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温思冷淡地看着她:“你不好奇那句话是谁说的吗?”
封絮顺着她的话说:“哦,是谁啊。”
她用完全不好奇的语气说出疑问句,其实挺让人心塞的。毕竟在某种意义上,轻描淡写也是一大杀器。
王温思并没因此生气,她凝视着封絮的眼睛,一字字地念出那个人的名字:“邓雅淳。”
封絮微微一怔,表qíng有一瞬间的空白,这一点空白已经足够王温思来回味了,今天这场仗,她胜利了。
王温思满面笑意道:“我今天还有事,刚回国不久有很多人还没见,就不和你们一起玩了。今天你们在这里的消费都算到我账上,尽qíng玩吧,不用担心钱。”说罢,她提起奢侈的背包扬长而去,而她身后的封絮。依旧坐在位置上,静静地看着前方出神。
“封絮,你没事吧?”同学询问表qíng不太对劲的封絮。
封絮回神,看向同学道:“我当然没事,她走了吧。”
“嗯,走了。”
“那太好了。”封絮站起身来笑着说,“今天可以不用花钱免费玩,还等什么,什么贵点什么吧,不点是傻子。”
同学们见她好像没事,也都放下心来,开始肆无忌惮地玩乐。有人帮忙买单,他们什么都不需要担心,玩起来也非常尽兴。
大家在玩的时候,封絮又翻出手机接着看邓雅淳接受冰桶挑战的微博。之前因为王温思的打搅,她没有看完,事qíng做到一半不做完,总会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qiáng迫症吧。
邓雅淳并没有在视频里说他要挑战谁,只是不苟言笑地呼吁大家从心底里出发去关注渐冻症,不要把公益活动慢慢演变成炒作和玩乐,然后便一直沉默到浇完冰水完成视频。
而瑞亨官微在发布他的挑战视频时附上了文字内容,表示邓雅淳会再捐出爱心捐款,并且也不会再挑战谁。大家看过挑战视频后能自发地去关注ALS就再好不过,不去关注也没关系,以免爱心公益活动最后演变成道德绑架。
这个消息让封絮不得不感叹邓某人的做派与众不同,他越发让人欣赏了……只是,再想想王温思的那些话,她的心qíng又转而变得复杂。那大概是一种微妙的遗憾和不甘吧,也许还有点心酸。
而按理说,她平日里是滴酒不沾的,但她今天却喝了不少红酒。照她的话说,是同学们难得聚在一起,也有人帮忙付钱,不喝白不喝。可大家也看得出来,她的qíng绪不对。
一直玩到晚上,所有人才陆续回家。封絮从计程车上下来,站在自家公寓楼下眯眼仰望着高楼,高高的楼层在夜幕中望不到头,家家户户都亮着灯,那么温馨,可她站在这,却那么孤单……
果然,人心qíng不好的时候,想什么都会很悲观。封絮忽然不想回自己家了,她调头打算走出小区去父母家,即便如此一身酒气地过去肯定会被骂,但此刻她不想自己一个人呆着。
漂亮的女孩喝醉了走夜路是很不安全的,但封絮已经醉了,哪里有这个心思去想安全的问题?
她身着简单的白衬衣和黑色长裙,披着一头黑发漫步在夜里,身材曼妙修长,微红的脸颊被昏huáng的路灯照的色彩诱人,让人好想上去亲一口。
走出相对来说治安比较好的小区,封絮提着包有点晃dàng地在街上乱转,眼睛迷迷糊糊地搜索着街上的计程车,但走了好一段都一无所获。
走得实在累了,她就靠在电线杆边休息。这一停,忽然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立刻弯下腰吐了一地,惹来旁边不少路人围观。
收盘之后一直在公司开会加班的邓雅淳下班后路过这里,瞧见路边围着几个人就多看了几眼,靠近了发现被围观的人有点眼熟,那身材,那侧脸,那……可不就是封絮么。
邓雅淳立刻让司机减速,打开车窗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确认了那就是封絮后马上让司机靠边停了车。
围观的路人以及不怀好意跃跃yù试的男人们见有豪车靠边停下,都不自觉望了过去。邓雅淳穿着衬衣西裤从车上下来,挺拔如苍松的身影像一把出鞘的宝剑,立在那里便无人敢靠近。
封絮吐的差不多了,酒也醒了一点,她站直身子打算去便利店买瓶水和纸巾收拾一下自己,可抬起眼就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有几个非主流的男人眼神还非常放肆,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封絮不想惹乱子,转过身打算朝反方向走,可刚转过来,就瞧见了站在台阶边的邓雅淳。
他双臂下垂站在那看着他,眉头皱着,瓷白的肌肤单薄的唇,修长漆黑的眸子里带着不善的神色,一副“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嫌弃表qíng。
封絮被他盯得有点慌,结结巴巴地解释:“同学聚会,喝了点酒……”
邓雅淳微微挑眉,没有言语,只是抬手解了袖扣丢给身后的司机,然后挽起衬衣袖口,露出了白皙结实的小臂。
这架势,难不成是要打人吗?封絮不自觉朝后退了一步,后劲很大的红酒让她脑子有点懵,退了一步险些跌倒,但邓雅淳眼疾手快地上前接住了她,单手揽着她的腰,把她按进了怀里。
“我记得你说过你不喝酒。”邓雅淳在她耳边意味不明地说着,锐利的眼神扫过围观的人群,人群立刻一哄而散,他这才收回了视线。
“……第一次喝,同学们难得聚在一起。”封絮倚着他闷声说着,醉酒后反应迟钝的脑子让她不打算推开他。
邓雅淳似乎叹了口气,须臾后道:“你第一次喝酒就醉了,然后在路边碰到了我,知道这叫什么吗?”
封絮后撤身子歪着头问他:“叫什么?”
邓雅淳望着她,薄唇开合吐出四个字:“天助我也。”语毕,他直接顺势把她扛到肩上,塞进了后车座。
司机看见这一幕直接愣在了那,估计是以为邓雅淳要趁美人酒醉行什么不轨。邓雅淳坐上车后,从车窗里望着他道:“还想要薪水吗?”
司机倏地回神,窜上车尽心尽力地行使自己司机的职责,丝毫不敢朝后视镜多看一眼。
邓雅淳把封絮揽在怀里,她这个时候已经半梦半醒了,醉酒后形象倒是不差,酒疯也不耍,直接就睡了,搞得他还有点期望落空的小失落。
说实在的,封絮平日里总是一副端庄正经的样子,大家闺秀得不行,他实在很想看看她失态的模样,就像他第一次去她家那晚,她犯二时的qíng形。
让司机载着他们原路返回,邓雅淳又把封絮送回了她的公寓,并且直接把司机打发走了,让司机明天上班时间来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在司机心里坐实了他要“行不轨”的事实。
封絮此时正睡得香,根本不知道邓雅淳在她身上摸索着找钥匙,吃了点豆腐。等邓雅淳把她扔到她家的大chuáng上时,她还在酣睡。
邓雅淳顺势躺到她身边,单手撑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她微启的唇上粘着几根头发,唇红齿白脸颊泛着绯色,像可爱的水蜜桃。
邓雅淳抬起手在她的脸蛋上弹了一下,见她皱起了眉,又捏住了她的脸颊,直到她抬手去扫他的手才松开了她。
看着封絮一脸不耐烦地转过身去不搭理他,邓雅淳勾着嘴角收回了手,调侃道:“你说我今天要是没恰好路过那看见你,那几个混混会把你怎么样?”他说着话坐起了身,弯腰帮她把高跟鞋脱了扔到地上,随后解开自己衬衣领口的三颗纽扣,下了chuáng双手搭在腰间,望着chuáng上睡得一塌糊涂的封絮,啧了一声道,“真是没有防人之心,我现在可以理解你为什么被费铭骗了。”
说完了话,邓雅淳帮她盖了毯子便走出了卧室。他看了一眼客厅的挂钟,现在是夜里八点多,他在九点有个约会,如今封絮这样子,估计还得再吐一次,约莫也就一个小时左右,他现在走掉的话,她这头一次宿醉,恐怕要吃大苦头。
虽然很想让她有个教训以后不再乱喝酒,但邓雅淳直觉一向在这方面很有原则的封絮忽然喝酒肯定有什么事,于是思索再三,还是拿出手机给今晚约会的对象发了个短信,取消了见面。
正在jīng心妆扮的王温思收到邓雅淳的短信,满脸笑容瞬间dàng然无存,她把手机重重地扣到桌上,将昂贵的化妆品全都扫到地上,满屋子噼里啪啦的响声。
远在封絮家的邓雅淳才不会去想王温思会如何,和她见面也是出于母亲的吩咐,并非必要,推后也无不可,比起那个,显然封絮重要多了。
山高皇帝远,母亲就算再不高兴,他只要不接电话不回邮件就可以了。
解决完一切,邓雅淳去了封絮的厨房,在里面折腾了几十分钟,卧室里的封絮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跑去卫生间吐了。
邓雅淳从厨房走出来,把手里的粥、jī蛋羹和清炒小菜放到桌上,摘掉围裙漫步到洗手间门口,看着趴在马桶边的封絮淡淡道:“我伺候的好吗,封小姐。”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封絮依稀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当时在电线杆旁吐完后她清醒了不少,那时候的画面都还在脑子里,如今再听见邓雅淳这么说,着实有点抬不起头来。
趴在马桶边,封絮捋了捋头发闷声道:“谢谢邓总。”
邓雅淳双手环胸斜靠到门边,低声问:“要我扶你起来吗,还是你比较喜欢自己站起来。”他抬起手右手,食指挡在鼻子下方,微蹙着眉道,“说实话,味道难闻了点,不过我没忘记之前我醉酒时你借我那一杯水,今天算是报恩吧。”他说完便站直身子打算去扶她起来,但封絮已经先一步爬了起来。
知道自己形象láng狈,封絮不愿被他看到,低着头垂眼道:“邓总先出去吧,这里味道不好,我收拾一下自己就出去。”
邓雅淳微微扬眉,温和的嗓音带了认真与关心:“自己真的可以?头很疼吧,不会喝酒不要逞qiáng,今天要不是遇到我,你就遭殃了。”
封絮对他的话深以为然,仍然记得那几个眼神不善盯着自己的小混混,想起来就后怕,千恩万谢道:“说什么是您报我的恩qíng,其实我欠您更多。”
邓雅淳道:“不用说敬语,我帮你熬了粥,你收拾好了就出来吃吧。”说罢,他转身走了。
封絮见他走了,大大地松了口气,急忙打开水龙头洗脸刷牙。做完这一切,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样子还是一样láng狈,脸色惨白,唇色也不怎么健康,人家都说喝酒误事喝酒误事,现在看来喝酒岂止误事,还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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