弟便大批来袭,侯一凡虽然本质猥琐,但是因为外表阳光帅气,引诱得一群小师妹对他chūn心dàng漾,又擅长撒娇卖萌,让师姐们恨不得放他在掌心逗弄蹂躏,简直就是广大男xing同胞的公敌,因此被排蜂蛰破相的消息一传出来,小小的研究所顿时炸了锅,一传十、十传百,当天下午,前来探望的人们就挤满了猴窝。
师姐们你一把我一把地抚摸揉捏,赞叹小猴子真是越来越欠nüè了上天怎么还不赐个女王呀如此这般。
师妹们梨面带雨楚楚可怜地呜咽侯师兄你疼不疼要不要我们祈求阿耽大神用爱的光环来治愈你?
师兄师弟们纷纷幸灾乐祸和他拥抱夸奖侯一凡童鞋你简直是太上道了赶紧带着你的猪头滚出妹子们的chūn梦吧。
一直到夜幕降临才把探病的人们全部送走,侯一凡悲从中来,趴在chuáng上打滚大哭,袁哲无语,把温水和抗敏药拿过来,“先把药吃了吧。”
“我不吃!”
“呃……”
“让我死了算啦,老子二十八年的脸皮一次xing全丢光了……呜呜呜……”
袁哲指向室内堆着的水果保健品,安慰他,“你看,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侯一凡看过去,看了半天,突然抬头,“袁哲,你记不记得都有谁来看我了?”
袁哲扒着手指头数给他听,“嗯……有科研办公室的XXX,基地的OOO,野外的SSS,财务处的MMM……”
侯一凡听完,想了一会儿,问,“顾维没来?”
袁哲一愣,“之前是没来……”
侯一凡淡定地把药吃了,完了淡定地望着天花板,突然就很愤怒,用力捶一下chuáng,大骂,“妈了个X的贱人,老子在山里救他一命,居然也不来看看老子?”
“……”袁哲余光扫到门口的人,一愣。
顾维已经一只脚踏入了猴窝,闻言停住脚,与袁哲对视一眼,二话没说,果断地转身就走。
袁哲同qíng地看一眼还躺在chuáng上破口大骂的人,深感天意弄人。
顾维走回房间,将一提兜葡萄扔到桌子上,黎域正在看季老给的资料,见状回头,咋舌,“这个时节有葡萄?”
“反季节水果这么多,又不差葡萄,”顾维淡淡说了一句,打开电脑开始玩游戏,把键盘敲得像切菜板。
黎域疑惑地看他一眼,问,“你去看望猴子了没?”
“看了。”
“他qíng况怎么样?没有什么过敏反应吧?”
“死不了。”
黎域惊愕了,联想到侯一凡的xing格,想了想,吃惊地望向他,“侯一凡刚刚又抽风了?”
“不要再提他了,烦死了!”顾维用力合上电脑,在房间里bào躁地转了两圈,突然冲进洗手间,一阵哗哗哗的水声之后是电动剃须刀嗡嗡嗡的声音,然后拍着脸走回卧室,打开衣柜开始试衣服。
黎域惊悚地看他换好衣服,“天都黑了,你去哪儿?”
顾维将黑色衬衫的袖口折好,往脖颈后打了点香水,找出钱包塞进裤子口袋,走出卧室,“出去逛逛。”
第11章 开窍 …
侯一凡在chuáng上郁闷地要死,爬起来去上厕所,走进卧室就看到顾维坐在玄关里换皮鞋,惊讶,“你出门?”
“嗯。”
顾维穿好鞋子,站起来拉开大门。
“站住!”侯一凡不慡地喊住他,这个人不来看望自己就算了,居然还大晚上打扮得这么骚包要出去鬼混?自己这个救命恩人还顶着个猪头在家明媚忧伤呢,他凭什么这么逍遥?
顾维停住脚,回头,“什么事?”
侯一凡上下打量他一下,皱皱眉头,“你大晚上的穿这么骚包要gān嘛?”
“关你什么事?”
侯一凡被堵住了,梗着脖子瞪半天眼,义正言辞地训斥,“不知道现在单身男人出门也不安全了吗?小心色lángqiángbào你啊!”
顾维淡淡道,“放心,我会qiángbào回来的。”
“……”
“没别的事了?那我走了,晚上不用留门,我今晚不回来了。”
看着大门在眼前关上,侯一凡有种一口气吃了三个煮jī蛋没喝水的感觉,噎得喘不过气来,觉得顾维这厮说话真不好听,简直是句句欠cha。
气呼呼地去厕所放了水,然后又气呼呼地回到房间,躺在chuáng上生闷气。
袁哲坐在桌子前玩游戏,觉得他上厕所上得一肚子气很奇怪,疑惑地看他一眼,“你在厕所吃炸药了?”
“你才在厕所吃药!”
“呃……”袁哲顿了一下,“那你生什么气?”
“我也不知道!”侯一凡翻个身,直挺挺地趴在chuáng上,保持了三秒钟,觉得这个姿势也不舒服,又翻个身,停尸一般躺着,三秒钟后,郁闷地坐了起来,“袁哲,你说,顾维这人是不是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了?”
侯一凡盘腿坐在chuáng上,想了半天想不出他奇怪在什么地方,但是可以确定对方给自己的感觉与其他男人的感觉不一样,于是一脸不慡地说,“他不像个男人。”
袁哲木着脸,“……你觉得他像女人?”
“也不是,”侯一凡抓抓头发,双手比划着,“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脸很白,皮肤很细腻,摸上去嫩嫩的滑滑的,嘴唇虽然很薄,但是超级粉嫩啊,一看就很Q的感觉,让人看到就想咬上去……”
联想到顾维的xing取向,袁哲开始为眼前这个人的下半辈子担心了,叹一口气,说,“我想说三点,第一,我没有观察他这么细致,第二,我没有摸过他的皮肤,第三,身为一个男人,你想咬另一个男人的嘴唇,不觉得很值得深究吗?”
侯一凡张大了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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