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能_阿漂【完结+番外】(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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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己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这瞬间表qíng有什麽变化,所以回过神来看见容锦白敛了笑,沈沈地看著自己时,有点不解。

  容锦白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们认识?”

  多亏了你的驯马师三年前他才能撑到自己去自首而没被你大哥或者高利贷抓到呢。卓然道:“当然不认识。”

  唐正也摇头,方方正正的脸上竭力克制,还是露出排斥:“我怎麽可能会认识卓医生这样了不起的人。”

  容锦白来回看了两人一眼,卓然莫名觉得有些心虚,虽然现在自己是卓然,卓然也确实从来没有见过唐正,但他自己是知道张扬曾和唐正还同在屋檐下十多天的。他微微避开眼睛,容锦白翘起嘴角笑了笑,对唐正说道:“他不会骑马,带他去牵一匹温顺点的过来,你领著他。”

  唐正皱起了鼻子,显得很不乐意的样子。

  唐正还是带著卓然去马厩牵马,唐正走在前面,语气硬邦邦的:“你喜欢哪一种?”

  卓然不太理解唐正的敌意,也并不怎麽放在心上,只是对方不乐意,他也不愿意多待下去,他想了想,只记得以前自己骑过那匹的品种,道:“小马驹吧,温顺点的,好像是阿拉伯品种,应该没错吧。”他有点不确定,最後几乎是自言自语,抬头一看,却见唐正扭回头,表qíng复杂地看著他。

  卓然被唐正纠结的眼神看得起了jī皮疙瘩,心想这小夥子三两年是受了什麽刺激,好端端从一个阳光小夥变得这麽不yīn不阳的。

  唐正又扭回了头去,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说:“没有阿拉伯的小马驹了,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他来也骑的小阿拉伯,现在那匹阿拉伯早就已经成年了,长成大马了。”

  卓然的步子顿了下来。

  前面的人继续说:“老实说,看见你我挺不自在的。以前那个人,可喜欢容先生了,要不是他……说这些也没意思,容先生自己都不当回事了,我抱不平也没意思。”

  “我听说容先生现在挺喜欢你的,反正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唐正挠了挠头,“前两年这两天,容先生还经常来找我喝酒,听我弹吉他,他知道我曾经给那个人唱过歌,所以我一直觉得容先生应该也挺喜欢他的……不过吧,容先生大概的确是gān大事的人,这种事也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说句不好听的,容先生心挺硬,你也别趁容先生喜欢你,太得意了。”唐正他向来心眼直,说话也没分寸,这样的话对别人的现任qíng人来说,也不怕被指著鼻子骂。

  卓然却不觉得有什麽,他很感谢唐正这样的没神经,从三年前到今天,一直都是。

  “我知道的。”正因为知道,所以早就做好决定了。“谢谢你。”总是帮我,虽然你大概不知道。

  唐正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其实也没料到这个人这麽通qíng达理好说话,也不知道这个人谢自己什麽,他忍不住回头一看,身後的人微微低著头,刘海微垂,刚刚好露出鸦羽般的睫毛,下面是凭想象也能勾勒出的细直斜飞的一双眼。

  唐正突然觉得胸腔里的心脏好像都不会跳了,频率拉成一条直线。

  卓然看见前面的人不动了,奇怪地抬眼,对方发著愣,傻乎乎都不知道动了,一看见他的脸,好像莫大地失望一般,整个人都散发出颓丧的气息。

  唐正扭过头,继续往前走,一言不发。

  接下来从挑马到回马场都是一路沈默,卓然不怕丢脸,还是牵了一匹温顺的小马驹,刚进马场就看见容锦白握著手机打电话,容锦白挂了电话,本来冷淡得yīn沈的脸一看见卓然大概比自己矮上半身的高度差,就挂起笑,毫不留qíng嘲笑了他一通,卓然想起三年前某人好歹还没这麽明目张胆呢,一时觉得感慨。

  容锦白跑了两圈下来,卓然还只走了大半圈,他也觉得有点无聊了,所以容锦白拉著马缰放缓速度靠近他的时候他还是很高兴的。

  “你还真的一点都不会啊?”容锦白笑笑地看著他,“除了治病救人,其他的你还会什麽啊?”

  “还会制毒杀人啊。”卓然一挑眉,“怎麽说我也是黑鸦的重要战斗力嘛。“

  容锦白兴趣一下来了:“怎麽,你还真的杀过人?用毒?”

  “杀过又怎麽样?你该不会去告发我吧?”卓然忍不住一笑,“容六少爷,你不会让我死吧?怎麽说现在也是合作关系了。”

  容锦白却看著他,温柔带笑的表qíng,卓然却手心都有些发汗了。

  “我当然不会让你死。”容锦白说,“就算我死,这次也不会让你死。”

  ☆、三十二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那天,管家先生领著仆人女佣们一大早就忙活开了,就连卓然都一大早上被容锦白从铺盖卷里挖了出来,卓然揉著酸痛的腰,抖著一双腿,眼泡浮肿,浑身都散发著怨念地被拖下chuáng,容锦白笑眉笑眼地要帮他刮胡子,被他一掌拍出卫生间,哗地一声拉上门,把男人关在了外面。

  卓然刷牙的时候,被破皮的嘴唇痛得眉毛一跳一跳的。折腾了半个小时从卫生间出来,容锦白已经一手一个熟jī蛋等著他了。

  毫无诚意地道歉:“抱歉抱歉,昨晚没忍住,下一次我一定更节制些。”

  “你就等著jīng尽人亡吧。”卓然抬脚给他踢过去,就被带动大腿和腰部肌ròu的酸痛,还好被男人眼疾手快抱住了腰,才没一下子软在了地上。

  容锦白弯著眼睛笑:“在这之前,大概你会更先肾虚吧。”

  “……”卓然屈rǔ地扭头。

  总是被caoshe什麽的真是不能忍。

  管家领著园丁在贴门联窗花,大门口还挂了俩红灯笼,一夜之间欧式别墅变的红彤彤,让卓然有种很错乱的感觉。

  厨师们在厨房准备年菜,剁馅儿和面包饺子的声音隐隐传到大厅。

  卓然扶著楼梯扶手,原本是为了防自己走路太难看,现在却是防止自己站不稳似的。卓然呆愣愣的表qíng好像很愉悦容锦白似的,容锦白含著笑,低下头看他:“嗯……怎麽傻了?”

  他从高三之後就没怎麽过过年了,之前的三年在黑鸦,更是几乎忘了农历年这回事。他原本并不觉得有什麽,因为就算小时候还有过年这回事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有多喜庆,那个人招上他那群狐朋狗友在家打牌,满屋子都是酒臭味,他们电视开大声一点都会被骂,有可能还会被酒瓶子砸。

  所以过年对他来说,因为和电视里播的出入太大,他一直都不是很向往,觉得离自己太远了。

  电视里的内容一下真实起来,卓然觉得还很难以接受,像做梦一样的。

  可是这种感觉又有点好。

  让他原本模糊的关於过年的印象一下从电视里浮现到脑海里,连鼻头都有点发酸了。

  他像鼻子发痒似的用力揉了揉,接著还真的打了个喷嚏,眼眶一下有点发红。喷嚏打完他刚刚放下手想往前走,被一阵大力拽住手腕猛然往後带,鼻尖一下撞在容锦白的下巴上,两个人都疼得一嘶,只是容锦白却没有放手,把他圈在怀里,卓然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容锦白的脸就罩下来了,连舔带咬地啃了卓然一脸。

  啃完後,卓然的嘴唇彻底肿得不能见人了。

  卓然捂著嘴唇嘶嘶地呼气,瞪著容锦白简直是想把他给吃了。

  容锦白勾出舌尖,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眼里闪著让卓然心惊ròu跳的光。

  卓然也不敢瞪这个不知道又怎麽发疯的色qíng狂神经病了,窝在沙发上抱著抱枕看电视。

  容锦白跟著过来坐到他边上,伸出手想搂他肩膀,卓然毛都要炸起来了,一双眼睛带著杀气扫向容锦白。

  容锦白歪著嘴角笑,完全不把暂时丧失战斗力的抵抗放在眼里,长臂一伸就环住了卓然的肩膀。

  两人跟雕塑一样看著电视,全部都是全国各省的年夜饭习俗和晚上要开始的chūn晚直播预告。

  “啧,四个小时的舞蹈表演。”容锦白惊叹了声,“chūn晚终於没招了麽,一个节目high完全场?”

  没怎麽看过chūn晚的卓然有些茫然地看著化妆间里的小姑娘说“一点都不晕啊。”

  容锦白对一个小姑娘如何转四个小时圆圈同时还有其他节目上场表示不解,不解的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解,所以决定换台。

  卓然无语地看著有关chūn晚的节目全部被跳过了,然後终於找到了一个非chūn节类节目。

  容锦白突然快速瞟了卓然一眼,甚至卓然没有察觉到刚才自己被迅速扫了一眼,电视里立著巨大的棋盘,主持人和棋手正在一块一块棋子往上面补棋局。

  卓然等了会儿,容锦白居然还是没有换台的意思,他扭头看著容锦白,一副被雷劈到的表qíng:“你不会还真的会围棋吧?”

  容锦白耸了耸肩:“挺好玩啊。”

  你丫的这几年学会怎麽数子了麽?

  卓然默默地看著他。

  容锦白认输地摆了摆手:“好吧好吧我确实一点都不会,你眼睛不要太毒好麽?”

  眼睛很毒的卓然从鼻子里轻轻哼了声,很不明显地露出得意的样子。

  “那你会麽?”容锦白突然问。

  卓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很自然点了点头:“会啊,差一点能进职业赛呢。”

  说完後,两人中间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卓然连指头都僵住了,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容锦白的脸。

  他从来没有刻意思考过要怎麽隐瞒自己的身份,事实上最开始他甚至是期待容锦白或许能认出自己的。但随著两个人不愉快的开始他早就失去了这个兴趣,或者说是勇气。

  而容锦白也从来没有对他产生过更多好奇,那些过去甚至都不需要费心撒谎隐瞒。只要不提及也就够了。

  他不知道这回自己怎麽会有一种心虚到骨头都发虚的感觉。

  煎熬的感觉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很漫长,但有可能也就几秒几十秒而已,容锦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世界上或许真的有这麽像的两个人吧。”

  像是自言自语,声带却好像压紧了一样,发紧发涩,听得卓然心口猛跳几下。

  他又有点搞不懂了,容锦白到底是在想什麽。

  他从来就搞不懂容锦白,不知道他笑的时候到底是不是在笑,发怒的时候是因为什麽,连他对自己的亲密纠缠都不知道是为什麽,有趣麽,喜欢麽,当作替代品麽,他觉得都不可能,但也想不出别的还有什麽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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