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受[豪门]_大江流【完结+番外】(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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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说法显然让黎夜很不舒服,可是这里显然没有他说话的地位,他贸然张口八成只会惹祸,所以只能看出他脸色极不好。

  唐鼎欣就在他一旁,她这是第一次见黎夜,倒是感觉这人就跟个小白兔似得,还不如秦芙通透呢。倒是觉得跟秦烈阳挺配的,不是贬义,而是褒义。就如她一般,因为自己太聪明了,知道这样的人有多可怕,所以她更倾向于找个能够掌控的人,轻松。她觉得秦烈阳也是这个意思。

  当然这是错误的,只是没人告诉她真相,她就以为这是真相了。还安慰了黎夜一句,“放心吧,不过是过过嘴瘾而已,而且长不了。”

  这话说得半点没错。秦烈阳的实力足够骂的他们一句话都说不出的,他不过是想要激的方海东说点什么,可惜这人城府太深,那方伟也可以,毕竟都是一家人吗?所以方伟的挑衅,秦烈阳就安静的听了下来。就为了从其中找破绽。

  如今方伟说完了,他的身体就忍不住地坐直了,甚至,还将衬衣袖子,往胳膊上撸了撸。大概是由于平日里太过彪悍了,他这动作,倒是让方伟忍不住的往后偏了偏身体,那样子滑稽得很,仿佛怕秦烈阳揍他一般。

  黎夜刚刚被唐鼎欣安抚过,这么一瞧,倒是放松下来。

  好像,他们都很怕秦烈阳的。

  秦烈阳也果然厉害,抓住一点,反问了一句,“你是说,甲醛事件和我jiāo了个男朋友,都让秦氏蒙羞?”

  方伟不疑有诈,自然点头,“那自然。秦氏利益大于一切,几个月前,烈阳哥你在董事会里,不也这样教训阿芙的吗?当时说的言之灼灼,如今怎么能忘了呢。阿芙泄露了《嘉芙》的内容是错的,难不成烈阳哥你让秦氏连出两件大事,就不是错的了?”

  秦烈阳就又接着来了一句,“那始作俑者呢?岂不是罪上加罪?”

  这句话倒是让方伟愕然起来,什么始作俑者?他以为还是说照片的事儿是他爸做的,还想解释,可是秦烈阳那边,已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

  他扭头看向了秦振,这才说道,“爸爸,这件事我本来想召集董事会来说明,不过既然问到了这里,我觉得还是跟您提前汇报一下比较好。甲醛事件的主谋,已经有线索了。”

  这事儿一提,屋子里的人都十分愕然。因为这事儿从头到尾,秦烈阳都没提过是有所谓的主谋的,他一直放出的消息是,这是都市报的一次自我炒作,只是极不成功。甚至他所有动作,针对的也是都市报,譬如那些花了大价钱的头条——平日里这些头条并不值钱,起码在QUEEN的宣传经费里比较,不算大钱,可那时候是关键时刻,九家报纸联合起来跟QUEEN谈价钱,他付出了QUEEN整整一年的宣传费用。当然,还有找了王俊伟,跑去宣部的那次,不都是给都市报施压,让他们道歉吗?怎么又出来个主谋?

  秦振是一脸慎重,“说。”

  秦烈阳还专门看向了方海东,他此时的脸上,倒还是那副云淡风轻不关己事儿的模样,不过,了解方海东如了解自己一般的秦烈阳已经发现,他的脊椎挺直了。

  他笑笑说道,“爸爸,甲醛事件并非是一次误伤,也不是都市报的一次炒作,而是一次人为的祸事。他针对的并非是QUEEN,而是想要针对我,”他轻而易举地吐出了几个字,“有人想让我下台,扶阿芙上位。”

  秦芙哪里想得到,坐在这边听吵架也能牵扯到自己身上去。当然,他还不至于跳起来否认,毕竟那也太傻了,他第一反应是,这些事儿是舅舅gān的?他妈是没这种本事的。

  唐鼎欣早就跟他说过,方海东让他上位的目的,是想坐大方家,这个他信。可是唐鼎欣还跟他说,为了上位,方海东是不会在意损害秦氏的利益的。他当时的理解只是《嘉芙》这样的杂志——毕竟对秦氏没什么大的影响,可万万没想到,会是QUEEN,只要是秦氏的人都知道,QUEEN就是一面旗帜,它倒了,一切依附在其上的利益,名誉也都不见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方海东,方海东却没看他。

  秦烈阳接着说道,“这件事涉事两个人,一个是亚威检测的总经理刘诚。这次出事的样品乃是个人送递,亚威检测是不做个人项目的,这是他的人qíng。其次,往QUEEN上添加甲醛溶液的人,也是刘诚在两个月前破格招聘的,在此之前,亚威检测的社招和校招名额已经满员。而这个人,恰恰跟我有仇,我刚刚让他失去了留校任教的机会,对我很是怨恨。”

  秦烈阳摆弄着手中的打火机,笑眯眯地说,“真可谓居心叵测,居然提前两个月就布局好了,可惜的是,百密一疏,有些关系,并不是几年不走动,别人就会忘了的。这个刘诚,恰恰是张庄人,对了爸爸,跟你和舅舅都是老乡。”

  一提到这个,这屋子里的人,除了黎夜这个外人,竟是没有一个露出惊讶神色的,秦振脸上是平静,秦芙则是恼羞成怒的表qíng,唐鼎欣在看戏,而方家人则摆出了一副你说什么我不知道的模样,显然是不到最后不掉泪。

  而方梅……她与方家人的表qíng一样,他有时候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目光去看他妈,不是说一个女人嫁了人就要偏向夫家,可是该有的是非观念总该懂吧?他妈却恰恰没有,他有时候也在想,他有那么可怕吗?他有那么让人憎恶吗?为了对付他,他妈可是什么都不顾了?

  如今这些人都等着他落下最后一只鞋子,然后好愤怒、辩解,秦烈阳也没有吊人胃口,直接说道,“刘诚从小出来打拼,也算经历了不少风云,自己开过厂子,偏偏因为经济冲击而差点倒闭,正好他那时候他碰见了一个贵人,他的同乡方海东。十几年前,秦氏已经坐大,方海东作为秦氏的二把手,已经是业内炙手可热的商界新秀。他指甲fèng里露出的一点点利益,就让刘诚解决了当时的难题。自此,刘诚的事业开始稳步发展,他对方海东感恩戴德,自此以他马首为尊。”

  秦烈阳下了结论,“而这次甲醛事件,不过是时隔十余年后,这位知恩图报的刘诚的一次回报。”

  这话一落下,方海东就笑了,冲着他说,“烈阳,你这时候在告诉你爸爸,我为了对付十几年前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你,提前算计了这么一步棋?”

  “哈哈,”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就算是想要扣我罪名,也要找个让人信服的来。我且问你,你说刘诚是我指使的,有电话录音吗?有目击证人吗?我们之间有jiāo易,有银行转账流水?还是有业务往来?”

  秦烈阳笑眯眯地说,“没有。”

  方海东一听更是得意,冲着秦振说道,“大哥,有些事我并不愿意多说,毕竟是孩子的事儿。烈阳长大了,成了董事长,我虽然是他舅舅,可也不能管着他。所以我一直忍着,既然烈阳今天说起来,咱们就好好论道论道,甲醛事件的我不满早就多了去了。其他股东也是一肚子的气,早就想要找烈阳理论理论了,不过是被我好言相劝,大家才忍着。”

  “这件事烈阳的确处理的不错,可从根上来说,还是他自己的问题。”他这话一落地,他就站了起来,一副痛心疾首的问题,“我原先还一直不明白,那个叫黎耀的,gān嘛这么要对付烈阳,今天看了这些照片,我这才明白,还不是因为烈阳这些见不得光的私事儿!”

  他拍着照片问秦烈阳,“你说刘诚受我指使,我看黎耀是狭私报复更合理!不要跟我提黎耀多过分,你的xing子在座的都知道,你护着的就是宝,不喜欢的就是糙,你都敢直接将人领进来,可见你有多喜欢,为了他,当时能对黎耀做出多过分的事qíng我也不惊奇!他含恨在心,正好碰见机会,从而动了手脚,将QUEEN置于死地。”

  “烈阳,你怎么好意思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这明明是你的错误。你花了集团大量宣传资金,为自己的错误擦屁股!至今造成的影响还没消除。如今又不顾影响,带着个男朋友四处张扬,烈阳,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妹夫,他这样的心xing会将秦氏毁了的,这可是我们兄弟三十多年的心血啊。我知道你看中烈阳,可是我不能忍下去,秦氏于我,比方伟都重要!我想,那些一起创业的兄弟们,也不会愿意让秦氏在烈阳手中这么被糟蹋的。”

  秦烈阳听他在那边把心里话都说完了,这才拍了拍手掌,冲着方海东说,“舅舅,刚刚的话我没说完,那些录音啊什么我都没有,可我有一样,刘诚招供了。他供出了你,是你授意他那么gān的,那些样品上,即便没有黎耀抹的甲醛溶液,也会超标的。”

  他看着渐渐面色难看的方海东,质问他道,“舅舅,这就是你对三十多年心血的态度吗?只为了扳倒我,不惜毁了它?”

  对的,他就是故意不一开始就说了,他就是让要他舅舅露出那丑恶的嘴脸。

  他忍了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已经很久了。

  gān嘛要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他就是这样的神经病。

  第90章

  方海东一下子卡了壳。

  就好像是一首歌唱到了最高、cháo的部分,譬如《青藏高原》最后的那四个字,前面都走了九十九步了,就飙个高音等着人人都夸奖我了,结果失声了。

  方海东也差不多。他酝酿了那么久,前面铺垫了那么久,不就想让人说,秦烈阳是在毁了这个公司吗?把脏水泼下去了,否定了他的努力,一步步也就可以接手他的事业。

  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想到两件事,一是刘诚这么不经用,二是秦烈阳这么狡猾。这并不是他阅历不够,前者是措不及防,后者是压根没看在眼中。

  秦烈阳说得对,刘诚的确受他恩惠颇多。当年刘诚还是个小商人,因着国家政策改变而濒临破产,这人倒是有些本事,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他们是老乡,在秦氏外面守了整整两个星期,终于见到了他。

  老乡这种人,在家乡里是最不值钱的,到处都是吗?可是在外地,却是一种力量,起码北京的各地商会,就算他从来不去,也是按时jiāo着会费,支持着运转的。

  所以刘诚找上门来,他肯定是要接待接待的。说了几句,他便发现这人头脑清晰,xing子狡猾,是个能做生意的人。所以,他倒是随手点拨了他两句,顺便给他指了一条门路。刘诚的确因此度过危机,只是后面经营不善,终究倒闭了,还欠了大笔款项。

  刘诚是在准备出逃被人抓住要剁掉手的时候,方海东将他救了下来。刘诚当场就给他磕了头,说是有事必当肝脑涂地回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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