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雅淳在这,她洗澡也不方便,封絮只好先拿chuī风机把刚才洗脸时弄湿的头发chuīgān,然后闻着自己身上的酒气,差点再吐出来。
“怎么办呐。”封絮哀叹。
她无语地在洗手间呆了半天,邓雅淳坐在餐桌前时不时就看看手表,眼看着她再不出来粥就凉了,他不得不站起来去看看她到底在做什么。
封絮就在这时从洗手间里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原想着能避开他冲进卧室换衣服,哪料和他碰了面对面,只好尴尬地愣在那。
“要去换衣服?去吧,换完赶紧来吃饭,一会就凉了。”邓雅淳没什么表qíng地说完,又回了餐厅去,让留在那的封絮自在了不少。
为什么这么在意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呢,封絮囧得挠头,但行动上却一点都不含糊,麻利地跑去换衣服了。
换好衣服,身上的味道淡了不少,虽然心理上还是觉得自己臭臭的很难闻,但也qiáng了许多。
其实封絮还没有完全酒醒,脑子依然迷迷糊糊的,虽说可以正常思考,却也十分迟钝。
她走进餐厅,看见邓雅淳双腿jiāo叠坐在她狭小的餐厅里盯着手机看,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只是这场梦,是真的。
“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封絮坐到邓雅淳对面,诚恳道,“改天有机会我一定……”
她的话还没说完邓雅淳就打断了她,眼睛依旧盯着手机屏幕,修长的手指在上面点来点去,薄唇微启道:“别改天了,就今天吧,送你上楼的时候司机被我打发回去了,今晚我住你这里,你吃完饭去洗澡休息,我就睡客厅。”
封絮怔怔地看着他,他一直都没回应她的注视,眼睛不曾离开手机屏幕,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知道了。”半晌,封絮开口答应下来,邓雅淳今天帮了她那么多,并且在送她回家之后也没有乘人之危,现在她醒了他更不可能乱来了,最多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门锁好,不会有什么事,她要是拒绝,反而显得她想太多了。
邓雅淳听见她答应了,终于收起手机看向了她,嘴角微勾地斜靠在椅背上道:“你第一次留男人过夜是谁?费铭么?”
这话说得太有歧义了,而且冷不丁听见费铭这个名字,封絮的表qíng也有些僵硬,她半晌才摇了摇头,如实道:“没有任何人。费铭虽然人品很差,但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所以说你们还没上过chuáng了。”邓雅淳面不改色地说着令人羞愧的话,似乎丝毫不觉得难为qíng,说完之后见封絮表qíng变化莫测才抿了抿唇转移话题,“快吃饭吧,估计已经凉了。”
封絮顺从地端起碗喝粥,虽然放了很久,但粥还温着,味道也不错,甜甜的,里面还有红豆,很暖胃。看着摆在桌上的清炒小菜还有jī蛋羹,封絮忍不住有点好奇,邓雅淳一个生在美国长在美国的ABC,怎么会烧中餐呢?
心里有疑惑,封絮便问出了口,反正这个节骨眼上谈论什么,都不会比谈论“上。chuáng”这个话题更不和谐了。
“想不到邓总还会做中餐,做得也很好吃。”封絮边吃边道。
邓雅淳放下叠着的腿,慢慢靠近餐桌,双手撑着桌子看她:“我奶奶吃不惯西餐,年轻时还可以自己做来吃,年纪大了就懒得动了,所以我学了一些简单的菜,平时有时间就烧给她吃。”
奶奶?封絮一边把饭扒拉进嘴里一边心想,邓雅淳的奶奶该是豪门贵妇的,想吃中餐就算自己不烧也有大把佣人给烧,哪里需要邓雅淳亲自下厨呢?是为了尽孝心,还是里面有什么隐qíng?
之前搜索邓雅淳的材料时,也只看到新闻里介绍他的母亲一家和爷爷,没有父亲和奶奶的消息,神神秘秘的……不过有钱人家都很注重隐私,藏得比较深也正常,人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和她也没多大关系。
放下粥,封絮又吃了几口菜,吃了一半才忽然想起来没问过邓雅淳是不是吃饭了,急忙补救道:“瞧我,喝了点酒脑子都不好用了,邓总辛苦照顾了我一晚上,现在饿不饿?饿的话我去帮你煮点东西吃。”
邓雅淳摇摇头,无声拒绝,没有言语。封絮见他老盯着自己看,颇有些不自在,迟疑半晌,还是决定梳理一下他们的关系。
“邓总,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封絮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看着他。
邓雅淳眯着的眸子缓缓睁开,白皙如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淡的笑容,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顺着她的话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封絮脸有点红,踌躇半晌,才慢慢说:“我们认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你帮我了许多,我为你做的事却屈指可数,真的很惭愧。”
邓雅淳嘴角笑意加深了一点,循循善诱道:“继续说。”
封絮点点头,接着道:“其实我想多为你做一点,这样才公平,毕竟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甚至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我不能老占你便宜。”她满脸自责,“但我发现我什么都做不了,你什么都不缺,我能给的你都有了,就连教你表妹学琴你都给了我那么多钱,我真是太惶恐了。”
邓雅淳的表qíng在她说出“只是朋友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这个论调时慢慢变了,他敛了笑容,漆黑的眸子平淡地睨着她,英俊的脸庞稍稍浮动,没有了半分她刚开始说话时的温柔。
“我哪里说错了吗?”封絮有点忐忑地问。
邓雅淳淡淡地望向一边,道:“没有,说完了吗?”
封絮有点犹豫,但还是摇了摇头说:“还没……”
“继续说。”邓雅淳修长的眼直直地盯着她,带着迷惑人心的色彩。
封絮险些被他的眼神诱惑,说出自己心里那点不足为人道的小幻想,但关键时刻她还是忍住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说,我不会忘记邓总帮了我这么多,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她咬了咬唇,下定决心道,“而如果平时没什么正事,我也不会再打搅邓总的正常生活,因为我实在不想欠你太多。”
邓雅淳看着她说:“你的意思就是告诉我以后没正事不要联系了,对吧。”
封絮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地讲出来,一时有点反应不及,但还是下意识点了头,点完头后懊恼地低道了声:“抱歉。”
邓雅淳直接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注视了她一会,她被他看得抬不起头,眼睛盯着桌面看着桌子的纹络,脸上的表qíng也挺委屈的,仿佛qiáng忍着什么。
邓雅淳瞧她这样,抿唇摇了摇头,开口告辞:“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没做,先走了,你吃完东西早点休息吧。”说罢,他不等她挽留便快步离开了,封絮追到门边想说什么,他却头也不回走得果断,她想起自己和他说那些话的初衷,到了嘴边的挽留便再也说不出来了。
心里是非常想留下他的,这么晚了,司机也被他赶回去了,他这么离开让她觉得自己很没良心。
但是,她发现她可能真的是个花心的人,与邓雅淳相处的这段日子,让她以为自己需要好久才能治愈的心再次悸动,如果今晚真留下他,她大概会把持不住借酒劲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来。
算了,事已至此,还是认清现实吧。
封絮关上门靠在门上望着天花板吐了口气,心qíng郁闷地去洗澡了。
邓雅淳从封絮家楼上下来,离开之前回眸望了一眼她的楼层,那里亮着灯,她就在里面,不知做着什么,只是并没有拦他。
说是他走得太快她没来得及拦他也能成立,但彼此心里都清楚,她本身也不打算真的拦他。找个好听的借口,只是有个台阶下而已。
收回目光,邓雅淳双手抄兜朝小区出口走,夏日里连夜风都带着一股燥热,穿着长裤和长袖衬衫的他微微出了点汗。走得越久,汗流的就越多,他白衬衣后面很快就有地方湿透了。他伸了伸胳膊,站到路边望着车水马龙,看了好一会儿,才打电话叫人来接他。
来接他的人是关施诗,这个时间司机也下班了,查格也有自己的事做,让和他住在一起的表妹来是最方便的了。
关施诗到达目的地,打开车窗看着路边的兄长打趣道:“你迷路了吗?”
邓雅淳侧首望着封絮家的方向,慢慢勾起嘴角调侃且嘲讽地笑了笑,道:“嗯,迷路了,以后不会再在这迷路。”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自那日与邓雅淳“不欢而散”,封絮的生活当真如他们jiāo谈的那样,没有了他时不时的出现。
以前关施诗来她这里上课,邓雅淳都会顺道送她过来。现在好了,关施诗每天都自己开车过来,不管是邓雅淳本人还是邓雅淳的车,都没再出现在封絮的视线里。
这个男人真是意外得gān净利落啊,说不联络就不联络,封絮每天看着关施诗练琴,脑子里想起他,就会不由自主发愣。几次下来,封絮觉得自己有必要找点别的事来转移一下思路,再这么胡思乱想就要出事了,她可以容忍自己栽在男人手上一次,却不能栽第二次,除非有把握,否则她不打算再开始另一段感qíng。
邓雅淳和费铭比起来,那绝对是选手级别的人物,一个费铭她都招架不住,更逞论邓选手。
为了让自己的心更加坚定,封絮决定接下老教授的邀请,远赴奥地利,去往曾经进修的地方参加演出,顺便整理心qíng。
她很快通知了关施诗,下面一个月不再进行课程,等她回国再说。
关施诗接到她的短信时,正在瑞亨和邓雅淳一起准备去见她的母亲。关施诗的母亲是邓雅淳的姑姑,与邓雅淳关系很好。说得夸张点,简直要比他和他母亲还亲密,关施诗作为他姑姑的女儿,他一直都当亲妹妹看待。
看得出邓雅淳自从那天从封絮家的小区离开后就有点不对劲,关施诗也知道是为什么。虽说心里觉得就算她帮忙,他们最终也走不到一起,但她还是忍不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邓雅淳。
“封老师发短信说她要出国了,看样子要去好久,你知道吗?”
邓雅淳正在穿西装外套,听到她的话动作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套上银灰色的外套,看都不看她一眼道:“不知道,为什么你觉得我需要知道这个。”
关施诗握着手机躺在沙发上:“好好好,你不需要知道这个,那你知道一个道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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