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哥哥需要妹妹来教道理了。”邓雅淳一边整理袖扣一边慢条斯理道。
关施诗轻哼一声:“傲娇,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说罢,扭开了脸玩手机,不理人了。
邓雅淳收拾好了一切,看了看表还有时间,又见表妹真的生气了,便放缓语气道:“好了,你想跟我说什么道理?”
关施诗昂起下巴看他:“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打个比方,比方说你每天都站在太阳下面,你觉得这没什么,可当太阳不再出现,你只能身处黑暗的时候才会发现它的珍贵,意思也就是,不管什么东西,只有失去之后,你才会发觉到它的珍贵。”
邓雅淳嘴角微勾看了她一会,斜靠到沙发旁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小小年纪懂得倒不少,管好你自己就行了,cao心大人的事做什么。”
关施诗撅着嘴:“你以为我爱cao心啊,还不是看你整天古里古怪……”
“我有吗?”
“当然!”
“王温思来了。”邓雅淳避开她的话题,说了其他的。
关施诗听到这个消息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什么?她来了?不会是舅妈让她来的吧!”
邓雅淳抿唇低头浅笑,侧颜好像jīng致的油画:“谁知道呢,我还没见她,放了她一次鸽子,等我见了她就知道了,左右不过是那么点事,应该是看见新闻了。”
“……对哦,你和封絮的新闻。”关施诗讷讷道。
邓雅淳看向她无奈道:“怎么说来说去又回到她身上了。”
关施诗一脸无辜:“是你提起她的啊,不是我。”
邓雅淳叹气摇头,又看了一眼表,拉起她道:“时间到了,去接你妈妈一起吃饭。”
想到要见自己厉害的妈妈,关施诗忍不住哀嚎起来,但还是跟着她qiáng势的表哥走了。
邓雅淳虽然在关施诗面前没有表现出对封絮有什么想法,但必须承认的是他那晚被封絮变相拒绝后非常没有面子。
虽说两人都没表达过什么爱意,但暧昧存在是事实,封絮不可能感觉不到,她应该就是感觉到了才会那么说,邓雅淳还是生平头一次还没做什么呢就被女人拒绝,这件事还真让他苦恼了一阵。
他苦恼,封絮何尝不苦恼?准备好所有行李,在出发当天按时赶到机场,独自一人拖着行李办好托运安检后去候机室等待,等飞机开始登机便上了飞机,她这一路都顺风顺水,没人送她,也没人给她打电话,这样的结果是她需要的,却不是想要的。
坐在飞机上,从窗户朝外看着飞机越来越高,渐渐飞离这个有邓雅淳的城市,封絮恍惚感觉到一丝释然,好像离开了这里,她真的就可以把心里那点小心思给忘掉了。
是夜,封絮离开的当天,邓雅淳在公司彻夜加班。偌大的办公大楼,除了保安人员只有他一个在。宽敞的办公室没有亮灯,发光的只有开着的电脑,以及宽大的落地窗外美丽的夜景。
邓雅淳戴着眼镜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电脑,本来是在看数据,可脑子里却莫名出现了那天晚上封絮说话时的场景。
他有点烦恼地摘了眼镜揉了揉眼窝,扫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日期,原来今天是封絮出发的日子。
现在是夜里两点,听关施诗说,封絮的机票是一大早的,现在应该差不多到了吧,那边应该是白天才对,乘了十个多小时的飞机,她应该很累了吧。
邓雅淳打开网页,查看奥地利首都维也纳的天气,风和日丽,挺好。
糙糙关了网页,邓雅淳低头看着桌面上的文件,满眼的英文似乎还是无法让他心qíng平静,于是他拿出钢笔,在桌上的台历上写下了一句话:I do not need you(我不需要你)。
写完了,邓雅淳感觉好像好了许多,他起身离开了办公桌拿着手机走到落地窗边,单手抄兜在黑暗中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
虽然刚刚写下了“我不需要你”这种话,但他还是几次抬起另一只拿着手机的手,想要拨电话给那个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的女人。不过他的拇指在她的名字上踌躇了数次,都没能真的上按下去。
最后,他还是把手机塞进了裤子口袋,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在庆幸自己幸好没打出去一样。
这个夜晚邓雅淳在办公室里呆了一整晚,这间空dàng的屋子里除了他,还有一条捆绑着他的无形的绳。
封絮离开了整整一个月,这个月她在维也纳玩得很高兴,拍了很多照片发在自己的个人主页上,远在国内的邓雅淳偶尔忙里偷闲都会打开她的主页看看,久而久之,本来还对社jiāo网站不太熟悉的他已经完全学会该怎么用了。
看着封絮晒在个人主页上的照片,那灿烂的笑容和美丽的景色让邓雅淳抿起了唇,再次拿起笔,在台历上再次写下“I do not need you”。
封絮离开的这阵子,他几乎每天都会在台历上写上这么一句,直到月末。
这天是封絮说定要回来的日子。
邓雅淳观察了半晌,也不见关施诗有任何打算去给她的大提琴老师接风的意思。之前关施诗亲口说过的,封絮回来一定第一时间给她接风,怎么都这么晚了也不见动静?
特意找借口留关施诗在自己办公室,好方便随时知道最新消息的邓雅淳,最终还是放下了身段主动询问了事qíng缘由。结果却被告知,封絮的飞机延误,今天回不来了。
邓雅淳很清楚自己此刻感到很失望,近日来,他的某些qíng绪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封絮和他认识的时间虽然不短了,却绝称不上长。他就算对谁这么上心,也不该是封絮。邓雅淳想来想去,觉得他会这样,大概是因为封絮是头一个在他还没怎么样时就拒绝他的女人。
人的本xing始终是本xing,就算是十分优秀的人,本能也是逃脱不掉的。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这就是人类最大的劣根xing。
邓雅淳过去不喜欢音乐,但第一次听封絮演奏时就十分欣赏,买了碟回来之后几乎每天都会听,渐渐也就养成了习惯,滋生出一点依赖与感qíng来。
他很想她亲自拉琴给他听,有那么点粉丝的意思,但欣赏渐渐发展成在乎,实在超出他的想象。
原以为只是男女之间荷尔蒙的jiāo换,也曾经有意发展点什么,恶劣地在对方身上用过一点俘获女人心的小手段,引诱猎物上钩。但他从不觉得自己是认真的,他没想到,他会真的把这些点滴刻在心上,难以释怀。
邓雅淳回到办公桌前,看着那写满了他“罪证”的台历,微微蹙眉,提笔又写下了一句话。
他今天写的是:maybe i need you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封絮回国后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公寓,而是回了父母家。她没通知谁自己回来了,到家门口时把出来浇花的母亲吓了一跳。
“你回来了?”封母惊讶道。
封絮拖着大包小包进了门:“当然了,难不成站在你面前的是鬼吗?妈你来帮我把箱子拉一下,东西太多了拿的好累。”
封母忙放下水壶去帮封絮拿行李,母女俩一起进了屋,封絮的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听见门口的动静,封父放下报纸走了过来,瞧见封絮来了,他微微蹙眉道:“回来也不打个电话,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怎么拿,我去接你多好。”
封絮只是笑,不说话,安静地收拾东西。
封父扫了一眼封母,道:“去给她弄点东西吃。”
封母点点头,站起身去厨房帮封絮做东西吃,客厅里只剩下父女两个。
封父在封絮身边蹲下来,看着她那些东西道:“又给我和你妈买东西了?”
封絮点点头,把几个盒子和一个袋子递给他:“那边比国内便宜,你不是早想要这个牌子的领带吗。”
封父把礼物放到一边,叹了口气说:“这还是你和费铭离婚之后第一次回家。”
封絮动作一顿,片刻后恢复正常,继续收拾东西,不说话。
封父接着道:“我怕你难过,一直没敢给你打电话。你和费铭的事怪我,是我识人不清,害你和他相亲,嫁给了他。我不会再gān涉你的感qíng生活,也不再急着要你结婚,但爸爸有件事必须提醒你。”
封絮侧首看向父亲:“什么事?”
封父认真道:“我知道你和邓雅淳的新闻是假的,但我听桑寻说,你和邓雅淳好像因为这个走得很近。女儿,这个人你最好离他远一点,爸爸不求你嫁入豪门。”
封絮解释道:“我和他没什么,而且他又不是洪水猛shòu,吃不了我的,你别听桑寻乱说。”
封父叹气道:“没什么就好,邓雅淳这个人年纪轻轻就有这个成就绝对不简单,还有他那个家庭,万事都是他母亲出面,你见过他提到他父亲吗?他的家庭太复杂,母亲太qiáng势,你搞不定的,不要对他的事过于好奇,我们封家高攀不上他,也不想高攀。”
封絮连连点头,低着头收拾东西:“我知道了。”
封父无也不知她听进去没有,怕说多了她会烦,也不再念她,帮她把收拾好的箱子提到楼上去了。
封絮独自一个人留在一楼客厅,回想起父亲的话,觉得自己心里有点不舒服。
看来出去了一个月,没人跟她提起邓雅淳,她还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一旦回国,回到这个靠近他的地方,有人提起他,她还是会心跳加速。
“女人真是感qíng动物,说得一点都没错。”封絮叹息着摇摇头,站起身去厨房帮母亲做饭,不再辛苦自己的脑子想这些不该想的。
同一时间,邓雅淳正在西餐厅等人。他的约会对象已经比他们商定的时间迟到了十分钟,他拿起电话给对方发了个短信,然后直接走人。
王温思收到他的短信,里面只有“再见”两个字,事实上她已经到了西餐厅门口一会了,只是故意不进去,现在见到邓雅淳要走了,急忙下了车,回了电话过去。
邓雅淳拿起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Vency Wong的名字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是我。”王温思道,“你走了吗,Frank。”
Frank是邓雅淳的英文名字,他听到王温思的问话,用事不关己的语气道:“你迟到了,我现在准备离开。”
王温思道:“我只是迟到十分钟你就要走,可你上次直接放我鸽子,我们谁比较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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